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紅喉港(4)兩章合一(2 / 2)

聖者 九魚 2660 字 2021-01-19

旅店的火把照亮了那個區域,因為失血,她的深褐色皮膚泛起一層死灰般的白色,盜賊注意到她的背部有著一個很大的方形烙印。大的幾乎覆蓋了整個脊背,最上面用約有一個嬰兒手掌大小的端正字體寫著「我是龍火列島的奴隸」,下面詳細地「寫」明了她是屬於哪個領主的,又歸屬於哪個地區,哪個官員,哪個管事,干過什么活兒,配種幾次,生育幾次,不誇張的說,你只要看看那些新舊不一的烙印,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完她的一生。

「怎么樣」那個人說:「你想要下注嗎」

「不。」葛蘭說。

當第一口蟹r被送入嘴里的時候,盜賊就幾乎是轉瞬之間就將那個奴隸拋到了腦後。

在看到伯德溫留給他的牡蠣時葛蘭遲疑了一下,但還是用自己的匕首把它們一個個地撬開吃掉了,生牡蠣的滋味很難形容,但無論如何也要比海星r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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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阿爾瓦給你的法術書」

「是的。」異界的靈魂說,這本法術書和部分施法材料被放在一個次元袋里,它並不是阿爾瓦親手抄寫的,他的法術書未必能夠適合現在的黑發施法者使用,所以這本是他弟子的備用法術書,在知道克瑞瑪爾的次元袋被小魔怪偷搶走了之後,三個法師就商量了一下,阿爾瓦拿出了他的次元袋,他的弟子獻出了他的備用法術書,而安東尼奧補充了一部分材料,所以黑發的施法者才不至於如同大富翁游戲中被迫賣掉了所有卡片道具的玩家兩手空空地度過一段尷尬又危險的時光。

阿爾瓦法師的弟子所用的法術書上所抄寫的法術最高六級,但已經足夠巫妖應付過現今的大部分局面,只是無論是阿爾瓦還是安東尼奧,又或是阿爾瓦的弟子,他們誰也沒在次元袋里裝上抄寫卷軸用的紙張與墨水,還有一些施法材料每個施法者的施法習慣都是不相同的,他們所擅長與傾向的法術更是各有春秋凱瑞本覺察到克瑞瑪爾正在逐漸形成自己的小型體系,不,應該說他好像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框架,而他一直以來所做的,不過是在加強與固實他的體系,這和凱瑞本見過的施法者都有所不同就算是精靈,他們在成為法師的初期也會三心二意,猶豫不定。或許有個階段他們會非常喜歡使用雷電系法術,過了一段時間後他們又開始更多地駕馭火焰,但最後他們可能固定在力場、音波甚至是幻術上面。

「那本龍語法術書」

「也在那個次元袋里。」克瑞瑪爾說:「我覺得那只小魔怪可能就是為了它而來的。」

凱瑞本點點頭,在來到龍火列島後他也認真地考慮過這個問題。這個推論可能是最為正確的。他不覺得克瑞瑪爾的次元袋里會有別的什么能夠吸引一只如此狡猾與耐心的小魔怪甚至可能是只經過了偽裝的小魔鬼,無論如何,它的主人都不會是個泛泛之輩。

不過讓凱瑞本真心來說,他不太希望克瑞瑪爾保留那本法術書,即便克瑞瑪爾說過他並不懂得龍語。但龍語法術終究是種強大而邪惡的法術,而施法者們總是渴求力量,他很擔心,如果有那么一天,克瑞瑪爾體內的另一半血y中蘊含的貪婪蓋過了精靈血脈賦予他的冷靜與理智,他會不會試圖解讀這本書,以此從中取得原本不該有的,虛偽的輝煌與榮耀

精靈不想讓克瑞瑪爾知道的是,他曾依仗著克瑞瑪爾對他的信任,檢查過他們的行囊與那只新的次元袋。他所擔心的就是他的手指伸入皮囊和次元袋時會被堅硬光滑的封面灼傷,但沒有。

