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紅喉港(1)(1 / 2)

聖者 九魚 1685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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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蜜也看到了「寬海豚」,她立即從藤椅里站了起來,靈活而塗抹著紅色胭脂的腳趾在與被漂洗了多次的布料一個顏色的沙子里翻來翻去,夾出那雙幾乎已經被海沙完全湮沒的鞋子,她的腳在香料與油脂的保養下已經恢復到了逃亡前的嬌嫩白皙,她可不想再因為什么不應有的疏忽在它上面留下什么疤痕或是劃傷,要知道,有時候,一雙踩踏在胸口、腹部以及下方的腳可能要比一雙手甚至嘴唇更能令那些男人興奮起來。.

當她穿好鞋子的時候,克瑞瑪爾和精靈凱瑞本已經從被海水覆蓋的淺灘里走了出來,他們只穿著銀灰色的襯衫,領口打開,露出一部分可能就連弗羅女神也不免羞慚的漂亮肌膚,他們將袖子略微卷起一點,而緊身褲被拉到膝蓋以上,溫暖的海水將他們的皮膚打濕,薄薄的海沙粘附在上面,細長的腳趾會令人懷疑是不是精靈與半精靈就連腳趾也比人類多長上一節骨頭「寬海豚」注意到,金發的那個留在沙子里的腳印還不如一個孩子的深,但她以為這是某種魔法的原因,凱瑞本還在考伯特的小雀號上時就重新編過頭發,熟悉的小辮子再次遮住了他的尖耳朵,而他的手指與其他一些精靈的特征不是善於觀察就能找到的。

十來天前的這個時候他們還在星光河入海口附近的河海交匯處浸泡著,可憐的德雷克,他起初還以為自己中了上億的頭彩,結果他用來慶賀的血紅酒還沒來得及打開呢,碧岬堤堡的阿爾瓦法師就無情地擊破了他的美夢從傳送門里走出來的不但有阿爾瓦法師,還有他已經出師的一個弟子,還有從白塔前來拜訪霧凇小屋主人的安東尼奧法師,兩名,或是三名強大的法師,以及在接到火元素仆從警訊時就從碧岬堤堡揚帆起航的兩艘武裝三桅船在這樣的威懾下尤其公會的法師毫不猶豫地逃跑了,德雷克不但因為違背了亞速爾群島與碧岬堤堡的盟約而淪為了凄慘的階下囚。還又一次地失去了他的船員和船。

德雷克有著亞速爾群島領主授予的爵位,碧岬堤堡的執政官無權審判他,只能把他遣回亞速爾,但與之相對的。他需要付上一大筆贖金,而他的船只會被扣押,船員都會被絞死,除非有人也願意拿出一筆可觀的贖金來,在亞速爾群島領主這兒債台高築的德雷克當然不會那么做。尖顎港多的是慣於在甲板與刀劍間找生活的亡命之徒,只是他不得不絞盡腦汁地想如何向他的領主與母親解釋他是怎么在三年之內連續弄丟兩條船的。

在看見他們的時候,「寬海豚」就和她的奴隸一起深深地拜伏下去。

克瑞瑪爾不安地動了動身體,他想他大概永遠也不會習慣龍火列島的這種習俗,呃,或是說法律,他在碧岬堤堡、白塔、雷霆堡與高地諾曼的王都看到的最高禮節不過是在凱旋式上伯德溫向老王行的單膝跪地禮,其他人多半是撫胸、撫肩鞠躬行禮,就算是個農奴,在路上見到某位權高位重的大人也不過是退讓到道路的一側。脫下自己的帽子如果他有,深深地,長時間地鞠躬。

但龍火列島最常見的禮節只有兩種一種是如「寬海豚」所做的跪拜禮,放下雙膝,手掌掌心緊貼地面,而額頭緊貼著掌背,另一種則是她的奴隸所做的,近似於另一位面中人們朝拜神祗時才能看到的「五體投地」,在背負著一個沉重的筐子時這個動作坐起來應當格外艱難,但那個黝黑細小的奴隸在完成整個動作的時候是那么的嫻熟流暢。甚至可以說是優美,若說是一種舞蹈也不為過。

「尊敬的大人,」「寬海豚」說,她的聲音並不甜美。就像每個紅喉港人,她的喉嚨早被海風、沙子、粗劣的飲食毀了,但她對此善加利用,在放緩語速與降低聲調之後這種嘶啞的聲音反而頗具挑逗性:「您所要的東西都在這兒了。」

異界的靈魂點了點頭,但他隨即想到「寬海豚」根本無法在這種姿勢下看到他的回應,「起來吧。」他說:「讓我看看。」

這時候「寬海豚」才能從地上站起來,她用鞭子抽著奴隸,奴隸從匍匐的狀態改變至跪坐,但他的頭還是如不堪重負般地垂著,角度大的讓異界的靈魂擔心他會就這么折斷自己的脖子。

「寬海豚」打開籮筐的蓋子,不易察覺地皺眉。看來是必須換個奴隸的,她為了避免貨物互相擦撞損壞,或是造成污染而特意將貨物一件件地壘裝整齊,中間間隔著棕櫚葉子,但因為路途中的那次絆跌,那只尤為重要的青腹寄居蟹不再是原先端端正正坐在所有貨物上面的樣子,而是側向一旁,被幾個沉重的壇子壓著,如果不是她提前用椰葉里抽出的纖維搓成的繩子把它綁的牢牢的,它准會丟失幾條腿。

她伸出雙手,自以為巧妙而隱蔽地從筐子里抱出了那只有著嬰兒浴盆那么大的寄居蟹,「這就是我說過的那種蟹,」她說,帶著幾分諂媚:「這是近幾天里紅喉港里最大的,我保證。」她轉向那個黑發的施法者,「活生生的,看它濕漉漉的眼睛,從它身上最起碼能挖出三十磅的r」

看到「寬海豚」似乎又要跪下,來自於另一個位面的好孩子就不禁頭皮發麻,離開考伯特的小雀號後,他受到的跪拜禮都快把五十年的壽命全都折完了,他向前一步,拉近了自己與「寬海豚」的距離,從她的手里接過那只肥碩的甲殼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