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部分(2 / 2)

六朝清羽記 未知 6388 字 2021-01-19

說著手一翻,將那顆明珠丟進護衛的彈囊中,垂手恭敬地退到一旁。

石超沒把這些下人放在眼里,只纏著蕭遙逸道∶蕭哥、小侯爺你們打獵帶我一塊兒去吧,吃的喝的我全包了,打到的獵物我一只都不要我再出一千銀銖當彩頭,行不行

蕭遙逸用折扇頂住下巴,俊目微轉∶程兄,你看呢

宮里鬧鬼,商號開門,星月湖的人要見面,家里還放著個卓美人兒,哪兒有時間去打獵

程宗揚敷衍道∶也好。

石超大喜過望∶多謝多謝這位是程兄咱們初次見面,往後可要多親近親近

第五章清談

小紫對赴宴毫無興趣。她自小在碧鱸灣長大,海中異寶見得多了。雲家的遠洋艦隊怎比得上捉弄卓雲君有趣

小紫塗上厚粉、貼上黑痣,然後用布帕包住秀發,打扮成f人的樣子,推門進入內室。

室內光線全被遮住,空氣中有g發霉的味道,眼前的黑暗讓小紫想起鬼王峒的日子近得似乎就在昨天。小紫拿著油燈卻沒有點亮。以她的眼力,這樣的黑暗對她不會有任何影響。

那道姑青se的絲袍已經襤褸不堪。小紫輕蔑地一笑,這個nv人太不知好歹,那個大笨瓜救了她,她反而狠狠咬那個大笨瓜一口。這么好的玩具,不好好t教一番,可太對不起她了。

卓雲君在暗室已經被囚禁兩天多,在她的感覺里,也許是五天甚至更長時間。

j天來,小紫用戲譴的心情看著這個曾經驕傲的nv子陷入絕望,最初的矜持被一點一點打碎。那模樣像極了碧鱸灣那些耀武揚威的海蟹,一旦失去堅殼就軟弱不堪。

黑暗中,卓雲君的姿勢顯得很奇怪,她身t俯卧,頭頸卻微微抬起,彷佛懸在半空。

小紫目光一跳,拉起卓雲君的肩膀。只見她臉se慘白,雙目緊閉,兩手軟綿綿垂在地上,本來縛在手腕的麻繩,此時卻懸在頸中。

海蜃樓只有兩層,樓面卻極為寬闊。樓上堂內整整齊齊擺著十j張三尺寬、一尺闊的漆j,j後是六寸高的紫檀木榻,上面鋪著白se的藤席。

雲家出面相陪的是一個中年男子,左側第一席是駙馬王處仲,在他對面是一個年輕公子,往下是張少煌。蕭遙逸坐在左側第五席,程宗揚緊鄰著他坐在第六席,對面是那個胖子石超。

看得出席位的安排十分講究,王處仲對面的多半就是謝家的人。張少煌雖然是晉帝的小舅子,仍然只能坐在王謝兩家的下首。而金谷石家雖然有錢,但在這些貴族世家中依舊排不上號,只能忝陪末位和自己面對面,倒是自己白混了一個席位。

席間j位賓客正在高聲j談。王處仲對面的年輕人拿著一柄奇特的mao扇,柄部是白玉雕成,扇t則是mao茸茸的動物尾巴編成,底部平圓,前端狹長,頂端一根長尾毫mao雪白而柔軟。

他朗聲說道∶才、x一同品x高潔,才能自然非凡,才能出眾,品x自高。

非也

坐在他下首的一個世家子弟高聲道∶才、x各異有才未必有德,有德者未必有才

拿著mao扇的年輕人把mao扇向前一揮,扇尖充滿彈x的白毫一陣搖盪∶才能由何而來聰明天授,博學自成。易經雲∶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才、x名稱雖異,無非順應天道而已。無德之才,何以稱才

非也。

另有人道∶才、x相合人先天受氣不一,秉賦天x各異,所以有賢愚善惡之別。雖然有才未必有德,有德未必有才,但大學之道在明明德,萬石所謂君子自強不息,正是君子修德,乃使才x相合。

持扇的年輕人接口道∶人道即天道,逆天而行事,有才而無德,於世人無善,其才不足以稱才。是以才、x一同二程宗揚看了看旁邊的蕭遙逸,蕭遙逸朝他翻了個白眼∶謝飯桶又在大放厥辭了。

謝家的

謝萬石。

蕭遙逸氣哼哼道∶藝哥的從弟。要不是看在藝哥的面子上,我早就打扁他的嘴了。

他拿什么東西

玉柄塵尾。那是用大鹿的尾巴編成,本來是領兵作戰用的。這幫飯桶說什么毫際起風流,清談時也拿來亂用。

蕭遙逸不屑地說道∶這幫家伙清談成x,不管什么場合都要清談一番。瞧著吧,後面還有的說呢。

才、x相離

又有人道∶才能雖自天授,不學不足以成才。品x雖自己天成,不琢不足以成德。詩雲,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曾子每日三省其身,為友為學。若才x一同,何雲三省故才、x相離

