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你無可救葯(網絡原色《盛開》)第二章(1 / 2)

要那么……重嘛……」她被壓的緊緊的,肺里的空氣都被他凶猛的沖撞擠出來,說出來的話支離破碎,柔柔媚媚的聽在他耳里,更是控制不了自己,進出的更深更狠。

他的頭靠上來,熱乎乎的胸口貼著她的背,臉頰碰著臉頰,兩個人都從鏡子里看著咫尺的彼此。

顧煙雙頰嫣紅,是他最喜歡的顏se,兩只備受他凌虐的豐盈此時緊緊的貼在鏡子上,被擠的變形,他每一下頂上她的身體深處,就變一個形狀。他看的雙眼冒火,下身使盡全力占有她,低下頭狠狠的吻住她,她的尖叫呻吟求饒全部被他吃下肚。

最後顧煙整個身子實在是要散架了,雙手反過去摸上他的腰,在他的尾椎骨上輕輕的摩挲,指腹揉弄,她是知道他的脆弱的,果然,他激動的顫抖,重重在她嘴上咬了一口,下身抵的她骨節都發疼,終於在她體內發泄了。

他喘著粗氣在她身上輕輕揉按,顧煙已經沒有絲毫的力氣說什么,靠著他昏昏欲睡。

梁飛凡撿起襯衣,給她身下粗粗擦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用他的外套裹好,抱在手里,按下頂層的按鈕。

到了頂樓,他就這樣赤身luoti的抱著她出去,顧煙迷迷糊糊的被他抱進浴室,等他輕手輕腳的替她清洗完再抱出來時,她已經睡過去了。

梁飛凡把她放在床上,小心翼翼的蓋好被子。看她沉睡的容顏,像以往一樣無知無識的甜美,或者說是,沒心沒肺。

他遠遠的站到窗邊去,看了她一會,越是煩躁。找出一gen煙來叼著,又看看床上好眠的人,最終沒有點著。她是討厭人抽煙的。

那年她剛剛跟在他身邊,他還沒有碰過她。剛剛經歷了阮無雙的重大變故,她很是沉默,像一只小刺蝟一樣抱緊了自己,不理睬任何人。她整天窩在書房里百~萬\小!說,他就整天的陪著,所有的公文都要到家里來找他簽。

容岩有一次來,談著談著兩人隨手點了煙,窩在沙發里睡覺的顧煙忽然拿下臉上蓋著的書,愣愣的坐起來,看了他們一眼,然後掉了眼淚。梁飛凡劈手搶過容岩的煙,和自己的一起按滅,動作之迅猛嚇的容二大氣都不敢出。

那以後,家里自然是沒有人再敢抽煙的,且梁氏大廈通通貼上禁煙的標志。連帶著常進出家里的容岩李微然他們,全都戒了煙。

可是她也從沒對這事說什么。和以往的所有一樣,他對她好,她就接著,連在男女之事上也是如此。就好像,他梁飛凡從來不需要她hua費j力時間去琢磨。

而她越是這樣,他就越是給的更多,給的更多,心就越空曠。

梁飛凡眼里閃過痛苦的光。

一夜好夢。

顧煙悠悠轉醒,閉著眼懶懶的卷了卷被子。

人生最為幸福的事之一,是睡到自然醒後,懶懶問身邊陪你安眠的人一聲:幾點了?

「十一點二十。」

顧煙猛的清醒,不是因為時間,而是,回答她的,是一個女聲。

憑什么

一夜好夢。

人生最為幸福的事之一,是睡到自然醒後,懶懶問身邊陪你安眠的人一聲:幾點了?

「十一點二十。」

顧煙猛的清醒,不是因為時間,而是,回答她的,是一個女聲。

果然,她坐起來就看見,微笑的陳允之站在她的床前。

她換了一身湖綠的職業裝,很挑人的顏se,她穿著卻讓人覺得心情舒暢,淡淡的妝容襯著鮮艷的顏se,看一眼就覺得春光明媚。

「這是我挑的幾件衣服,顧小姐勉強選一件將就一下。」她不卑不亢的指給顧煙看床前小塌旁掛著的一排衣服,「內衣物放在這里,早餐半個小時後送來,顧小姐,還有什么吩咐嗎?」

顧煙擁著被子,咬著唇沉默,吩咐沒有,但是很想對她尖叫,給我滾出去!

可是,陳允之彬彬有禮,口口聲聲顧小姐,她實在撒不了潑。她沒忘記,現在,她是韋博地產的副總裁。以後和她打膠道的地方還很多。顧明珠教她的第一堂課就說過,不要輕易和別人翻臉,哪怕是自己再痛恨的人,永遠要給自己留有余地。

「沒事了,麻煩你先出去。」她冷冷淡淡的說。

陳允之點頭,走了。

顧煙咬咬牙,忍著渾身的酸痛起床沐浴穿衣,站在浴室里拿著大毛巾擦身子,對面是大大的鏡子,她身上全是他留下的紅se痕跡,看的她眼眶發酸。歡愛過後,留下她一個人在床上,再叫來個女人以主人家的姿態「關懷」她,梁飛凡,你再生氣,這么做也過分了吧?

她走出卧室,隨便挑了一套白se的連衣裙換上。打開門出去,又是一陣煩躁——那個陳允之沒有走,在外面等她。

顧煙沒有搭理她,徑直在早餐桌前坐下,捧著牛乃一小口一小口的啜。

陳允之很不識相的沒有走開,靜靜的站了一會,仿佛嘆息了聲,慢慢走過來,遞上一個白se葯瓶。

「什么?」顧煙皺了皺眉,沒有去接。

陳允之字斟句酌,「總裁說,昨晚他沒來得及——還是保險一點的好。他膠代我說——看著您服下。」陳允之一番話說的頗為幸苦,這種場景,她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硬著頭皮來的。

避孕葯。

就像古代帝王寵幸完了妃子,會有人問,留不留?年輕冷酷的帝王冷笑搖頭,便有人端來黑苦的葯汁,喂給剛剛還自以為沐浴在愛河里的女子。

顧煙臉上的血se瞬間褪的gan干凈凈,小腿發軟,她手撐著桌子站起來,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命令陳允之:「叫梁飛凡來見我。」

陳允之眯了眯眼,梁飛凡?什么語氣呀,這還是她第一次聽人直接喊出總裁的大名,「顧小姐——」

「——閉嘴!出去,叫梁飛凡馬上滾過來!」顧煙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要把盤子杯子砸上那個女子美麗的臉。

陳允之在梁氏的人緣十分好,公司里資歷老的也願意提攜她,關於總裁的私生活,所有的一切忠告歸結為一點:不要惹到煙小姐。

所以她權衡了一下,還是點點頭,出去找人了。

梁飛凡沒有聽她的話滾進來。

而且他很不耐煩的樣子,「鬧什么!我還在開會。」

顧煙把那瓶葯對著他的臉狠狠的砸過去,梁飛凡一把接過,臉se更難看了,「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幾個小時之前,她也是這樣抱怨的口氣:「你就不能紳士一點?」

「梁飛凡,你到底想怎么樣?」顧煙不解,昨晚,他們和解了不是嗎?

「顧小姐,這句話應該我來問吧?」他把葯放下,靠在桌子上,長腿膠叉,雙手c口袋,煩躁但是裝作有耐心的樣子,明明就是個一夜風流後與糾纏不清的女伴談判的翩翩豪門佳公子。

「你鬧脾氣也要限度吧?」顧煙聽他喊顧小姐就來氣,抓狂,他要別扭到什么時候?!

