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沖撞 曉春 未知 6304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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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真的不顧一切地投入了,在那一槍直接擊中我胸口的瞬間,他又是如何來承受這樣的傷痛的?我又如何能重新若無其事地面對他?我清晰地記得,他舉起槍的動作如此決絕,那一刻,我似乎能感覺到──他的殺機。這是只有我們之間才能感知的y暗面,他一直想殺我,就想我一直想毀了他一樣,自從我們彼此愛上了之後,我們無時無刻不在震驚和矛盾之中,不管怎樣忽略周圍的事物和利害關系,都不能永遠做到熟視無睹。所以,在潛意識里我們一直想擺脫對方,但誰都不肯走出第一步,因為很難,簡直無法控制。

我和他之間似乎一直被命運的纜繩牽制著,周邊從來都是危機四伏,而這一次,火勢蔓延到渾身上下,彼此都燒得體無完膚。

我開始對一切采取不聞不問的態度,恢復以往的狀態,恢復未認識鄭耀揚之前的狀態。或許那也算是一種默契,我們有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沒有相互打擾,這也是前所未有的,我以為我們真的就這樣斷了,像沒有認識過一樣。真的燃盡了么?我無數次問自己。

當我可以下地走動,大致恢復原氣後,我開始規劃,是重新回法國郊外的房子,還是另找地方。當然,要在與費斯特家談判妥當之後。

在我以為不該再見到他時,他卻出現了,而且我仍沒有離開病房。

「陳碩。」

當四目相交,我的心首次出現停擺,原來還沒有復原,心臟邊上那道口子,不可能輕易愈合。

「躲到爪哇去了?」我首先淡諷,從床上站起來走到邊上推開窗戶,吸了口新鮮空氣,「沒有必要鄭耀揚,完全不必再來慰問。」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形象卻並不落魄:「陳碩,這一次我承認自己輸,我把你輸了。」

「那只是一場無意思的賭局。可你為什么要跟那個瘋子玩?我有讓你救嗎?」我的語氣雲淡風清。

「可我差點殺了你!」他低吼,「陳碩,當看見我的子彈穿透你的胸膛,我就意識到,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在聽他說完這番話時,我並不知道,鄭耀揚當時正面臨著怎樣的局面,如果我知道,或許我的回答不會那樣堅決如鐵。

「你的答案很精彩。」我轉身看著他,「我也累了,沒有多余力氣再來應付你的那套理論,你可想好了,我一走就永不會回頭,這你應該清楚。還需要再確認一次嗎?」我向他走過去,一把扯過他的衣領,狠狠地吻上去……

83

窒息般的長吻,唇舌深深纏繞著他的,無盡的潮熱和動情,經過這段日子,好容易冷靜下來心又被隨意地撩撥起來,我們彼此難耐地磨擦,身體漸漸向潔白的床單傾斜,當他的手來到我後腰扯起我的衣物……突然,他整個人僵了一下,似乎意識到場合的問題和來此的目的,於是停下來。

瞪大眼睛急喘著,用近乎粗魯的露骨的眼神盯著他的臉:「干嘛停?」接著還單手用勁推了他一把,他索性坐到床頭的櫃子上。

「我們需要談談,陳碩。」

「那就談,我奉陪。」我惱火,語氣很不好,「你找我不是為了跟我親熱嗎?要不是,你又為什么還回來招我?!啊對,談感情是吧?我跟你的感情就有這么不堪一擊么?」我重重拍了床板一下,「我發現你跟我之間,根本就是在彼此牽絆。到最後,是你給的我這一槍,你他媽又不負責了你!兩個月連個消息都沒有,你當我陳碩是什么?!」

他猛地站起來,像被人踩著尾巴似地沖我吼:「你以為我想送你一槍?你以為我撞邪似地把心撲你身上是吃飽了撐著?你以為我跟誰都談感情?你也太把我鄭耀揚看扁了。我知道你陳碩是什么樣的人,所以我一直提醒自己要小心你,不要碰你,可結果還是出界爆棚……」

