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謀刺(7)(1 / 2)

聖者 九魚 1997 字 2021-01-19

你覺得我們還需要等待多久?

這要看凱爾絲的,不過,我想她會選擇在紅龍最終一戰之前,因為在那個階段,格瑞第的牧師們將會被聚集在神殿和聖所里,贊美格瑞第,並祭祀她,祈禱敵人的鮮血與死亡能夠讓紅龍變得更為強大即便是凱爾絲,她也不會在那個時候犯下什么不該犯的錯誤的。

那么說我們無需等候太久了。

我想確實如此。

時間轉瞬即逝,潛伏在黑暗之中的人們意外地沒有等到他們所期望的消息,亞戴爾繼續忙碌於宮室與海邊,沒有一絲一毫受到襲擊與滋擾的跡象,而他的奴隸們也一如往常的辛苦勞作著,每天都有人無奈地遠離他們的親人,但比起格瑞納達王都中的奴隸們,他們的損失簡直可以說是微乎其微在一個半球形的地下岩穴里,藏著一枚凈水球,這讓他們可以得到干凈與溫暖的飲用水,至於食物,除了粗糲的麥麩之外他們還能夠從海水中獲得稀少的魚,貝類以及一種生長旺盛的紅藻,這種紅藻漂浮在海水里就像是凝固的血塊,伴隨著不祥的傳說,而且又黏稠又腥臭,從任何地方看都不像是可以食用的,但將嫩葉上的黏液清洗干凈之後放在鹽水里煮後就會變軟到可以咀嚼和吞咽的程度,還有一種海蟲,長得非常肥大,黝黑的身體上長滿了柔軟的棘刺,形態非常地近似於蛆蟲,而且在被抓捕的時候會噴出所有的內臟,放在鍋子里煮會收縮成鋼鐵的牙齒也我未必能夠咬動的筋樣的東西,不過亞戴爾在克瑞瑪爾的指下,告訴他們這種東西在去除內臟之後是可以生吃的啊,還有一種長得就像是蚯蚓的海蟲,它們藏在海沙里,但落潮的時候平滑的沙面上會留下它們呼吸時掘出的洞,將手指插進去就能拔出一根白色的長條,這種海蟲與前一種不同的是一放入滾熱的水中就會融化的什么都找不到,所以它也從未上過餐桌,也是克瑞瑪爾,他告訴亞戴爾,將這種海蟲融化後的汁液留下,在夜間變冷的時候它們會凝結,這時候就能用手指挖出來吃。

亞戴爾嘗過這三種東西,那個滋味可以說是終生難忘,不過對於空置了很久的腸胃來說,它們是無可比擬的珍寶。

他放下手掌,那種晃動的柔軟食物看上去就像是凝固的牛羊油脂,但只要嗅到味道就能讓人產生嘔吐的沖動,放進嘴里更是會讓人感覺自己吃了一口骯臟的排泄物,但它確實可以讓人們飽足,也不會讓他們罹患疾病,或是變得虛弱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遠處傳來的喧擾聲,他將用來盛裝這種食物的海藻葉子交給奴隸們的首領,後者立刻將剩余的食物吞下喉嚨,葉子直接丟入海水他們用來烹煮食物與拿取它們的都是大大小小的海藻葉,紅藻成熟的葉片,觸摸上去就像是薄薄的羊皮,十分柔韌,經得起灼燒的考驗。

離開陰暗的洞穴,灼眼的陽光讓羅薩達的牧師微微眯起了眼睛,奴隸們的隊伍停滯在距離他不遠的地方,他們故意低垂著頭,不讓自己去看羅薩達的牧師。

而在更遠一些的地方,是克瑞瑪爾的侍從們和格瑞第的牧師們。

說到紅袍,人們更多地想到的是術士,但紅龍格瑞第也為自己的牧師們選擇了這個顏色,只是從式樣上來看,它們是截然不同的,術士們的長袍有著細小的紐扣,從頷下一直到腳踝,而牧師們的長袍則裸露著手臂與部分胸膛,腰上系著裝飾著黃金與寶石的帶子,海風吹起,長袍自腰間裂開的縫隙間隱約還能看見如同絲緞般光滑的腿,而她們美艷的面容就像是被奢靡的匣子與絲緞包裹著的珠寶。

「如果說有誰對這些奴隸最為熟悉,」克瑞瑪爾的侍從說「大概就是亞戴爾了。」

為首的牧師將視線轉移到亞戴爾身上「我聽說過你的主人容留了一個墮落的白袍,」她做了一個手勢,侍從讓開位置,亞戴爾走了過去,格瑞第牧師伸出手,尖銳的指甲落在了他的面頰上,那里有著瀆神的烙印,「真可惜,」她說「如果沒有墮落,他會更有價值的。」侍從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的主人似乎不太在意這些,」他說「他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心。」

「告訴我,」格瑞第的牧師柔聲道「這里有多少孕婦?」

「一個也沒有。」亞戴爾鞠了一躬,而後從容不迫地說,侍從的神情立刻變得陰冷起來「也許你不知道,」他說「在格瑞納達,謊言是一種不允許得到赦免的罪行,尤其是你的面前站著的是一個格瑞第的牧師的時候。」

「這是褻瀆,」格瑞第的牧師補充道,「也是羞辱這樣的罪行或許就連你的主人也未必能夠承擔。」

「不是謊言,」亞戴爾說「去看吧,或是用法術,神術,無論是什么,你們也無法從奴隸中找到一個孕婦我的主人豢養他們是為了完成這個巨大的工程,每個人都要不分晝夜的辛苦勞作,女人和孩子也不例外,一些孕婦在來到格瑞納達之前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而剩余的那些」亞戴爾看了看四周,「我不覺得有胎兒能夠強壯到可以繼續在這個情況下存活下去。」

格瑞第的牧師們當然不會就這樣相信他,但確實,近萬人中一個孕婦都沒有,這是黑發龍裔在離開格瑞納達前就警告過亞戴爾的,格瑞第最喜愛的祭品就是孕婦,而在他不在格瑞納達的情況下,他的那些術士侍從根本不會在意一個奴隸,而亞戴爾的身份又注定了他無法在沖突中占據上風,至於克瑞瑪爾留下的魅魔費瑞克希爾,還有不請自來的灰袍,亞戴爾無需詢問也知道他們絕對不會願意為一個,或是很多個奴隸動彈哪怕一根小手指頭。

他配置了葯水,交給每個幸運而不幸的將來的母親,這個葯水雖然會讓她們失去孩子,卻能滋養她們的身體與保住她們的性命,也許。

「那么就將十五歲以上與二十歲以上的女給我們吧。」格瑞第的牧師有不那么高興地說。

「神殿這次非常慷慨,」侍從說「每個女性她們都願意用一個成年的男隸來換,」他看向渾濁的海水「比女性更強壯和有力。」

亞戴爾知道自己不該遲疑,但此刻的每一個瞬間都被延長到有數百年那么久,他轉過身去,看向那些奴隸們,他們大多都是提蘭人,但也有一些是黑發龍裔的坐騎克歐與蠻族人從龍牙或是龍爪騎士的刀劍下一個個抓出來的,但最後他還是語氣平靜地問道「多少?」

「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