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2 / 2)

沖撞 曉春 未知 6314 字 2021-01-19

「你他媽的別得寸進尺!」我一下子就糾住他的領子,「如果我想讓你嘗嘗那滋味,你遲早會嘗到。」

「這我相信。」他的目光朝周圍掃一圈,示意我餐廳內的客人已經有不少注意到這邊的狀況了,「所以我並沒有反抗的意思。」

我松開他,把他用力推回到座位上:「是嚴庭筠派你干的?」

「沒有什麽證據能夠反駁你心里的定論了吧?」

「害死鄭耀揚你們就能得到一切?這痕跡太明顯了,並不聰明,張守輝的律師可不會放過你們。」

「我沒那麽不謹慎,也沒打算害死他,從來沒想過,只是想適當消磨一下他的意志,讓他無心事業而已,誰知道他身邊有你這樣的狠角色,威力遠遠超出我們的估算,原本以為你不過是他的……你知道我的意思。」他笑得不懷好意。

「商場上的估算可不能有失誤,每一次失誤都可能是致命的,甚至會迎來更強烈的反撲。」我並沒有如他所願被他的挑釁激怒,「你,繆君凱,偕同成業那幫惹事生非之徒給我們一個絕好的反撲機會,一次再沒有余地再沒有猶豫的機會,是你親手送我們上了成業的頂峰,我們應該感謝你和嚴氏的偉大y謀。還有,你聘請的那些該死的狙擊手,如果不夠錢用,可以讓他們來找我,宙風會給他們安排薪酬更高也更積德的工作,比如當貼身保鏢,被別的狙擊手干掉!繆君凱,別以為只有你的命值錢,依照宙風以往的風格,你根本活不到今天。」

「我接受你的警告。」

「好。回去告訴你的老板,要正面交鋒可以,但耍卑鄙手段並不是明智的舉動。」

「我今天敢來,也是為了說明這一點。」

「那是因為你知道我遲早能找到你,我清楚你怕宙風找到你。」我的語氣很肯定,「你這樣的人應該可以做更多有意義的事,而不是躲在y處使壞,那可沒什麽前途。」

「你很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他笑得挺不自然,「陳碩,你跟外界的傳言有出入。」

「如果你聽那些所謂的傳言,我想你注定要翻船。」

這時候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來,居然是張守輝的來電:「陳碩,你現在在哪里?」

「怎麽?」我又有不好的預感。

「嚴氏正召集成業人員召開緊急會議要彈劾耀揚,因為你們的事。」

「我們?」

「你趕快去,律師也已經過去了,他們得到了些不利你們的證據……」

39

張守輝停頓兩秒說:「他們得到一卷錄影帶。」

「錄影帶?」

「我是管不了了,你們自己善後,如果這件事情你們控制不住,其他的都免談!我言盡於此,你們好自爲之。」他說完,啪地掛掉。

我的眼光重新落到繆君凱身上,他正裝作一臉無辜地看著我,我站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身宣布:「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來啊,嚴氏拭目以待。」他勾起一個殘酷的笑。

「等著瞧。」我轉身大步走出餐廳。

在停車場撥鄭耀揚的手機,居然關機,感覺到事態嚴重,踩下油門飛馳至成業大廈。當一腳踏進會議大廳,還是被那股陣勢驚住,兩排人,大致有三十人,嚴氏和我們的人各占一半,不過很明顯,大家的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陳先生,你來得正好。」k微笑著站起來,那種美麗相當銳利直白,令我稍稍平息心底的不安揣測,目光與鄭耀揚一交匯,便迅速鎮定下來,從容地走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

螢幕上定格的一幕已經使我有了心理准備,那是我和他在辦公室相擁而吻的一幕,毫無疑問,我們被偷拍了,場內人被那畫面刺激到了神經。

其實要抓我跟他獨處時的親密鏡頭並不是難事,人前我們是保持合理距離的,但沒想到會有人在辦公室做手腳,還理直氣壯地拿出來大做文章。而在剛剛,鄭耀揚肯定已經接受過一場不堪的質問。

螢幕被k掐掉,我正趕上裴勇的發言:「成業大廈的保安系統和監控系統遭到非法控制,並且在當事人未知情的情況下,這嚴重侵犯了隱私權,這案件本身已經構成犯罪。對這起事故的負責人,我們會追查到底,並進行嚴厲的指控,挽回我當事人的損失。」