我站起來與他對侍,狠狠頂回去:「你意思是說我勾引的你?你是這意思吧?我告訴你,你不要再見我,可以,簡單得很!只要你跟我打個招呼說一句:陳碩,你給我滾蛋。我立即走,絕對不會綁著你鄭耀揚一生一世,你放心。」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說這些,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聲音都有些哽咽。我想起,就是當年被黑街的混混打到幾星期下不了地,我也沒有過想哭的沖動,我幾乎已經忘記了世界的溫度,自從遇上鄭耀揚,一切都亂了。

「陳碩,你別又說混帳話,這一槍打在你胸口,我比你痛!」他拍拍自己胸口,「我就是不想再讓你受這種無畏的傷,我不想!不想再害你!我們不該就這么耗下去,你跟我就好象是對方的死x,只要別人輕輕一擊,弱點就暴露無疑,可是事實上,你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我們不可能為對方違反本性,為對方全權妥協托付,因為我們都是──」

「男人。我知道,這不用你提醒。」我接下話,「你是不是在問自己,我陳碩有什么東西吸引你這么長時間的?我也問過自己,甚至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跟你牽扯這么久,頭一次跟個傻子似地跟著一個人的步調走,我簡直開始厭惡這樣的自己!今天你過來,就是為了跟我亮底牌?就是為了告訴我,我們完了!」

「陳碩,跟我回香港。」他居然文不對題地跟我來了這么一句。

我怔了兩三秒鍾反應過來,我用力抓住他的領口:「你信不信我揍你?」

「我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跟不跟我回香港?」

「你憑什么這么要求我?」我挑眉視他,要知道,他從來不強行命令我,一向隨我自願,因為那不是鄭耀揚的風格,特別是對我。

他抬手指著我,口氣變得很硬:「憑你是我鄭耀揚喜歡的人,憑我不知好歹地想把你留在身邊,憑我有承諾在先,可是我不能老是跟在你陳碩p股後頭看你的心情和目的滿世界轉悠,我沒有你瀟灑,我沒有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道行,對待感情我也沒有你無所謂!這個答案你滿意嗎?滿意么,啊?」

我突然泄氣,手勁放松了。原來,原來我讓他覺得吃盡苦頭。

「鄭耀揚,你大可以大步走你的,把我甩開,我礙不著你什么事……」

他惡狠狠打斷我:「你信不信我會先揍你?」

我迎視他深邃激狂、暗潮洶涌的眼睛:「我不信你會對一個尚在康復期的病患出手。」

「哪個病患有你這么囂張的?你這種人上哪兒都得被人一股腦兒打壓,我看你根本就是欠修理!」他的語氣很嚴肅,表情卻放松了些。

我們有仇似地對望著,但在彼此眼中卻找不到恨意,最後我說:「想去香港的時候我自然會去。」

就在這時,鄭耀揚上前半步,摟住我的脖子,手臂很有力但動作很輕柔,我暗暗一驚,有點兒不適應這類突如其來的溫和的擁抱,好象不似鄭耀揚……我的心瞬間被什么東西灌滿,漲鼓鼓的,其實那感覺並不大好受。

他放開我,扯了下嘴角,很輕很淡,也許那根本也算不上笑,然而後來他的一個動作又有點使我意外,他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衣領,胸口的皮膚露出來,紗布下面隱藏著傷口。

「怎么還包著?」像是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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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傷口受感染。」

「什么?」他的目光沈了沉,「現在呢?」

「沒事。」

「什么時候能出院?」

「再兩個禮拜。」

「gt的人和你接過頭了吧,談得怎樣?」

「已經和費斯特達成初步協議。」

他點了下頭,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轉身往外走,我沖他不高不低地喊了聲:「喂。」

他居然沒理會我,邊關門邊說道:「你別忘記自己說過的話。」

「我今天說太多話了。」

門已經合上。

84

結果到三星期後一個清晨,我才被醫院批准「刑滿釋放」,多少日子沒有放松筋骨了,渾身幾乎生出蟲來,整個人憋得氣悶,我只想盡快離開。人一踏出病號房門,就被蘭迪默派來監視我的兩個保鏢攔住。