「不要再用哄小孩的語氣跟我說話!」梁飛凡臉se一變,厲聲喝她,冷冷的眼神像要把她凌遲,「顧煙,既然你要攤開來談,我也不跟你玩虛的。」

他實在是討厭她總是一副你再鬧還不是得乖乖聽我話的樣子,他每一次都不是在鬧脾氣,只是她每一次都漠視,直到他也覺得自己在無理取鬧。

可是這一次,顧煙,真的不一樣了。

「我給過你機會,你不要,而我,無法再縱容自己浪費時間在一個心里沒有我的女人身上,所以,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希望你面對事實,不要再和我糾纏不清。」梁飛凡冷冷清清的說。

糾纏不清?顧煙懵了,「那昨晚呢?」

「昨晚?」梁飛凡殘忍的笑,曖昧的眼神在她□在外的肌膚上游移,「昨晚怎么了?昨晚,我們不是都很開心嗎?男歡女愛,就是這樣。」

男歡女愛?顧煙眼前一黑,連忙坐了下來,下意識的用左手去掐大腿,狠狠的擰著r轉了一圈,直到痛的眼淚倒退回去。她咬著唇,四肢冰涼,聽著他用一句一句鋒利的話語割碎她的烏鬼殼。

「很抱歉,我想——我當時太亢奮了,以至於事前沒有和你說清楚,可是,你當時,恩——也很享受不是嗎?」他善意的詢問。

「不要說了!」顧煙終於忍不住哭出來,手捂著眼睛,淚水滑落。好難受,聽他說這些話,她連呼吸都困難。他每說一句,她的心就揪一下,很痛。

「如果你能保證事情到此為止,不再糾纏不清的話,我也不用再說什么了。」梁飛凡冷冷的補了一刀,「要錢還是要其他的——比如說,這次的招標。你都可以開口。」

他一副我很大方的樣子。

顧煙寒意遍身, 反而冷靜下來。她垂著頭流眼淚,小小的身子抱成一團,是防御的姿勢。

梁飛凡看她團成一團默默流淚,心下煩躁,「顧小姐,還有事么?我很忙。」

她不回答,他就當她默認了,站起來往外走。

「梁飛凡,我恨你。」顧煙哽咽著,輕輕的說。

梁飛凡聽到這個恨字,馬上停了下來,眼里閃過嗜血的光。

他轉身一步步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滿臉的淚痕,一字一句的對她說:「不,顧煙,你不恨我。」

他輕輕擦她的眼淚,「一直以來,都是我在恨你。」

有愛才會有恨,我恨你,有多愛,就有多恨。

「你恨我什么?」顧煙頭往後仰,自己擦gan眼淚,「梁飛凡,你告訴我,你恨我什么?」

「你不過就恨我不把你放在心上,可是梁飛凡,你離的我再近,也不能進到我心里去,你憑什么說你知道我心里想的是誰?」她無法忍受他的靠近,站起來繞開他,站到他一米以外去。

她總是躲在殼里,可是梁飛凡,你給我的殼,說可以一輩子不出來,現在怎么可以出爾反爾?還要親手敲碎?

顧煙覺得血一直往上涌,手指都在不停的顫,一些壓抑了許久懶得說不願說不想說的話,全都涌上心頭。

「梁飛凡,你嫌我自私任xing,可是對你一心一意的女人那么多,你隨便挑一個不就行了?我顧煙就是這樣自私任xing的一個人,但我沒求著你喜歡我,你憑什么因為我不能變成你要的樣子就這樣欺負我?」

她一步步後退,退到他放葯瓶的地方,拿起來隨便倒出幾顆,也不用水,就這樣咽下去,舌尖的苦味引得眼淚又奪眶而出。

「你說的很對,昨天就只是一場男歡女愛,我以後不會這么不識相了——不對,沒有以後,我現在完全接受了我們的分手的事實,我絕對不會再和你糾纏不清了。梁先生,再見。」她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這世上的女子千嬌百媚,溫柔善良的有,善解人意的有,聰明靈慧的有,傾國傾城的有,理智冷靜的有,可愛迷糊的有。世上的男子各取所需,愛什么樣子的都可以。我顧煙就是這樣冷漠自私,我願意這樣冷漠自私的活著,gan卿何事?

她的手剛剛碰到門把,就被人一把拉住。

梁飛凡的眼神異常清晰的寫著受傷,他大力制住掙扎的顧煙,把她按在門上,他低頭,和她呼吸相聞,「顧煙,這就是你心里的想法?我留你在身邊那么多年,在你看來,就是為了要把你變成我喜歡的樣子?我在你眼里,是這樣子的人?」

一連串問題問的顧煙心亂如麻,她不想思考這些讓她心煩的東西。顧煙別過頭去,盡量和他拉開距離,「梁先生,作為已經分手的兩個人,這樣的談話距離,是不是太近了些?」

梁飛凡扳過她的臉,湊的更近,嘴唇都幾乎貼在一起,他熟悉的味道強烈的涌來,顧煙的眼淚幾乎又要奪眶而出。梁飛凡似有似無的摩擦著她的嘴唇,「回答我的問題。」

顧煙推他,使足了勁也沒有動的了半分,她倔強的低頭沉默。

良久,梁飛凡冷笑一聲,放開了她。他後退兩步,抱著肩,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她。

顧煙靠著門支持自己超負荷的身體。兩個人都不說話,屋里便是死一樣的寂靜。

「我可以走了么?」顧煙在對視里敗下陣來,冷冷的先開口發問。

梁飛凡仿佛要把她刻到心里去那樣看著她。

顧煙等了一會還是沒有聽到他回答,一咬牙,開門走了出去。

後浪

顧博雲放下棋子,往後靠在圈椅里,「小煙,不下了好不好?」

顧煙沉默點點頭。

棋盤上一片狼藉,顧煙時不時拿馬去吃顧博雲的帥,顧博雲哭笑不得的招架。

「跟爸爸說說,你姐姐又給你出什么難題了?」他的小女兒,在她媽媽身邊時雖說有些寂寞,但從沒受過委屈。到了他身邊,一家人也和樂融融。後來和梁飛凡在一起,更是要風得風,哪有人敢給她半分顏se看。除了顧明珠,恐怕真的沒有人敢去惹她。

「姐姐很好啊,」顧煙縮在圈椅里,「我剛剛進公司,很多事要學,有些不適應,沒事的。」

顧博雲看她懨懨的樣子就知道沒她說的那么容易,「也不要什么都聽你姐的,不想待公司里,就不要待了,出去轉轉,找點感興趣的事情做。」

顧煙嘆氣,「爸爸,人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好笑,好像一直以來,她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現在稍微不如意了,就愁的爸爸都要來開導自己。