輪到嚴氏的發言人幸災樂禍了:「這樣的錄影帶被公開,是會嚴重損害公司聲譽的,我覺得不可能是成業內部所爲,怕是鄭先生得罪了什麽人,有人侍機潛入報復所致,撇開被非法監控這一事實不談,鄭先生您作爲成業的最高級股東和宙風的領導者,怎麽能夠做出這樣出格的事?令我們難堪,令董事局爲難呢?如果這樣的荒唐內容流傳到外界,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您想過嗎?您替成業想過嗎?」

面對這樣的直,鄭耀揚一臉鎮靜,他冷冷道:「我看是沒有人會將這卷帶子向外散布,因爲只是涉及我個人而非成業。」

這話的深意使在桌的人士都聽個明白,如果是外部所爲,早已是私下的勒索,而不會有機會被搬上董事局供大家賞玩研究。

嚴氏的董事代表臉色一下變得非常難看,其中一人道:「這是在爲自己的不端行爲辯護嗎?只要成業的聲譽存在一絲一毫的威脅,我們都有權利及時遏止。」

這時,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現,我們陣營中的一員憤怒地站起來:「鄭耀揚,枉我們這麽信任你!你怎麽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還在這里強辭奪理?還有你陳碩!兩個大男人,居然會……」

「葉明生,我對成業、對你們有沒有影響力我比你清楚得多。」鄭耀揚言辭犀利堅決地打斷他,「如果你不信任我,大可以提出其他充分的理由,只要信服,但絕對不是眼前這一件。」

「你跟陳碩的事還有理了?你們那種關系簡直是發瘋!你們一方面裝正人君子博得我們的好感,一方面又在暗地做這種事,虛,惡心的虛……」

媽的,我快聽不下去了,這樣的審判終於在數年後的今天對布公堂接受世人審判了?媽的,太沒道理了。我一扭頭,正好對上k的明眸,她對我露齒一笑,透出「稍安勿躁」的訊息。

鄭耀揚這時已經站起來:「各位並沒有資格指責我和陳碩虛!這里沒有一個人有資格。如果你們對我有過更深入的了解,對於香港方面的消息就不會太閉塞,我曾向新聞媒體公開過我跟陳碩的關系,但宙風當月的業績卻是歷年來最頂峰,如果你們認爲美國的空氣沒有香港開通,成業的股份會因此某位大董事的私事縮水,那麽各位,你們實在需要好好清理一下頭腦了!」他環視全場,極有氣勢,「如果你們還清醒,如果還能辨別誰、誰在這里給你帶來前景和利益!你們就應該把這些低級的偷拍行徑統統丟進他媽的垃圾桶,再回過頭來,到這張桌子上來探討成業的發展、你們的錢袋,而不是冠冕堂皇地指責社會風氣,指責我跟陳碩傷風化反道德!我不是艾爾頓·約翰,邊彈鋼琴邊談愛,我是鄭耀揚,是商人,是你們的合作夥伴!我不管在座的怎麽衡量這個事件,我自己是極端不滿和厭惡,我奉勸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收斂一些,如果成業受損,問題絕對不會這麽簡單。」

這一番話說得在場人士既尷尬又震驚,有些人甚至將目光毫不留情地掃向我,希望看我窘迫的樣子,很抱歉,他們要失望了,到現在爲止,堅硬的自我防護才是我和鄭耀揚的真實外衣。

待開口時,我的思路也已經很清晰:「作爲宙風的代表,也是成業現在最大的參股董事之一,我想我發言權,而不是被各位當成罪人在這兒接受不必要的審判,如果今天大家一定要公私不明,那我完全可以撤出,但我不保證接替我的那個人會像我這樣向各位保證風險機率和投資回報率。」k對我微微豎了豎大拇指,耀揚的目光閃著灼華,我說話時他一直看著我。

那個姓葉的站起來,憤憤離席:「簡真亂七八糟,不可理喻!」

耀揚沖他的背影說道:「我跟陳碩,於公於私都問心無愧,如果把那針孔探頭加入在座任何一位董事的私人空間,結果如何,心知肚明。」他接下去,「人人都可以保有隱私,這可不是政府議會,不需要有人義正辭嚴地下達判決書,我們現場就有律師、有審判官!現在,能不能談一下成業現在的整盤形勢?能不能理智地分析一下目前的發展方向?而不是在這里窩里斗。」

