第 3 部分(1 / 2)

沖撞 曉春 未知 6295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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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我太在乎鄭耀揚這種具有攻擊性毀滅性的行為,現在我覺得不用太在乎了,他或許只不過想借機撕我臉面,看出我討厭男人間的接觸,所以他故意如此,他就是這樣的人。他需要在開戰前占據主導位置,如果事情真步步如他所願由他c控,他反倒沒多大興趣了。

既然他能大大方方在賊窟里表演性a大戲,我這小人物又有什麽好介懷的。如果這能使我達到目的……再者,給他了,他不一定要,鄭耀揚就是這樣的男人。

我想,經過這次生死事件,我會學聰明些,抗拒只會延緩事情的進度。好,大家盡管來使自己的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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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有感覺了,你呢?」刻意藐視地朝他下面瞥一眼,「原來光用說的。」對於女人來說,他是個沒有貞c關的爛情人,對於我來說,他是個可以挑起我血性的好對手。

對於我態度的轉變,他略略一驚,冷淡的眼光順勢燃起來,接著──笑了:「陳碩,你可別後悔。」

扯過我的手,去碰他那里,嘖,真的硬了。

「要不要假戲真做?」他又湊到我耳邊。

我比他更輕:「你想讓宙風的兄弟一起看你的笑話?」

「不是我,是我們的。」他停一下,「不過好像──來不及了……」我也聽見外面有動靜。

門就在這時砰一腳被人踢開,那個在攝像機旁看我和鄭耀揚早已看呆的傻蛋吉仔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全沒了反抗,看到宙風的人馬風馳電掣地闖進來,臉唰一下比紙都白。

張冀雲守當其沖,我早猜到他不簡單,黑路出生的人鋒芒掩都掩不住。

一時間,同時沖進屋的八九個兄弟顯然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鄭耀揚還摟著我赤l的上半身,脖子上是暗紅的吻痕,他則半l著胸膛,褲子拉鏈開著……看來──我有必要作出些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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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推了他一把,從容地拾起地上的襯衣穿起來,直到一連串動作完成,回頭看了眼鄭耀揚,他居然一動不動倚在牆上,比我還悠閑。

終於,他拉上褲子拉鏈,從空中接過張冀雲扔來的鑰匙開了鎖鏈,將遞上來的槍別在後腰上,這才蹙眉優雅道:「怎麽那麽慢?」

「堵車,老大。」張冀雲搞笑地回答。

眾兄弟好像給自己的大驚小怪找台階似的,嘻哈一笑就解了適才的尷尬。我跟在人群後方走出去,猛地想到錄像帶,又折回去從攝像機上取下。

就算是接吻撫摸已經夠刺激精彩了,何況主角是鄭耀揚和──另一名身份不明的男人。

看來宙風來了百來號人,里外包圍這個潮暗的地方,哼,果然沒有勞駕警署。

齊虎死都不肯跪在地上,雙手被宙風的人從背後剪著,他挺腰怒視鄭耀揚:「算你狠!居然這樣都能搬救兵來。老子栽了,但你別有一天再落到老子手里……」

「還敢臭嘴!」一個兄弟上前抽了他一巴掌。

「哎。」鄭耀揚笑著阻止,「人家到底也是老大,別太過分啦。」說是這樣說,自己走過去,一把糾住齊虎的頭發,「別擔心,我不但不會殺你,還會給你機會再出頭,去美國、意大利、巴西,只要你夠本事混得下去,任何地方我都不會派人堵你,只有香港!香港是我的。只要你守信,我不會對你不利,錄像帶……」他回頭在人群中巡視一圈,最後停在我身上,「陳碩,錄像帶給我。」

我一怔,不清楚他的意圖,但還是走過去遞給他。

他接過,下一個動作便是塞到齊威手里:「拿著,你的護身符。希望你也能實現對我的承諾,一走了之,永不回頭,我會幫你安排。但今後,如果有一天讓我在香港看到你,後果自負,就算是你的影子也不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嗯?齊虎,你到底不是老虎,更不會有貓那麽好運,永遠記住:你,只有一條命。」

是的,惹毛了鄭耀揚,會慘得與一只棄家犬無異。

其實殺一個人很容易,放一個人後仍可要其死便死卻需要實力,也要冒很大的風險。生殺只在一念間,還免費給一次絕處逢生的機會,這種事只有鄭揚耀做得出來。

齊威除了慶幸能撿回一命,別無選擇,他憤憤地歪著頭不作聲。

「你不說話,就算答應了。」然後若無其事地回頭看一眼張冀雲,「這兒你處理,我先回去,都一天沒洗澡了。」他總有辦法在緊要關頭曝出驚世駭俗的言語。

半數兄弟壓著威虎幫的人魚貫而出,我隨人流一言不發地跟上,才發現這里不過是個地下倉庫。

我聽見鄭耀揚在那頭吩咐:「大張,你去科技部,讓他們聯絡一下總署,我車上的定位系統需要更換,縮短訊號發布時間,12個小時太長了,差點兒被小流氓幫派整死。」他不諱言吃過的虧。

