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森好像被吸住了似的,呆呆凝視著馬克西米安那一身結實的肌r,那是男人理想中的軀體。
分明如雕刻般的臉龐,平常總是顯得有點兒落寞。但是,黑曜石般的雙眸深處卻隱藏著熱情的光芒。不經意流露出來的高貴氣質,更是令賽森為之拆服。
這個人絕不是泛泛之輩,賽森在心里想。
葛斯特四世的第七個愛妾,將在霧月生下第一個孩子,聽說會藉著慶祝之名加重課稅。而且另一個愛妾,也將在明年的花月生下小孩。
馬克西米安換上新的士衣,與賽森隔著桌子對坐。
這種國王不會引起人民的反感嗎?竟然沒有發生武裝政變。
不,過去曾有市民起義,可是,潛伏在城里的密探,一發現可疑的跡象,就會立刻采取行動防范未然了。第一個組織密探的,就是休琍爾聖將軍。
擔任休琍爾的馬夫,賽森連一些不用知道的事情也知道。但是沒有任何力量,空有正義感的他,知道得太多反而是件痛苦的事。
擔任祭司的聖將軍,卻在暗地里為宮中做事。他似乎相當聰明。
馬克西米安的腦海中,浮現出休琍爾那張古典的,美得毫無瑕疵的臉龐,冰冷澄澈的湖綠色雙眸,以及仿佛戴著黃金冠冕般,亮麗璀璨的金色長發。
可是,他的身體似乎很虛弱,本來家世是要由他弟弟維克多爾繼承的,休琍爾將軍從小就一直住在基多的離宮。看馬克西米安的表情,似乎從未聽過基多這個地名。於是賽森說明,那是艾雷歐爾家族的一個領地。離都城並不太遠,但卻是個相當荒僻的地方。
可是,維克多爾因為落馬意外而死,為了讓休琍爾繼承公爵家,才把他從離宮接回來。他以前只要職務一結束,就直接回府邸,很少參加晚餐會或是夜晚的宴會,總是一個人關在房間里。而且休琍爾將軍幾近神經質般的,不喜歡有人在他身邊。目前府里的佣人還不到二十個。大家都說他討厭人類。
聽到這里,馬克西米安不禁想起兩個月前的化妝舞會,喉中輕哼了一聲。如果真如賽森所說,那麽他還真是幸運。
不過,馬克西米安並沒有就這個話題談下去。
最近開始抓反國王派的激進份子了,今天在港口市場,我看到有些眼神邪惡的男人混在市民中,他們是休琍爾的手下嗎?l賽森露出痛苦的表情,點了點頭:也有拉蒙戰將軍或達里爾將軍的部下,所以不能一概而論。不過,好像有好幾個遭到逮捕的市民被拷問致死。
持續三年的乾旱,百姓業已窮困到了極點,到處可見成群的乞兒,人們走在路上都提心吊膽的。而那些認為與其坐著等死,還不如揭竿起義的人,卻在暗地里遭到逮捕、拷問,然後處死。
頂著聖將軍之名,卻兩手沾滿血腥嗎?
馬克西米安,你是不是反國王派的?
賽森提出了這個他一直猶豫著不知道該不問的問題,他的眼中露出求助之光。那是身陷泥沼中,卻仍想求得救贖的微弱光芒。
看著他的眼睛,馬克西米安毫不猶豫的說:我只是跟休琍爾聖將軍有個人恩怨而已,對革命並沒有興趣。
微微吁了一口氣,馬克西米安的表情緩和下來:失望嗎?發現我只是這樣的一個男人……不……賽森搖搖頭:你給了我可能改變生活的希望,而且,我知道你絕非普通人物。
馬克西米安嘴角掠過一絲苦笑:別太高估我了,我只是個一無可取的男人。既然對方如此堅持,賽森也不再多說了,他也報以微笑:那麽,一有什麽事情,我再來通知你。
好的,拜托你了。
馬克西米安從椅子上站起來,並且從披在椅背上的外套里面,拿出十枚艾斯德里的銀幣遞給賽森。
賽森驚訝的看著手中的銀幣,十枚銀幣等於艾斯懦里亞金幣一枚。賽森一個月的薪水是七枚銀幣加二枚銅幣。因此馬克西米安絕對不會愚蠢到拿金幣給他,以免招人疑竇。
這麽多……馬克西米安制止賽森繼續說下去:錢再多,也沒有人會嫌吧!