這幾句是非常厲害了,兩派人馬無論有多不爽快也都噤聲了,他們沒想到鄭耀揚有這樣驚人的勢力和口才,董事局的緊急彈劾最後成了內部系統整肅會議,隨著會議主題的轉換也再次證明了鄭耀揚的實力。這是一場心理戰,輸一分都是輸,我們堅持到了最後。

這一場鬧劇在我們的強硬態度下暫時被壓制住,但後患症仍存在,我們需要加緊拉攏股東的計劃,因爲感性的解釋敵不過殘酷的現實,我跟鄭耀揚終究是要遭到股東置疑的。

我們清楚沒有比事實更有力的反駁,宙風的取勝機率在升級,所以才招來對手更惡意的攻擊,他們攻擊得越厲害,就說明我們勝利的趨勢越明顯,並不完全是壞現象。

散會後,耀揚有意識地跟我並肩走出去,並在我耳邊說:「別給他們機會。」

「看來方案要改變。」

「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最多一個月。」

「足夠。」

走進電梯時,我朝他笑了笑,低聲說:「你今天表現不錯。」

40

等此事一平息,我們又開始大面積搜索動搖的成員,局勢刻不容緩。經過數天的努力,又成功攻下兩位股東,其中一名吳姓董事本屬於嚴氏陣營,因為不滿其權利分配,開始向鄭耀揚發出隱性的邀請訊號,得知任何關於嚴氏內部分歧的消息,我們就會保持靈敏的嗅覺和反應,立即采取行動,最終為取得更多的支持作好先決准備。

而整個「偷拍事件」後遺症的具體外在表現就是獵奇的打量。只要我跟鄭耀揚同時出現在社交場合或是出席會議,就會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避無可避,董事成員和股東均以奇特的眼光研究我和他,芒刺在背,對於行事低調有力的我們來說,也不能不說是一種嚴厲的考驗。

但我們的表現無懈可擊,在公眾前保持最得體的距離感,舉手投足的默契又能使周圍的人感受到我們牢不可破的事業和感情關系。

鄭耀揚和我在社交場上的出色言行,迅速贏得大眾傳媒的追捧,宙風展現的高姿態和交際手腕、極其穩健理性的管理理念,終於在決戰前夕發揮出了應有的綜合效力,直到嚴庭筠提出要同耀揚正式談判。

這也是我們的目的──出主戰,最終解決問題。如果機遇在眼前,我們不會停頓。

那天的會談是半公開化的,繆君凱也有到場,這是我第一次看他在會議上露面,這一次他一臉警惕地盯著我們,與那日的放松判若兩人,幸而珊迪並沒有出席。

「後生可畏,你們實行的各類風險策略,該算是在搏命了,我很欽佩你們的魯莽。」嚴庭筠一開口便倚老賣老,夾槍帶g。

「嚴董,我們可是很珍惜性命的,宙風不過是想謀求新一期的發展,旨在提升威信,說到最近取得的那一點點成績,不過是運氣罷了,還是需要各位前輩的指教。」鄭耀揚在談判桌上的笑容可以說是很有說服力的,這番話也算是不卑不亢。

「你們以為奪下董事最高位,那些嚴氏的聯盟會買你們的賬?」

「他們會買利益的賬。」他鎮定作答,「他們今天相信嚴氏可以給他們帶來利益,明天就能倚賴宙風生存,這是誰都無法保證的商場規律,無規律就是好規律,嚴董因為比我們這些後生更明白其中的奧妙。」

嚴庭筠的臉完全板下來了:「嚴氏不妥協,你們就無法得到實權!」

「實權掌握在廣大股東的手里,不會是嚴氏,也不會是宙風。」

「你以為這樣說,就顯得有c守嗎?你太滑了鄭耀揚,你比張守輝還滑,他最失策的地方就是招你進成業,讓你有機會囂張,擠迫小型股東,專制跋扈得令我們這些前輩都望塵莫及,你近期的手段耍得可是過火了,不少董事局成員對你的大膽作風極為不滿。」

耀揚的諷刺功夫也是一流:「但我相信,在大家習慣了嚴氏的行事風格之後,應該對我的那套大刀闊斧有很強的免疫力,老實說,我並不擔心股東們不適應,畢竟改革才是發展的前提。」

