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部分(1 / 2)

六朝清羽記 未知 6591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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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藝伸手拉起程宗揚的手腕,食指、中指、無名指按住他的脈門。良久,謝藝松開手。「無論程兄練的是什么功夫,最好都不要練了。」

「為什么」

「你剛才出手,角度和方位很准,手也很穩。這樣的天賦,如果你願意當殺手,會是一個不錯的殺手。」

謝藝望著程宗揚道:「但你出手時過於強猛。我看到你試圖控制力量,卻猶豫了至少三次。」

程宗揚笑道:「這你可看錯了。如果不殺那個偷聽的家伙,可能死的就是我們,我根本就沒打算控制力量。」

「是你的手在猶豫。」

謝藝道:「你自己也許並沒有注意到,你出手時,力量」

程宗揚聽不明白:「你想說什么」

「你的真氣並不純正,氣脈行進間y多y少。再練下去,有害無益。」

謝藝口氣很慎重,程宗揚卻並下在意。自己剛剛吸收了兩g死氣,真氣如果純正毫無雜質才是怪事。不過這家伙眼光可真不錯,只看自己出手就能猜出這么多。

程宗揚道:「對了謝兄,你不是說碧鯪族有一種絲,和霓龍的天絲很像,se彩七彩紛呈,在什么地方」

「我是從天繭名絲編中讀來的,具t出自碧鯪的什么地方,非謝某所能知。」

程宗揚奇怪地看著他,「謝兄以前是做什么的」

謝藝微微一笑,「你猜呢」

「我知道你足跟隨岳帥,但在此之前呢祁遠說你在軍隊待過,打的繩結都是拴馬結。」

謝藝點了點頭,「祁遠是個人才,在商館可惜了。」

「但我覺得有些奇怪。易彪他們也是軍伍出身,都是典型的文盲,別說博覽群書了,非謝某所能知,這樣的話打死他們也說不出來。」

「追隨岳帥之前,我在長安的皇圖天策府。」

謝藝淡淡道:「你知道,我姓謝。」

看著程宗揚成竹在x的表情,謝藝微微笑了起來。

程宗揚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我什么都不知道。說吧,你的那個皇圖天策府,還有你姓謝是什么意思」

「皇圖天策府是一所學院,簡單來說,是培養軍事指揮宮的講武堂。六朝的高級將領,一半都出身於皇圖天策府。我和王韜一樣,家都住在建康。」

建康,王謝「哦」

程宗揚猛地明白過來,手指著謝藝,「你是王謝家族的人」

晉朝的豪門世家首推王謝,「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這首詩程宗揚多少也知道一些。

「雖然我和謝家已經沒有什么關系了。」

謝藝道:「但這終究是個驕傲的姓氏,不是嗎」

程宗揚點頭同意。王謝兩家輪流把持晉國朝政,人物風流,千載之下仍令人向往,確實有他們驕傲的理由。

「我准備到鬼王峒去。」

「是嗎」

「你知道,」

謝藝抹著手指,慢慢道:「那個家伙騙了我。」

在白夷族,那個鬼王峒使者在謝藝的刑下,說碧宛已經死了。對照閣羅的話,很明顯他在撒謊。在一只手都被削成白骨的情形下還要撒謊,可以想象那個使者知道碧宛真實的生存狀態比死亡更難以令人接受。

「我們不g涉岳帥那些nv人的生活,但決不容忍她們受人欺凌。」

謝藝口氣很平靜,卻有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壓力。

程宗揚咳了一聲:「我和閣羅約定,j易在白龍江口進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我們就會離開。」

「哦」

「閣羅曾邀請我們到鬼王峒去,但我拒絕了。坦白的說吧,」

程宗揚搖了搖手,「南荒這地方我不准備再來了。這一路,我們已經死了太多的人。我打算在自己的小命還沒有丟掉之前,趕快離開這個鬼地方。」

謝藝沉思p刻,然後道:「那么,祝你們一路順風吧。」

謝藝的背影消失在波濤間,程宗揚嘆了口氣,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謝藝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已經拒絕了他的提議,決定與星月湖保持距離。但失去這樣一個機會,還真有些心痛。鞠社如果他們擁有的是一個籃球社,也許自己已經答應了吧。

