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2)

魔女幼喜 未知 6057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我想你了。今天晚上又爽約了,我心里很過意不去。是啊,都是我爸,他……」

「和會長一起吃晚飯,很不錯吧?」

直到此時,幼喜才注意到志翰說話的口吻既冷酷又生硬,這令她不知所措。她走到志翰面前。看到他注視自己的眼睛是那么冷酷後,幼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仿佛一只冰冷的手滑過她的脊背,她感到y森恐怖。幼喜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色。

「你怎么了?怎么一副看陌生人的樣子?今天發生什么事了嗎?」

志翰胸口的熱氣穿透了覆蓋在上面一層薄衣料,經由手掌擴散到空氣中。幼喜把手掌按在他急劇跳動的心臟周圍,用沙啞的聲音說:

「你不要這樣嘛。我是真的想見你。我也沒辦法啊。爸爸這人,一鬧起別扭來就不會輕易和解,我不好拒絕他呀。」

「這就是你要對我說的話?」

志翰問。他的語氣非常尖銳。幼喜側著頭望著他。和平時完全不同的生硬態度令她不知所措。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這么晚了我還來看你,你會不了解我的心情?」

「是的,我完全不了解您的心情,也不想了解。」

「志翰……」

志翰一把推開了幼喜。志翰會抓住自己的手腕把自己推到一邊的做法令幼喜感到非常震驚。不過在她發現他的左手腕上包裹著白色綳帶後,幼喜的心臟咣當一聲跌到了谷底。她指著他的手腕,問:

「這是怎么回事?傷得怎么樣?是怎么傷的?」

志翰避開她伸過來的手,把手腕藏到了背後。他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說:

「玻璃杯碎了,被玻璃扎破了一點皮,其實什么事也沒有。」

「你,真的很奇怪!今天晚上發生什么事了嗎?」

「小聲點!不要把秀彬吵醒了。」

冷淡陌生的表情和感覺不到任何情感的冰冷口吻。

幼喜不知所措地注視著志翰。他也默默地望著她。他們默默地凝視著對方,就如同中間隔著一條無法跨越的河流。只要朝前跨出一步,幼喜就能投入志翰的懷抱中。但她卻完全不能動彈,仿佛一只被看不見的繩索套牢的野獸,只能呆呆地望著他。她感到憋悶。肺部好像充滿了水一樣,不快的感覺讓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你怎么了?」

好不容易一縷細小的聲音才從她的嘴里擠了出來。

傷痕(5)

「你真的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面對志翰謎語般的質問,幼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幼喜大步走到志翰面前,用雙臂圍住了他的脖子。話說不通的時候就用r體的糾纏來溝通,這是她一貫的信念。

「對不起,我又爽約了。下次我一定好好補償你。我真的很想見到你。抱抱我好嗎?」

幼喜把臉埋進了志翰的脖子里,所以她沒能看到志翰眼中閃過的痛苦。志翰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抓住她的後頸把她的頭拉了起來。幼喜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仰起了頭。她的視線和志翰冰冷的目光相遇了,臉上浮現一片惶恐。

「你到底要我怎樣?」

第一次見到志翰如此陌生的神情,這令幼喜感到惶恐,她失去了對當前情況的判斷能力。她掙扎良久之後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

「你是在考驗我嗎?」

片刻之後,惶恐逐漸減弱,直接刺入皮膚的不快在她的全身擴散。不快很快變成了憤怒,憤怒賦予了她重拾往日傲慢的力量。她把臉湊到志翰的鼻子前,用低沉的聲音說:

「保持現在這種關系,這可是你的選擇!除了這些,你還希望得到什么?」

志翰的雙頰不停地抽搐。他咬緊牙關承受著感情火山的猛烈爆發。抓住幼喜脖子的手加大了力度,幼喜不由得發出了呻吟。這種痛徹骨髓的疼痛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圍。

「不,除了這些,我不希望得到任何東西。身為您的性伴侶,只要能讓您感到滿意,我就知足了。」

志翰低聲回答。

「那就好。我對你非常滿意。」

「那是當然的了!因為您絕不會放過把一個對性一無所知的人培養成性機器的樂趣!」

「志翰,你……哼!」

他突然把舌頭擠進幼喜的嘴里,打斷了她要說的話。志翰的牙齒碰到了她的下唇。他不停地吮吸著她的嘴唇,透過她微微張開的嘴唇呼出粗重的氣息。嘴唇的動作也不再是從前如輕觸貴重珍寶般的溫柔移動,而是變成了單方面的掠奪。疼痛令幼喜嗚咽不已,她張開了嘴,以便能吸入新鮮空氣。她無法呼吸。志翰突如其來的粗魯舉動讓她不知該做出什么樣的反應。疼痛和恐懼包圍著她。她邊抽泣邊無聲地抱怨,志翰卻把她按在牆上,用牙齒啃噬著她的雙唇。這就是被啃噬的痛苦嗎?……血腥的味道直刺鼻孔。被他含在嘴里的下唇破了,流出了鮮血。幼喜的精神變得恍惚起來。她真希望自己能立刻昏倒。這樣一來,就什么也感覺不到了。