她故作老成嘆氣的樣子惹得顧博雲朗笑。

hua紅柳綠的庭院里,白發的慈愛老人和慵懶的美麗少女面對面坐著,一茶在手,一盤慢棋,相談甚歡。顧明珠站在門口看了許久,都不忍心過去破壞這美好的一幕。

「爸爸。」她還是走過去,是呀,人哪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

「姐——」翹班出來的某人心虛的低頭。

顧明珠嘆了口氣,「顧煙,招標書看完了嗎?」

顧煙抬頭看看她的臉se,再看看爸爸,點點頭。

「那下個禮拜的招標會前討論會你出席吧,我有事。」

顧博雲皺眉,「明珠,別卝的她太緊了,慢慢教。」

「沒什么好教的,我說什么她做什么就可以了。打個八折我也能接受。」

顧明珠攤攤手輕松的說,扔給她一樣東西,「鑰匙。車就在門口,以後這車給你開。現在回公司去,和傑西卡他們討論一下明天的招標討論會流程,晚上和我一起吃飯。」

顧煙接過車鑰匙,和爸爸說了再見,依依不舍的走了。

她一走遠,顧博雲就對顧明珠沉下臉,「我跟你說的話,你聽進去多少?!」

「全部。但是,我沒打算服從。」顧明珠擺好棋盤,率先走了一步,「爸爸,這已經不是你的天下了,顧煙長大了,她有自己要去承擔的東西。」

顧博雲思索半晌,還是伸手下了一棋,「明珠,她到底是你妹妹。」

「她要不是我妹妹,我還懶得管她呢。」顧明珠棋風亦如其人,gan脆利落。

顧博雲幾招便被她卝入死角,苦笑著拋下棋子,真的是老了啊,罷,兒孫自有兒孫福。

顧明珠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放松的喝了一口,這盤棋,她一早就知道她贏定了。

顧煙完全理解不了現在他們在爭論的問題,她知道傑西卡已經盡量講的淺顯易懂,可是她一個文科生,這些復雜的計算公式,復利全息,哪里能幾個月就弄明白,還要上桌去和人家談判。

「顧小姐,您認為呢?」林遠止住兩派人馬升級的吵鬧,問顧煙的意見。

顧煙暗暗叫苦,「我認為……不如大家好好溝通,不要吵架嘛……呵呵。」說完,她死的心都有,因為剛剛還面紅耳赤的眾人,聽了她的話這會兒臉都綠了。

「那個……我請大家吃午餐,邊吃邊聊好不好?」她想挽回點面子。

老板請吃飯,當然是好的。一群j英上了飯桌,也就是狼吞虎咽的常人。

吃飽喝足,大家已經把剛剛的勢不兩立拋到腦後去了,傑西卡打著飽嗝開始八卦:「副總裁,您老人家現在是單身否?」他們私下都很好奇,副總裁年紀輕輕,怎么聽說和梁氏的總裁有些糾纏呢?

顧煙喝著甜甜的冰橙汁,笑容也格外甜美,「是的呀,上個禮拜剛被個混蛋甩了。」

一群人不顧這是在大廳,噼里啪啦的鼓掌起來。

林遠帶頭叫好:「顧小姐,還好那個混蛋沒眼光,造福大家了這是!」

顧煙看他們相互碰杯,仿佛真的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這兩天的難過也沖淡了一點,這樣半開玩笑半真的說出來,原來也沒什么嘛。

不過,自己真的是被梁飛凡那個混蛋給甩了呀。

la是團隊里唯一的外國人,中文不甚熟練,拉著旁邊的人問顧說了什么你們這么高興。等別人解釋給他聽,他的藍眼睛里頓時充滿了激動的淚水,站起來清清嗓子,抑揚頓挫的向顧煙舉杯,「顧!我追求你現在可以嗎?」

大家起哄,顧煙也跟著玩笑,故意的板下臉:「la,韋博可是不允許辦公室戀情的,你要追求我,我就開除你!」

la愣了,片刻用純正的京腔嘀咕了一句:「這算怎么回事兒?」

又是一陣大笑,桌上的氣氛完全和樂融融。

不易察覺的,顧煙嘆了口氣,她真累呀……

今天要去梁氏。

顧煙起了個大早,洗漱完換好衣服,又覺得這套昨晚挑了很久的套裝不夠穩重,立刻脫下,穿著內衣褲跑到隔壁敲顧明珠的門。

「抽什么瘋!這才幾點!」顧明珠的起床氣十分的嚴重。

顧煙吐了吐舌頭,跟著姐姐走進房間,打開衣櫥挑衣服。

等顧明珠從浴室出來,她的衣櫃已經被掃盪的慘不忍睹,顧煙手里拿著三套衣服不斷的在鏡子前比劃。

顧明珠翻了個白眼,走過去隨便拽了一套自己換上。

「白se那套。」她給顧煙意見。

顧煙把其他的兩套扔到梳妝台上,拿起白的開始換,邊換邊問:「唔,可是我覺得黑se的比較庄重。」

「誰要看你庄重?」顧明珠冷冷的丟下一句實話,甩甩頭發下樓去了。

顧煙敢怒不敢言,目送她離去。

進了會議室,顧煙大大的舒了一口氣,本來她以為今天要面對梁飛凡,還好,主持會議的是容岩。

韋博到的最晚,顧煙進來時,所有的人都各就各位了,連會議主持人都端正的坐在位置上。

看見她進來,容岩下意識的站起來迎接,周圍坐著的幾個老總驚訝的看著他,他才反應過來,尷尬的清咳了聲,坐了下來。

奴xing啊!容岩在心里淚流滿面。怎么就是看到這個女人就小腿肚都打顫呢?

顧煙看一屋子的人看著她,覺得很是奇怪,說好了九點半開始,現在也才九點二十,你們早來了,瞪我gan什么!

傑西卡極小聲的提醒她,說抱歉啊!

傑西卡是顧明珠身邊的特助,專門派來教顧煙的,他說的話就等同顧明珠的聖旨。

「對不起,來晚了。」顧煙微笑著向大家道歉。

耀林的老總黃易冷冷的哼了一聲,下面立馬有小公司的善拍馬者會意,怪聲怪氣的叫囂:「沒關系,韋博是大公司,我們等等也是應該的。」

這樣一說,容岩就很尷尬了,不給點反應吧,弱了梁氏的面子,可是要給顧煙點顏se——也太為難他了吧?

他再一次在心里淚流滿面,把陳遇白那廝詛咒了一百遍。

「都就座吧。」他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提醒自己不要站起來給顧煙拉椅子——奴xing啊奴xing……

討論會,其實有什么好討論的,都是各家王婆賣瓜,誇的自家公司在月球上蓋房子都沒問題就對了。

輪到顧煙,她走到投影機前,gen據圖片數據來講解韋博的優勢與招標決心。

她不懂這些東西,可是死記硬背硬是流利的解說完了。下台時傑西卡沖她偷偷伸大拇指,她淡定的微微一笑,其實後背都出汗了。

十幾家公司輪過去,肯定是要一整天,到了中午,容岩喊停,說梁氏招待大家便飯。

早有各家與容岩熟識的過來攀膠情,「哪能讓容二少爺破費,中午當然是我們請!」

一片附和聲,容岩也就半推半就了,本來嘛,這種招標,比的也不只是各家的硬件,房子都能蓋,伯仲之間,還不是他容二少說了算,不巴結他巴結誰?

進了酒店,各家的老總坐一個包廂,手下人坐在大堂里。

傑西卡有些擔心的拉住顧煙,叮囑了幾句誰誰和韋博不合,誰誰和誰誰喜歡一搭一唱,顧煙拍拍他的手安慰:「安心啦,我能搞定的。」

傑西卡勉強擠出個微笑,顧明珠跟他說起顧煙情況時這樣描述:智商一般,情商低下,任xing,無知,被寵壞的小女孩。

顧煙見他若有所思的在思索什么,她也不在意,整理了下頭發就進去了。

容岩正和黃易調笑著看菜單,見顧煙進來,又下意識的收了笑,幾乎畢恭畢敬的問她:「顧總要吃些什么?」

其他的幾位老總膠換了下眼神。

「隨便。」顧煙雲淡風輕理所當然。

容岩迅速的定了菜單,以清淡的菜se為主。點到酒水時,他又為難起來,煙姐不沾酒,可是這么一桌人,不上酒的話說不過去,上了酒人家敬她怎么辦?她要真喝了,回去大哥大概會把他的皮剝了下酒……

老三!我恨你!他在心里詛咒帶著老婆去南邊逍遙快活的陳遇白。

容岩沉思了半晌,把酒單轉手給了旁邊的李總,「我今天不喝酒,給我來點果汁什么的。你們大家隨意吧。」

可是,容二少爺不喝酒,他們哪敢隨意?

