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你的名字(11)(1 / 2)

聖者 九魚 2332 字 2021-01-19

聖者番外--你的名字(11)

沒有死人。

這讓很多人都松了口氣,從物業、房地產公司到警局,只是看到現場的人回去之後都不免做了好幾天的噩夢——這種只可能在恐怖片里發生的事情活生生地擺在面前的時候,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成功通過意志檢定的——還有的就是殘留的負能量之水造成的作用,這點就連習慣了與屍體打交道的法醫都感覺有點不對。

他走過很多地方,從荒僻的垃圾堆到滿是青苔的水井,停屍房與檢驗所更是常客,但從來沒有什么地方會陰冷到讓他根本待不下去——他的異常被助手和同事發現了,但對於他們的疑問,這位出色的法醫只是搖了搖頭,迅速地完成了手上的工作,離開別墅區,中途就在一個加油站停了車,走到沒有一絲蔭蔽的地方,脫掉外衣,舒舒服服地曬起了太陽。

「老趙,你這是在干嘛呢?」雖然現在還在八月,但正午的陽光對人類來說已經不是那么友好了,一些人奇怪地看著他們,可能正在懷疑他們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

「曬曬太陽更健康哈。」趙法醫說,當然啦,作為公職人員,他肯定是個唯物主義者,但很多事情是無法解釋的,就像是現在,他一邊伸展著手臂,一邊打開紐扣,盡量讓陽光照到更多的地方,一邊催促著其他人也下車曬太陽,也許是他的表情太愜意了,雖然無法理解,其他人也跟著下了車,一下車,他們頓時渾身一顫——怎么說呢,就像是在嚴冬中長途跋涉了太久的人,本來並不覺得冷,直到進了浴室,滾熱的水劈頭澆下來的時候才能發現自己已經快凍僵了。

他們在停車場,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曬了足足有三十分鍾才繼續出發,上車了幾個人才覺得不對,因為外面至少有三十五六度的高溫,他們最少應該出點汗吧,但他們的身上居然是干干的,摸摸皮膚才有一點溫度,一個年輕點的同事已經開始念誦:「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

趙法醫忍不住笑:「沒事兒,沒事兒的,」他說:「就是有點冷,但不凶,曬曬太陽就行。」

「啥是不凶啊?」問出這個問題的小警察被身邊的人瞪了一眼,還用多說?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

「倒不如說不是對著別人的。」司機說。

」冤有頭,債有主啊。」趙法醫悠悠地說,接下來沒人再說話,就是在經過繳費處和檢查站的時候,人們投來的目光都有些奇怪,外面高溫,赤日炎炎,這輛車還是黑色的,從外表上看也不是那么無可救葯,里面的人居然不開空調只開窗,最後一個挺好心的巴士車主還扯著嗓門問了一句——問他們是不是車上的空調壞了,壞了他捎帶他們回去啊,這樣的天怕不是要中暑。

還中暑呢,他們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開窗,繼續曬太陽,

等到最後一個受害者的堂弟被請到警局配合調查了,趙法醫忍不住那顆老當益壯的好奇心,也加入了旁觀的隊伍。

那是個和受害者有著幾分相似的小伙子,拿掉黑框眼鏡後還挺俊秀的,尤其是那雙眼睛,真正的雙鳳眼。有人以為丹鳳眼就一定要是單眼皮,窄窄的眯縫著,不對,丹鳳眼只所以被稱之為鳳眼,是因為開眼細長,內勾外翹——就是說,內眼角要向下形成一個可愛的小勾,黑瞳內藏不外露,外眼角向上揚起,眼尾要向太陽穴那里延伸——這樣的眼睛要長得好,那真是漂亮。

趙法醫想起還躺在醫院的那個小姑娘,心里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那畜牲打她的時候幾乎只打臉——還挺有經驗的,知道打哪兒最疼,最能讓人動彈不得,小姑娘的鼻梁斷了,眼睛也受了傷,現在醫生還不能確定能不能保住……最起碼要保住她的視力。

不過接下來的詢問就變得啼笑皆非起來。

受害者的堂弟沒有否認他去過那兒,等到他們問他,他為什么要去那里的時候,他也非常誠實地說,他是去做一些小小回報的,這讓氣氛變得有些凝重了起來。

「但從監控上看,你只是在外面走了走啊。」

副手仿若無意地說。

被詢問的人用一種「本尊寬恕你們這群無知的凡人」的眼神看了他們一眼,「我是個術士,不是騎士,也不是佣兵。」當然不會直接沖進去和他們對砍,雖然也不是不可以。

「術士?」

「對。」被詢問的人擺出了一副「我知道你們完全不懂,我本來可以不和你們解釋的,但今天你們很幸運,我突然興之所至想要為你們打開一扇偉大而又神秘的啟迪之門」的神情:「也許是命運使然,我之前偶爾搜集到了一些負能量浸潤之後的石塊……」

「負能量?」

「對。」術士溫和又詳細地說道:「負能量,與正能量相對,雖然每個地方都會出現負能量與正能量,並且保持一個平衡的狀態,但有些時候,總有正負能量無意識積累起來的情況發生,這種情況發生的時候,如果不超過生物所能承受的負荷,對生物是沒有什么妨礙的,但一旦超過,無論正負都會對生物造成損害,當然,負能量總要比正能量更危險一些……」

「我怎么感覺我在聽老年保健品產品推銷廣告……」一個聲音嘀咕道,負責人瞪了那家伙一眼。

「然後呢?」他笑眯眯地說:「你做了什么?」

「你們看到了,」術士禮貌地點點房間里的監控探頭:「我用水——水是最容易被正負能量同化的物質,我把它帶到那里,然後環繞著那群……我是說,那些生物的所在走了一周,期間我將負能量之水傾倒在地上,它流下去,帶來死亡,被驚動的昆蟲和一些小生物就會因為本能不顧一切地逃離,但因為周圍都已經透入了濃厚的負能量,所以它們只能往沒有負能量的地方去……」

「你怎么能讓它們往里面跑,而不是往外面跑呢?」一個警察忍不住問。

「那里是回填的。」術士說,然後盡心盡力地解釋說:「就是土方回填,也就是完成地基、管槽與地下設施後重新將之前挖出的土方回填,他們所在的地方回填了整整十五尺,然後外圍全都澆築了水泥混凝土,所以那些蟲子和小生物都沒法兒沖出去,它們,」他做了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手勢:「只能往上。」

會客室里略微安靜了一會,顯然大部分人還不適應從奇幻小說突然轉化成工程施工標准以及規范解說。

「你還有那個什么……負能量水嗎?」最後還是負責人問道。

「有的。」術士說,他早有准備,拿出了那個瓶子,而這個瓶子也確實在監控探頭上出現過,它馬上就被轉手到了檢測單位,但要說什么負能量,誰也不信,要說是什么強力殺蟲水他們還信,但要說有這么強力的殺蟲水……他怎么還沒獲諾貝爾化學獎?

雖然說那個地方的植物與微生物確實出現了死亡與萎縮的現象,但一定要說……除草劑也能做到,另外這瓶水檢測過了,可能有點礦物質——來自於所謂的負能量結晶,也就是石頭,還有,就是最普通的蒸餾水,一點多余的化學物質也沒有。

「他大概換了。」有人問:「要搜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