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1 / 2)

魔女幼喜 未知 6121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目錄

序曲1

1。毒葯(poison),馬幼喜6

2。醒悟17

3。誘惑的開始31

4。惴惴不安的同行48

5。宣戰書59

6。exit!74

7。巔峰(climax)89

8。偏離的心99

9。圈套109

10。傷痕124

11。逆轉140

12。嫉妒153

13。告白165

14。致命的毒葯177

15。遲來的醒悟189

16。決意200

序曲(1)

白色的煙霧托著長長的尾巴向著天花板飛去。厭倦。如果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她現在的心情,那就是厭倦。污穢的厭倦。這種厭倦已經達到了令人無法忍受的程度。就連她平時最愛的香煙味道也變得苦澀起來。現在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幼喜躺在床上,眼睛注視著天花板。她的背上黏糊糊的,全身都被汗水浸濕了。床單粘在背上,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我們分手吧。」

「……」

躺在她身旁的男人的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幼喜慢慢地朝空中呼出一口煙,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映s在天花板上的晨光。不知什么時候,天已經亮了。她知道天亮以後對這種污穢的厭倦的認知將會變得更加深刻。就在天亮之前把這一切徹底解決掉吧。

幼喜伸出胳膊,抓過了擺在床頭櫃上的水晶煙灰缸。她把手里的煙伸到煙灰缸里,用非常粗魯的動作在煙灰缸的底部搓了兩下。就在這時候,兩只長長的胳膊突然從背後抱住了她。一張屬於男人的臉緊緊貼在幼喜柔軟的脊背上。由古銅色肌r構成的男人身體覆蓋在幼喜苗條的軀體上。

「看來您已經對我感到厭倦了呀?」

「嗯。」

幼喜的回答被男人粗重的胳膊打斷了。她不耐煩地用長長的指甲抓著男人的胳膊。

「能把你的胳膊拿開嗎?你這樣抱著我,害得我的心情糟透了。」

男人絲毫沒有把胳膊拿開的意思。幼喜不由得尖叫道:

「你瘋了嗎?光著身子就想讓我趕你出去?」

大概是因為受到了強烈的感情沖擊吧,男人的背部不停地劇烈起伏著。粗重的氣息噴在幼喜的背上。男人強大的力量幾乎把她的胸膛壓碎,魁梧的胳膊上青筋暴跳。只要再多使一分力氣,幼喜苗條的身體就可能被壓扁。

幼喜的嘴里不停地咒罵著,指甲深深地刺入了男人胳膊上的r里。

「我不是對你說過嗎?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種黏黏糊糊的感覺!一開始我們不就已經說好了嗎?我們只交往一個月就分手。你忘了?」

男人抬起了頭。那是一個英俊得令人窒息的年輕男人。濃密的眉毛,仿佛雕刻般的鼻子,以及曲線完美的嘴唇。除了兩片厚厚的嘴唇不停地顫抖,隨時都可能發出尖叫外,這張臉上完美得找不到一絲瑕疵。男人喘著粗氣,艱難地說:

「可……可我愛你呀!我已經愛上你了呀!」

「胡說八道!一開始我不就告訴過你嗎?叫你不要幻想從我這里得到愛情!哎呀,他媽的!」

幼喜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使勁甩開了男人的胳膊。由於這個動作的反沖作用,男人狼狽地摔倒在床上。幼喜從床上跳了下來,把凌亂地扔了一地的衣服一件一件撿了起來。她邊穿衣服,邊氣呼呼地瞪著躺在床上的男人:

「簡直就是一尊活著的大衛像啊。不,應該說是一尊體內流淌著熱血的雕塑才對。」

幼喜的目光掃過男人寬廣的胸膛,一點點向下移動。一朵冷酷的笑容綻放在她的嘴角邊。那是無限快樂的源泉,是能夠帶來快樂的工具。不知疲倦的精力和無窮的探索欲使她整夜都在歡樂地尖叫。真是令人著迷啊。作為性伴侶,這家伙無疑是最佳人選。當然那是在她感到厭煩之前的事了。

幼喜覺得自己的胸膛好像要爆炸了。她邊扣扣子,邊對男人冷嘲熱諷:

「你應該記得我們的游戲規則吧?一旦覺得厭倦,就立刻分手。」

男人從床上坐了起來。凌亂的頭發覆蓋在蒼白的額頭上,遮住了盈滿淚水的雙眼。男人朝幼喜伸出了雙手,語氣中充滿怨恨地說:

「那是您單方面制定的游戲規則。那時候為了能和您在一起,不論是多么苛刻的條件,我都不得不接受。」

「又在說廢話了。」

「可現在我是真的愛您啊……」

「他媽的,你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了!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你要是再這樣糾纏不休,落幕的可就是你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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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2)

一句話讓男人的臉色變成了慘白。他的雙手從幼喜的身上滑了下來,落在凌亂不堪的床上。幼喜咂著嘴,朝著扔在桌子上的夾克走了過去。她從夾克的口袋里掏出了錢包。白色的紙片從錢包里飛了出來。一張、兩張、三張。

「這是這些日子你取悅我的代價。要是不夠,盡管說。」

男人詫異的目光落在桌上的支票上。三張面值一百萬元的支票。男人張了張嘴,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還是把絲襪也穿上吧,幼喜心想。她低著頭在地上找了半天,卻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絲襪。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情也一下子跌進了第十八層地獄。

「可是我愛您呀!我愛您!我們……」

「我可以向諾貝爾制片公司的負責人打聲招呼,叫他們把你的名字從新片的演員名單里剔除。現在你選擇吧!是拿了支票走人,還是結束你的電影生涯?」

面對她的威脅,男人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他目光呆滯地注視著幼喜。對他來說,選擇只有一個。能在國內最著名的電影公司企劃制作的電影中擔任主角,這對於像他這樣的新人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幸運。要他放棄這個立刻就能名利雙收的黃金時機,無異於痴人說夢。

男人的臉上露出了絕望的表情,眼眶中盈滿了淚水。幼喜不耐煩地打量了他一眼,繼續用冰冷的語調說:

「日後你要是敢向媒體透露曾經和我交往過的消息,就算你躲進地獄里,我也決不會放過你!你最好把這件事從記憶里徹底抹去。包括和我馬幼喜交往的事,還有我們的關系。你明白了嗎?」

「您真是太殘忍了,馬理事。」

「明知故犯的人可不是我啊。不管怎么說,這些日子里你給我帶來了很多快樂。以後就好自為之吧,朴漢利。」

幼喜微笑著轉過身去,准備離開這個房間。就在她即將走出大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男人刺耳的尖叫:

「總有一天你會為了男人痛哭流淚的!在你察覺之前,愛情就降臨到你身上,讓你在無盡的痛苦中苦苦掙扎!」

幼喜沒有回頭。她朝身後揮了揮手作為回答。

「我也祈禱這樣的奇跡早日出現。再見!」

房門在她的背後靜靜地關上了。房里的男人雙手捂著臉,有氣無力地癱倒在床上。他的肩膀不住地顫抖著。1

毒葯(poison),馬幼喜(1)

「在我察覺之前,愛情就降臨到我身上,讓我在無盡的痛苦中苦苦掙扎?真是胡說八道!」

幼喜用力咬住嘴唇,竭力忍受著迎面而來的咒罵。男人的詛咒回盪在耳畔,令她久久無法忘懷。

「愛情?」

再次想到這個詞語,讓她感到身上有些微微瘙癢。不快的情緒以極快的速度占領了她的全身。

「我倒要看看!所謂的愛情究竟是什么東西……」

早在十多年前,她就已經徹底遺忘了這個詞語。之後更是從來沒有想到過。

「朴漢利,你算什么東西?竟敢對我胡說八道?」

在走到貼有「海外市場營銷企劃理事辦公室」名牌的褐色大門前的那一刻,幼喜心中的不快達到了頂點。接下來的動作真實地反映了她此刻的心情——她粗暴地抬起了右腳,一腳踹開了緊閉的大門。原本坐在大門對面辦公桌前的男人驚惶失措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啊,您來了,理事?」