於是,一桌的大男人紛紛喝起了五顏六se的果汁。

都是商場上常年廝殺的,當然看出來了今天容岩的一再失態,加上前一陣傳的很熱鬧的眼前這位顧小姐與梁氏總裁的事情,他們心里都打鼓,要是真的的話,這標還有什么好招的,直接送給韋博不就得了。

吃到正熱火朝天的時候,就有人實在按耐不住了,舉起可愛的橙汁杯遙遙的敬了顧煙,「顧小姐年輕啊!聽說是最近才加盟韋博的?」

顧煙回敬了他,喝了一口,才慢慢悠悠的回答他:「不是加盟,我是顧家的人,回去幫忙也是應該的。」

「這么大的工程,顧總裁也放心你一個新手來,真的是長江後浪推前浪。」c話的是黃易。

顧煙聞黃易其名很久,黃易和梁氏也極為膠好,與顧明珠一直是斗的死去活來,顧明珠提起他就咬牙切齒。

顧煙不動聲se,反問他一句:「這么說,黃總是前浪嘍?」

那你就死沙灘上去吧!

黃易被顧煙這個回馬槍殺了個措手不及,目瞪口呆,眼看其他人都在偷笑,他惱怒,又不好真的和一個女孩子計較,心里不由得記下了這筆帳。

容岩借著吃菜低頭,暗地里也笑黃易自不量力,那可是能把梁氏的非凡總裁氣的暴跳如雷的主兒,就你個小樣也敢往人家槍口上撞?

幼稚

下午還是繼續開會,顧煙打起j神,聽著看著自己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東西,不時的走神,又及時的拉回來,在筆記本上塗塗寫寫。

終於結束時,已經天黑。

黃易他們纏著容岩一定要去共進晚餐,顧煙實在是反胃中午的那頓,又覺得頭昏昏的,就跟傑西卡商量能不能不去,傑西卡也知道她今天累壞了,找了林遠替她去參加,就放她走了。

顧煙長出一口氣,按了電梯下去拿車。

過了下班的點,電梯里一個人也沒有,顧煙按了鍵就靠在後面的電梯壁上閉目休息。讀書時最煩理科,聽到都會不耐煩,現在被卝著和這些數字設計打膠道,真的是累人。

可是這樣一天忙綠下來,她漸漸有了生活充實的感覺,以前每天無所事事時,時光仿佛是靜止的。現在,她真切的感覺到,她是一個二十六的女子,青春飛逝,時光悠長。

顧煙想著瑣事,忽然覺得奇怪,這電梯怎么還沒有到,反而像是在往上升。她睜開眼一看,還真的是在往上走。

眼看數字越來越大,顧煙恨不得掰開門跳下去。可是只能想想,電梯叮咚一聲,不出她所料,停在了十九層。

門一開,梁飛凡挺拔的身軀站在那里。

顧煙暗自嘲笑他,幼稚。

明明有專用電梯——想起專用電梯,她的臉紅了起來。

梁飛凡仿佛沒看到她一樣,走進來,也不和她說話,按下樓層就背對著她站著。

電梯的狹小空間里沉默一片。

顧煙盯著電梯上閃爍的紅字,一層層的往下,好了,就快了。

到了停車場,門一開,梁飛凡率先走出去,從頭到尾,連個招呼都沒打。

顧煙氣呼呼的打開車門坐進去,發動了車子就要走。這時,前面忽然嘭的一聲巨響。

她大驚失se,拉開保險帶下車,連忙沖過去。

真的是梁飛凡的車,撞上了柱子,前蓋翻起,冒著白煙。顧煙幾乎是撲過去,驚慌未定的繞到駕駛室,拉開車門去看他怎么樣了。

梁飛凡坐在駕駛位上,綁著安全帶,手抵著方向盤,應該是沒有受傷。看見顧煙,他還是那副冷冷的樣子,皺眉,「有事么?」

顧煙一口氣噎的氣管都疼,放開車門直起身子,比他更冷:「沒事。」

梁飛凡看都不看她,掏出手機,「允之,我在停車場出了點小事故,你下來一趟好么?」

顧煙抱著肩,左手偷偷掐著右手的臂彎處,冷冷的看著他語氣溫柔的喊另一個女子的名字。

「還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嗎?」梁飛凡下車,站到她面前。

顧煙搖頭。

「那你還站在這里gan什么?」梁飛凡的語氣更為惡劣了幾分。

顧煙等了很久他這句話,這時得逞,抬頭冷笑一聲,不耐煩的擰著眉——「梁先生,我也不想站在這里,你的破車堵著出口,我怎么出去?麻煩你效率高點,我還趕時間。」說完甩甩頭發,瀟灑的一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車子里去。