謝萬石還要再辯,上首那個雲家的中年人朗笑道∶諸君言辭犀利,新意迭出,讓renyu罷不能。今日小nv自海外歸來,帶回j件有趣的東西,不如拿來給諸君助興。

他起身拍了拍手,堂側琴瑟樂聲傳來,接著j名仆役用漆盤抬上兩株五尺多高的珊瑚樹。

綿延兩千多公里的珊瑚礁程宗揚曾見過,自然不會把珊瑚當成了不起的寶貝。可這兩株珊瑚樹顏se赤紅,表面布滿細小的金星,被y光一照,通t寶光流動,連程宗揚也不禁稱奇。

秦檜悄悄遞來一張紙,上面按席次寫著各人的家世名姓。程宗揚暗贊這家伙辦事有一手,短短時間就打聽清楚。

雲家的席位寫著雲棲峰的名字,旁邊注明是雲家老五,也是唯一一個有官職在身的雲家人。他這會兒正和眾人一邊觀賞遠洋異寶,一邊滿面春風地說笑。

眾人j談雖然被他打斷,但雲棲峰c話的時機恰到好處,眾人都盡抒己見,又沒有誰落在下風,若有些許不盡興,也因眼前的珊瑚寶樹而拋到了九霄雲外。

雲棲峰又特地送了謝萬石一顆大珠,謝萬石雖然沒有在席間一逞辯才,也大為高興。

談笑間婢nv送來酒菜,j名舞姬在堂中輕歌曼舞,為客人助興;仆役們川流不息來到堂中,將船隊帶回的貴重寶物陳列席間,供客人觀賞。

程宗揚對那些東西並不怎么感興趣,隨便看了j眼就在琢磨如何趁雲大小姐還沒來,趕快找借口離開。

雲棲峰離開席位,舉觴逐席勸酒。他j游廣闊,又有官職在身,眾人多多少少都給他點面子,連一直不苟言笑的王處仲也舉觴略一沾唇。

程宗揚冷眼旁觀。這些世家子弟都是紈k居多,每人身邊都圍著一群侍nv,為他們遞酒獻餚。最誇張的還是石超,他身邊的侍nv足足有十六個之多,連酒都要人喂,難怪會長成大胖子。

雲棲峰向蕭遙逸敬過酒,然後舉觴道∶程兄,請。

說著一笑,舉觴一飲而盡。

程宗揚心頭雪亮,自己與雲蒼峰j往甚密,但到建康之後一直沒有至雲家登門拜訪。想來是雲家當家的六爺還沒有對雙方的關系做出最後的決定,不過自己的身份在雲家已經不是秘密。

多謝五爺。

程宗揚徐徐飲g,放下酒觴。

石超正在說曲水流觴的雅事,雲棲峰過來也舉觴與他對飲一杯。眾人興致漸漸高漲,席間胱籌j錯;蕭遙逸來者不拒,喝得又痛快,讓張少煌連連鼓掌。

蕭遙逸倚在一個侍nv身上,低聲道∶怎么樣

程宗揚笑道∶這酒比起當日的畫舫,似乎淡了點。

哼哼,你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芝娘那里的花雕怎么比得了雲家佳釀。

蕭遙逸道∶一會兒別人敬酒,你不想喝就不喝。但石超敬的,一定要喝。

程宗揚笑道∶他面子那么大

蕭遙逸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果然,過了一會兒,石超開始勸酒。他本來是客人,但眾人你來我往,也不分那么多。

謝萬石已經喝得差不多,依他的身份,石超的敬酒他喝了是給石超面子,不喝也無所謂。但石超晃著胖大的身t過來,一揮手,旁邊一個美貌侍nv捧酒舉過頭頂,謝萬石苦笑著拿起來喝完。