當馬克西米安那張端整的臉上,給人略帶凌厲印象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獨特的冰冷笑意時,賽森的背脊不禁竄周一陣寒顫。不過,他搖了搖頭,揮去心中的不安。
那我就告辭了……賽森從椅上站起,離開了這家便宜的旅館。
馬克西米安站在窗際,目送男人離去,一邊眺望著隱沒在黑夜中的艾斯德里亞的街道。
在悶熱的夜晚中,他全身上下都籠罩在超乎復仇之上的冰冷火焰中,反而連一滴汗都不再流了。
三熱的怏把人燒焦的太陽月結束了,到了果月,麥子並未結穗,地上的作物有如土塊般乾涸,從捧起的手中紛紛散落。
農民只好把剛出生的孩子偷偷的賣到鄰國,女孩子則出賣自己的r體給士兵,換來微薄的金錢。
但是王宮內,還是夜夜舉辦舞會,貴族們競相購買外國珍奇昂貴的物品,華服美食,飽覽戲劇,甚至還公然聚賭。
而且國王葛斯特四世,目前還熱衷在臨海的懸崖峭壁上建築新的城堡。
在那個峭壁上達築城堡的話,不但附近航行的船只可以清楚的看見,前往迦西亞公國港日的貿易船也看得到。在那里的外國貿易商們會驚訝的想,那麽美麗的城堡是什麽呢?因而對我國產生興趣。這麽一來,我國的貿易應該就會再度繁榮起來。
在醇酒美女圍繞下的咨詢會議中,葛斯特四世在細心梳出的波浪狀茶色頭發上,撒滿金粉,蓄意表現出金發的質感。他當著大臣及將軍等的大貴族面前,說明他建築新城堡的理由。
在題名為黎明之廳的大會議場內,有四十幾位大臣、十二位守護將軍、以及進宮晉見國王的一百二十位大貴族在此開會。但是,其中都沒有一個人反對建造城堡。
在這個國家里,國王等於天神一般,擁有絕對的權威。每個人都相信,國王的希望就應該要實現,而且事實上,過去許多不合理的要求,也全都實現了。
圍繞在國王身邊的大貴族們,也把長期以來的浪費、濫用權力視為理所當然。他們相信,沒有什麽事是他們辦不到的。
以前也曾有人向國王進諫,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這些人就從宮廷里消失、斷絕音訊了。或者是一族的人知道這麽做只會惹國王不高興,就乾脆叫他們閉上眼睛了。
事實上,即使像休琍爾聖將軍或拉蒙戰將軍這樣,已察覺到市民中有不穩跡象的他們,在想出根本的解決之道前。也是先以武力鎮壓的方式,排除那些激進份子。
每天早上十點開始舉行的名義上的咨詢會議,還不到一個小時就變成宴會了。
休琍爾聖將軍,這么快就要離開了嗎?
休琍爾聖將軍眼見會議已完全轉變成宴席,於是悄悄離席,王弟迪蘭也跟在他後面追出了黎明之廳。
他是葛斯特四世的弟弟,他不具野心、穩重的氣質很得國王的喜愛,而他也是個對休琍爾抱有強烈興趣的男人。
你還是討厭熱鬧的場合,要不要到我房間去呢?.我早就想找個機會跟你好好的聊上一聊了。休琍爾聖將軍……毫不隱藏企圖的迪蘭公爵,發出讓人牙齦翌酸的聲音,隔著手套握住休琍爾的手,品嘗著那種觸感。
面對國王的親弟弟,不能太過造次。但休琍爾卻以那雙冰冷的綠色瞳眸,不帶感情地看著眼前這位臉頰松弛,臃腫肥胖的男人:我正要去蕾蒂西雅王妃那里……國王的正妃蕾蒂西雅,是從卡爾納達的王室嫁過來的,她是個生性高做的美女,言談中總是露骨的表現出她對葛斯特四世及迪闌公爵的輕蔑,所以他們對她也很頭人痛。
事實上也是因為這樣,國王才會再娶了七位愛妾。
喔喔,既然這樣就沒辦法了。王妃好像跟休琍爾聖將軍很談的來,那我就不打擾了。
提到蕾蒂西雅的名字,迪蘭公爵就打退堂鼓了,他搖晃著肥胖的身軀,一下子就走得遠遠的。
看著他的背影,休琍爾脫掉被迪闌公爵碰過的白絹手套,從走廊往海面上拋去。
休琍爾聖將軍對付男人,真有一套啊!