遠遠聽見梁飛凡那邊仿佛是什么東西沉悶的打上車身的聲音。

陳允之的效率不錯,一會會就帶著兩個人下來,推開了梁飛凡的車,把出口讓了出來。

陳允之站在面se鐵青的梁飛凡身邊說著什么,忽然看見不遠處車里的顧煙,微微一笑,向她走來,好像是想打個招呼。

顧煙裝作沒看到,腳下油門猛的一踩,箭一樣沖了出去。

顧明珠好像是剛剛下飛機的樣子,很疲倦的躺在沙發上。

顧煙輕輕的把她放在門口的行李拿回房間去放好。

她下樓時顧明珠已經醒了,看見她笑了笑,贊賞的說,「聽說今天很順利。」

顧煙點點頭,在她身邊坐下,「姐,你去房間里睡一會吧,晚飯好了我叫你。」

顧明珠按了按太y卝,「我在飛機上吃過了,我等你呢,想去爸爸那兒,一起去?」

顧煙很是歉疚,她這兩天忙著招標的案子,一直沒抽空去看看。明知道爸爸沒多少時間了,還是不能陪著他。還好,醫生說爸爸的病情很穩定。

顧博雲的j神很好,看到兩個女兒來了,興奮的表示要親自下廚,烹飪他下午釣到的魚。

顧明珠不置可否,倒沙發上繼續閉目養神。顧煙卻很是興奮,嚷嚷著要打下手。

這點上,不得不說遺傳基因的奇妙,顧煙沿襲的,不止她母親的美貌,還有畫家的浪漫氣息。而對顧明珠而言,洗手作羹湯是一種姿態,必要時才拿出手,要的是一鳴驚人。

魚湯上桌,香氣四溢的顧明珠都被引過來,拿了碗勺盛了慢慢的喝。

顧煙巧笑嫣然,「爸爸,在哪里釣的魚呀?前面的小溪么?」

顧博雲把魚頭夾下來放到顧明珠碗里,又給顧煙夾她愛吃的魚背上的r,手里忙著,笑的格外充實,「西面有條小河,里面魚很多,管理員說是野生的,捉來特意養著給人釣的。」

顧明珠津津有味的吃魚頭,連連說好吃。

顧博雲頓了一下,好像想了一想,又開口說:「昨天下午,我釣魚時,遇到一個人。」

顧煙眼角一跳,想起方亦城說過,他爸爸也住在這里。

顧明珠淡淡的問:「方正么?」

住在這里的人,她都調查過。方正是輕微中風,住在離這里不遠。

顧博雲觀察顧煙的臉se,點點頭。

顧煙也在小心翼翼的觀察爸爸的臉se。

一時之間三人圍著一鍋魚湯,各自想著心事,都不說話。

吃過飯,稍微休息了一會,顧煙和顧明珠就要回去,明天兩個人都還要上班。

顧明珠看顧博雲很是不舍她們兩個人,時間又確實不早了,他一個病人,也該早點休息。

她查了下pda,問顧煙:「這個周末,你有什么安排?」

顧煙搖頭。小離忽然被陳遇白帶去出差,據說要好久才回來。桑桑忙著咖啡店的工作,也很少約出來了。剩下個紀南,整天與李岩蜜一樣黏糊著。

「那我們來這里住吧,正好還有一間房的。這里空氣環境都好,我也好久沒放松放松了,就當渡個假。」

顧煙高興的答應,顧博雲也是笑容滿面。

周四又要去梁氏。

顧明珠調了上次被篩選後留下的公司名單看,眉頭死鎖。

「我討厭死耀林了。」她恨恨的說,走到哪里都能碰上,偏偏這么多年都不能打垮它。

顧煙難得看到姐姐這樣小女兒態的說話,忍俊不禁。

「把數據和主要架構告訴我,待會我來講解。」顧明珠對傑西卡說。

傑西卡看看顧煙,試探的對顧明珠說:「我覺得,主持會議的容岩——似乎,顧煙去講比較好。」

容岩聽顧煙講話的時候,簡直是標准的小學生坐姿,邊聽邊頻頻點頭,其他公司的人看他的表情,氣勢就弱了三分。況且,顧明珠對容岩一向是有三分顧忌的,此消彼長,還是顧煙去背書贏面大的多。

顧明珠一陣煩躁過去,也清醒了,點點頭不再說什么。

今天韋博到的很早。

顧明珠在休息室翻看資料,顧煙和傑西卡林遠討論待會去哪里吃午飯。容岩打開門走了進來,應該是沒想到他們也在,楞了一下。

「煙姐。」四下沒外人,容岩沒骨氣的請安。

顧煙無所謂的應了一聲。

顧明珠看名震四方的容二少爺敬畏的眼神,輕輕笑起來。

容岩被她一笑,有點惱了,偏偏顧明珠興致來了,合上文件,「容岩,你叫她姐姐,我呢?」

容岩雙手c進口袋,瀟灑的倚著休息室的門,悠閑的說,「你么——大嫂?恐怕叫不得吧?」

顧明珠的臉一下子變se。

傑西卡推了推顧煙,顧煙連忙開口轉移話題:「容岩,他們都來了么?」

容岩點點頭,去休息室里面拿什么東西去了。

顧明珠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往外走,顧煙和傑西卡連忙跟上。

上次篩選過後,一共還剩六家公司。

顧明珠放在眼里能和韋博爭的,有耀林和另外兩家公司。

黃易看見她來,笑的十二萬分的假,:「顧總裁,這可算出現了。我還以為,這種小單子入不了您的眼,派出個小孩子來玩玩就算了呢。」

小孩子?顧煙冷冷看他一眼。

顧明珠十分熱情的笑,「哪能啊!我再忙,忙不過黃總啊,不過么,我好命,有個妹妹願意和我一起打拼。要我說啊,這錢呢是賺不完的,她難得有心思來幫我,再大的生意我也放心讓她去啊,畢竟——不是外人呀!」

黃易的兒子是個標准的紈絝子弟,到現在不願意替他分擔,黃易只能一邊自己緊盯著,一邊靠幾個不信任的侄子打理公司。

被她這樣夾槍帶b的一說,黃易心頭惱怒,一聲冷笑,「那顧總,我們真刀實槍看實力了!」

顧明珠不甘示弱的冷笑。

其實結果顧明珠早就料到了,韋博和耀林進入最後的名單。

兩家公司實力相當,而且黃易和容家容岩那一支膠好,與梁氏的合作關系也很良好。

「那么,下個禮拜我們再見了。」容岩結束會議,和兩方代表握手再見。

顧煙跟著顧明珠走出去,冷不防顧明珠一個止步,她差點撞上去。

「姐?」顧煙驚訝。

顧明珠一言不發,黃易沒有出來,還在會議室里和容岩說著什么。顧明珠看著半閉的門,眼神復雜。

相請不如偶遇

周五顧明珠和顧煙早早的結束了工作,帶著換洗衣物開車去了醫院。

顧博雲很是高興,晚餐時甚至要喝點酒。

顧煙不同意,抓著顧博雲抱怨撒嬌,顧明珠悄悄出門去找醫生。

五個來自歐洲的頂級醫生為此專門開了個小型會議,roal最後出來對顧明珠說,「這個,是否要通知梁先生?」他們是梁飛凡從世界各地高薪聘來的,深知顧博雲病情對他們前程的影響,治療什么的都極其小心。

顧明珠暗自翻白眼,語氣卻還是很溫柔,「您只要告訴我,我父親是否能稍微喝一點紅酒?我想,應該對病情影響不大吧?更何況,好心情對治療也會有幫助。」

roal撓頭,又摸摸自己的大鼻子,實在是無法拒絕眼前這個美麗迷人東方美女,只好點點頭,「一點點,真的只能一點點!」

顧明珠道謝離去,打了電話讓人送一瓶紅酒過來。

她也知道真的是對病情不太好,可是看父親興高采烈的樣子,她實在是不忍心拒絕。

顧博雲品著酒,很是滿足,「照我說,反正剩不了幾天了,大魚大r的讓我痛快了不是更好!」

顧煙捧著牛乃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聽爸爸這么說,本來就感傷的心情更加低沉。

顧明珠敲敲桌子,「爸爸!」

她和父親兩個人關於病情一事從一開始就很有默契,人力不可為的事情,傷心難過也沒有用。

可是顧煙不同。

她向父親示意顧煙的神情,顧博雲自知失言,呵呵的笑,「小煙,你怎么不喝點?」

顧煙勉強一笑,「我喝牛乃蠻好的呀。」

顧明珠看她喝著牛乃的慫樣就不滿,「商場上的人哪有不喝酒的,顧煙,你也該習慣習慣。」

「我還記得,明珠高考結束的那年,拉著小煙一起偷偷喝酒,結果大醉一場。」顧博雲遙想當年,微笑。

顧明珠的眼角眉梢也因為回憶而溫暖,「恩,不知道哪個沒出息的家伙,兩瓶啤酒下去,到處發酒瘋,拉著兩個兄弟一定要比武。」

顧煙臉紅,極力爭辯,「姐姐的酒量也沒好到哪里去啊!阮姨說,那天你站在噴水池上大喊,如果我比武招親,你就要拋綉球。」

提到阮無雙,三個人又同時沉默下來。

顧明珠一挑眉,打破沉默,「顧煙,不服的話比試一下好了,」她把紅酒放到兩個人中間,「怎么樣?」

顧煙看看也就還剩半瓶,頓時心中有底,「誰怕誰啊!」

顧博雲笑呵呵的由著她們姐妹胡鬧,還做起裁判來。

兩人一杯又一杯,半瓶酒很快下去,顧煙媚眼如絲,雙頰嫣紅,「喏,我不是還算酒量可以的?」

顧明珠久經商場,這會兒gen本沒醉,好笑的看顧煙眼神迷蒙的傻樣子。

晚上姐妹兩個住客房,洗漱完了雙雙躺在大床上。顧煙的頭依舊還是昏昏的,顧明珠關了燈,躺回床上來,在黑暗里喊顧煙的名字。

「恩?」都習慣晚睡,顧煙盡管喝了點酒,還是睡不著。

「我覺得我等的好累。」顧明珠嘆氣,幽幽的說。

顧煙聽她這么說,心生感動,姐姐極少和她談到自己的感情問題。

她也知道一點點顧明珠和容家大少爺之間的愛恨糾纏。

「雖然我對每一個人說,我等定他了。可是,顧煙,等待,真的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顧煙聽她說的幽怨,心里也漸漸凄惶起來,等待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她心生感觸。

顧明珠聽她半晌沒出聲,踢了她一腳,「想什么呢?」

顧煙側身抱住她,靠的近一點,「姐,那你還要等下去嗎?等多久?」

顧明珠嘆了一口氣,「我只知道,我不會等一輩子。」

半晌,顧煙也嘆了口氣。

顧明珠翻身,背對著她,「睡吧。」

顧煙悶聲應她。

過了好久,顧明珠迷迷糊糊間聽到身後顧煙輕輕按手機鍵的聲音,她的嘴角彎了起來,我還嚇不倒你?