和開始時一樣,她的嘴唇突然重獲自由。志翰歪歪斜斜地站在她面前。他用手背撫摸著自己的嘴唇,呆呆地望著幼喜。他臉色蒼白,原本純凈的眼睛里布滿了深切的痛苦。那份痛苦是那么深切,這讓幼喜感到迷茫。

受傷的人明明是我,可他為什么……

「請你離開這里!」

志翰低聲說。幼喜再也支撐不住搖搖欲墜的身體,癱坐在地上。透過模糊的視線,她看見志翰一把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和手提包。志翰手里拿著她的東西,朝前邁出一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他的動作既冷酷又殘忍。

「你這個混蛋!」

幼喜一回過神來就開始破口大罵。可是志翰卻像沒聽見一樣,一直把她拖到了大門口。幼喜再也無法按捺滿腔的怒火,伸手在他臉上摑了一個耳光。劃過夜空的尖利聲音在空氣中回盪。志翰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呻吟。僅此而已。他一腳踹開玄關的大門,把幼喜推到了門外。

「請回去吧。」

「你瘋了嗎?」

幼喜俯身拾起被他扔在地上的外套和手提包,嘴里發出尖利的喊叫。嘴唇裂開的疼痛根本不算問題。真正有問題的是她被踐踏的自尊心。而對她的自尊心加以踐踏蹂躪的人是志翰,這則是更加沉重的打擊。一直像忠誠的寵物那樣崇拜她、仰慕她的志翰,她最忠誠的秘書、最熱情的情人,把她推翻在污水溝里。可是這一切究竟是為什么?幼喜望著志翰y沉的目光,在心里猜測著原因。志翰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了一遍。那是一種充滿侮辱意味的眼神,是一種好像在欣賞一絲不掛的女人胴體般的卑劣眼神。

傷痕(6)

「要是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談情說愛,毫無疑問,我們兩個人中一定有一個是瘋子,也許瘋子就是您啊!」

幼喜錯愕地張大了嘴。志翰伸開雙臂倚在門框上,眼睛依然注視著她。他扭曲的嘴角上掛著一絲冷笑。

「被我這樣的人推出門,心情一定不好吧?看到一直被你踩在腳下的家伙竟敢爬到你頭上作威作福,心情一定很不舒暢吧?」

「有話明天再說吧!你現在根本就是神智不清!」

「他媽的!神智不清的人是你,馬幼喜!」

志翰用拳頭敲打著門框,大聲喊叫:

「對你這樣的人心存奢望……我竟然對你心存奢望……」

他突然說不下去了,胡亂撓著自己的頭發。心里的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只能懊惱地拉扯自己的頭發。憤怒和恐慌讓幼喜不知所措,她只能呆呆地望著他奇怪的舉動。志翰長嘆一聲,接著說:

「我累了。我不可能在這種狀況下繼續生活,現在已經到達極限了。」

「你到底……這是什么意思?」

幼喜的聲音不住顫抖,她低聲問。志翰冷冷地笑了。

「啊……是啊,就算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

「為什么這么復雜!想得單純點,不行嗎?」

「我是單純的人。所以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不行就選那個。我是這個,而你是那個,這就是問題的所在。」

「他媽的!」

「我也想罵他媽的!性,性,性!我們之間除了性還剩下什么?什么也沒有。真是他媽的!」

幼喜的心里亮起了警燈。那是在過去十幾年里從來沒有啟動過的心靈警燈。軟弱、稚嫩、容易被玷污、被打碎的警燈正在慢慢地啟動,這種感覺把幼喜推入了恐怖的漩渦中。盔甲已經出現了一道道裂痕,原本在盔甲下面跳動的心臟從裂縫里擠了出來,上面的傷痕清晰可見。危險!她的本能發出了警告。快點離開那個怪物!它要吞噬你已經解除了武裝的心!她的內心有人高喊。那是一個她無力對抗的可怕而殘忍的怪物。那是一群以名叫陳志翰的男人為首的怪物。

「你……一切都結束了。陳志翰,你被判出局了。」

幼喜嘴里念著阻止怪物進攻的必死咒語,腳步慢慢朝後退。志翰手里握著門把手。他靜靜地凝視著她。雖然時間短暫,卻足夠他看透幼喜的內心。

「隨您的便!」

不,不要!

