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 契約(10)(2 / 2)

聖者 九魚 2016 字 2021-01-19

格拉茲特調換了一個姿勢,「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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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袍術士,也就是那個不幸差點被飛行惡魔吞噬了的倒霉鬼,他是和一個盜賊一起被帶領到格拉茲特的面前的,在並肩齊行的短暫路程中,紅袍術士不斷地,自以為隱蔽地觀察著這個盜賊——這個盜賊固然裝扮的要比其他盜賊更奢侈,但終究也只是一個盜賊,或是他也同樣是個術士?有著惡魔的血脈所以才能受到看重?紅袍猜測著,但在他穿過骨塔的時候,並沒有從施法者中看到對方的身影。

但他也不是毫無准備而來的,在主物質位面,他有著一個大公父親,而他的母親據說是個魅魔。雖然不是費瑞克希爾,但同樣在惡魔中有著一個顯赫的名聲,更不用說,在知道了他必須為格拉茲特服役五十年之後,他的父親為唯一的兒子招募了不下一打強大的法師,毫無顧忌又不惜一切的付出讓紅袍有了驕傲的資本,他太年輕了,以至於看不見就在眼前的東西,對惡魔與無底深淵更是缺乏敬畏——他甚至想要和格拉茲特做交易,只要格拉茲特允許他回去,他可以用除了他之外的,一整個公國的靈魂來祭獻,他認為,就算是烏黯王子,也會因為這筆昂貴的贖金而心動的。

他說的興致高昂,面孔都漲紅了,根本沒注意到他身邊的同行者已在不知不覺間退讓到了廳堂一側,在格拉茲特的默許下。

紅袍幾乎以為自己成功了,但格拉茲特身邊的魅魔只是厭倦地舉起了一只手:「可以嗎?我的陛下?」

「或許他更願意自己選擇一個。」格拉茲特說。

紅袍茫然地閉上了嘴。「選擇一個吧。」魅魔說:「戰勝我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你的契約就可以提前結束。」

「但是……」

「選一個。」一個六臂蛇魔說,「不然就是我。」

紅袍看了看那六只靈活的手臂與手掌中握著的刀劍,「還是這位吧。」他的理智似乎回來了一些,但他並沒有意識到,在這里,不管他選擇的是哪一個,結果都是一樣的。

他的死亡簡直可以說是理所當然,而且,即便他能夠僥幸得勝,作為結束契約的方式,惡魔們也有更快捷並且不損傷本身得利的方法。

「葛蘭。」格拉茲特對他說,換來盜賊的一個鞠躬:「我曾經看到過你,那時候你作為一個凡人盜賊服侍著法師克瑞瑪爾。」

「是的,陛下,」葛蘭說:「我那時候並不知道我不能算是一個凡人。」

「即便沒有特殊的血脈,你也不是一個凡人,」格拉茲特說:「死亡之神克藍沃的詛咒對於你來說反而是個賜福。」

「我更願意說這是一種懲罰。」葛蘭說。

「或許吧,」格拉茲特溫和地說:「但如果你在血戰中死亡,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一下,你的灰燼混合了魔鬼,又或是惡魔的血肉之後,會發生些什么事情呢?又或是什么都不會發生?」他在得到盜賊的恐懼之後愉快地微笑起來:「好吧,你將會屬於我最忠誠的下屬維茵,我希望你能夠在風暴之塔中獲得安寧,因為接下來你就要忙碌起來了。」

與所有的戰爭一樣,惡魔與魔鬼的血戰同樣需要情報以及先期的預熱,在融合之前,惡魔的刺客、盜賊、情報販子會如同水滲入沙子那樣滲入九層地獄,而九層地獄無孔不入的細作也同樣會契入惡魔們的腹地,而這些危險的工作,幾乎都是非深淵生物們來做,尤其是人類,因為一個惡魔會讓魔鬼們警惕,一個魔鬼也會被惡魔們群起而攻之,但一個外來者就未必了,他可能是敵人,也可能是「朋友」,在不知虛實之前,他們最少可以喘息上幾天或是幾個小格。

在無底深淵被迫與九層地獄融合之後,就像是血戰仍舊存在那樣,奸細和哨探只可能比原先多而不是少,盜賊無疑最受歡迎,畢竟他們消耗的速度是所有新人中最快的。

但作為瑪斯克的兒子,葛蘭更像是一個人質或是抵押,雖然格拉茲特並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把他藏起來,即便烏黯王子對血戰並不熱衷,但他只要還是無底深淵的主君中的一個,他就必須取得勝利(或是擺出相應的姿態),沒什么可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