老頭的神態已經稱不上客氣:「如果要斗,宙風還是謹慎些好,你們沒有一次好失誤。」

「嚴氏行動時倒是經常失誤,前車之鑒,我們還是吸取的。」我明示他們對耀揚做過的那些不光彩舉動。

「小子,一星期後,董事局成員改選會上見,我會讓你們吃苦頭的。」正式宣布無法和解。

耀揚笑道:「我們一向比較敬老尊賢,適當時,會給您台階下。」

談判徹底破裂。

之後的一星期,我們的時間幾乎都泡在公務上,gt和宙風的合作也更為緊密,裴勇和我一起負責外聯和收集資料,k提供各類線索,耀揚陸續強化攻關。

開戰前的那個晚上,我仍在翻看一家中型集團的資料,這也是決定我們勝負的一個不確定因子,拿下這家,我們在董事競選中獲勝的機率將會大大提高,這是極少數尚未明確表態的股東之一。

我皺著眉研究著gt轉給我的內部資料,鄭耀揚手捧咖啡開門進來,日間維持的氣定神閑在這一刻已經全數卸下,他換上一臉溫和的倦意走到我身後。

帶著余溫的手指擦過我的臉:「你想,我們有幾成把握?」

「引k的話就是──照目前的情況看是一半一半。」

「想不到k也會發廢話。」他無奈地笑了笑。

「可她說的是實情。」我抬手覆住他劃到我肩膀上的手,「這個林建明很琢磨不定,誰的面子都不賣,現在只能賭他看誰順眼了。」

「呵,我們簡直是在玩游戲。」

「我們玩得起,不是麽?」

「陳碩,結局如果砸場,你得給我撐著。」

「這你不用c心,我暫時還是宙風的。」

「暫時?」他俯下身輕咬的我脖子,「不是我耳朵出毛病了吧?不是永遠麽?」

「媽的,你正經一點。」我笑著站起來,有時候也是拿他沒辦法,「今天可要熬通宵。」

「暫時的工作需要這麽敬業嗎?」他抱起雙手斜睨我。

「天下居然有你這種老板。」我笑著搖頭,轉身踩進浴室去洗澡。

他卻上前來扣住我手臂:「洗澡這麽勤,卻不讓我碰,說不過去吧?」

「老兄你搞清楚。」我在他胸口捶一下,「我可是在替你當炮灰,你好歹體貼一下員工的辛苦。」

「做a很辛苦嗎?」他這時候的表情令我想扁他。

「我是怕你辛苦。」我別有用意地回擊,甩開他關上浴室門。

「喂,讓我吻一下我就放棄不良念頭。」他居然在外頭懶洋洋地喊了句。

半分鍾後,我再次打開門,未著寸縷地擁住他,給了一個足令雙方窒息的深吻,他輕吟,雙手撫上我的腰,手臂收得越來越緊,漸漸也有些忘情,在快要著火的時候,我果斷地推開了他,重新轉入浴室。

「嘿!有沒有搞錯啊……」

當熱水沖上身,享受一天中難得的松馳,輕輕揚起了嘴角──耀揚,我們會贏的。

41

高額律師費不是白拿出去的,gt不愧是gt,裴大律師在最後一刻從敵軍內部陣營斬獲了一些令人振奮的證據。決戰前的那一夜,我們幾乎沒有合過眼,一直討論到黎明。

第二天下午的董事會選舉可謂是驚心動魄。成業集團各參股企業都派出代表出席,由董事投票選舉出成業新一屆的董事長。

這個過程有些繁瑣,如果我一一陳述,怕沒有人能夠完全領會,但整個程序的確鋪陳得很到位,雙方律師更是做足功夫。之前的預備期太長了,使得解決問題的這幾個小時顯得那麽匆忙草率,但事實上,總要有人率先沖過終點線,而不是無休止的糾纏和較量。

我和鄭耀揚的發言時間並不長,到達最後一站,發揮余地自然不會再大,我們只能借別人之口以事實說話。

張守輝派了高級律師到會旁聽,並首先在現場宣讀了他的退位書,正式宣布大戰開始。各方律師代表開始相繼發言,這次擺明著就是嚴氏與宙風之爭。列席股東開場表態,股東各分兩派,爭執不下。