幼喜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她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不願意就此結束。這份不甘令她渾身顫抖。直到現在,她還是無法放開這個男人。直到現在還是。

「明天再說吧。你和我,今天神志都不太清楚。」

志翰對她的話不置可否。他用努力克制的口吻說出了道別的話語:

「祝您晚安!回去好好睡一覺吧……」

玄關的大門在幼喜面前靜靜地關上了。緊接著傳來了「喀嚓」的鎖門聲。這聲音既不大也不小,但在幼喜耳中卻是一聲晴天霹靂。在她腦中回盪的霹靂激盪著回聲填滿了整個天地。門關上了。陳志翰把門關上了。陳志翰在她面前把門關上了。這代表什么……

幼喜獨自站在燈光已經熄滅的公寓走廊里呆呆地望著那扇門。

她原本以為只要過一夜,一切就會回到正常的軌道上。昨夜的矛盾不過是一時的誤會罷了。她仔細回想了之前的一切,認定兩人都沒有折磨對方的理由。

發生這種變故並不表示志翰會對她不理不問。她並不希望他把自己當成隱形人,對自己疏忽到連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不給的程度。志翰的態度讓幼喜感到既失望又憤怒。因此,早在上班後見到他的那一刻,和他和解的最初計劃就夭折了。

志翰像往常一樣走進她的辦公室,向她匯報當天的日程。幼喜用冰冷的目光望著他。他身上穿的是一套整潔的炭灰色西裝,從他的眼里不難看出徹夜不眠的痕跡,盡管如此,他卻依然充滿活力。他的男性魅力日益純熟。幼喜把身體埋在椅子里,干咳了一聲,希望以此引起他的注意。志翰就站在她的辦公桌前。他什么話也不說,把手里的白色信封推到了她的面前。幼喜皺起了眉頭,靜靜地盯著那個好像里面藏有定時炸彈的信封。

傷痕(7)

「這是什么?」

志翰把信封的方向調轉後放在她的面前,以便她能清楚地看到信封上寫著的文字。幼喜看到了信封上用黑色鋼筆寫就的三個粗大漢字:辭職信。

她慢慢抬起頭望著志翰。兩人彼此凝視著對方,連眼都不眨一下。幼喜的臉色漲得通紅。她咬著牙,慢慢地、一個字一個字地說:

「我不會看的。你撕了吧。」

「這不過是個形式罷了。就算您不接受,我也絕不會改變主意!」

「我說不行就不行!不,我不答應!」

「您不允許也沒關系。」

志翰的聲音既沉著又溫和。

「像我這樣的秘書,您可以再找一個。對於我的離開,您應該沒有任何理由感到惋惜。」

「那我們的關系呢?你辭職後我們之間該怎么辦?」

就好像一直在等候幼喜的質詢一樣,志翰的眼里突然迸s出閃閃光芒。雖然他匆忙垂下頭加以掩藏,但幼喜還是看到了那雙眼中放s出的滿意光芒。志翰用低緩的口吻說:

「對我來說,您是我的第一個女人,當然絕不可能成為最後一個。您教導我要多為日後著想。多虧您的指點我才會知道自己在這方面素質竟然還不錯。這可以幫我樹立信心。現在我已經有自信了。我相信以後不論遇到什么樣的女人,都可以應付自如了。這一切都多虧了您。我真的非常感謝您,理事!」

他媽的!這個家伙竟然真的這么想!

幼喜絕望地望著志翰波瀾不驚的眼睛。她的腦子變成了一張白紙。志翰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微笑。幼喜呆呆地望著他嘴角的酒窩。比死亡更沉重的、令人感到絕望的寂靜悄悄地降臨了。幼喜一把抓過志翰推到她面前的信封,用手把它揉成了連形狀也看不出來的廢紙。

11

逆轉(1)

「再過兩個星期。如果到時候還找不到人接替你的工作,你就得再延長一段時間。」

「這不行。我只能忍受兩個星期。」

「那就三個星期吧。」

「我現在就離開!」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交接班的時間定在兩個星期以後。雖然幼喜對他采取時而冷靜的誘騙、時而提高嗓門打壓的政策,卻依然不能如意,後來她開始采用恐嚇策略,叫囂要讓他在國內任何企業都無法立足。但是所有這些方法都以失敗告終。所有這些努力只是讓她體會到原來陳志翰也有堅持到底的固執罷了。直到此刻幼喜才終於明白,掩映在他深沉幽怨目光中的自尊和傲氣不是簡單幾句話就能使之屈服的。