「陳先生,由我們送你回別墅休息吧。」

毫無轉圜余地,我的情緒自鄭耀揚走之後,一直比較低落,也沒意思跟他們瞎耗時間,點一下頭就坐上了他們的車。

經過這生死一劫後,蘭迪默對我的態度似乎有所改進,言語中多了幾分調侃,少了幾分y狠,彼此也不像以往那樣互看不順眼,當然,要真和他親近起來,卻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雙方的立場和身份始終在產生不可磨合的分歧。我想與莉蒂亞仔細談談,但時機尚未成熟。

「你明明人躺在醫院,還能把費斯特家攪得不安寧,我不得不佩服你了,本。」

我知道費家最近被那幫gt的「鐵塔奇兵」跟得很緊,把蘭迪默搞得火了。

看我輕笑一下,首次未和他對著干,他倒覺得沒勁了:「費斯特的確值得你動用gt,不過別玩出火來,我警告你。」

「達莫上個月就出院了,他欠下我一次人情,不會再為難我。現在,不肯容忍我的,就是你了,蘭迪默。」我緩緩道出事實。

他看著我搖了搖頭:「你的舉動時常令我感到吃驚,還有那個鄭,是什么讓他甘願花重金雇下gt的人替你出頭?又是什么讓你甘願接下他一顆子彈?雖然久沒露面,卻他仍在為你支付gt的高額費用,這些都令人費解。嘖,他在香港的公司不是起內訌了么?你怎么好象毫不關心?」

「內訌?」我開始不安,又想起什么,「你居然派人去查他?」

「不查,可能么?我一直以為你對你的朋友無所不知,我現在替你打探到這一內幕,你應該為此感激我才對。成業集團也在c手了,你朋友鄭的公司如果處理不當,可能會不保。」他語氣淡淡。

我心里一陣s亂,口上只道:「鄭耀揚沒這么容易垮!」

他竟然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透露,這算什么?!善意的隱瞞?p,鄭耀揚始終沒想把我這個人溶入他的真實當中去,無論身體親密到何種程度,精神上終究無法融合無間。難道我們真就永遠是兩個不可相溶的個體,擔負著不同的人生軌跡?

蘭迪默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聽你用這種語氣對一個人表示信任,還是頭一次。」

「我也可以信任你,只可惜,我們一開始就不站在同一條道上,你是貴族,我是貧民。」

「你這笑話可不好笑。」

「現在的笑話有幾個好笑的?」我走上前去對著他,「蘭迪默,我明天就要出發去香港,你別找人攔我,我不是你的犯人,也不是你的親戚。」

「是我的錯覺嗎?你對那個鄭,或者說你們對彼此……你明白我的意思,這樣下去好象──很危險。」他的表情淡漠但言語鋒利,「如果你們是那種關系,我可以隨時找到適當的理由把gt的人都全數擋回去,你贏不了監護權。」

「我是哪類人,不勞你費心。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他對我很特別,你要把什么事都攪到一個池子里,我也奉陪,有什么問題盡管沖我來,不必拐彎抹角。」話說得很滿,也沒留下余地。

蘭迪默用那雙翡翠色的玻璃眼睛盯了我一會兒,然後,轉身走了。

第二天下午我提著一袋行李就登機出發,沒想到無論多少次本能地想要抗拒這個城市,雙腳仍一次次地自覺踩上來。一下飛機,不顧疲勞,直接去了風運酒廊。

凌晨時分酒廊氣氛正火,調酒師阿明沒在吧台上,「冰魄」也不知是否還在繼續供應。我把行李往角落一扔,就進去找波地。

人在,波地一看見我就嚷嚷起來:「嘿!天哪,陳碩,居然是陳碩。怎么回來了?沒事先通知大家啊,這可是你的不對嘍,跟鄭哥聯絡過沒?」

我只管問自己的:「波地,我就問你個事,宙風出狀況了沒?」

他表情瞬間凝重起來:「你聞風過來的?」看來真有事,他看我點頭就接著講,「財務出大漏d,被人挪走大筆資金,董事局也出若干內鬼,有人被收買挖角,一時間公司內部分了派系,搞得鄭哥要大刀闊斧肅清濁流。」