「是,鄭哥,我這就去辦。」剛要走又停下來,「鄭哥,你受傷了,要不要我打電話給成醫師,讓他來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這點小傷要是有事,我鄭耀揚死了百來回都有了。」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頭,眼光銳利地向我掃過來,「呃……不過,去叫他來也好。」

他突然朝我走過來:「讓阿明開車送你回別墅。」

「不用。我可以開車。」經歷這樣驚險的苦r計後,取得他鄭老板的這一聲關心,代價太大,我陳碩消受不起。不識相地走開,不顧身後那道殘酷視線灼傷後背。

不過跨入車門的那一刻,我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鄭耀揚,我要轉換策略陪你玩,我拖不起了,要速戰速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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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並沒有想象那麽糟糕到底,不過回想起來還是會心有余悸。回到海景別墅,當冷水沖上身時,皮膚上熱辣辣的痛感才再次提醒我一切都曾真實地發生過。腰部有大塊瘀青,左頰靠近下巴處稍有些紅腫。

我纏了條浴巾回卧室時有人按鈴。放下手里的膏葯出去應門。

看見來人我笑了笑:「你的消息倒靈通,還第一時間趕到受害者房里搞慰問哪?怎麽就沒見你第一時間出現在案發現場救人?」打趣他,轉身到小吧台倒杯白蘭地,「要不要來點?」

曾偉祺不客氣地接過:「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專門扯人後腿、替人收屍的行家。」

「你謙虛。」

「嘿嘿,怎麽就給逮去了啊?還說我衰,我看你比我更衰!」阿祺在對面蹺起二郎腿戲笑,「別跟我說你是舍生取義,說來說去,你跟鄭耀揚有什麽義可言。」

「他要是死了,張董會放過我們?」

「所以啊,這回的綁架讓我緊張得掉毛。」

「總要有人當墊背,讓他單刀赴會似乎不大說得過去。」我緩緩喝一口酒。

「話是沒錯,可你陳碩可是從來不肯做墊背的人哪。」看我不響,他自覺無趣地轉移話題,「來叔找過我,聽到你和鄭耀揚被威虎幫擄去,也是驚得老命都快沒了,派出數百人在全香港進行地毯式搜索,警方都以是黑吃黑事件,樂得坐享其成。不過,最後還是被宙風搶個先,你可能也知道了,鄭耀揚車上有追蹤器。」

「他比我想象中更精明。」

「所以說要劫人就別劫車。威虎那幫崽子臨到頭了卻是腦殼壞死!」

「有必要去見來叔一面了。」

「有什麽新計劃了?」阿祺也是個敏感的人,想瞞著他單獨行動恐怕有困難,看他眼里的焦慮日益濃重就知道了。看來目前原地踏步的形勢把他也急了。

「不算什麽新計劃,就是這趟綁架鬧劇給我了些啟發,宙風再強,卻防不了名不見經傳的組織,宙風在明,那些小幫派在暗,因為沒有太多顧慮,所以無孔不入防不勝防。」

「你准備重c暗街舊業?」阿祺訝異地挑眉。

「你很了解我,必要時無不可。」

「陳碩,你有把握讓鄭耀揚不會再盯緊你,干涉你的行蹤?」

「我自會想辦法。」

「以前你從不打不保險的仗。」

「那是沒有遇上好對手。」我笑笑,「去和廖京通通氣,到時候你陪我去見來正末。」

「行。對了,那個廖京,聽到你們失蹤,人都快瘋了。」

「廖京雖然沖動,但拳頭很有說服力,有機會我一定要他大大出力。」

鈴聲又響,阿祺嘲笑:「今天你這兒可真是人氣超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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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居然是面無表情的鄭耀揚和一個陌生男人。

「陳先生你好,我是私人醫生成彼得。」那矮小的中年男人友好地伸出右手,「我來幫您看看傷勢。」

這個「不必」倒是怎麽也說不出口:「謝謝。」

看了眼鄭耀揚:「坐。」

「你在喝酒?」

「是,白蘭地,有問題?」

醫生笑了笑,表示無大礙:「只要別喝太烈的。」

阿祺竟然這時候c上一句:「聽說酒可以化瘀止痛。」

「並不完全科學。」成醫生溫文回禮,鄭耀揚不動聲色地掃一眼阿祺。

各自在沙發上落座,鄭耀揚始終不發一言,隨手拿起我放在茶幾上喝過的酒杯,一仰而盡。他做得那麽自然,好像我跟他有多麽熟稔似的,我也裝作沒看到。

他嘴角也添了若干彩頭,但不嚴重,看來也是個耐打的人。趁陳醫生幫我檢查腰傷時,鄭耀揚突然站起來,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有如帝王般用手指輕捏住我的下巴。訝異於他的這個舉動,我微微皺眉。