在幼喜撕碎志翰提交的辭職信後的第五天,兩人依然處於敏感的精神戰中。在平靜的表層下面涌動著危險漩渦的深淵變得越來越深不可測,在意識到這一點後,幼喜的全身都冒起了j皮疙瘩。因為處於過於緊張的狀態中,曾經對一切都滿不在乎的幼喜現在整天為了一介區區小秘書戰戰兢兢。……他媽的,這種情況對她來說還是生平第一次,是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的第一次!面對那個和無論如何搖晃都巋然不動的巨大石門一樣巍然屹立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拖延時間的愚蠢做法令她感到挫敗。

「他媽的!他媽的!!他媽的!!!」

幼喜望著緊閉的大門破口大罵。光這樣還不解氣,她一把抓過志翰剛剛送來的咖啡杯,使勁朝大門扔去。哐啷啷!真痛快!能夠讓人的心情變得豁然開朗的破碎聲在空氣中回盪。就在幼喜感到快慰的剎那,門被猛地推開了,那個該死的老頑固走了進來。

「你沒敲門!」

志翰偷偷望著厲聲呵斥自己的幼喜,朝門內踏了兩步。他一言不發的舉動進一步刺激了幼喜的情緒。

「是因為你馬上就要離職了,才干脆不把這些放在心上的嗎?是這樣沒錯吧?」

志翰彎下腰,開始撿地上的杯子碎片。身穿灰白色手工西服的修長身影在地上慢慢移動,沉著得令人憎惡。這激起了幼喜心中的滿腔怒火。怒火燒融了包圍在他們四周的薄冰。

「你的嘴巴粘住了?還是認為根本沒有回答的必要?」

「怎么說都一樣。我是那種一旦下定決心就會堅持到底的人。對於這一點,您不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嗎?」

志翰用恭敬而堅決的口吻回答道。幼喜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胳膊抱在胸前,用目光打量著志翰。

「我知道什么?!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真誠的家伙,卻不知道原來你是一個知恩不報的無恥之徒!陳志翰,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叛徒!」

「知恩不報?」

「哼!是誰把你這個窮酸的鄉巴佬變得人模狗樣的?你這個混蛋!因為你說是第一次,所以我下定決心要好好待你。你倒好,不是安分地待著,想往哪里跑?」

志翰突然朝前邁了一大步。他的舉動嚇了幼喜一跳,她下意識地退到了書桌後面。盡管如此,她還是感到緊張,唯恐憤怒的志翰會突然越過桌子向她撲來。以前那個認真執行命令、性情憨厚善良的秘書不見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家伙。

志翰雙手按在桌子上,臉慢慢向她移近。兩人之間的間隔只剩下三十厘米。他的臉上露出了悠閑的笑容,就像把老鼠進了死胡同的貓一樣。

「請忘記我因為感激而追隨您左右的過去吧!雖然我已經對您不感興趣了,但如果您希望,現在我就可以報答您!」

訴說一級機密般隱秘低沉的口吻刺激著幼喜的本能。她感到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幼喜高聲尖叫道:

「不,不!你,你這個骯臟的……家伙給我滾出去!」

她的氣息堵塞,說話一點也不流暢。生平第一次她竟然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幼喜努力保持鎮定,不讓自己喪失理智。

「你這個混蛋竟敢這樣對我!」

逆轉(2)

「你是因為意識到我是個男人才這么害怕嗎?還是為了不知道將會得到什么樣的待遇而擔心?這么脆弱的模樣可不是您該有的姿態啊,看上去倒真不錯。」

志翰笑了。男人特有的低沉、粗重的笑聲傳進了幼喜的耳朵里。現在的她早就無法喘息了。她的火氣高漲,心跳也越來越急劇。幼喜使勁攥緊拳頭,指甲也深深刺入r里。她平靜地迎向男人嘲諷的目光,咬著牙說:

「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男人了。這並不表示我會怕你。」

志翰順從地點了點頭。

「我也是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你是女人了。是能把我變得瘋狂、令我痛苦的女人。」

「可是?可是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們……我們本來可以成為最瀟灑的一對。你想一想以後的時光,想一想將來我們會經歷的快樂時光吧!我們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