嚴氏的股份占有率確實也不輸宙風,但他們咬死我與鄭耀揚的私德,對有些保守派來說也不無沖擊,同時,嚴氏也對宙風的風險言論進行反駁和置疑,他們的律師也不是吃素的,口才亦相當了得。宙風則一方面強調公私分明的原則,一方面提出各項數據及成業的中長程規劃書用以說服股東,並且以宙風目前的發展證明鄭耀揚才是最合適的領導者。

嚴氏也出了殺手!,將宙風去年在船運上栽的跟頭拿出來擴大影響,並對耀揚的「不謹慎」表示出極度的「不安」。

裴勇起身,洋洋灑灑地舉例嚴氏前三季的季營收都不斷向下的事實,陳述這與股東預期目標的出入范圍,甚至根據幾份可靠資料,說明了嚴氏的幾筆大交易涉及不當利益交換,並已被當局盯上。

要令在座人士相信嚴氏積極爭取成業寶座極有可能是想以掌控成業資產以填補嚴氏本身捅得簍子,當然,裴律師表達得沒有這麽露骨罷了,但在場人都聽進去了,嚴庭筠已經快坐不住,面部肌r越來越緊綳。

嚴氏嚴正反駁,gt卻扔出一個更驚人的內幕,也使嚴氏陣營頃刻渙散,這是我們唯一的勝算了,沒有確定之前一直不敢拿出來,今天之前,我們幾乎掌握了一切,才能這樣穩重地出現在這里,面對種種質問。

裴勇直接提出嚴氏內部出內鬼,並牽扯到一宗掏空資產案,嚴氏高層財務人員涉嫌以公司資金為他人擔保,並透過不正常的交易,套取公司資金上億元。嚴氏集團虛增業績美化帳面、隱匿財務c作,發行海外的可轉換公司債也涉嫌虛偽不實,當局與國內金管會都在進行跟蹤取證,並已實時掌握相關案情,若有進一步資料也將一並送交檢調單位。這就表示,嚴氏將吃不了兜著走。

嚴氏在近三年,陸續新增幾家在香港注冊的客戶,近年的銷貨比例遠遠高於往年,這幾大客戶已被列入人頭公司涉案調查。本來大型集團涉點黑市生意不是稀奇事,不過就是不能被掀出台面,不謹慎的是嚴氏。此刻,大家大大的訝異的是這些黑幕資料居然被宙風掌握得這麽齊全,那其實是要感謝gt的效率。

嚴氏曾向法院申請重整五家客戶,卻引發了內部市場的軒然大波,政府金管會宣稱會在一個月內公布行政調查報告,gt則在之前取得寶貴的第一手材料,嚴氏本是要利用宣傳造勢,撲個時間差,先在成業占得主導,這樣方便他們金蟬脫殼,嚴庭筠自以為將事情做得天衣無縫,甚至不惜動用武力脅持鄭耀揚,並鋌而走險下毒手,以便掃除障礙的同時又能保持冠冕堂皇,他高估了自己,我們卻沒有低估他。

鄭耀揚最終以相當的優勢奪下這座久攻不下的堡壘。也許勝利的喜悅已經不如我們想象的那樣迫切了,散會時,成員一一與我們握手道賀,我跟鄭耀揚來了一個心領神會的擁抱,之後便各自出去應付各類需要應付的人,這是一種責任,為宙風為鄭耀揚也是為自己。

不到半小時,我就接到了一個真正令我新喜意外的電話。

「恭喜,我已經在第一時間獲得消息了。」聲音相當輕快,好像過往一切早已雲淡風清。

「謝謝你,秀芳。」這麽多年過去,我還是能一下子聽出她的聲音,「這中間,你也是功不可沒。」

「我現在正在北歐度假,你有時間就過來表彰一下我。」

「好,站在原地別挪腳,我就到。」同她說起笑來。

「陳碩……」她用前所未有的溫和交換,「沒想到你們會認真在一起……為我當年的幼稚和意氣抱歉,到今天,我仍不得不說,你們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男人。」

我淡淡笑了:「過去的事情就不必再介懷,北歐的陽光充沛麽?」

她也笑出聲:「西岸風和日麗。」

這邊說罷,就被一幫人簇擁著出去,鄭耀揚竄過人群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我,一臉無奈:「有人一定要同你通話。」

「國家元首不成?」我接過來,笑著走出人群到清靜點的地方。

「陳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