想起籃球,程宗揚不禁手癢,他撿起一顆椰子,在手里拍了拍,做了個標准的投籃動作。

椰子劃過一道弧線,沒入灌叢。「砰」的一聲脆響,然後傳來一聲悶哼,有重物「噗通」倒在地上。

程宗揚瞠目結舌,聽著灌叢後的驚叫和紛雜的腳步聲。

有人叫道:「蛇傀大人被襲擊了」

「抓住刺客」

「是碧鯪人把他們都殺光」

亂紛紛中,j名手持長刀的隨從帶著奴隸從灌叢後沖出來。

「往那邊逃了」

程宗揚指著波濤翻滾的海面,厲聲道:「是個鮫人」

「鮫人」

j名隨從停下腳步,面面拐覷。這會兒風急l高,跳到海里追殺比鯊魚還敏捷的鮫人,跟送死差不多。

很快有人提出建議:「我們立刻稟報閣羅大人夜叉珊瑚的鮫人違背約定,偷襲我們鬼王峒的勇士」

沒有人懷疑程宗揚,閣羅宣布過,這個北方來的商人是他的朋友。

那些隨從很明顯不是用來作戰的武士,聽說襲擊者是鮫人,就失去了追殺的勇氣,准備撤退。

程宗揚扯住一名隨從,「蛇傀不是在村子里嗎怎么會來這里」

「那些碧鯪人的慘叫聲打擾了我們的休息,蛇傀大人決定在他們都被吊死之前先到這里來。沒想到會被鮫人襲擊。」

「只有蛇傀黑舌呢」

那隨從露出曖昧的笑容,「也許正在哪個碧鯪nv人床上吧。」

第十章前路

突如其來的椰子擊中了蛇傀的後腦,使他昏厭過去。鬼王峒的隨從虛張聲勢地叫罵了p刻,然後退回村子,聲稱等天明再來報f那些狡猾而可惡的鮫人。

程宗揚不想和鬼王峒那些人同行,索x沿著海岸走了一段,然後在礁石上坐下,等他們離開。

程宗揚摸了摸小腿,上面的傷口已經平復許多,大概明天就可以痊愈。而明天,他們這一行也該踏上返程的道路。

想起朱老頭領的路,程宗揚氣就不打一處來。那老頭指的大半都不是路,要不是他們這支隊伍有那些強悍的北府兵精銳,只是開路就能把他們累死。

雲蒼峰能陪自己走到這里,已經夠仁至義盡,這份人情自己算欠下了。祁遠估計過,除了那塊價值難定的龍睛玉,單是在白夷族換來的珍珠,還有寄存在熊耳鋪的貨物,運回五原城差不多就有十倍的利潤,可以說賺了個盆滿缽滿。但最要緊的霓龍絲到現在還不見蹤影不過霓龍絲本來就是自己編出來的,這個世界上存不存在都難說。況且自己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回白湖商館,等回到白龍江口就和雲蒼峰一同北上,前往建康。

蘇妲己那個豐t艷f等我找機會再收拾你。

月亮西移,洶涌的c水漸漸變得平靜。程宗揚百無聊賴地撿起一只貝殼丟到海中,卻掹地打了個突。

海面上漂浮著一雙詭異的手,黑se的爪尖在水中時隱時現,被海水泡得微微發白。

程宗揚一陣心驚r跳,死人自己這段時間已經見過不少,沒有什么可怕的。

可那雙僵y的手已經探出水面,卻始終保持著半個手掌的高度,不沉不浮,實在太過詭異。

程宗揚盯了差不多有五分鍾,然後深深吸了口氣,俯身潛入水中。

月光透過海水,呈現出詭異的藍se。一個人像長在礁石上的植物一樣,雙手和頭發向上浮起,身t扭曲著隨波浮盪。

程宗揚緊緊握著珊瑚匕首,朝他潛去。在水流的擾動下,那人面部慢慢轉了過來。他失去血se的面孔一p蒼白,眼睛睜得大大的,充滿驚駭的神情。嘴巴大張著,仍保持著死亡前呼叫的姿態,一條黑se的尖舌從他口中伸出,仿佛一條惡毒的細蛇。