他旁若無人地低聲說:「怎麽這兒都腫了……」麽指指腹輕輕擦過我的嘴唇,很突兀。再俯身到我耳邊展現他拿手的曖昧功夫:「我決定以後回海景來睡,那我們以後就同路了,至少可以在停車場打個招呼什麽的,省得你認為自己無辜,老是被我連累。一個屋檐下,你多少可以平衡些,總不能讓你千里迢迢趕過來只為著吃虧。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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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我冷淡地回答,完全是為了顧及房間里另外兩個人的感受。

回頭瞥了眼阿祺,他臉色已經不大好了,顯然被鄭耀揚這種無聊舉動攪渾了,那個成彼得倒一副事不關己渾然不知的樣子,看來又是個聰明人。

「那──」鄭耀揚低頭,臉幾乎貼上我的,「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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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神經特別大條才不分場合做出這類莫明其妙的行為,甚至在麗月宮他也是不柔和的,我不知道他對待自己的女人是不是也會這樣,永遠不允許自己松懈,像只蓄勢待發的猛獸,隨時會來個反撲,非常危險。我們雙方都發覺了,他只是單純喜歡看我陳碩出丑!

看我被整得灰頭土臉,他鄭耀揚就渾身舒爽。看來是太久沒有出現好玩具供他消遣了,我屬於自投羅網型,沒有辦法避免衰事,但風險始終與機遇並存。

有時候我還真覺得他任性妄為到不可理喻的地步,但有資本的人總是任性妄為的,視他人如草芥,總覺得自己是不敗的神,鄭耀揚也不可避免會犯這樣的錯誤。可他發起瘋來,倒跟個孩子有得一拼。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感覺,他商界的對手、為他頭疼的政府官員、逃難偷生的齊虎、還有他的外公張守輝,凡吃過他苦頭的人沒有一個敢輕視他。

日子沒算錯的話,兩天後就是宙風董事會了,朱莉告訴過我:19號星期三。我一直記著,這不是個成熟的日子,但足夠我調查摸底分清派系。

我的傷第二天就消腫了,留下淡色的紫紅印跡。還是准時到公司,讓鄭耀揚看我不順眼可不是初衷,我希望他能盡快習慣我這號人物在面前長期出現,最好能習慣到忽略我的一舉一動。毫無疑問,這比要取得他的信任更難。

在頂樓豪華辦公區的皮椅上坐下,端起手邊的咖啡喝一口,蹙眉,呵,人換過連咖啡都會走味,什麽都是不可靠的。

今天一早我就沒再看見那漂亮秘書朱莉,代替她的是一個清純甜美的女孩,不禁駭笑,這個鄭耀揚花樣不少,可能我不該辜負他美意,選擇和這些女秘書進一步相親相愛會不會更好?

「喬安娜。」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幫我換一杯黑咖啡,我不太喜歡摩卡。」

「噢,真不好意思陳先生,我給您再沖一杯。」

「麻煩你。」

我並不是太挑剔的男人,事情越大越不挑剔,但有些事我會計較,比如咖啡。

那雙公共牆上的核桃門有了動靜,我知道門後面不會是鄭耀揚,那敲擊聲有序而柔和,而且門並不上鎖。

我過去開了它,嘆笑:「怎麽會是你呢?」

「不歡迎?」她展現一個顛倒眾生的微笑,居然也像鄭耀揚那樣摸上我的下巴,不過纖纖玉手要舒服許多,「喲,好些了吧?別怪我昨天沒來看你,成醫生說你沒事,我才不來打擾的。」完全不提綁架的事,輕描淡寫的處理方式,更顯其大家風范。

「我是粗人一個,哪會那麽矜貴!你要是樂意,可以再多打我幾拳,絕對仍然完好無損。」跟徐秀芳開玩笑。

從那道門跨過來那叫「愛烏及烏」,她為那個男人做的的確夠多了,為愛情,可以使當初的背叛變得合情合理。這些優秀的先發船只被鄭耀揚的軍艦擊翻,殘骸又被他巧妙地拾起,改裝成自己的羽翼,真正高明。

由這個啟示得到了靈感,我預備走一招險棋:

決定從現在起,我要裝出一副對鄭耀揚心生異樣情愫、愛恨交加的樣子,以博取他某種明確的態度。這會導致兩個結果:一、先是不冷不熱,慢慢又對我敬而遠之,但也無意將我趕出宙風。二、順勢輕佻作弄,並有意在眾人面前羞辱,實則對我無可奈何。