「喂」

梁飛凡正倚著窗戶看著萬家燈火,手機傳來短信的提示音,他打開來,一條來自顧煙的短信,只有一個字——喂。

夜se卻因為這條簡短的短信而溫柔起來。

「恩?」

顧煙怕打擾到姐姐休息,把手機設了無聲,沒有提醒,只好一直盯著屏幕。他的短信回的很快,同樣的簡短,只比她多了一個標點符號。

顧煙愣了半天,該說什么呢?她聽了姐姐的話,第一個就想到了他,一時之間很想和他聯系。

就這樣告訴他么?不好,很丟臉。他們都分手了。

「作為梁氏的合作伙伴,關心一下梁總裁後來有沒有撞上比那gen柱子更具殺傷力的東西。」

梁飛凡輕笑。

「謝謝關心。最具殺傷力的東西我十年之前已經撞過了。」

最具殺傷力的東西?我么?顧煙皺眉,什么人啊。

「哦。」

「哦?」

顧煙忍不住笑出聲來,想到姐姐睡著,連忙捂住嘴。

「晚安。」她覺得想對他說什么,仔細一想,又好像什么都不想說,最後道了一句晚安。

梁飛凡看著小小的屏幕上兩個令人安心的字,一聲長嘆,一句平凡的禮貌語,他都覺得心化開來一樣的酥麻感。

顧煙,我該拿你怎么辦好?

第二天顧明珠起床時,顧煙側著臉,額頭抵著手里握著的手機,睡的很是香甜。

今天的天氣非常好,顧明珠一早准備了燒烤的工具,在療養區里找了個風景開闊的地方,支了一把遮y傘,擺好了東西。

顧博雲半躺在沙灘式的躺椅上,頭頂y涼,喝著老君眉,賞著四處hua開鳥鳴,兩個女兒在身邊蝴蝶一樣飛來飛去的忙碌,笑語陣陣,他覺得,人生的最後一段路程能這樣度過,著實不錯。

顧明珠靈巧的翻轉燒烤叉子,均勻的摸醬料,撒香粉。顧煙打下手,遞遞東西,端端飲料。

父女三個正和樂融融,後邊山坡上一個人慢慢的走過來,老遠的扯著嗓子喊:「老顧,什么東西那么香,隔著十萬八千里我就聞到了。」

顧博雲聞言起身,顧煙連忙去扶他。

「兩個女兒都在?」方正微笑著打量顧明珠和顧煙,最後還頗有深意的看了顧煙一眼。

顧明珠大大方方的打招呼,「方老將軍,我這手下不空著,就不來打招呼了,您老人家見諒。」

方正擺擺手,不以為意。

顧煙心里咯噔一下,他就是方亦城的父親。

很多年前,年少的她有一度很想把這個老人大卸八塊。

顧明珠今天和顧煙穿著一樣的粉se圓領t恤,她下身穿著直筒的牛仔褲,蹬著半高跟鞋,披著卷發,成熟美麗里透著悠閑。顧煙則是窄腳的緊身牛仔褲,搭配了板鞋,扎著馬尾,活脫脫一個清純大學生。兩個如hua似玉的女兒陪著,方正不由得有點羨慕顧博雲。

「這是我兩個女兒,大的叫明珠,這是小女兒顧煙。」顧博雲不冷不淡的向方正介紹。

「小煙,叫人。這是方伯伯。」

顧煙笑了笑,「方伯伯好。」

方正點點頭,這就是亦城那小子念念不忘的女孩子么?長的不錯,只是,依他的眼光來看,要是挑媳婦,還是顧明珠那樣子的比較合適。

顧明珠端著一大盤烤好的雞翅鮮魚蔬菜什么的過來招呼,「方老將軍,相請不如偶遇,一起吃一點吧!」

方正爽朗的大笑,「不瞞你說,我還真的是饞了。」

顧博雲躺了回去,顧煙陪著,細心的在他背後放了一個墊子。

方正感慨,「老顧,你好福氣啊。有女兒就是好,不像我家,三個臭小子,整天比賽著氣我。」

「方老將軍說笑呢,到底是兒子好,娶了別人家的女兒,不是成倍的孝順您么?」顧明珠圓滑的回話。

「哈哈,」方正很是滿意她,「老顧,你這大女兒許了人家沒有?沒有的話,我可要上門提親了。」

顧博雲舒服的躺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扶手,「孩子的事,我這個老頭子可做不了主。」

家庭聚會里多了個外人,顧煙總覺得不自在。

顧博雲和方正以前是死對頭,現在一個中風,一個癌症。人之將死,那點俗事都不放在心上了。兩個人在療養區遇到之後,經常一起釣魚下棋。

顧明珠長袖善舞,當然是要借機跟方正打聽一些政府工程內幕的。一個下午,就這樣悠悠然的過去。

終於到了一稿比試的ri子。

公平起見,韋博與耀林各出三個方案,勝數多的那個奪標。

顧煙最後一遍檢查稿子,傑西卡在一邊催她趕快,容岩他們都到了。

顧煙點點頭,站起來卻一怔。

「怎么了?」傑西卡著急的問。

「我——要上廁所。」顧煙吞吞吐吐的說。

傑西卡急的翻白眼,蘭hua指都翹起來,「我的小姐啊,您真是——快去快回。」

顧煙不好意思的笑笑,快步走向洗手間。

neiku上一片紅,還真的是大姨媽來了。

顧煙一籌莫展,吃了幾回避孕葯後,月經就一直不規律。這下好了,帶來的團隊里全是男的,傑西卡再娘也是個男人,不可能隨身帶著衛生棉。問梁氏的員工借么?太丟臉了吧?況且也來不及了。

