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知道的同人(18)(1 / 2)

聖者 九魚 3273 字 2021-01-19

你們知道的同人(18)

普通巫師,或是那些有著magua父母的泥巴種(馬爾福語)的magua巫師或是混血巫師,他們要進入對角巷一般有兩種方法,一是使用壁爐與飛路粉;二是通過就在一個唱片店與書店夾縫之間的小破酒吧——magua們是看不見它的,只有巫師們可以看看它,它掛著一只三條腿的破坩堝作為招牌,里面的酒水雖然不夠味美卻足夠廉價,日常有許多出身寒微或是不想被人注意到的巫師在里面打發時間,也有誤入的magua,但他們通常只會被友好地施加一個遺忘咒後被送出去。

但作為馬爾福,或是馬爾福家的貴賓,當然是無需踩過破釜酒吧烏黑的地面,在遍生雜草的天井里拔出魔杖對磚牆上的石塊指指戳戳的,但岡特家沒有可以用來通行的壁爐——當然不可能有,所以他們是乘坐著夜驥馬車來到這里的。

對角巷看似沒有可供夜驥馬車降落的地方——實則不然,那棟矗立在對角巷盡頭,高大的白色建築,妖精們的古靈閣的最高處,就有供夜驥馬車降落的地方。布魯斯特.馬爾福率先從馬車上跳下來,一邊盡可能自然地壓了壓飛揚的衣襟,他之前都不知道古靈閣居然還有這么一處隱蔽的平台,想來也是妖精們的後手之一——畢竟三百年前妖精才有過一次聲勢浩大的叛亂,而現在他們與巫師之間的關系也不怎么好,他們做好了隨時逃走的准備也很正常。

但妖精,尤其是古靈閣里的妖精,雖然平時對巫師們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但事實上,若有可能,消息靈通的他們從心起來也很快,至少為那對黑發巫師們兌換貨款的妖精可不是坐在高高的櫃台後等著他們去,而是英格蘭古靈閣的最高負責人,妖精古洛所,他的年紀已經非常大了,但據說它的曾曾曾曾……祖父甚至見過四大巨頭之中的斯萊特林,他們的家族是最慣於與那些強大而又傲慢的黑巫師打交道的,他的長兄古過羅在斯堪迪亞維納古靈閣分部對付聖徒的首領蓋勒特.格林德沃,他則在這里對付魔法部與鄧布利多,而現在,他要面對的可怕人物又要多出了兩個。

古洛所親自拜訪了岡特宅,之前妖精已經用金幣與他們的情報網獲得了不少消息,但這些幾乎都沒用,一旦意識到他們面對的可能又是如同薩拉扎.斯萊特林一般的人物時,古洛所沒有一絲猶豫的就向黑發巫師們投了誠,就像上千年前妖精也是這么向四大巨頭臣服——反正他們的臣服不但有時效性,還有種種不為人所知的限制——主要是武力,當巫師們還很強大的時候,妖精們可沒有像現在這么不講道理,像是有關於格蘭芬多之劍的爭議(此劍由格蘭芬多委托妖精鑄造,鑄造完畢後,依照妖精的「法律」,格蘭芬多只算是「租用」,不算格蘭芬多之劍的所有人),哪怕是在三百年,妖精也是提也不敢提的。

但現在的巫師界顯然已經不如以往,一些威力巨大的魔法不是被歸納到黑魔法所屬,束之高閣,就是沒有人能夠再用的出來,能夠創新魔法的一些人,卻將精力全都用在了像是「蘭花盛開」,「泥垢速去」,「門牙賽大棒」這類不是用來談情說愛就是用在家事、惡作劇的咒語上,也難怪如布萊克的一些純血家族對此滿心凄涼,萬般惱恨。

畢竟在巫師界,越是古老的家族,對過往的記載就越完全,對magua的仇恨與忌憚也愈深,但他們的敝帚自珍與目中無人又導致了巫師界中很少有人能夠理解他們的恐懼——也許也有不願意承認這份恐懼的原因在——大部分巫師都認為,magua弱小,無能,就像是一只只蠢笨的蒲絨絨,他們不會對巫師造成任何傷害,甚至需要巫師們加以保護才能勉強生存下去。其他不論,現在的巫師們說起十五十六世紀的magua焚燒女巫男巫的行為時,竟然會可笑地一致認為,那些被捉住的巫師只是在和magua們開玩笑,他們使用類似於凍火咒之類的法術只是為了戲弄magua,而那些真正遇到了不幸的人……當然不可能是巫師,只會是被誤認為巫師的凡人。