無論哪種,都可以讓他從心理上疏遠我,我是男人,而他是鄭耀揚,他不會允許自己因為不明不白的丑聞引火上身。等這個方案成功,我即可出去利用來正末的勢力實行我的b計劃。

其實要讓任何女人相信我愛上她並不是難事,但要讓鄭耀揚相信我在經歷種種暴露本性的事件之後,還會無緣無故違反常理地愛慕上他,那就很沒有說服力了。他不是傻瓜,亦不是美女,這種完全不可能又不合邏輯的世紀笑話,要真演起來可不容易。但沒有人知道,我的另一個特長就是演戲,在成業集團我成功扮演過不少重要的角色,所以張守輝更加器重我。嘖,來了,真正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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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麽獲准跨過這道門檻的?」繼續與徐秀芳笑著閑扯。

「要誰批准?」¤自由¤自在¤整理¤

我淡笑:「鄭董事長。」

「鄭哥要是這樣迂腐,我早就把他甩了。」和我一熟,她也放肆起來,「陳經理在忙什麽哪?帶傷出勤,不知有沒有薪水加。」

「你和鄭哥親近,你去幫我反映一下。」

「我和他是親,但卻沒有你近。」她優雅地轉個身在我的專座上坐下,「因為你就在他隔壁。」

「但可以不必見面。我在曼哈頓那幢新公寓住了一年半,從來不知道鄰居是誰。」

秀芳哈哈大笑,我隨意地靠坐在辦公桌桌沿看著她不做作的表情,忽又想起那天她吃完蛋糕時的傷感。她真的很滿足嗎?恐怕不是。雖然她從沒在我面前說起曾為張守輝效力的事,但關於她自己,透露得已經夠多,當一個女人向你傾訴她心里的秘密時,她已經決定信任你。我知道,她對我有莫名的好感。

其實在男人面前極具權威的芳姐,並沒有表面上那樣堅不可摧,終究是個弱女子,大概也沒有什麽女人適合跟鄭耀揚混。

「來陳碩,跟著我,別怕!我帶你去認識你的新鄰居,你很快會知道他是誰。」她噌一下跳起來,拉著我的手要踏過那道門去,女人一失控,根本是難以掌握的,「我還沒看過你們相處呢,來,兩位帥哥站一起,讓我飽飽眼福。」

我不知道行事一向成穩的徐秀芳也會這麽瘋,完全像個小姑娘似的沒頭沒腦,也許一邊是情人一邊是朋友,都是劫後余生,她整個人放松下來的緣故。我就這樣被拖進戰場,不得不來個即興演出。

「耀陽,來見見我的新男友,你的鄰居,陳碩!」說完還在我臉上吻了一下。這讓我有些吃驚,但也隨即明白了她的意圖,她想利用我刺激鄭耀揚。可我知道她錯了,他的情人可不是簡簡單單就收服得了的。

「發什麽神經?」他從文件堆里抬起頭來包容地一笑,並不介意,難得一見的溫柔。

秀芳只看我,繼續笑著說:「我和陳碩很投緣。」

「你們都從成業來,一見如故很自然。」鄭耀陽說出這個秘密時語氣是那麽輕松坦盪,仿佛是在說「你們同是美國公民」那樣輕快,想生他氣都無從生起,現在秀芳就遇上這樣的狀況。她並不知道我早已經知道她的秘密,萬分尷尬,眼睛都不敢再看我。

「耀陽,別忘了明晚的約會。你和陳碩慢慢聊,我先走一步……拜拜。」幾乎是逃著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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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在跟他說:「女人的臉皮就是太薄了。」

鄭耀揚悠悠開口:「她在乎你對她的看法。」

「不不,關鍵是你對她的態度,不是我,你說反了。」

這時,我們的眼神在空中相遇。

「你不介意她有別的男人?」

他放下手頭的東西,眼底潛藏著戲謔:「如果她樂意,我有什麽辦法阻止?」

我不屑地輕笑了一下:「是,你是沒辦法。你……晚上有時間嗎?」

「怎麽?太陽從西邊露臉了?」他還真的掀起身後的百巾窗簾看太陽。

「有必要這麽有幽默感嗎?」

他重新低頭拾起文件,悠然道:「哪里?」

「八點半,文華大酒店。」說完,立即轉身返回自己的領地。

那天,我一直留在宙風大樓,到七點半的時候眼睛已經有些酸澀了。就在這時,鄭耀揚來了,他居然主動從我辦公室正門走進來,看得出是從外面特地折回來的。

看似隨口問:「怎麽?已經對宙風了解多少了?」

「百分之三十。」我淡笑著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