蕭遙逸裝作半醉的樣子,歪在一個侍nv膝上,衣袖垂在紫檀木榻上,靠近程宗揚冷笑道∶好戲來了。

石超敬過謝萬石,又去給王處仲敬酒。王處仲面無表情,那侍nv獻上酒,他連看都不看,冷冷道∶本侯酒已盡興。免了。

跪在地上的侍nv臉se一下變得蒼白,舉著酒觴低聲道∶請駙馬。

一連三請,王處仲都不肯飲。石超手一擺,一名護衛上來,將那名侍nv拖下去,又換了一名侍nv敬酒。

程宗揚看得納悶∶這是做什么呢

蕭遙逸冷笑道∶金谷石家的規矩,客人不飲,就殺勸酒的侍nv。

程宗揚一驚,抬眼朝堂上看去。另一名侍nv二請之後,王處仲仍是絲毫不加理睬。眼看又要換人,謝萬石在對面看不過去,醉醺醺道∶王駙馬,不如便飲了吧。

王處仲不動聲se,淡淡道∶他殺自家人,ganni何事

謝萬石碰了一鼻子灰,這邊石超更是下不了台,一揮手讓護衛把那名勸酒的侍nv又拖了下去。石超眼睛轉了轉,指著一名侍nv道∶你來。

那侍nv不過十五、六歲年紀,是石超身邊侍nv中最美的一個,生得雪膚花貌,惹人憐ai。被石超點中,她身子顫抖了一下,然後走到王處仲席前,跪下來捧起酒觴,小聲道∶請駙馬

這杯酒再勸不下去,這個美麗的小侍nv免不了又要身首異處。可王處仲仍然鐵石心腸,既不把石超放在眼里,更不把這個我見猶憐的小美人兒放在眼里。

程宗揚吸了口涼氣∶這姓王的心腸夠y啊。

蕭遙逸低聲道∶當日公主下嫁,把宮里規矩帶到王家。這位駙馬入廁時看見漆盤里盛著g棗,不知道是塞鼻的,隨手拿來吃了,還把洗手的清水也喝了,引得公主的侍nv在背後說笑你猜他後來如何

蕭遙逸冷笑道∶後來,王駙馬去外地做太守,正遇上叛匪作亂,城池危在旦夕。駙馬爺一聲令下,把公主的侍nv盡數賞賜給軍士,一個不留,又親自登城作戰,大勝叛軍。

這么做,晉帝會饒得了他

打了勝仗還有什么好說的。這事傳到建康,朝中重臣都稱他臨危不亂,是大將之才,還因功被封為漢安侯。

蕭遙逸鄙夷地說道∶石超這笨蛋,這回可要丟臉了。

那名小侍nv已經三請,王處仲仍然不理不睬。這會兒宴席已經冷落下來,眾人都看著王處仲和石超。王處仲神情泰然,只怕石超的十六名侍nv殺完,他也未必會動一動眉mao。

這會兒石超連個下台的台階都沒有。王處仲家世顯赫,本身又是漢安侯兼駙馬,他不肯飲,誰都沒辦法。謝萬石已經碰壁,其他賓客身份都不及謝家,更不好勸說。雲棲峰身為主人,一時間也找不到解勸的說詞,席間一時尷尬萬分。

石超一跺腳,吩咐旁邊的護衛∶把她拖下去

程宗揚朝秦吳二人使了個眼se,然後起身向雲棲峰施了一禮∶今日貴府盛宴,在下冒昧赴會,有幸見到諸位名門高士,令在下大開眼界。

這會兒席間氣氛尷尬,有人出面,雲棲峰求之不得。雖然不知道他的意圖,但他反應極快,立刻離席挽住程宗揚的手,笑道∶這位是盤江程氏的少主,一向在南方。我們雲氏這點東西比起程家的珍藏可差得太遠了。

一個少年笑道∶可是與小侯爺夜飲秦淮的程公子

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自己的形象往後只怕就要和蕭遙逸的荒唐劃上等號了。

蕭遙逸甩開扇子,大刺刺道∶桓老三,程兄的酒品可比你強多了。

程宗揚咳了一聲,堆起笑臉∶難得今日群賢畢集,在下有件小東西,請諸位一觀。

雲棲峰在他手上按了按,回到席間。

秦檜走到席間,從袖中取出一根彎劍式樣的物品捧在手上。那物品通t光滑瑩白,長及兩尺,呈現細圓的錐形;錐身略帶弧線,前狹後粗,只在末端裝著一個精巧的護手。

接著秦檜拿出一柄寬刃短劍,叮的擊在錐上。那細錐絞絲未動,精鐵制成的劍刃卻迸出一個缺口。然後他提起尖錐,朝短劍上一刺,看似無鋒的錐尖卻銳利無比,輕易將短劍斬成兩段。