於是最可笑的情況出現了,巫師對凡人一無所知,而凡人們的科技卻在日新月異,就巫妖能夠看到的,magua們現在使用的武器已經能夠對巫師界造成致命的打擊。

那些巫師們甚至不願意睜開眼睛看一看,他們沉醉在自己編制出來的美好幻想里,過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絲毫不變的日子,完全無視外面的變化,也許要到凡人們的炮火直接摧毀了古靈閣或是霍格沃茲,他們才會痛苦地清醒過來吧。

「有許多人討厭你,因為你一直在提倡保護magua,引入更多的混血與magua種巫師,」克瑞瑪爾居高臨下地望著喧鬧的對角巷,微笑著看了看乖乖蹲在腳邊的阿不思瓦萊羊:「但格林德沃能夠看到的東西,你也應該能夠看到,」他注視著將頭深深地壓在膝蓋之間的妖精:「巫師如果繼續排外下去,人口的縮減必然不可遏制,而他們對magua們的惡意若是任其發展,勢必會引來magua的報復——到那時,人口凋零的巫師界,別說是面對magua們的攻勢,就連這些古靈閣的妖精也無法壓制住,還有巫師在發展過程中曾經摧毀過的文明……人馬、巨人、狼人……也許被吞沒也只會是在一朝一夕之前。」

「但那樣很痛苦吧,阿不思,」克瑞瑪爾說:「唯一能夠理解你的人已經成為了你的敵人,他和你選擇了不同的道路,雖然你們的願望是一致的,而你們的做法也是那樣的類似——把所有的一切都背負在身上,一定很累。」

「卻也樂在其中。」巫妖說,事實上,他的同居人也有好幾次幾乎做出了這樣的選擇——要拒絕這樣的機會並不容易,雖然路途崎嶇,但它帶來的榮譽、成就感與權力,是無可估量的,就像是曾經將巫師們帶入了亞瑟王的視野,從而讓巫師們在凡人的世界里有了一席之地的梅林,他也只是一個巫師而已,但巫師們對他的崇敬足以讓他成為一個人神。

「梅林的臭襪子!」馬爾福詛咒道,一只突然掠過頭頂的蝙蝠給他留下了難堪的紀念品。

唔……當然,巫師們對梅林的……尊敬方式也確實足夠特殊……

想來就算是最虔誠的格瑞第牧師也沒這樣殷勤地呼喚過格瑞第的名字,但若是有人這樣給格瑞第的名字加後綴……克瑞瑪爾看了一眼巫妖,他們顯然想到了一個地方,就連巫妖也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細微的笑容,想想吧……格瑞第的內褲!格瑞第的胡子!格瑞第的……嗯么么么么,屏蔽詞,總之單單這么一想,他就已經極其愉快了,巫妖甚至感覺有些遺憾——若是格瑞第還在的時候,設法弄出一些小小的誤會,讓她的牧師們這樣呼喊一回……他敢說,會有很多龍裔願意來購買一份珍藏的。

馬爾福揮動魔杖,將自己的靴子和地面弄干凈後,才回頭看向馬車的方向——他在小漢格爾頓的時候承蒙過那兩位大人的招待,那時候他們的面容就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在明亮的晨光下,這樣的殊色更是令人無法直視——或者說,處於一種來自於本能的恐懼,讓人們不敢長久地凝視他們的面孔。

阿不思瓦萊羊緊跟著巫妖跳下馬車,因為腿短,所以跳躍的幅度要比一般的貓狸子或是燕尾犬更大,蓬松的黑耳朵與白尾巴在空中急切地晃動著,他原本想跟在兩位黑發巫師後面,卻被後面馬車上的克雷登斯一把抱了起來,一邊的梅洛普大膽地上前,用一根手指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額頭。阿不思瓦萊羊嘆了口氣,這個可憐的姑娘,他也不知道在她身上的變化是好是壞——但若是那些純血家族知道了一定會發瘋……就算梅洛普不算是純粹的啞炮。

每個純血家族都會出現啞炮,這些啞炮在十一歲後會面臨非常可怕的命運,不是被囚禁,就是被驅逐,而他們又做錯了什么?一夜之間,天翻地覆,所以他們以為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一切,都迅速地遠離了他們,他們回不了家,也無法適應沒有魔法的生活——也沒有在magua世界生活的經驗,他們若能僥幸活下來,必然會對自己的家族乃至整個巫師界懷抱著強烈的仇恨。

但如果有人可以重新讓一個啞炮成為巫師呢?

