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2 / 2)

你倒是很堅強,媽媽就這么把你丟給我,你也不在乎。

杜小言說:你這兒比我家好多了,還有,其實我喜歡大城市,雖然大城市不喜歡我。

傅劍玲短暫收留了杜小言一段時間,期間卻遭遇朱俊的各種不滿。

你怎么可以讓一個非親非故的男孩子住進你家。

你有空照顧那個沒禮貌的鄉下小孩,卻沒空跟我見面。

你究竟喜不喜歡我,究竟愛沒愛過我為什么我說什么你都不聽

後來杜小言走了,他媽媽從老家回武漢,把他接走了。

朱俊卻還不依不饒,你以後一定不能再管這孩子。現在這個社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傅劍玲也終於忍到極限,對不起,浪費了你的時間和感情,我們倆不適合談戀愛。

朱俊卻以為她只是一時氣話,鬧僵以後,每天拿著一台單反照相機守在傅劍玲家門口。傅劍玲苦口婆心,怎么都不能讓他相信,他們倆從來就沒有真正在一起 過。朱俊照樣還是每天蹲在她家的小區門口。而傅劍玲早年曾經遭到來自男性的暴力對待,有潛在心理創傷,可想而知朱俊現下的行為對她來說著實懾人。

直到薛澀琪出差回來,發現這事,悄悄交代蘇兆陽找人來清理了一下,朱俊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蘇兆陽還開玩笑說,你這個閨蜜該不會是個女同志吧讓男人著迷成這樣,還無動於衷。薛澀琪白瞪他一眼,沒錯,劍玲的另一半就是我

蘇兆陽哈哈大笑,搞了半天,我的情敵竟然是小玲啊。

可有天夜里,傅劍玲還在挑燈工作,手機忽然響了,三更半夜的,那鈴聲真有些刺耳,傅劍玲以為是朱俊打的,拿過來一看,卻是個不能識別的號碼。她猶豫半 天,始終不接,那電話就停了。一會兒,她洗了澡正要睡覺,手機又響起,還是那個不能識別的號碼,她心想,都這么晚了八成是騙子電話,喂接通以後那邊 卻沒有聲音,喂還是沒聲音。

朱俊她試探地問了一下。

卻只聽到一些雜音,電話就掛斷了。

翌日在公司,傅劍玲告訴薛澀琪半夜接了個古怪的電話。薛澀琪聽完,一口咬定是韋宗澤。還得意道:你還問他是不是朱俊,他肯定郁悶得想吐血。活該。

薛澀琪那段時間也正意氣風發,許是蘇兆陽承諾了一個美夢給她吧。她幾乎以一種迎戰的姿態迎接未來。

第三年,蘇兆陽說公司有戰略性調整,他要回北京常駐一段時間,傅劍玲就已經有心理准備他會把薛澀琪一起帶走了。

而許為靜自結婚後和她們的聯系一年比一年少,到這兩年,幾乎都斷掉了。傅劍玲還借了一萬塊錢給她,她也都不提什么時候可以還,傅劍玲催了幾次,她都敷衍過去,漸漸的,傅劍玲就當自己是被騙子騙了吧,懶得再去找她。

時光荏苒,交織而去。

兩年後,薛澀琪的美夢在對轉移話題已經感到厭倦的蘇兆陽手里粉碎殆盡,她的青春和熱情受到有史以來最重的一擊。

她在熄燈的黑暗的房間里對傅劍玲說:我要把這種恨狠狠地扎在心里,溶在血里,我要讓他這輩子把愛都葬送在我的手里。她的血液仿佛已經變成洪水,拼命地推著她說瘋話。可當她說完了,說累了,傅劍玲打開燈,兩個女人坐在客廳里,最終也只不過是想找幾瓶酒來喝喝。

而且她們和許為靜又走到一起。

許為靜離婚了,奇怪的是,她對她們宣布自己離婚的時候,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感覺。

但薛澀琪說,她其實對自己的婚姻不忠。她跟葛離一直藕斷絲連。

傅劍玲有些不可置信,許為靜做這種事我信,葛離怎么會跟著亂來。他當初要走,不就是不想再受傷了嗎

對此,薛澀琪摸摸鼻子,冷哼著說:有些人不就是這樣嘛一邊喊著我疼啊疼的,一邊還爽得掏心挖肺。葛離上輩子一定對許為靜做了什么缺德事,這輩子十倍償還。

如此這般,許多人事交錯,傅劍玲發現身邊的每個人都在兜兜轉轉,以為已經離開的,陸陸續續又回來了,以為已經結束的,不知不覺又開始了。

即使這每一種征兆都能給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備的機會,時隔四年,韋宗澤回來了,給她電話時,她還是會覺得恍然若夢,戰栗不已。

時光,你好嗎

你是一段美麗的灰,我真害怕你被一陣風輕易吹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