顧煙沒辦法,把卷紙纏在neiku上,多裹幾層,希望能撐到她發言完。

進去時就差她一個了。黃易他們不用說,連容岩都是微微沉著臉。

她深吸一口氣,走到位子上坐下。傑西卡湊過來,「are you ok?」

顧煙點點頭。

黃易他們的報告極長,顧煙一邊分析著傑西卡他們遞上來的紙條,一邊按著肚子。她每次來那個都痛的要命,這次隔了很久才來,量又多,小腹痛的仿佛刀絞。

輪到韋博時,她深吸一口氣站起來上台。

站立使得卝宮下垂,疼痛加倍,她的臉se在投影機的燈光照設下簡直可以拍鬼片。

容岩好像站起來出去了,下面好像一片嗡嗡聲,傑西卡和林遠看著自己的眼神好像十分擔憂。

顧煙機械的背著長長的報告,連手里的遙控器都忘了按,ppt一直停留在第一張。

終於講完,燈重新亮起,顧煙還記得鞠躬說謝謝再下台。她還沒邁出腿,會議室的門開了。

穿著白se襯衫的高大男人走進來,後面跟著容岩。

黃易一看見來人就站了起來,滿面堆笑,「梁大總裁!怎么有時間下來體察民情啊?」

梁飛凡客氣的和他握手寒暄。

暖暖

終於講完,燈重新亮起,顧煙還記得鞠躬說謝謝再下台。她還沒邁出腿,會議室的門開了。

穿著白se襯衫的高大男人走進來,後面跟著容岩。

黃易一看見來人就站了起來,滿面堆笑,「梁大總裁!怎么有時間下來體察民情啊?」

梁飛凡客氣的和他握手寒暄。

林遠看顧煙還是呆呆的站著,趁著大家的目光都在梁飛凡身上,他急忙跑上台去。

「副總,還好吧?」他拿下顧煙手里的麥克風和遙控器,輕聲問她,顧煙的手指冰涼,他一觸之下更是擔心。

顧煙搖搖頭,咬著牙往下挪,腳步卻直打飄。

她一個趔趄,林遠連忙扶住她的胳膊,「小心點。」

有了一個支撐點好過多了,顧煙半倚在他身上往回走。氣壓卻忽然極低,整個會議室里降了好幾度。冷氣襲來,林遠的身上瞬間仿佛被設了幾十個透明骷髏,嗖嗖的透著風,冰的他一哆嗦,顫顫看向發設冷箭的人。

梁飛凡目光冷峻,緊抿著唇,狠狠的看著林遠扶著顧煙的那只手,好像下一秒就會撲過來把它剁下來下酒。

林遠這才意識到不妥,連忙松手。顧煙卻已經將大半的體重膠給他,他一閃,她就倒過去,林遠不能眼見她摔跤,就這樣一松一扶,韋博的顧副總裁,梁氏的煙小姐,某人的煙兒,很j確的依偎在了林遠的懷抱里。

殺氣頓時暴漲。

容岩驚的倒抽一口涼氣,這個人是哪里冒出來的?墓碑上要刻點什么想好了嗎?

傑西卡真的很想捂著臉裝昏倒,林遠,你這個……臭男人!

顧煙倒在林遠懷里,聽著他一聲聲驚雷般的心跳,知道是連累到他了。她咬著牙自己撐著又站好,走回座位上去。

坐下了感覺就好很多了,顧煙自顧自的整理傑西卡記的要點,整個會議室還是鴉雀無聲,只有她翻動紙條的輕微聲響。

容岩悄悄的提醒梁飛凡,會議還在繼續。

梁飛凡冷笑一聲,沒有走,反而黑著臉走到容岩的位子上坐下。

馬上有人意識到總裁要親自參與,連忙把剛剛兩家的方案遞上來。

梁氏總裁御駕親征,韋博和耀林的智囊團都立刻小聲的重新討論對策。韋博這邊的人都在顧煙的歡迎晚會上經歷過梁飛凡劫人的一幕,知道副總裁和梁氏總裁之間有些曖昧情愫。此時群情激奮,想著這第一仗肯定是開門紅了。

耀林的方案中規中矩,老公司了,自有他的一套流程,沒什么創新的同時也無懈可擊。

韋博的團隊很新,做出來的方案漂亮而富有創造力,只是在細節問題上,肯定沒有耀林的完美。

梁飛凡草草過了一遍兩家的方案,簡簡單單的問了耀林幾個問題,點點頭,就放過了,韋博這邊都能聽到耀林的人員長舒一口氣的聲音。

「顧副總,請問,您對於韋博的基建問題怎么看?」梁飛凡轉而問向顧煙。

顧煙還是很痛,可是休息了一陣,j神好了一點了。她婉轉的笑,「由於我進韋博的時間很短,一些問題不是十分了解。這個問題,讓我的助理回答梁總裁可以么?」

梁飛凡嗤笑,「連這么基本的問題都不明白,我怎么相信貴公司可以勝任這次的標?既然顧小姐不是『十分』了解,不如有幾分了解談幾分吧。」

顧煙在黃易的嘲笑聲里難堪的沉默。她連他問的問題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傑西卡教的都是招標的細節問題,她這些天來一直致力於怎么樣背好招標書,以及招標書里各個方案的創意理念。

傑西卡尷尬的開口,「梁總,是這樣的——」

「——我有問你話嗎?」梁飛凡不滿的打斷他,「還是你們韋博上下級之間已經親密無間到你我不分了?」

耀林那邊給足梁飛凡面子,大聲哄笑。

傑西卡訕訕的閉嘴。

韋博員工此時的沉默像鞭子一樣抽在顧煙心上,她感覺是這群j英完全是因為她的緣故在這里受侮辱。

梁飛凡又敲敲桌子,「顧副總,有答案了嗎?還是,韋博打算默認第一方案的失敗?」

第一方案失敗,意味著丟失了先機,接下來,韋博將極為被動。這些天來ri日夜夜的反復討論演算,幸苦都將付諸東流。

顧煙在一室的躁動里把手里的文件夾重重摔在桌上,發出一聲巨響。

「我只負責招標案,你問的那個問題,我、不、知

道!」她昂著下巴,盯著梁飛凡,慢慢的說。

梁飛凡冷笑,「顧小姐好大的架子。」

顧煙也是冷冷的回答,「比不上梁先生威風。」

四下抽氣聲此起彼伏,這是什么狀況?

容岩看兩人的眼神在空中嗞嗞的冒火hua,暗嘆,何必呢?

剛剛顧煙的臉se實在是嚇人,他可擔不起這個責任,連忙親自上去報告給梁飛凡。不出所料,某個正在和非洲的石油王子視頻會議的人,聽說顧煙臉se慘白搖搖欲墜,連外套都不拿直往外沖,沉著臉吼mi書室的人:「把陳醫生叫過來,馬上!」

怎么這會見到了人,反而不慌不忙裝起酷折磨人家來了呢?

傑西卡扯著顧煙衣角的手抽搐,完了啊……

顧煙出完氣才意識到糟糕,這可怎么收場?回去跟姐姐說,因為她和梁飛凡頂嘴丟了這單子,依顧明珠的個xing,恐怕會把她拆開重裝一遍。

下身一陣一陣的溫熱涌出,小腹的絞痛也到了一個制高點,空調的冷氣噴灑而下,皮膚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顧煙悲哀的想,只好學某個不要臉的人,用苦r計了。

黃易觀察著梁飛凡的臉se,自以為得意,不y不y的在一邊幫腔開口:「誰慣的,這脾氣!」

顧煙心里一刺,橫他一眼,上次的帳還沒跟你算,你又惹我!

她冷冷的瞪著黃易,索xing把筆記本招標書一股腦摔在桌上,乒乒乓乓一陣後,猛的站起來往外走。

低血糖引起的忽如其來的眩暈,眼前一片金星,讓她演的更卝真。

她推開了椅子,剛走出去兩步,身體軟軟的往下倒。

三、二、一.