幼喜敏感地注意到男人的問候遲了一拍子。她的心情以更快的速度向下墜落,一直降到了谷底。幼喜踩著高跟鞋,向那個男人走去。鞋跟敲打著地面,發出「噠噠噠」的響聲。

「這可不像你的一貫作風啊,志翰。你為什么這么緊張?」

鏡片後面的眼眸中充滿了慌亂。幼喜眯起眼睛仔細打量著自己的秘書。

還是那個看起來既平凡又誠實的男人。182厘米的身高,看上去雖然很瘦卻絕不軟弱的身材。梳得一絲不苟的濃密頭發和巨大的眼鏡遮住了蒼白面容的絕大部分,身上穿著一套雖然干凈整潔卻沒有任何特色的灰色西裝。她的秘書陳志翰一直都是這樣的打扮。三個月前,他被從海外市場營銷部調到了企劃理事辦公室,擔任幼喜的秘書一職。第一次前來拜見上司時,他就是這副打扮。在彼此點頭打完招呼後,他不以為然的目光就一直固定在幼喜的身上。幼喜從來沒有忘記那兩道平靜得令人厭煩的目光。永遠都是同樣的灰色西裝和框架眼鏡。

「噢,我的天哪,又是令人窒息的灰色!」

突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記憶引爆了幼喜不滿的情緒。

「我說志翰,難道你就只有這一套衣服嗎?你穿這種破衣服,是打算毀了我們公司的形象嗎?身為一家大企業理事的秘書,你的穿著打扮難道不應該符合自己的身份嗎?」

志翰的眼睛瞪得滾圓。他的臉漲得通紅,烏黑的瞳孔中充滿了詫異。

「理事?」

「他媽的,我為什么要向毫不相干的秘書發脾氣?」

幼喜被自己不加思考脫口而出的指責弄得不知所措,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我不是一直都很有耐性嗎?現在怎么會變成這樣……

不過她可沒有向秘書道歉的興致,連一絲一毫都沒有。

「我的意思是說你也應該買幾套新衣服啦。你每個月都拿那么多工資,花到什么地方去了?你這身灰西裝叫人看了實在不舒服。嗯,是非常不舒服。我已經看膩了。」

說完以後,幼喜沒有等秘書做出反應,就徑自朝著書桌左邊的大門走去。走著走著,她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住了腳步,斜眼瞥了一下自己的男秘書,說:

「今天所有電話一律不准轉給我。尤其是男人打來的電話,一個也不許轉。要是再像上次那樣出現失誤,你就立即給我走人。明白了嗎?」

命令下達完畢後,她就「咣當」一聲甩上了大門。志翰呆呆地站在那里,目送著身穿昂貴服裝的苗條女人轉瞬間消失在門里的身影。過了許久,他才皺著眉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志翰剛坐下,對講機里就傳來了女人冰冷的聲音:

「你去給我買盒絲襪回來。明星百貨公司的moulinrouge專櫃,我要一盒白褐色的4號絲襪。必須在二十分鍾內買回來。」

這就是只穿位於公司附近的一流百貨公司銷售的最高檔法國內衣的女人的命令。

毒葯(poison),馬幼喜(2)

「不用問也知道她准是又和男人鬼混了一個晚上。」

志翰吸了口氣,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沉著地回答:

「是,理事。我一定在二十分鍾內買回來。」

馬幼喜,這個專門玩弄男人的惡劣魔女。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她是一個只根據自己的喜好行事的女人。不過,對於新化貿易來說,她還是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

今年三十二歲的馬幼喜在大學畢業之前就已經進入新化貿易的海外市場營銷部工作,並且表現出卓越的能力,取得了會長——也就是她父親的信任,現在更是如魚得水,坐上了理事的寶座。不過她的私生活實在叫人無法恭維,混亂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公司里一直流傳著關於她的傳聞,據說她每天晚上都過著頹廢的生活。不過,她在工作上的表現卻是別人無法企及的。作為她的私人秘書,志翰不光要應付像買絲襪這類瑣事,還要處理諸如幫她預定晚上和男人約會的飯店及賓館房間這類事情。每天負責處理此類雜務的志翰竟然沒有受到魔女魔法的影響,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幸事。

對志翰來說,從一開始她就是一個令人無法苟同的魔女。同樣,在面對從來都把工作處理得幾近完美,找不到一絲缺憾,連加班也從不抱怨的志翰時,魔女總是投去帶有強烈厭惡之情的目光。有時他心直口快的意見也會惹她大發雷霆,隨手抓起手邊的什么東西朝他扔去。簡直就是一個目空一切、自以為是的野貓般的女人。她大概已經無可救葯到連她的父親也要舉雙手投降的程度了吧?