我追問:「查出有哪些人在搗鬼了么?給出這么一腳,夠毒的啊!」

波地低頭沈默會兒,吐同三個字:「張冀雲。」

我整顆心抖了抖,低咒:「媽的。」轉身往外去,波地也沒能叫住我。

當我站在熟悉的麗月宮十樓走廊,從兜里掏出那把一直放在身邊的305套間鑰匙,深深呼吸後,開了房門進去。我不想住酒店,所以首先想到這兒。

我開了客廳的燈,把行李袋隨手丟在地上,坐到沙發上發了會兒呆,感覺頭痛眼澀,所以又站起來提起手袋往卧室去,可一打開卧室門,我就愣住了──昏黃的燈光下,床上已有一男一女,赤l的,那一具完美的身體配上不耐的厭惡的一個回頭,極有震懾力,與我的眼睛撞個正著,他和我同時怔了怔──

「陳碩?!」

85

我的腳就跟生了根一樣釘在原地不能動,眼前交疊的身影,空氣中尚未完全退去的情色呻吟,都使我郁悶得窒息。但是很快,真的很快,當看到那女人驚慌地用薄被單遮蔽身體時,我已經鎮定下來,並且轉身退出,將鄭耀揚焦灼沈郁的眼神阻隔在門內。這一次,我沒有走,因為我已經來了,並且知道自己為什麽來。

只半分鍾的時間,他就敞著上衣從卧室里走出來,他沒有解釋,我也不需要他的解釋,我和他似乎從來不向人解釋什麽,就因為桀驁相吸,才會不斷地給對方制造問題制造難堪。

「為什麽來也不告訴我一聲?」他的聲音有些暗啞,透著性感的安撫味道。

我哼笑:「事先告訴你,你就會換一種方式來迎接我吧?」

「今晚喝多了些……」他的表情不太自然,一轉身,那女人已經出來了。老實說,這次是我這外人讓她狼狽了。那女人脂粉未施仍顯清麗,很年輕,很干凈,臉上帶著五分慍怒五分羞怯,她離開的時候詢問似地看了鄭耀揚一眼,我盡量忽略掉那個深情的眼神,我裝作不關心的樣子,沒想將局面搞得更難看。

「司機在樓下,他會送你回去。」他對她說了句。

鄭耀揚對女人一向無往不利,可從來不狎妓,這一個,聽他尊重的語氣,相信也是有身份的女子,他這樣的男人,有個把女人也不稀奇,但當面撞見他與別人做a,心里還是不自覺地縮了縮,我說不清那種感覺。

臨走時,那女人朝我看了眼,有點恥辱的味道,我目送她離開,轉身去取了一支冰鎮啤酒,開啟,一下喝了半支。

他朝我走過來,似乎在研究我的表情,慢慢說道:「你不是不喝啤酒的麽?」

我答非所問:「這地方我還能來嗎?」

「陳碩,我以後不會再帶人進來,誰都不會。」他看著我,眼睛里的內容很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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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話,你不必跟我說。」我從他身邊經過,拎起行李袋往客房走,突然又轉身指著他,「你愛跟誰搞,是你的自由,但別在我看得見的地方。」

我剛說完,他就一下沖過來,我立即反手去關門,他有只手已經用力擋開門板,我怕把他弄殘了,力道松了松,他人已經闖進來:「有什麽你盡管說出來,別擱著大家心里不痛快。」

我一聽他這麽講就火了:「你又在我面前逞什麽凶!我會不痛快?憑什麽?!你他媽有心情在這兒跟人調情做a,還不許我保持冷靜?鄭耀揚,別太過分了你!我有什麽資格要求你潔身自好?我還沒那麽天真!」

「我真是摸不透你,陳碩。」他被我激得也冒煙了,「你這次回來,又能是多久?你說明白!一個星期、一個月、一年還是兩年?!你費斯特的事情還沒解決,你上這兒來干嘛?你到底想清楚了嗎?如果沒有,就別一次次在我幾乎絕望的時候出現,然後又拍拍p股走人!」