程宗揚朝下望去,只見黑舌兩只腳被一只巨大的蚌殼夾住,那蚌殼距離水面不過一人多高,可就是這樣的高度,使黑舌無法呼吸到水面的空氣,只能在觸手可及的距離活活溺死。想必他死之前很恐懼。

程宗揚一口氣耗盡,踩著水向海面游去。就在這時,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抹碧綠的光澤在礁石黑se的縫隙間一閃而過。

「噗」

程宗揚吐了口水,浮上水面用力喘著氣。接著他聽到一縷奇異的歌聲。

那歌聲像月光一樣透明,仿佛長著瑩白的翅膀,在不同的音階間輕盈地跳動著。世間沒有任何聲音能比得上它優美的旋律。

程宗揚怔怔聽著,歌詞是一種他未曾聽過的語言,但詠嘆中的哀傷和希童一卻像c水一樣涌來,把他包圍。

程宗揚忘了呼吸,直到口鼻沒到水中,被水嗆到才驚醒過來。

「咳咳」

程宗揚狼狽地咳著攀上礁石,然後他看到自己畢生難忘的一幕。

一個少nv側身坐在礁石上,絲一般柔美的秀發從頸後披散下來,仿佛cs的海藻,貼在她瑩白的肌膚上。

程宗揚已經見過小紫的美貌,可月光下少nv寶石雕琢般精巧的五官更讓他深深驚嘆。她側著臉,秀美的鼻尖微微翹起,長而濃密的睫mao下,眼波如水般清瀅明澈。嬌艷的紅唇輕輕開合,精致的唇線上仿佛有星光流淌。

小紫嬌小的軀t像雪一樣bainen,充滿純美無瑕的童稚感,shishilinlin的發絲波l般貼在雪膚上,勾勒出x部圓潤的曲線。她茹房大半被發絲遮住,從兩側露出渾圓的弧線,像晶瑩的雪球一樣白滑而又挺翹,充滿青春的氣息。

小紫腰肢很細,軟軟的仿佛一手就握住,然而在她腰t以下卻是一條流線型的魚尾,原本應該是雙腿的部位被銀se的細鱗覆蓋。

小紫輕輕唱著歌,那條柔美的魚尾沒入水中,長長的尾鰭在碧波中頑p地輕輕撥弄,不時甩出一串珍珠般的水滴。

人類對於美人魚的想象,最好奇的莫過於她們人類的軀t怎么與魚尾天衣無縫地連接在一起,但小紫側著身,只能看到她低垂的發絲下一側潔白的雪t,卻看不到她腹部與魚尾的連接。

見慣了人類nvx修長的雙腿,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人魚,程宗揚以為自己會驚奇於這種人身魚尾的生物。但小紫魚尾那樣美麗而自然,尾鰭有著柔軟的碧藍se鰭骨,連結在鰭骨間的鰭膜卻是透明的,襯著銀白的魚尾,精致而又完美,讓程宗揚禁不住以為這才人類本來該有的美態。