志翰按捺住心頭涌起的怒火,推開了魔女辦公室的大門。端坐在高級黑色鐵制辦公桌前的女人身影映入了他的眼簾。外套的袖子卷到了手肘處,她正趴在需要處理的文件上寫著什么。志翰小心翼翼地把裝有絲襪的盒子放在一大堆文件旁。正在處理文件的魔女連頭也沒抬,嘴里嘟嘟囔囔地下達了命令:

「咖啡。三分之一杯黑咖啡。」

意思是命令志翰用她的馬克杯沖三分之一杯黑咖啡。不知為什么,這種沒頭沒尾的命令語氣今天格外刺耳,志翰的臉色立刻y了下來。因為沒有聽到回復,魔女詫異地抬起了頭,用疑惑的目光打量著志翰:

「你那種眼神是什么意思?」

志翰愣了一下神,然後迅速把目光轉移到了別的地方。下一刻,冷若寒霜的嘲諷鑽進了他的耳朵里:

「要是有什么話,直說好了。你這家伙的眼神好像在說你心里對我非常不滿啊。」

志翰,你,你這家伙,你這臭小子。

幼喜根據自己的心情變換著對志翰的稱呼。「你這家伙」是魔女間接表示心情非常不愉快的用語。魔女的措辭立刻引起了志翰的警覺,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幼喜,說:

「大約在一個小時之前,會長打電話過來,問您怎么還沒上班……昨天晚上您和那個電影演員在一起嗎?」

「什么?」

兩人同時大吃一驚,彼此打量對方的神色。這還是第一次。在過去的三個月里,志翰從來沒有用這種方式向上司打聽過私人的事情,尤其是這種唐突的問題。

志翰的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幼喜瞪著他看了許久之後,把身子向後靠到了椅子的靠背上。她細長的手指在金色的鋼筆上慢慢地撫弄著,如同愛撫一般。

「一向考慮周密、處事謹慎的秘書大人,今天是怎么了?這可真是一個絕妙的問題啊。我該怎么回答你呢?」

志翰緊閉的雙唇不住地顫抖著。幼喜架起二郎腿,歪著頭打量著他。

「真是太奇怪了。你這家伙和平常有些不太一樣啊。有些……過於敏感了。如果你這家伙是個女人,我肯定會懷疑你是不是中了什么邪。我實在不能理解你為什么會用這么尖銳的語氣責問我。難道是因為你對我有著某種私人的興趣?」

幼喜的措辭嚴重刺傷了志翰的自尊心。他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控制住已經舉到脅下的雙手。

毒葯(poison),馬幼喜(3)

要忍耐!這種情況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陳志翰,不是有句話叫退一步海闊天空嗎?對這種根本不值得在意的女人說過的話,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會!

「對不起,理事!不過,我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

對於幼喜的說法,他堅決地予以了否認。聽了他的解釋,幼喜「噗嗤」一聲笑了:

「絕對沒有……哈哈哈,看來你對我有很大成見啊。」

「不,沒有這種事……」

「你的心情突然變好了?」

「哈哈哈哈」的笑聲不斷從幼喜的嘴里冒出來,好像她巴不得所有人都聽見似的。她抬起剛剛還在撫弄鋼筆的手指,輕輕地放在橙褐色的頭發上。她的動作帶有一種向志翰示威的意味——她把手指c到頭發里,以無比輕柔的動作慢慢地撓著。志翰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的動作,臉漲得通紅。通過志翰面部表情的變化,很顯然,他已經完全了解了魔女的意圖。幼喜嘆了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你不打算出去嗎?」

志翰慢慢挪著腳步,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幼喜輕聲笑道:

「既然你不想出去,那就待在這兒看我穿襪子好了。原來你一直不舍得離開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啊。我現在就穿給你看好了。」

幼喜懶洋洋地坐在書桌的邊上。橙褐色的卷曲波浪垂了下來,濃密的頭發蓋在她的背上。貓一般細長的瞳孔中散發著令人厭惡的光芒,紅色的雙唇上掛著一絲冷酷的微笑。她毫不在意地抬起雙腿,把腳搭在椅子上。透過裙子兩側的縫隙,一雙白皙的大腿毫不掩飾地展現在志翰面前。空氣中回盪著志翰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看到志翰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幼喜肆無忌憚地大笑不已:

「陳志翰秘書大人,看來您的視線一點也不想從我的腿上移開啊。現在您是不是還堅持認為自己足以媲美柳下惠呢?」

「理事,請您自重!這里是公司,不是您的游樂場!」

「放肆!我要是你的話,會把心思放在如何保住自己的工作上,而不是在這里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