不知何時,拉蒙戰將軍已來到他身後,發出嘲諷的聲音說。
休琍爾轉過身來,抬頭瞪視有著一身褐色皮膚,他年輕,卻高大許多的男人。
最近城里,似乎開始有一些不穩的跡象。
拉蒙不再提起休琍爾把手套丟掉的事,唐突的改變話題:與鄰國的關系也緊張起來了。在國內的危機一直無法解決的這個時期,過去我們一直視為烏合之眾的激進份子,已經開始迅速集結起來了。l他的語調雖然溫和,卻用一雙銳利如鷹集的的眼睛注視著休琍爾,迫使休琍爾移開了視線。休琍爾每次在拉蒙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凝視下,就會有種被窺知一切的感覺…他心驚膽戰的想,對方是不是已經發現,自己不被神所祝福的秘密呢?他們或許已獲得強而有力的領導者,休琍爾聖將軍,你那里可有得到什麽情報嗎?
拉蒙.高德的語氣中,似乎另有含意。
沒有……休琍爾以僵硬卻細如蚊嗚般的聲音否認。
說起情報,你一向是最快的……休琍爾如此回答後,似乎不想再繼續談下去了:對不起,我必須去王妃那里了,先失陪了。
說完後,也不理會拉蒙的反應,轉身就走。
為了拒絕迪蘭公爵的邀請,休琍爾打出王妃的名號來,不過,他確實也是非去找王妃不可。
雖然感覺到拉蒙在背後注視著自己,休琍爾仍然逕往王妃所在的西宮走去。
蕾蒂西雅王妃非常歡迎休琍爾的來訪。
王妃對這位位美麗而聰明的聖將軍,就像是對一個比自己年輕的情人。
而她的兩個孩子,也很喜歡纏著休琍爾,趕都趕不走。
休琍爾聖將軍,我想回祖國一段時間。
王妃對正在陪孩子玩的休琍爾說。
因為我在這個國家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王妃想說的是,生了兩個小孩,已經可以確保卡爾納達公國鑒久斯德里亞王國之間的關系了。
不僅由於這是個政略婚姻,也因為她的丈夫葛斯特四世陸續娶了許多愛妾,並且還生下孩子,這大大的傷害了她的自尊。
這個國家就快進入冬天了,這兒雖然跟卡爾納達公國只丕座山,可是冬天的氣候,卻跟我的祖國卡爾納達有天壤之別,簡直是滴水成冰。女人最難挨的季節就是冬天了。我想留在我父王身邊,直到春天來臨。
葛斯特四世應該會爽快的答應吧!休琍爾心里這麽想。而且再過不到兩個月,這個國家的大部分地方,都會被白雪覆蓋。
他在王妃那里待了約一個鍾頭後,就告辭回到自己的府邸里。
琍爾將軍的府邸離艾斯德里城並不遠,就圍繞在森林中,自成一個格局,以他的財產、地位而言,這座府邸未免太過朴素了,但卻不失為是一楝美麗的建築物。他的母親早逝,十八歲時父親又亡故了,沒有其他的兄弟姊妹,與親戚之間也很久沒有來往了。加上他盡量減少佣人的數量,因此,他不像其他貴族或宮廷大臣那樣,每次出動都前呼後擁的,從護衛兵到伺候吃飯、梳發、情婦等的,走到哪里都帶著一大群人。早晚入城晉見國王時,休琍爾也都只帶著馬夫賽森.里卡德一個人相伴而已。看到他這樣,那些愛講閑話的人就說,艾雷歐爾家到了休琍爾這一代之後,領民交上來的稅賦減少了,因此無法雇請足夠的佣人。
事實上休琍爾繼承領地的時候,就綬予領民自治權。這在以領主為最高統治者,嚴格畫分階級界線的艾斯德里而言,簡直是破天荒的創舉,其他的貴族都驚訝不已。但是,國王只要能收到規定的稅額,家臣怎麽治理他的領地或領民,他是毫不在意的,所以,一切都任由休琍爾自己做決定。而現在,其他的貴族又另找名目嘲笑他了:休琍爾聖將軍長得太美了,當心招來天神的見嫉。