「我回來不是專程來扯你鄭耀揚後腿的?你放心,愛干嘛就干嘛,也別怕我會礙著你,我跟你之間沒有協議。」兩個人怒起來,什麽關心話全成了讓對方不爽的違心之論。

「沒協議?哈,我們是該有份協議!」他右手使勁抓住我的手臂,熱切地盯著我,「陳碩,剛才那個女人──香江名媛,漂亮大方溫順,她幾乎可以令任何男人折腰,可是我呢,跟她上床的時候我他媽滿腦子都是你!你跟那些個男女有什麽不同?我問自己,反復問!」

我忍無可忍:「你壓在別人身上卻跟我說你腦子里想的是我?!你也太會扯了鄭耀揚。」

「是,我不高尚,我沒有c守,可就是把感情扔進水溝里,我鄭耀揚也不會像愛上你這麽患得患失!」

飢餓、疲勞和種種不快使我頭腦像盛鉛,我甩開他的手:「我現在沒力氣跟你吵,你給我滾出去,讓我安靜會兒。」

他並沒有理我的抗議,眼神仍是那樣犀利:「你來是聽見了什麽?」

「這你應該很清楚,還想瞞我到什麽時候?我就這麽不配替你分擔麽?」

「太磨人了,我不想把你拉進來受罪,這事歸宙風的人管,和你沒關系。」

「是,和我沒關系──什麽都和我沒關系,我還說你跟我沒關系呢!」我邊喊邊將他一把推出去,狠狠甩上門。有時候,他還真是渾蛋。

當清水沖走我滿身的疲憊,無力地倒在床上,我還以為我會失眠,但事實上,我睡得不省人事。

胸口有壓迫感,中途我醒了,發現身上壓著一只胳膊,我嘆了口氣,把手覆住眼睛上深深吸了幾口空氣,然後扭頭看身邊那張充滿性別魅力的臉,那樣流暢深刻的輪廓,溫和的眼睫,筆挺的鼻子,堅毅的嘴唇,顯得很安靜,沒有任何攻擊性,可誰知道,他睜開眼時,會行凶會作亂會讓人不安會把你整個人攪得天翻地覆,我就是招惹了這麽個人,也不知道是他太強還是我太強,我們總是在進攻中尋求快感。

我把他的手臂往外推開,他醒了,抬眼注視著我,近乎貪婪地注視我。

「陳碩,這一次我還能相信你嗎?你不會是又耍我吧?」

「我有這麽惡劣麽?」

他低不可聞地嘆笑一聲:「你這個人太滑,根本抓不住。」

「但我又來香港了,真他媽沒骨氣!」

然後,我們都沈默了。

在我以為他睡著了的時候──「對不起。」他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鄭耀揚似乎不習慣說這個詞,語氣很生硬,並且說得匆忙,我扭頭去看他:「我跟你不是沒關系的,是大有關系,你記住了。」

他一個起身摟住我的頭就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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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的舌頭試著劃過我的嘴唇要進一步探入時,我突覺一股濁氣涌上來,狠狠撇開腦袋反咬住他的脖子,他吃痛,就勢用手撐住身體往後閃,口里悶道:「你發什麽瘋!」

我看見他脖子上留下一個清晰的牙印,估計明天就得紫了。

「鄭耀揚,這算是客氣的。」我一個翻身把他反壓在身下,他不防備,微微一驚,只有瞪著我,我咬牙道,「我警告你,以後不准隨便動我,你那麽有精力,就他媽找你那幫情婦玩去!」

他不響,仍熱烈地盯著我,然後才說:「你吃醋?」

我一下有點惱,用手肘抵住他的肩膀,壓得他皺眉:「你少給我自以為是!你那點伎倆我不稀罕,別把我當成你那堆消遣品中的一個,哪天你讓我不爽,我照樣走人。」

「你威脅我?」他的聲音突然響了響,「你用離開來威脅我!」

「怎麽?老大做慣了,還不許人說話了。」我的倔強勁也上腦了,「我還告訴你,你愛怎麽玩怎麽玩,可別沾一身腥再爬我床上來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