克瑞瑪爾從未對他說過謊,如果可以,凱瑞本真希望黑發的半個族人能夠一如既往地保有潔白的思想與純凈的靈魂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也是為什么灰嶺會堅持將服役滿六十年的半精靈驅逐出去的原因。

葛蘭的工作做的不錯,異界的靈魂檢點著各種材料,明天巫妖就會開始抄寫卷軸,在准備妥當後他們就要開始尋找侏儒了。

阿爾瓦法師提醒過,比維斯法師,也就是克瑞瑪爾的「導師「正是龍火列島上一個領主的兒子。雖然他從未明確地和人提起過他的家人,但他在碧岬堤堡與白塔定居的時候,確實有來自於龍火列島的人給他送來金幣與禮物,他和他的妻子所居住的小樓就是來自於他父親的饋贈。不然的話,就算比維斯是個施法者也未必能夠與執政官毗鄰而居。

如果他們無法憑借著自己的力量找到能夠為伯德溫打造一支魔法手臂的侏儒,他們或許可能需要向比維斯的父親,一個龍火列島領主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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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海豚」在賭桌上輸了一大筆,這對她的奴隸來說,是件極其幸運的事兒。因為這樣她就沒多余的錢去買一個新奴隸了,而她總還是要一個能幫她背貨的牲口的。

她和她的奴隸住在一個旅店里,別誤會,今天的「寬海豚」可沒那么多錢去住一個有家具的房間,她連幾個人共享的房間也借不起,至少在這幾天。所以她和旅店的主人睡了一覺,換取她在旅店打烊後睡在前廳地面上的權力死掉的賭注剛被拖走,地面還殘留著溫度與血腥氣味,凝結的血y將灰色的石板縫隙都給填滿了,睡在上面「寬海豚「只覺得一陣陣的發冷,感覺自己也快要成為一具冰冷的賭具了,她叫她的奴隸躺在她的腳下,然後將那雙粗糲的雙腳塞進奴隸的腹部,這大概是唯一不會感覺擱楞的地方,畢竟哪兒不會長骨頭,奴隸的體溫溫暖了她的雙腳,但還是太薄了, 「寬海豚」在半睡半醒間咂了咂嘴,決定她的第七個奴隸一定要胖一些。

她被人抓著頭發提起來的時候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在被拖出旅店的門時她想要大叫,被一刀抽在嘴上,她的牙齒頓時飛了出去。

抓著她的人就像抓著一塊發臭的油脂那樣輕而易舉地把她扔到街道上,「寬海豚」匆匆一瞥在街道上晃盪的乞丐、娼妓與盜賊都消失不見了他們當然是沒有下班時間的,大概有十來條影子在她余光所及的地方晃動,黑影屈起的手肘放在一個讓她心驚膽戰的地方。

「你見過這幾個人嗎」一個聲音問道:「一個黑發的施法者,一個淡金色頭發的精靈,一個沒了一條手臂的騎士,或許還有一個盜賊,一個牧師,一個紅發的女人。」

「寬海豚」眨著眼睛,她還想著能從中撈點什么,但隨即抽打在她脊背上的一鞭子立刻讓她變得又清醒又明白。

「是的,尊敬的大人。」她深深地低著頭,雙手與膝蓋緊貼著石板,頭放的幾乎和她的奴隸一樣低:「大人他們是老鮭魚的客人,從我這人買了一點吃的和用的,一個黑發的施法者,一個弗羅的牧師,還有一個淡金色頭發的男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精靈,我沒看到他的尖耳朵,一個年輕男人,或許是個盜賊,請寬恕,我只是個見識淺薄的人,並不太確定。」

然後她聽到那些人簡短地討論了幾句,他們的首領似乎並不准備去找老鮭魚,因為老鮭魚並不屬於他們的領主,讓那個老j巨猾的混蛋參入其中只會讓事情變得更麻煩。

「帶我們去。」那個提問的人命令道。

「寬海豚」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旅店,但她立即為此挨了一鞭子,執鞭人的力量可比她大多了,技巧也要更為嫻熟,鞭子落在「寬海豚」的腰側,那兒可比脊背柔嫩多了,也更疼。

「別看了,」那個提問的人嘲弄地說:「你已經沒有奴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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