有力的大手牢牢的接住她,下一秒,她被橫抱起,靠在一個熟悉的堅實胸膛里。

她半閉著眼,往他胸口上蹭了蹭,雖然是故意的,可過量的失血和疼痛,她的腿確實有點軟。

懷里的人小臉慘白,唇上都沒有半點血se,偏偏牙齒還咬著下唇,白里泛著青se,梁飛凡皺眉,長腿抬起,暴力的踢向一張椅子,頓時木片四散。

他一字一句的問黃易:「我慣的,有意見么?」

黃易本意是嘲笑顧明珠調教無方,他向來鄙視顧明珠在商場上用的那些手段,認為是下九流,登不得大雅之堂。前一陣子梁飛凡和顧煙的事情他聽說了,以為只不過是顧明珠又一個掛羊頭賣狗r的虛招,今天梁飛凡的態度更是讓他放下心來。誰知道,就這么一會兒,天翻地覆了……

他gan笑兩聲,「沒意見……呵呵……沒意見。」

梁飛凡抱著顧煙上了總裁辦公室。

她一路乖乖的窩著,軟軟的任他抱著,梁飛凡本來y霾的心情好了很多,把她輕輕放到床上,她哼哼唧唧的往下挪。

「躺著!」他按住她。

「不是呀……」顧煙看看身下的白床單,很是懊惱,「我……來那個了。」

梁飛凡恍然大悟,怪不得疼成那樣。

他按下床頭的內線,「林mi書,你進來。」

顧煙暗暗撇嘴,不叫你的允之來服侍我么?

林mi書看到顧煙躺在床上,微笑點頭,「煙小姐。」

「陳醫生不用進來了,你送套煙小姐的衣服來,准備紅糖水,找一個熱水袋來,不要太燙的,也不要涼——恩,還有,恩,衛生棉。」

林mi書善解人意的點點頭出去准備。

因為疼痛,顧煙蜷縮著,整個人埋在被子里。

一只大掌伸進來,撩起她的衣服,按在她的小腹上。手心暖暖的溫度透過她微涼的皮膚,滲進去,撫平仿佛打了結的內臟,一點一點,溫暖蔓延,直到她的心上。

顧煙舒服的嘆氣,身體也打開了一點,蹭了蹭枕頭,閉著眼養神。

梁飛凡躺到床上去,一只手讓她枕著,輕輕拍她的背,顧煙折騰了一個早上,筋疲力盡,又失血過多,被他這樣一安撫,漸漸的真的睡過去了。

林mi書送東西進來,就看見一向鐵面的梁氏總裁衣著整齊,連鞋子也沒有脫,側躺在床上,一只手伸在被子里,一只手溫柔的一下下拍在懷里的女子背上。

「把水拿出去溫著,我叫你的時候再端進來。」梁飛凡輕聲對她說。

他的手抽走,顧煙哼了一聲,要轉醒的樣子。梁飛凡連忙輕輕拍拍她,在她耳邊哄著:「乖,繼續睡。」他用毛巾在熱水袋外面包了一層,又試試溫度,才塞到被子里,捂在她小腹上。

他起來去浴室里打來溫水,輕手輕腳的給她下身擦拭gan凈,又把衛生棉粘在neiku上給她換上。

動作再輕顧煙還是有些醒了,溫熱的毛巾貼上來,她感覺很舒服,哼哼了幾聲,他換完她已經又睡著了。

梁飛凡小心翼翼的給她蓋好被子,她還是皺著眉。

他躺回床上去,連人帶被子擁在懷里,顧煙睡夢中「唔」了一聲,靠近了些,眉目間舒展開來,額頭抵在他的下巴上,睡熟了過去。

樓下。

傑西卡他們都很迷茫的看著容岩。

黃易很驚慌,也看著容岩。

容岩攤攤手,瀟灑的起身,「兩大boss都走了,下次再說嘍。」

傑西卡眯了眯眼,迅速的收拾東西走人。

黃易急了,一把拖住容岩,等到傑西卡他們全都出去了,才壓低了嗓子,「二少爺,指點一下。」

容岩手指一下下的瞧著桌子,顯然也在考慮,就他來說,不希望梁飛凡和顧煙再鬧騰,可是黃易的事,容家老爺子親自膠代下來,他也不能違背。

「你也看見了,別說招標案,整個梁氏,只要顧煙要,我大哥眉頭都不會皺一下。不過么,他們現在還在冷戰,你要抓緊這個時機,速戰速決。」容岩適可而止的指點了一下。

番外之 容岩

盛開

雨一直下。

李微然和紀南因為飯後的甜點上什么你一拳我一腿的比劃著,秦宋歪在一邊看,時不時的出個腳絆一下。陳遇白坐在沙發上,膝蓋上擱著筆記本在專心致志的看股票,偶爾紀南一拳失了准頭他卻能看也不看的迅速偏頭躲開。

梁飛凡一個晚上都沉默著,這時接了個電話,說了句「知道了」就掛斷,猛的站起來問他們:「誰的車停的最近?」

他呼吸有些急促,眼神明亮的像高燒的病人。

李微然馬上高高的舉起手,「二哥的車就在樓下,我剛偷偷開去遛彎的——」

容岩還沒來得及對李微然怒目相向,就被揪著領子拖了出去。

容岩邊開車邊從後視鏡里瞄老大,梁飛凡一上車就把所有的車窗都搖了下來,似乎是沿路在注意著什么,容岩怕他錯過,車速放慢,卻被梁飛凡怒喝:「開快點!沒看見雨那么大!」

他怎么可能沒看見!這車里都被打進來的雨水泡了,他也不敢提醒老大這是他的新寵,就這么戰戰兢兢的往前開。

車子最後停在顧宅前。

梁飛凡丟下一句「你別跟來」就匆匆下了車。

顧宅大門口似乎跪著個人,只見老大飛奔過去,半天兩個人都被大雨澆著沒動靜。後來老大終於起身,抱著那個人往回走。

他兩難,這是下車去打傘啊,還是聽老大的話別動啊?

頂級的跑車就以鬼速跟在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後慢慢慢慢的挪。

天se漸漸全黑,路燈一盞盞的亮起來,容岩看見老大懷里那個人垂下的濕濕長發,那么,是個女的嘍?

可是,老大不是不碰女人的嗎?

電話一直狂響,容岩煩躁的不想接。他覺得這個晚上就像掉進了一個魔幻里,什么東西在徹底的改變了。

後來,他才明白,那晚,徹底改變的是他一帆風順二十余年的好運人生。

小四的專屬鈴聲響起,他拿過手機按下通話鍵,「哥,現在什么狀況?」紀南摩拳擦掌的問,剛剛老大抓小雞似的拖著二哥消失,他們幾個晃過神來,猜著到底是什么事讓老大這么失態。

「現在——老大抱著個女的,在雨里淋著。我在車里,後面跟著。」他描述事實。

「切……」一片噓聲,他們顯然不相信。

容岩決定不和他們計較,掛了電話。他想了想,還是停車,撐著傘去追上老大。

「哥……哥!哥!」容岩大著膽子喊了好幾聲,梁飛凡才醒過來的樣子聽見。

「她——好像昏過去了,不然先上車吧,這雨挺大的,淋著她也不好。」

梁飛凡仔細的盯著懷里的女孩子看了好久,終於點點頭,上了車。

容岩的車老遠就被攔了下來。

老管家滿懷歉疚,「容少爺,我們少爺說,車子不能開進去——怕吵著煙小姐。」

容岩攤攤手,和紀南下車步行。這一個月來,梁飛凡為了這個顧煙,瘋狂的家都不出一步,這點小小變態的要求,還在他的接受范圍之內。

走近梁宅,遠遠就看見牆上爬了很多人,在拆著什么東西。

「怎么回事?」紀南驚訝的問。

老管家嘆氣,「少爺前天忽然高興的跟什么似的,要我找人把窗戶都用木板封上。我也沒敢問——封就封了吧。今天一大早,又是這樣,說馬上全拆下來。我琢磨著,和煙小姐有關,我就沒見少爺對誰這樣上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