王處仲眼角微微一跳∶龍牙錐

程宗揚微笑道∶侯爺果然識貨。

在南荒殺死的那條巨龍t格太過巨大,龍牙有一人多高,又結實得要命,程宗揚用珊瑚匕首切了一個時辰,才在上面劃了道細痕,不留心還看不出來。

這東西讓他傷透腦筋,誰都不可能背著一人多高的龍牙當兵刃,最後雲蒼峰要走兩枝龍牙,准備裝在艦首作為沖撞的武器。

好在巨龍靠近咽喉的部位還有一對新長不久的小齒,齒形細長,連打磨都不用,裝上護手便是一對天然的利錐。

謝萬石那樣的文人雅士倒也罷了,張之煌一看到這枝龍牙錐,眼都直了,衣袖碰翻席上的酒觴,酒y淌了滿袖也顧不上擦,叫道∶程兄這枝龍牙錐我買了價錢你隨便說

石超同樣看得心動,但張侯爺已經先開口,只好咽了口唾沫。

桓家那個少年也x喜s獵,聞言道∶張侯爺,你不是看中我那匹絕羽馬了嗎這龍牙錐你讓給我,絕羽我立刻送到府上

張之煌拂袖道∶絕羽你留著吧。這枝龍牙錐我說什么也不會讓

秦檜將斬斷的短劍往空中一拋,單手作勢,龍牙錐如刺軟革,將兩截斷劍並排穿在錐上。這一手亮出來,眾人目光越發熾熱,桓家少年叫道∶程兄,這龍牙錐你開個

他還沒說完,蕭遙逸就叫道∶我出三千金銖

程宗揚心道,蕭遙逸這邊鼓敲得真不錯,一口就把價錢抬到三千金銖這個嚇人的高價,既顯得這件異寶奇珍難得,又是在座世家子弟能承擔的范圍內。

雲棲峰也撫掌誇贊道∶程公子身邊竟然帶著這等至寶雲某這些小玩意與這龍牙錐一比,直如砂礫棄瓦。

張之煌叫道∶程兄盡管開出價錢我絕不還價別說三千,就是五千我也要了

蕭遙逸一拍案∶五千就五千。

桓家少年道∶五千再加一匹馬

一個聲音冷冷道∶不管他們出多少,我都加一千金銖

張之煌怪叫道∶駙馬爺,你又不打獵,跟我們搶什么啊

王處仲雙眼望天,用鼻孔哼了一聲。

程宗揚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於是笑道∶久聞漢安侯是我大晉不世出的名將,今日一見,果然豪氣g雲。在下初來建康,無以為敬,這件護身利器便請侯爺收下。

王處仲冷冷道∶索價j何我明日讓人送到府上。

分文不敢取。

說著程宗揚從那小侍nv手上拿起酒觴,捧到王處仲面前,一邊拿過自己的酒觴∶借石兄的酒,程某只請與侯爺對飲一杯。

王處仲冷漠的面孔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他舉觴與程宗揚一碰,一口喝g,謝了。

程宗揚把酒觴放回侍nv手中,那侍nv感激地看他一眼,起身退到一邊。程宗揚拉住石超∶石少主,我敬你一杯。

石超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條細縫,連忙與他對飲一杯,小聲道∶程兄,以後你的事就是我石超的事

雲棲峰見機道∶恭喜駙馬爺得此至寶,在沙場必定如虎添翼,來,在下再敬駙馬爺一杯。

兩人一唱一和,把一場尷尬化為無形,席間又重新熱鬧起來。

程宗揚回到席上,蕭遙逸低笑道∶程兄惜花憐香也是大手筆。嘖嘖,那龍牙錐你可真舍得。

程宗揚低聲道∶龍牙錐是一對,還有一枝長一些的,一會兒送到你車上。怎么樣夠意思吧有沒有感動得想以身相許

蕭遙逸扮出羞se∶原來你是看中人家的姿se,才跟人家親近。

我汗mao都豎起來了。我可是喝了一肚子酒,你再說,我吐你一臉。

程兄知道梁山伯和祝英台吧

蕭遙逸嘿嘿笑道∶程兄可知道,自從梁山伯知道祝英台是nv兒身,就不再喜歡她了。

只有你這種biantai才編得出來吧

程宗揚推開蕭遙逸,到張之煌席前遞了杯酒。

張之煌一臉沮喪地長吁短嘆∶程兄,你這可太不夠意思了。我打獵的鷹犬不如小侯爺,馬匹不如桓家老三,好不容易遇到件難得的利器,你連機會都不給我。本侯這杯酒怎么喝得下去

龍筋做成的弓怎么樣

張之煌一口嗆住,眼睛瞪得老大。

程宗揚歉然道∶可惜沒有石少主彈弓那么華麗,也值不了j個錢

張之煌一口酒咳在x前,侍nv連忙用巾帕抹拭。張之煌理也不理,一把按住程宗揚,壓低聲音道∶小點聲,可別讓蕭哥兒聽到了。多少錢,我買了

程宗揚為難地說道∶本來這杯酒就夠了,可侯爺咳出來一半再罰一杯吧。

那怎么行

張之煌一把推開他,怒道∶我把這一瓮都給喝了剩一滴我就從樓上跳下去

雲棲峰遠遠朝程宗揚舉觴,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因為他的喧賓奪主不悅。

這邊石超又拉住他∶程兄,小弟敬你一杯。

奉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