歌聲停止,程宗揚心中像一根弦斷了般,泛起一絲不舍。接著,他看到小紫白玉般的小手。少nvbainen的指尖被鮮紅的yt染紅,鮮血一滴一滴淌落下來。

月光下,嬌小的美人魚提起滴血的手指,然後將指尖放進口中,輕輕xishun,她精致的面孔上帶著天真無邪的笑容,柔n的唇辦沾著一絲血跡,顯得神秘而又詭異。

小紫抬起眼,天真地笑道:「遠方來的客人,來嘗嘗小紫打的獵物吧。」

剛才看到黑舌屍t時,那陣心驚r跳的感覺又回來了。她說的獵物,不會是黑舌吧

程宗揚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看到小紫從身後拖出一只海g。

「小紫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它的殼砸碎。程頭兒你吃嗎」

小紫柔n的聲音與吳戰威的破鑼嗓子迥然相異,程頭兒這j個字從她舌尖跳出,每一個字都仿佛在輕盈地旋轉舞蹈。

「這么晚了,你怎么還不睡」

「小紫還沒有吃東西啊。」

程宗揚忍不住道:「你不用火燒嗎」

「我們碧鯪人不用火啊。只有死了人才用火焚燒。」

程宗揚努力想從小紫的容貌間分辨岳鵬舉的痕跡,但小紫和月霜的容貌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讓程宗揚懷疑她們這對異母姊m都沒有獲得那個家伙的任何基因,而完全是她們母親的翻版。

程宗揚心頭莫名地揪了一下。小紫平常的容貌已經是一等一的美人胚子,化身為美人魚時,美貌更是出類拔萃,堪稱絕世尤物。而她的母親,也曾經和她一樣美麗過「程頭兒你也嘗一口。」

小紫揚起小手,遞來一縷撕下的海gr。

月光下,白se的gr呈現出淡淡的藍se。像她這樣的美少nv軟語相求,就是毒y也會甘之若飴了吧。程宗揚苦笑著伸出手,接過那條帶血的gr。

小紫眼中閃過一縷寒光,被她驚人美se迷h的程宗揚太yx忽然一跳,陡然發現她的笑容如此令人心悸,仿佛一株妖艷的罌粟,在星光下吐露出詭異的香氣。

「程頭兒」

破鑼般的叫聲打斷了程宗揚的驚懼,小紫睫mao跳了一下,目光又變得透明,她魚尾一擺,輕盈地滑入水中,消失不見。

程宗揚呼了口氣,不用看,這么破的嗓子肯定是吳戰威那粗胚。

「不好了」

吳戰威狂奔過來,「他們,他們動手了」

程宗揚「呼」的站了起來,「有人受傷了嗎」

「不是咱們」

吳戰威喊道:「是碧鯪人那幫孫子在殺碧鯪人」

「放火放火給我燒」

蛇傀腦後包著綳帶,喉中嘶嘶作響地叫道:「把這些j人統統燒死」

j百名碧鯪人都被驅趕到最大的一幢竹樓上,鬼王峒的奴隸們在樓下堆起燃火的竹木,然後點燃。碧鯪族只剩下手無寸鐵的老人和fnv,他們在火焰間哭泣哀求。樓廠,j名試圖逃跑和反抗的碧鯪人身首異處。

一名隨從拖著nv奴阿瑩的長發過來,他盯著nv奴bainen的身t,一邊t著唇角道:「蛇傀大人,這個nv奴太可惜了。」

蛇傀蛇一樣細小的瞳孔轉動著,「把漂亮的挑出來你們去gg完再把她們投進火里燒死碧鯪的jiannu們敢勾結鮫人襲擊鬼巫王大人的使者,蛇傀今天就要讓你們該死的部族徹底絕滅」

商隊眾人都默不作聲,腮幫的咬嚼肌卻一個個鼓起。這些刀頭t血的漢子見慣了血腥的廝殺,但這種對老人和nv人一邊倒的屠戮,激起了每個人的怒火。

剛打扮成新娘的樂明珠聽到叫嚷聲,溜出來扯起蓋頭,只看了一眼就張大嘴巴,眼中充滿驚恐。

「什么都別說了。」

程宗揚拿起刀,「動手吧。」

「武二蛇傀是你的易彪、老吳那j個隨從是你們的。」

說著程宗揚抬起頭,「凝羽呢」

凝羽悄無聲息地從y影中走出,她像一個沉默的影子,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存在,但需要她時,她總會在自己最近的地方。

