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援救(七)(1 / 2)

聖者 九魚 1984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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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凱瑞本能聽到,異界的靈魂威脅道,他會把你打成小餅餅。

好像你不用這具身體似的,巫妖悻悻然地說我覺得你還是盡快想出個辦法離開這兒比較好,新王還是個公爵時只有一名法師能夠跟隨他進入王庭,但他現在已經是高地諾曼的國王,他的法師正在應召前來,再過一會兒,這兒的法師就會像獵犬那么多。

梅蜜蜷縮著身體,握著自己的兩只腳,盡可能地讓自己變得更小些,他們屈居在一蓬猶如巨熊巢穴般大小的刺蕁麻叢里,它是蕁麻的一種。普通的蕁麻莖葉上生滿了蟄刺,人類或是動物一旦碰上了就會感覺如同被蜜蜂蟄刺了一樣的疼痛難忍,紅腫潰爛這種刺蕁麻的毒性則更勝一籌,幼兒和小獸如果誤入其中,甚至會被蟄刺活活殺死所以雖然它也能被抽出纖維紡織成布,但只有最低等的奴隸才會在身上抹滿了厚厚的泥巴前去采集而在王都,即便是仆人也能穿上綢子和亞麻,所以它們得以生長的郁郁蔥蔥,漫山遍野。

由於精靈的存在,這種植物對他們還是非常友好的,葉子上的蟄刺在碰到它們的時候會溫順地倒伏,,枝條悉悉索索地移動,為他們擴容出一個密閉的深綠色空間,從那些細小的縫隙里,弗羅的牧師能夠看到狗和士兵正在跑來跑去她本想謙卑地詢問一下施法者為何不繼續施放幻術,讓他們保持獵犬的外觀與聲音,直到他們跑出王都為止,但她不敢做出哪怕一丁點兒有可能激怒那個黑發法師的行為,她很清楚在這個臨時隊伍里自己是最無用的,葛蘭是個經驗豐富手段老道的盜賊,精靈游俠與施法者無需贅言,伯德溫是他們的摯友。而路澤爾大公價值五十萬枚金幣,只有她,她沒有任何能夠打動以上任何一人的特別之處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話能夠取信他們多久,她近似於麻木地,小心翼翼地窺視著緊靠著她席地而坐的灰發男人,他遍體鱗傷,面色灰白,但在那個騎士想要砍下她的頭時他還是沖出來救了她一命。

梅蜜警告自己,伯德溫或許只是擔心她被殺死後會導致法師施放的法術失敗,以至於暴露出他們的蹤跡。又或者是為了她的證言,但她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雀躍不已,那種喜悅,不是金幣抑是別的什么帶來的,而是更為純粹,更為高尚的那種,她還是個蹣跚學步的幼兒時感受過,從她的母親那里,但自從她開始學著成為一個弗羅的牧師。這種美妙的感受她就再也不曾領受過。

如果不是身處險境,梅蜜可能會做出連她自己都會感覺驚訝的事情來但現在,她將注意力投向外界,獵犬被養狗的仆人與士兵驅使與監視著。在兩道雙重城牆間疲於奔命梅蜜輕輕地吞咽了一口腥甜的唾液,她知道為什么法師不再維持那個幻術了,因為在一輪搜索無果後,得到了些許喘息機會。滿懷疑竇的仆人開始點數分辨它們。

兩只獵犬在他們棲身的刺蕁麻叢前停留,它們擺著尾巴,不敢跳進那些綠茸茸的葉子里。

「這兒」士兵問。

「不知道。」養狗的仆人說:「它們沒有吠叫,如果真的嗅到了罪人的氣味,它們會叫喚的可能里面藏著一只兔子或是土撥鼠」

士兵試著摸了摸那片葉子,隨即如同被火燙著那樣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一根手指已經開始紅腫,轉眼間就腫成了一根胡蘿卜,充滿了水,晶晶發亮:「看來沒人能躲在里面。」

「試試好了。」士兵之二說,和另幾個士兵舉起長矛,向刺蕁麻叢刺去,刺了有好幾十下。

克瑞瑪爾微微地擺動手指,梅蜜緊緊地閉著眼睛,長矛雪亮的矛尖就像是隨時都會將他們戳穿,但每一下都落了空,距離梅蜜最近的一刺她嗅到了混雜在一起的油脂、金屬與血的氣味。

「沒有人。」士兵說,他們很快離開了,因為他們的同伴已經疼的快昏倒了。

「他們應該已經發現我們不在了。」克瑞瑪爾問,他做了一個手勢,將這個范圍內的聲響降到了最低。

「新王大概不太願意讓別人知道是我們帶走了伯德溫。」凱瑞本說。

梅蜜觀察著他們,她試著碰了碰伯德溫:「我曾經有個法師朋友」她有些尷尬地說:「他曾說過,魔法能夠瞬間將一個人,和其他人傳送到很遠的地方」

雷霆堡曾經的領主溫和地搖搖頭,但在他說些什么之前,葛蘭抓住了梅蜜,他的聲音輕微但又尖又細,就像是一根針刺進了梅蜜的耳朵。

「別的地方可以,」盜賊說:「但這兒,王都、領主的堡壘、法師塔周,公會駐地等等,諸如此類,重要甚至性命攸關的地方,都會有強大的法師設置限制傳送以及飛行類法術的魔法陷阱,如果有人膽敢,或是愚蠢到想要使用這類法術的話,不是會被位面風暴撕碎就是被拋到某個不可知的位面其結果可能要比落入諾曼新王的羅網中糟糕一萬倍,我想我們的施法者是絕對不會那么干的,」他陰沉地微笑了一下:「退一萬步來說,如果只有他一個人,他還是有機會逃掉的。」

梅蜜瞪著他,想要唾他一口,但她沒這個膽量。

而在他們忙於互相瞪視的時候,克瑞瑪爾已經施放了又一個法術,這個法術能夠在即將到來的行動中給他些許有利的提示,他向凱瑞本與路澤爾大公提交了自己的粗略計劃,因為這個計劃大公以及他的臣子兩個法師的幫助是不可或缺的。

計劃異常簡單明了,更正確點說,有點粗暴直接,大公瞧著這個黑發的施法者,變換不停的神色表明他在估算不是在估算這個計劃有多大的成功幾率,而是在估算克瑞瑪爾的瘋狂程度。

後來他是這么想的,若是他又被抓住了,沒關系。他還是諾曼國王的貴賓,包括他的臣子,大不了多付一筆贖金;但如果這個計劃真的成功了,那么他就不必提高領地今後三年的稅金並可以借此大大地嘲笑諾曼的新王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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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防盜,一個小時後替換。

「我們可以混入他們之間嗎」梅蜜問,好幾次守衛與騎士與她擦身而過,她幾乎都要被嚇死了。

「他們被允許進來,可未必會被允許出去。」葛蘭說,「狗可不一定。」先前他還不太明白為什么施法者要將他們的幻像設置為一群狗,現在他有點明白了。追捕逃走的罪犯時,最先沖出城門的除了騎士和守衛,就只有狗了。

「希望他們不會帶上一個法師。」梅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