的確,休琍爾雖然是大貴族,卻也是宮廷之花,大家崇拜的對象。
身為男人的他,卻美得超凡脫俗,又有著過度的潔癖,使得其他的貴族,無法把他看成是同一個領域上的人。
然而,至少休琍爾並不是一個會陶醉於自己的美,帶給別人影響的男人。別人對他是異樣的崇拜也好,或是毫無理由的厭惡他也好,他都不放在心上。他就像是從古畫中走出來的人一樣,既神聖又威嚴……彷佛不像是活在塵世中的人。
暗紫色的夜幕,開始籠罩著艾斯德里。
休琍爾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慢慢地修剪著自己的指甲。
晚上七點過後,盛裝的貴族們就開始陸陸續續的,聚集到王宮中。休琍爾面前的大理石桌面上,就放有國王主辦的舞會、侯爵夫人專門接待藝術家的沙龍、茶會、美其名日撲克牌會的賭場等的邀請函…光是這個晚上,他就收到了十七張邀請函。
休琍爾塗上透明的指甲油,在等指甲油乾的時間,他臉色憂郁地看著桌子上的邀請函。
據說停留在這里的外國貴族或商人們,常會制造一些理由,不參加最近舉辦的舞會。
他們很敏感的看出了這個國家的情勢。
休琍爾將視線移向窗外。
這次雖然鎮壓成功了,可是,他感到再過一段時間,市民們又會有不穩的跡象出現。每當夜幕低垂時,休琍爾的神經就會變得更加敏銳。
這時,靠近走廊的門傳來激烈的敲門聲,有個人沒經通報就沖進房間里來。
什麽事?
來人一走到休琍爾面前,就單膝跪地,猛的低頭行禮。
剛剛城里發生暴動,拉蒙戰將軍、達里爾鎮將軍麾下的精銳部隊正趕往鎮壓,不過,這次的暴動似乎是前所未有的大……話還沒說完,休琍爾將軍就有如出鞘之劍般的,自椅上彈了起來。
知道了,我也立刻趕去。叫賽森備馬。
對男人下過命令後,他憤怒地握緊了剛塗好指甲的手。休琍爾帶著麾下的騎兵隊進入城理時,暴動已經平息下來了。
城里有好幾個地方在燃燒、丟石頭的市民與士兵們一再引起小沖突、四處奔逃的女人和孩子們四處發達動。休琍爾與身後五名騎兵的陪同下,就j洹片混亂中緩緩前進。
與絕對地講究禮儀、秩序井然的宮廷中比起來,腥則的市街真是雜亂到了極點。
直屬艾斯德里國轄下的城市,竟然如此的骯臟混亂,更令人產生一種不安的感覺。
市民們都懷著敬畏之心,有如瞻仰天神般,遠遠看著跨騎白馬,行經市街的休琍爾將軍。
在市民的瞻仰中緩緩前進的休琍爾,突然覺得有一道強烈的視線投向自己,那種奇特的感覺,使他立刻由馬上回過頭來。
一個全身罩著黑斗蓬的男子,似乎想要藉著街道邊的暗影隱身似的,緊靠著街道邊站著。
那種如芒刺在背的視線就是護自那個男人。
那一瞬間,休琍爾察覺到,他就是幾個月前在化妝舞會上遇到的那個男人。
休琍爾內心的警鈴激烈的響起。
……那個男人很危險。他對你而言,非常的危險……逮捕那個男人!休琍爾高喊一聲,自己也踩著騎蹬,調回馬頭。
男人靈巧的滑進建築物之間逃走了,休琍爾立刻策馬疾追。
數名騎兵跟著身騎白馬的休琍爾將軍在街道上狂奔,這付情景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達里爾鎮將軍麾下的士兵們立刻感受到異常狀況,也加入追緝的行列。
男人在艾斯德里亞的街道中遭到精銳隊的追捕,很快就被到城外巳成廢墟的球場遺跡上,遭到團團包圍。
這時,騎著白馬的休琍爾聖將軍出現了,四周的士兵們恭敬的讓開了一條路,讓他通過。
大家手上的火把,把四周照的有如白晝般的明亮。
休琍爾來到男人面前,就在馬上厲聲斥問:拿掉斗蓬,報上姓名!