「你和祁老四、小魏留在這里,守好雲老哥,別讓他們沖上來。」

「不。」

凝羽冶漠地說道:「那個人是我的。」

凝羽指的是那名正在蹂躪nv奴的隨從。程宗揚不願拂了她心意,「好吧。你還有傷,小心些。」

武二郎提起雙刀,眯起眼打量了一下,然後一腳將整面竹牆踹開,接著狂吼一聲,鷹隼般撲了下去。然而凝羽比他更快,就在竹牆破碎的剎那,她身t羽mao般飛出,手中月牙狀的彎刀光芒只一閃,那名隨從頭顱便失去重量般直飛起來。接著易彪和吳戰威也並肩搶出。

除了留守的祁遠和小魏,另外j名雲氏商會的護衛也分別從樓上躍下,甚至卡瓦j名花苗族的漢子也混在他們之中。鬼王峒一行只是來領地掠取財物,除了j十名奴隸,攜帶武器的隨從只有五六個,而且還沒有鬼武士,商隊的力量完全是壓倒x的。

「謝兄,」

程宗揚對謝藝道:「把風的事就j給你了,鬼王峒的人,一個也別讓他們逃出去。」

謝藝一手按住刀柄,淡淡道:「放心。」

「還有我。」

蘇荔踏了出來。她臉上仍帶著未褪的c紅,目光卻亮如寒星。在她身後,阿夕臉se蒼白,眼神像受驚的小鳥一樣微微戰栗。

「砰」

武二郎拎起長刀,將蛇傀的頭顱釘在用來拷打碧鯪人的架上。

打斗的過程平淡無奇,凝羽一擊得手,武二郎也只用了一個照面就斬下蛇傀的首級,剩下的就是和易彪他們追殺那些四處逃亡的隨從。那些人只能嚇唬嚇唬碧鯪族的老弱,動起手來根本不堪一擊,倒是逃跑的水准不俗,慌亂間,竟然有兩個隨從竄了出去。當然,在村口迎接他們的是謝藝。程宗揚猜測他們到死都沒有看到那家伙的刀。

「他們怎么能這樣」

樂明珠瞪大眼睛,明媚的眼眸中充滿淚水。

鮮血染紅了碧綠的c地,生滿花朵的竹籬被無數紛亂的腳掌踐踏過,零落的花辦沾滿血污和泥濘。哀嚎和慘叫聲在村中不同角落響起,但施暴者由鬼王峒變為碧鯪人。長久的恐懼在這一刻釋放,他們用手打,用腳踢,甚至用牙齒撕咬他們曾經的征f者。無論是閣羅的隨從,還是跟隨他們來的奴隸,都成為碧鯪人發泄憤怒的目標。

程宗揚曾經試圖阻止他們的濫殺,但很快就放棄了。那些碧鯪人不少都在烈火中被燒傷,面對死亡的驚恐和無數次的欺凌污辱,一旦釋放,就無法克制。即使最怯懦的少nv,這一刻也被復仇的yuwang驅使,做出她們從來不敢想象的瘋狂舉動。

這一幕讓樂明珠無法接受,「那些人是奴隸和他們一樣的奴隸」

她跺著腳道:「不行我要告訴她們」

程宗揚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你這會兒過去制止,他們會把你也吃了。」

「可他們也是受害者還有那些碧鯪人,他們都受了傷」

程宗揚低聲道:「這些碧鯪人已經瘋了,等他們冶靜下來,你再去給他們治療。」

「那我們就看著奴隸被他們殺死嗎」

「除非,你把這些碧鯪人殺光。」

「嗚」

樂明珠忽然哭了出來,把臉埋在程宗揚x口。

程宗揚心中也充滿澀。仇恨的種子一旦滋長,就只有用鮮血才能洗清。而播下仇恨的總是少數人,鮮血更多的來自無辜者。就像那些奴隸。但他們的無辜在仇恨中微不足道。

「別哭了,小香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