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平靜(1 / 2)

聖者 九魚 1514 字 2021-01-19

.梅蜜的心情就像鋪灑在她身上的陽光那樣璀璨而明媚。

自打知道這群不太安分的家伙居然要在幾個月後前往極北之海,弗羅的牧師就沒安心過,她擔心伯德溫,擔心葛蘭,不過最擔心的還是自己她覺得上次的行為已經用掉了她余生里所有的勇氣與幸運,用另一個位面的話來說,就是她干了兩次就連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瘋狂事兒,第一次和最後一次,她覺得自己已經無限地靠近李奧娜了,就算還有那么一點差距,那也是可以忽略不計的,所以謝謝諸位,雖然她對極北之海並不了解,但只要看看路線就夠了雪蓋沼澤、呼嘯平原,永夜海,無論那個都不是什么適合一個比起揮舞刀劍更擅長談情說愛的弗羅牧師的地方。

事實上,梅蜜很難理解他們為什么要親自去做這件事情,克瑞瑪爾已經擁有了一個富足的島嶼,他大可雇佣佣兵與法師去找回他想要的東西,想到這兒,她輕輕地舔了舔嘴唇,或者這筆財富可能要超過他能從側島所得到的,弗羅在上,如果可以,她真想親眼看看,當然,不是在極北之海。

這正是讓她頗感苦惱的事情,她喜歡側島,喜歡自己的神殿,她並不想離開這兒,但梅蜜知道,她並不是最美麗的,也未必是弗羅最寵愛的那個牧師,她能夠在側島立足,還能夠成為一個主任牧師沒有別的,就是因為有著克瑞瑪爾的庇護,如果失去他的庇護,梅蜜就還是那個只能在港口的小酒館里用自己的身體換取一個房間的小可憐。

葛蘭為她解除了這個煩惱。

「為什么有兩個海,一個永夜海,一個極北之海。難道它們之間還能作區分嗎」

「極北之海並不是海,」葛蘭說,他對極北之海也只有著極其淺薄的了解。畢竟誰會去關心那個地方呢,那兒就連巫妖也不會長久的駐足。「極北之海是聳立在永夜海上的巨大冰層,永夜海的海水是鈷藍色的,就像永恆不變的夜空,而綿延數千里的冰層是雪白的,因為颶風與海潮的作用,它們會形成如同波浪一般的凹凸翻卷,遠遠看去就像是另一個海洋,所以才會被人們稱之為極北之海。」

「聽起來挺荒涼的。」梅蜜說。一邊俯下身體,撿起一枚碎片拉開長袍的前襟放了進去,葛蘭憑借著盜賊必須擁有的銳利眼睛一下子就發現了那是什么,他的語氣也隨之變得有點無可奈何:「只是一枚硨磲的碎片,梅蜜,你有著一串可以從脖頸一直垂到膝蓋的珠鏈呢。」

「這是鳥血硨磲,磨成珠子可以買到一枚銀幣一只,」梅蜜自嘲地說:「我也只值一枚銀幣。」

盜賊頓了一下,他像是想要試圖安慰梅蜜,但最後還是放棄了。安慰這種東西在公會里就是譏諷的同義詞,而且作為一個同樣在骯臟的泥沼中掙扎的人再清楚也沒有過了舌頭上的善意從來就只能滿足自己。設想一下,如果在他還是那個被同伴活著的頭顱嚇的渾身顫抖的孩子。也不會想要聽些什么虛偽空洞的甜話兒,那時候他最想的就是有個人能把他帶走,遠遠地離開那個可怕的房間。

但沒有人。

所以他現在也只有保持沉默,他當然可以將梅蜜從弗羅的神殿里帶走,然後呢,看著她就像自己的母親那樣衰弱、腐爛、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臭味死去幸好他總還能做點什么為了梅蜜,他去懇求了他的同伴或說他的主人,黑發的施法者,側島的領主。讓他有點意外的是。事情解決的非常順利,不。他從未覺得梅蜜會在隊伍中占得一個重要的位置,但他沒有預料到的是。側島的主人不但允許了梅蜜留下,還給梅蜜提供了一個相當不錯的藏身之處。

不是側島,也不是碧岬堤堡,更不是尖顎港,而是路德的路澤爾大公所在的都城。

「我想路澤爾大公還沒忘記那五十萬枚金幣。」異界的靈魂說。

葛蘭的表情完全可以拿來作為驚愕的標本:「但那是個很大的人情」他幾乎是尖叫著喊道:「難道不該用在」他有點混亂地做了一個手勢:「如果讓李奧娜和伯德溫知道等一下,他們會知道嗎還是」他焦躁地看向還在審閱一本文書的施法者,他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因為接下來的話毫無疑問地有離間之嫌,伯德溫與李奧娜,就算一個曾是領主一個又曾是王女,但他們在葛蘭看來也就是兩個傻瓜,盜賊忌憚的是凱瑞本,他從沒想過要和精靈坐在同一架天平上。

「路澤爾是路德的大公,而路德,與高地諾曼相接壤,它們之間已經爆發過不下一打的戰爭,確切點說,這兩者是敵國。」異界的靈魂翻過一張向他申求藍色螯蝦專營權的羊皮紙,慢吞吞地說:「雖然路澤爾大公確實欠了一份生命之債,但他終究還是路德的路澤爾,他不但要對自己,還要對自己的祖先,自己的臣子,自己的騎士與自己的子民負責,容許雷霆堡的士兵在三角地帶停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雖然也有這些士兵對抗的是人類共同的敵人獸人而不是路德人的關系,但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他已經還清了屬於伯德溫的那部分要不然你以為這份債務他該怎么償還呢難道李奧娜為了回到自己的王都還需要敵國的大公提供軍隊嗎這不是求援,而是叛國,雖然路德的路澤爾會很願意這么做。」

「但如果只是為了梅蜜」免費的禮物後必然隱藏陷阱,就算為了避免路澤爾大公的手指伸入高地諾曼,李奧娜與伯德溫都不能有所動作,那么克瑞瑪爾呢一個施法者,只要他還能施放法術,他對於金幣與施法材料的需求就將是永遠難以滿足的,他大可以就此向路澤爾索要一大筆錢財,而不是要求他藏起一個可以說與他幾乎沒有任何關系的弗羅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