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脫逃(完)(1 / 2)

聖者 九魚 1686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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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有什么是如德雷克這種人也不想回憶的,莫過於他使用魔符逃回尖顎港後還是被海魔號主人抓住並且帶回船上的事兒海魔號的主人是個年約三十如許,豐滿而健碩的半獸人女性,皮膚黝黑,下巴突出,鼻子寬大,下方是兩顆翻出嘴唇的獠牙,她有著超乎尋常人類包括男性的力量,惡魔般的奸詐,禿鷲般的敏銳,還有著即便用整個海洋的水來澆灌也未必能夠熄滅得了的欲求之火,她對德雷克可以說是見鬼的一見鍾情,不止一次地對黃金夫人號的主人發出了或明或暗的邀請,但都被德雷克巧妙地擺脫了,這次他甚至直截了當地選擇了逃走,這令自以為美如弗羅的海魔號主人暴跳如雷,在德雷克尚未尋找到他的幫手與仆佣之前,他就被抓住了,之後直到亞速爾群島的領主出面,他才得以用與他身體同等重量的黃金給自己贖了身。

這個損失算不得很大,因為在短短幾天內,德雷克就在那扇大如磨盤的屁股下面被磨去了近二十磅。

這對德雷克來說是個不折不扣的恥辱,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憎恨將引來了這個禍端的葛蘭,雖然他是因為本身的貪婪才與葛蘭達成,了協議,但如果他知道那個看似無害的「旅人」實際上是個施法者,那么他就不會打上這家伙的注意,又或者會更謹慎一些,而不是貿貿然地帶著他登船,任由他的法師不帶一絲防備地,醉醺醺地出現在他們面前,以至於那個黑發施法者施放法術的時候他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可憐的賓果,他死的毫無價值。

他拔出鍍金的三棱劍。把它放在葛蘭的肩膀上,割下他的一小塊肉,「我應該砍掉你的一只手,」在盜賊疼得發出喊叫時,德雷克說:「又或是挖出你的一只眼睛,但高地諾曼的新王給出了一份令人無法拒絕也令人無法疏忽大意的懸賞。我記得你殺了他的兒子我不希望他因為失去了一點本屬於他的小樂趣而扣除部分懸賞,一百金幣,十個金幣,不,一個金幣也不能少,葛蘭,雖然你就是一堆臭不可聞的垃圾,但我不想再因為你有任何損失。」

他用劍尖拍了拍葛蘭的面頰,轉向另一個人。

「您好。尊敬的施法者。」德雷克說,「您應該提前告知我這一榮耀的身份,這樣我們之間的誤會就會少很多,或是根本不可能有。」

「那么現在呢」巫妖問。

「有點遲了」德雷克說:「記得那時候你把我的法師,就是那個叫做賓果的可憐蟲直接扔進了尖顎港的港口時我是怎么說的嗎,我懇求您留下來成為我的法師,我向您許諾過,每次交易你都能從中提取百分之一的佣金。別覺得少,親愛的。你不知道我做了多么大的買賣。還有你的施法材料與其他一些您要用到的東西,還有美食、酒、女人或許更長一段時間之後,您還能有一所寬敞明亮,裝飾華美的宅邸,」德雷克用三棱劍的劍身輕輕地打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但您拒絕了。」

就因為他拒絕了,還把賓果扔進了水里。德雷克把他撈上來的時候不無遺憾地發現他的法師已經早早走在了前往哀悼荒原的路上,只好把他又扔了回去,看,如果沒有他,德雷克就不會失去他的船上法師。也不會在不幸遇上了一群該死的大魚做不出及時有效的反擊,那些大魚也不會毀了他的船,他更不會在借助符文紋章逃跑後又落入了海魔號女主人的手里,哦,打住,別再想下去了,這個不值得再三回憶。

但他確實因為這個黑發的半精靈法師倒了大霉,遑論他還放走了他船上所有的貨物,包括一個同樣有著黑發的精靈。

「你要知道,施法者,」德雷克說:「高地諾曼的新王給出的懸賞名單上並沒有你的名字,也沒有我們親愛的游俠,更別提尊貴的王女,但我想,慈愛的叔叔准會願意花上一筆小錢接回自己的侄女,但是你還有凱瑞本呢哦,對啦,」他恍然大悟般地說道:「您,銀冠密林之子,安格瑞思的眷屬,蘇綸的信徒,偉大的游俠,您的身上也是有著懸賞的,還有您的父親當然啦,如果他吝嗇到不願意為他的獨生子付出一些代價的話,獸人的祭司們也會很高興得到像您這樣一個尊貴的祭品的諸神在上,您也相當地有價值。」

「現在看起來,」他用劍柄碰了碰自己的帽檐,朝克瑞瑪爾嘲弄地笑了笑:「您像是最不值錢的一個但龍火列島上曾有一個領主向我訂購過一個黑發的精靈,本來這筆交易能在數年前完成,如果不是您或許這就叫做誰欠債誰償還,雖然說您少了一雙尖耳朵,但您還有您的雙手,半精靈,我想我至少可以拿到一半的錢,你說呢萬幸的是那位慷慨的主人並不在乎貨物的性別。」

「德雷克船長,克瑞瑪爾是我的族人。」凱瑞本低聲警告道。

「可是他欠我的」德雷克高聲回答,同時揮動三棱劍,在精靈的腰肋位置狠狠地抽了一道三棱劍多用於刺,而不是斬和劈砍,劍棱並不十分鋒利,無法穿透蛛絲與秘銀絲交織的襯衫,但即便如此,它仍然讓凱瑞本發出一聲痛苦而沉悶的短促喊叫:「您也是,游俠我可記得您給我找了不少麻煩相信我,如果您的父親拿不出令我滿意的報償,您的下場不比您的族人好到哪兒去」

「還有你,」德雷克陡然轉身,再次面對巫妖:「你肯定挺得意的,是不是一個施法者,一個從血脈和天賦上天生就高人一等的家伙,但同樣的,一個法術,一根刺入你頭顱的銳利的針,就能把你變成一個白痴你將一無所有,頭腦空空地作為一個玩物活著。一天,一個月,一年親愛的,直到有人覺得你作為食物比玩物更合適,哈,你。你,你終將成為一堆骯臟有毒的糞便就連最餓最渴的狗也不會去聞聞的那種」

他緊盯著黑發的施法者,嘴角因為甜膩的臆想而上揚,他滿懷期望地想要看到那雙黑珍珠般的眼睛里流露出最常見的恐懼與畏縮,但他什么也沒能找到,就像第一次在混亂不堪的鈍頭酒館里看到的他一樣,那雙眼睛中只有無盡的漠然與冷寂,這比輕蔑不屑更令黃金夫人號的主人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