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殘堡(1 / 2)

聖者 九魚 2008 字 2021-01-19

矗立在克瑞瑪爾等人面前的是一座業已廢棄許久的堡壘,高塔已經倒塌,城牆破敗,石磚中生出遍布尖刺的荊棘,射擊與觀察的孔洞下有著一條烏黑的痕跡,那是城牆的頂面常年失修,夾牆中流入雨水,雨水溢出孔洞,再從孔洞的邊緣流下,苔蘚曾經在這片潮濕的地方蔓生,但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因為陰冷的氣候,它們腐朽死去,但還是頑強地留下了自己的印記。..

有什么東西在格瑞納達人的視野旁側蠕動,騎士微微轉頭,現那是一只泥類怪物,他嘆了口氣:「難道真有人可以住在這種地方嗎?」

「想想那肉是多么的新鮮。」他的同伴說,他們雖然都是邪惡之輩,但這片死氣沉沉的寂靜還是讓他們感到很不舒服,除了怪物,他們甚至沒有在這里一只地鼠,一只飛鳥甚至是除了蜘蛛之外的昆蟲,想到可能間隔幾天,就會有人走出來將活生生的人類驅趕到怪物的群落中,任憑它們大朵快頤——騎士眼他的同伴,雖然在傳說中,格瑞納達的龍牙騎士是用俘虜與奴隸來飼養他們的坐騎的,但這完全就是一個謠言,奴隸的價格再便宜,也不可能低於牛或豬羊,只不過脾氣暴戾的鷹獅身獸在飢餓和憤怒的時候會攻擊人類罷了——只能說那些被鷹獅身獸啄出了內臟或是絞斷腦袋的人實在是太不走運了。

「大公確實不知情嗎?」另一個騎士問。

「我檢查過他的記憶,」術士說:「或許你在質疑我的法術?」

騎士做了個鬼臉,舉起雙手,表示道歉,「那么就是其他人了?」

「你想知道什么?」術士問。

「我只想知道的更多一點罷了。」騎士說:「有關於這里的主人……」如果有為這位脾性古怪的法師送來「給養」的商隊或是佣兵,他們可以從他們身上得到很多「東西」,或許可以就此安然地完成這個詭異的任務也說不定。

「也許不需要。」他們的殿下突然說:「迎接我們的人已經來了。」

影影綽綽的影子在城門後出現,行動緩慢,騎士們做出警備的姿勢,術士將雙手放在了袖子里,一個法術蓄勢待。

「陌生的……客人,」為的人說:「我已經很久沒有……樣……這樣的客人了……」他說起話來的時候更是讓人覺得奇怪——就像是一座條松弛的鍾,如果說這是很久不和人說話後留下的後遺症,但他們從翼蛇肚子里找出的肉又是那樣的新鮮,或者客人與「飼料」是不同的?他的手中拿著一支不知道存放了多久的鯨蠟蠟燭,不但冒著黑色的煙,還散出令人作嘔的臭味,但光亮卻相當的刺眼,讓人無法遏制地想要轉移視線,只有黑的龍裔可以毫無妨礙地直視他們——那是一個仆役,衣著樣式陳舊但可以稱得上奢華,面色青白,他的眼睛是一種近似於透明的灰色,黑色的頭整齊地梳向後方,,他是仆役們的領,在瑞瑪爾的時候,他居然還笑了笑。

「這里很少……有人會來,」他說,言語變得流暢了一些:「您們是迷路了嗎?還是來這里找尋什么?無論是什么,如果你們願意進來休息,這里還是有一些……供給爵爺和騎士們的房間的。」

「我們並未迷路,但如果說是來找尋什么的話,」異界的靈魂答道:「是的,我們來找尋居住在凋敝之靈的一位法師。」

「凋敝之靈只有一個法師,」仆役領說:「就是我們的主人。」

他向克瑞瑪爾鞠了一躬,「請和我來吧,到大廳去,我們的主人正在那兒,和夫人在一起。」

達諾斯們的殿下一眼。

他們跟隨著仆役的領緩步前行,通過殘破的甬道,一個術士抬頭原來應該裝著一道,或是兩道鐵閘門的地方,只留下了深黑色的寬大縫隙,就像是微啟的無牙大嘴,不知道是堡壘破落後被人偷去了,還是因為銹蝕過度,掉落或是拆除了——通過甬道就是堡場,這里原本是鐵匠鋪馬廄和騎士們訓練的地方,但現在只能從殘垣斷壁中大概估計一二,但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跟隨在仆役領身後的兩個隨從始終一言不,兜帽蓋著他們的臉,喉嚨里出粗嘎的喘息聲,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節奏。

與大多數堡壘一樣,在主堡與廣場之間還有著一道內城牆,不如外城牆寬大,但也足以容許兩個騎士在上面並肩奔馳,這里居然還有著一對鑲嵌著橫縱共計十二條黑鐵的木質高門,仆役領的隨從上前,把它們推開,「這是矮人的滑輪嗎?」一個術士仿佛不經意地問,用以防御的門扉當然不是那么容易推開的,只能說要么有著矮人的技藝摻雜其中,要么就是這兩個隨從有著可以與龍裔相媲美的力量。

「當然,」仆役的領說:「我們每天都會上油,這兒太潮濕了,你們

他指向一個地方,但即便是能夠在黑暗中視物的龍裔們也無法中的景象,就像是有人在那里施放了一個法術,但確實有反射著光線的水在大概是地面的地方散開。

他們也覺得自己的腳下越黏稠,這種感覺龍牙的騎士與術士們並不陌生,每次他們站在重又變得安靜無聲的戰場上就能感覺到,人類,或是非人的血液內臟汗水與淚水,以及無法分類的分泌物與體液,混雜在一起又被無數次地踐踏過大概就是這樣,但他們低下頭去觀察地面的時候,就只有石磚,只是略微潮濕一些罷了。

「我們到了。」仆役的領說,然後極其突兀地,從黑暗中亮起了一線光亮,他們在如同高塔一般的主堡前停下,門打開了,溫暖的光線頓時將他們籠罩在了里面。而一道精致又華美的折疊鐵梯從高過騎士肩頭的地方翻轉而下,為了防備敵人的攻擊,主堡的門是從來不會安置在地面或是敵人可以輕易越過的高度的。

主堡的大廳里亮如白晝,爐床中火焰熊熊,上面的鐵鍋燉煮著肉類,放著豐富的香料,誘人的氣味一下子就充滿了人們的鼻腔,爐火帶來的熱量更是將那些令人煩躁的潮濕和陰冷都驅趕了出去。緊靠著爐床,垂直放置著兩張長桌,長桌後有著十二張椅子,而在主人應在的位置,也有著一張長桌,但長桌後只有兩張椅子,這有點不合傳統,因為按照常規,主人應該邀請重要的客人與他同坐,但既然在這里的不是一個領主而是一個法師,那么人們也不必太過吹毛求疵了。

何況那些椅子一樣被錦緞覆蓋著,還有充填了羽絨的坐墊,即便一個領主坐在上面,也沒有什么可挑剔的。而且那只以著成年男性雙臂張開後的寬度為直徑的鐵鍋里,不知道放了什么香料,或是什么動物的肉,它的香味讓格瑞納達人胃腸蠕動,哪怕他們在離開庇護所之前還吃了一頓豐足美味的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