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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轉眼盛夏漸濃,整個江城氣候十分燥熱,韋宗澤的超市建立得十分順利,正當韋氏兩個字通過超市的炒作進入群眾眼球時,韋氏的房地產投資便啟動了。韋宗澤 一邊調和二哥和堂哥之間的矛盾,加速他們之間的合作,一邊調任了數名北京那邊親信的老員工到江城來,替他轉移自己名下的業務。再等到姐姐韋開嫻大婚,按照 韋家的約定,姐姐名下二分之一的股份也將轉移到他的手里。

韋宗澤正在逐漸回到江城,按照他一開始對自己說過的話,回來,並且不再離開。

七月份是相當繁忙的,但韋宗依然忙里偷閑,抽定七月二十四號,跑去參加元禾的論壇酒會。像這種設計論壇本身不過是個噱頭,相當程度上只是圈內友好表 現,有些朋友恐怕好久沒見過面,這會兒倒是能碰上了。若是以往,非特殊原因,韋宗澤是不參加這些酒會的,在北京的時候,就常讓歷洋代表他,後來,姐姐代表 他。但凡有吃的喝的玩的,姐姐都是樂此不疲的,若是再有些狗血的八卦及閨房秘聞之類,怕是更好了。

這次姐姐作為他的伴,也跟他一起來。出門前,姐姐說只是想來看看他在這邊結交的人物,順便,還看看傅劍玲。為此她仔細打扮了一下,及此出席酒會的時 候,便相當驚艷。珍珠搭配黑色禮服,手上只戴著未婚夫送的鑽表,完美的身段和明明白白欲擒故縱的感覺都讓人不禁在背後私語,自是有女人嫉妒的,但更多的是 男人的熱情贊美和追捧。

而韋宗澤的目光時刻搜尋著傅劍玲的身影。可惜她一直沒有出現,只看到薛澀琪和蘇兆陽,這讓韋宗澤有些失望,蘇兆陽看出他的意思,便找機會對他道:小玲家里那個孩子有點事,她晚點來。晚上的舞會,聽小琪說她是沒有帶舞伴的。

韋宗澤說:你看我著急嗎

蘇兆陽說:我看你挺急的。

一會兒,蘇兆陽的朋友洪明亮也來了,未帶舞伴,和蘇兆陽打招呼時,也朝韋家姐弟寒暄了一下。待他走後,葛離附耳同韋宗澤說幾句,韋宗澤驀然火大起來,回頭拉了姐姐的胳膊說,走,你回去吧

姐姐不急不緩,輕輕拂開他道,要我走干嘛,舞會還沒開始呢

韋宗澤壓住怒氣,靠近了姐姐耳邊道:你別氣我,姐姐,你上次約會的那個人就是洪明亮

韋開嫻婉轉一笑,對啊。他是很成熟風趣的人。

韋宗澤氣得發抖:你知不知道他離過婚的,而且還有一個家庭暴力的案子在審韋宗澤知道洪明亮此人還是因為和蘇兆陽打交道,洪明亮沒有固定的事業范 疇,但是很會發散投資,一些他看准的人,他總能拿出錢去拉上一把,順便撈回分成。洪明亮和蘇兆陽就是這樣的關系,同時也有些知己同酬的味道。

然而韋宗澤是年輕氣盛的,如今把姐姐的情人和蘇兆陽口中的朋友合二為一,於心自是無法忍耐。

韋宗澤覺得姐姐這次的行為太過分了,可韋開嫻見他發怒,心中反而爽快,也說不清為什么。她絕沒有坑害自己弟弟的意思,但無論如何,當周圍每一個人都心有所屬,只有她是飄忽不定時,她總會樂意看到別人被自己惹火的樣子。

韋開嫻松開挽著韋宗澤的手,我只不過是喜歡他的識趣,沒別的。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結婚的。話畢,遂向洪明亮走去,彼時那人也正旁若無人地看著她。

而這幕鬧劇近在咫尺,蘇兆陽暗里一邊盯著,一邊心驚魄亂,不消片刻,他就意識到這狀況是怎么發生的,因為倚靠在他懷里的薛澀琪正得意非凡,欣賞這出好戲,玲瓏眼瞳綻放著惡意的祝福。

蘇兆陽氣得發抖,忽地拽住薛澀琪到私人會客室,兩下里甩開她的手,薛澀琪不明所以,差點摔到地上。

你發什么神經薛澀琪揉著手說。

蘇兆陽一臉憎惡,你做事有沒有譜是不是你給韋開嫻和老洪牽線的你怎么做得出來他真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她。

薛澀琪略略給他震怒的樣子嚇到,也不想他只是一時臆測,沒有什么根據說出的話。薛澀琪隨即不甘示弱地說:這怕什么男歡女愛,你情我願,我又沒下套給他們鑽,他們自己見了面就一拍即合,關我什么事

這便算是不打自招。

你蘇兆陽氣得發抖,不明白她怎么能愚蠢到這個地步。

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韋開嫻九月就要結婚,家族婚姻當前,你敢給她拉皮條,要是她的婚姻出了問題,你負責

薛澀琪被蘇兆陽指著腦門罵,頓時熱血往上沖,跳起來便回道:你叫什么叫,我負責就我負責大不了,我再給她拉個皮條

沒有二話,連蘇兆陽自己都感到意外,當他清醒的時候,已經一巴掌甩過去了。

是的,其實他和洪明亮一樣,是個生氣至極的時候,會出手打女人的男人。按照女人的標准,即使只是一巴掌,也是一種家庭暴力。

你敢打我薛澀琪捂著臉,火辣辣的,第一時間,她沒有哭,第二時間,她意識到她不能哭。她使勁全力睜大兩眼,咄咄問道:你打我

蘇兆陽感到自己的手掌像生了肉刺一樣的疼,但心生颶風,做出來的事已經覆水難收,他只好轉過身,克制道:對不起,打你是我不對,我也不是有心的。但你做的事實在太離譜了。

說話間蘇兆陽只感覺到背後的薛澀琪紅火焰般的氣息,她正在他背後的全部空間中燃燒著,蘇兆陽忍不住往前移動了些,仿佛能李那滾燙的火焰遠一點。

澀琪。不要怪我,是你太任性了,回到這里以後,你更加目中無人,任性妄為。你做事只憑情緒,不管也不顧後果,你叫我怎么辦我現在,把你留在身邊,就像留了一顆不定時的炸彈。我

蘇兆陽說著說著,說不下去,再說下去,或許薛澀琪就要撲上來和他一起燒成灰燼吧,於是他定了定心神,深吸一口氣,算了,我們不說了。

轉過身,空氣已經冷至腳底,房間空無一人。

蘇兆陽握了握拳,已不打算去尋她回來,少頃,又笑著回到大廳。

其實薛澀琪只是捂著臉跑到洗手間,正好沒人,便顧不上妝容盡毀,她使勁潑水到臉上,希望沉淀那燒心的痛苦。蘇兆陽總是理性地控制著她,而她翻天覆地從 未走出他畫下的圓圈傾心愛他,又像傻瓜一樣給他搗亂;快樂的時候相信他的承諾,痛苦的時候刺探他的底線;撫摸他,挑撥他,樣樣都是他。

怎么快樂卻離她越來越遠呢

等薛澀琪冷靜下來,抬起頭一看,從鏡子里看到韋開嫻正站在她旁邊,她只是進來補妝的,不期而遇到薛澀琪,但她什么也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