巫妖與克瑞瑪爾的研究並沒有多少避諱他的地方,阿不思很難想象巫師的體內會有……一個類似於瓶子之類的東西,但事實證明他們的猜測可能是對的——梅洛普之所以能夠成為一個魔力充足的巫師,就是因為他們設法彌補了她體內的缺憾,那么,按照這樣的理論,啞炮也一樣可以重新成為巫師。

想到這兒,阿不思瓦萊羊又搖著尾巴「笑」了兩聲,但這些純血家族可能沒想到的是,這兩位外來者的理論一樣會顛覆他們對於純血的認知——magua種的巫師與純血巫師沒有什么兩樣,一定要說,只能說純血巫師能夠容留魔法粒子的部分確實要比magua種的巫師更多一些,但鑒於近親婚姻帶來的不良後果,這種優勢又算不得什么了。

梅洛普並不知道自己正被一只黑鼻子小羊同情著,自從她變得強大之後,她就開朗了很多,她設法治好了自己的斜眼,又有了許多在這個年齡的女孩應有的衣裙與飾品,偶爾被magua們看到的時候,他們也不會嘲笑她或是逃離她,她的父兄也有段時間沒有打罵她了,這讓她猶如一根被踐踏的小草那樣,迅速地恢復到原應有的青春姿態。

岡特的小女兒並不好看,哪怕治好了斜眼後,她的面容只能說是清秀,站在黑發巫師身邊的時候更是容易被忽略,但她一向是慣於滿足的,而且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給她的記憶並不好——隨之而來的不是斥罵就是毆打,她一直跟在克雷登斯身後,讓也同樣擅長與喜好躲在陰影里的克雷登斯不得不習慣人們的注視。

梅洛普與查斯提提,莫德絲蒂不一樣,倒是和克雷登斯有點像,他們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而對他們施以虐待的正是他們以為的親人,他們的家更是如同泥沼一般,讓他們無法擺脫又幾乎快要窒息。

克雷登斯第一次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應該……他可以……去保護什么人。

不是像為查斯提提和莫德絲蒂挨打那樣的保護,而是……更激烈的,更凶狠的……出擊一般的保護。

一行人沿著妖精開辟的旋轉樓梯往下,牆壁上的黃銅卜鳥銜著人魚脂肪制成的蠟燭——從蠟燭里不斷地溢出輕而尖利的聲音,古洛所謙恭而又得意地說,這些蠟燭會在非妖精,或是沒有妖精自願帶領下的人走進這里的時候放聲嘶喊,聽到的人都會昏厥過去,當然,就和那些只有妖精才能被吸入金庫門那樣,這里昏厥過去的人就和被吸在金庫門上的盜賊那樣,要堅持十年才會等來前來檢查的妖精。

馬爾福在黑暗中翻了一個白眼,他也聽說了,一直宣稱妖精擁有巫師界所有金子與寶物的古靈閣成員們,在面對這兩位黑發巫師的時候可是明確地承認,這兩位巫師所有的抵押品,依然屬於他們自己所有,只要他們拿回……即便他們沒有拿回抵押的錢款,古靈閣仍然願意為他們服務,雖然妖精幾乎都快鑽到那些寶石里去了。

不過對巫妖來說,那些只是分量與色澤還算將就的寶石大概只能說是空飯盒,在吞噬了里面的靈魂後(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了),留下的殼就變成了不可燃,也不可回收的廢棄物,能在這里把它們再利用起來也算是一件好事。

妖精們為他們准備了一輛鋪著羽毛緞面枕頭的小車,車邊還有意加設了穩固的把手,馬爾福都忍不住酸溜溜起來,就算是他,古靈閣的大客戶也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啊——妖精們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不管怎么說,小車還是小車,要人去掉半條性命的過山車式軌道還是軌道,但那兩位大人並沒有露出什么不悅的神情。

小車咕嚕嚕地往下滑去,妖精單獨坐在第一輛小車里,巫妖與克瑞瑪爾坐在第二輛,克雷登斯與梅洛普,還有阿不思瓦萊羊坐在第三輛,可憐的馬爾福孤零零地坐在第四輛——他可以不下來的,但只要情況允許,他希望自己能夠盡可能地了解這兩位大人……無論是要決定馬爾福家族的去向,還是與那些純血家族交易,這些都會是異常珍貴的情報。

小車的速度加快了,它猛地向下俯沖,又向右旋轉,再向下俯沖,向左旋轉,再旋轉,下沖……它在黑暗的山壁間滑行、翱翔、翻滾……它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巫妖側頭看向克瑞瑪爾,發現他正在大笑,然後他轉過頭來,對巫妖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乘坐飛翼船去灰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