問別人姓名之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這才有禮貌吧!黑衣男子的態度桀做不馴,不過,這次他卻立刻報出自己的名字:我叫馬克西米安.羅蘭德。
照他的臉。
在休琍爾低沈憤怒的喝聲下,士兵們慌忙高舉火把,照出男人的臉。
呈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五官端整,有如名匠雕成的年輕面孔。休琍爾確定自己從未見周這個男人,於是對背後的一名士兵下令:把他帶回去,關起來!
y險的貴族混蛋~
自稱叫馬克西米安的男人,立刻對休琍爾展開謾罵:你們是一群寄生蟲!,
男人挑釁似的大喊大叫,並且對著馬上的休琍爾吐口水。
休琍爾及時閃開他的口水,卻在盛怒之下揮出手中的鞭子。
鞭子發出破空之響,啪的一聲打在馬克西米安身上。
休琍爾還待護出第二鞭的瞬間,馬克西米安有如閃電般的抓住他往下揮的鞭子,並且反過來拉緊。
休琍爾將軍!
旁邊的的士兵立刻沖進兩人之間,如果不是士的們及時踢馬克西米安的話,休琍爾必會當場落馬。
周圍的士兵喧嚷著:把他帶走!
馬克西米安按著被踢的肚子蹲在地上,休琍爾聖將軍用一雙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瞳眸,瞪著眼前的男人。
我要你為自己說的話,付出代價~
此時,黑暗中還有一道視線在注視著馬克西米安,那就是拉蒙.高爾戰將軍。
唔……海水澆到被皮鞭抽得皮開r綻的身體上,登時把馬克西米安痛得咬緊牙關,悶哼出聲。
他的罪名與其說是暴亂的煽動者,還不如說是因為他對休琍爾聖將軍大不敬了,馬克西米安就那樣被帶到休琍爾聖將軍的府邸,關進地下的拷問室中。明天早上就要將這個男人交給達里爾鎮將軍,進行真正的拷問了。然而,在交出去之前,休琍爾有一種必須親手折磨這個男人的沖動。
因為他讓休琍爾蒙受差點失足落馬的屈辱。
……不只是這樣。男人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行動,都令他咬牙切齒的無法原諒。
休琍爾揮下鞭子。
男人鍛鏈得如盔甲般強壯的肌r,立刻綻開一條血痕。
唔唔!
新的傷口在胸前裂開,並且再度澆上海水,令馬克西米安又翌出呻吟聲。可是,有如火炙般的痛苦,雖然令他臉孔扭曲的男人卻沒有就此屈服。
他還以一種旁觀者般悠閑的態度,嘲笑休琍爾:長了一張美如嬌娃的臉孔,沒想到卻是個無可救葯的虐待狂……當馬克西米安這麽說,並邪邪的咧開嘴巴笑時,休琍爾綠色的瞳眸,簡直要燃燒起來了。
他對站在身後的馬夫賽森下令,要他停止澆海水,直接抹鹽在馬克西米安的傷口。
聽從主人的吩咐,賽森發揮了自己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