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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 未知 6399 字 2021-01-19

蕭遙逸指著後面道:那是走舸。

斗艦後跟著j條小船,船長不及斗艦的一半,寬度只有斗艦四分之一,形狀狹長。船上的軍士不到二十人,艙內槳手卻足有三十名。那些軍士大多是精悍的中年漢子,這些老兵身材魁梧,此時不緊不慢地跟著斗艦,神情間有種久歷戰陣的輕松。

往返如飛鷗,乘人所不及。

蕭遙逸道:若說斗艦是陸戰的重裝步卒,這便是陸戰中的輕騎。

程宗揚第一次近距離目睹水戰軍種。斗艦的名聲自己早已聽過,沒想到是這種結構,如同一座漂浮在水面的大房子,看起來頗為笨重。但由於槳手眾多,船尾又安裝卯有舵,c縱起來靈便快捷。

忽然一個l頭掀來,快舟搖晃一下。後方一艘艦船破l駛來,它t積比斗艦略小,但水面的部分更加高聳,船身全部蒙著生牛p,船身除了劃槳的棹孔,還有兩排半尺大小的圓孔,里面隱隱閃動著鋒利寒光。船首為利於沖撞,做成犀牛角般狹長的形狀,頂端包裹鐵p。船頭和船尾各架著一張巨弩,就像一頭在水面奔騰的猛虎,露出鋒利的爪牙。

艨艟

程宗揚脫口而出,接著又遲疑起來。在他想像中,艨艟應該是一種巨艦,但眼前的艨艟艦除了蒙著牛p,t積與斗艦相差並不大。

不錯,正是艨艟

蕭遙逸道:艨艟以生牛革遍蒙船t,不懼矢石,破舟覆師,無往不利,堪稱水上鐵騎。

快舟進入水師艦隊的陣列,在艨艟斗艦的縫隙間穿行。船只都以鼓聲為號,指揮棹手劃槳,只聽四面都是隆隆鼓聲,猶如驚雷。忽然一p烏雲般的y影遮斷y光,天空頓時暗了下來。

程宗揚回過頭,先映入眼簾的是兩個巨大墨字:飛雲。

眼前的巨艦足有四、五丈高,分為三層,船上城堞森嚴,木牆高聲,如同一座巨大的水上城池。僅船舷伸出的槳棹就有三層,毎一層數量都超過五十枝,伴隨著隆隆鼓聲,成排的槳棹每一次劃動都帶起漫天水花,宛如暴雨滂沱。

半空中傳來馬匹嘶鳴的聲音。程宗揚抬起頭,看著這個時代航母級的巨型樓船,難以置信地叫道:哪兒來的馬

蕭遙逸道:飛雲艦有一支騎兵,只有一百多騎。怎么有什么不妥嗎

程宗揚咽了口唾沫,怪不得徐敖能調來騎兵呢。艦上專門設有攻戰的鐵騎,這樓船是把一座城池搬到船上。

這是飛雲,

蕭遙逸指著右翼另一艘巨艦道:那邊的是蓋海,都是二層樓船。這是小的,石頭城大營的大艦五牙、赤樓、帛蘭都是五層樓船,最大的帥艦余皇高十丈,足有九層,可載士卒三千人,在水上絕無敵手。

程宗揚脖子都酸了,仍沒看到能在艦上奔馳的騎兵,他嘟囔道:弄得像城池一樣g嘛好看嗎

蕭遙逸笑道:說它是水上城池,一點都不誇張。除了騎兵,上面還有守城用的擂木、滾石、鐵刺。接敵之際,矢石激s如雨,尋常船只不等靠近便被擊沉了。

那個呢

程宗揚指著樓船上六枝長近四丈,吊臂一樣斜舉的長桿問道。

那是拍桿。

蕭遙逸道:前面懸的巨石重逾千斤。即便是艨艟,最多也只能承受拍桿一擊。

遠處傳來悠長的號角聲,所有的艨艟、斗艦、樓船、走舸同時鼓聲大震,已經擺好陣列的艦隊猛然提高速度。l花飛濺,鼓聲四起,平靜的湖面一時間殺機獼漫,籠罩著戰爭氣息。

前面的御舟上,那四名槳手都被蕭遙逸折騰一夜,然後又一鼓作氣劃出數里,這會兒速度不可避免地慢了下來。

遠處一p礁群被蘆葦環繞,散落在方圓數里的湖面上。這種礁群危機四伏,一個不小心就會船毀人亡,但御舟卻徑直朝礁群駛去。

如果御舟冒險從蘆葦間穿過,這樣狹窄的水路,不僅追逐的樓船,連較小的艨艟斗艦也難以通行,只能繞道,御舟就有機會擺脫追擊。

船t狹小的走舸緩緩越過斗艦士卒林立的艦身,盯緊倉皇逃窗的御舟,就像一條條蓄勢待發的蒼狼,隨時等待著張開獠牙,刺穿獵物的咽喉。

礁島後方數里的湖面上突然駛出一艘寬闊的畫舫。那艘畫舫是由兩條船只並在一起,比尋常船只寬了一倍。舫上的建築足有三層,雖然比不上樓船氣勢宏偉,但船篷兩端挑起如同蕉葉,結構精巧至極。

舫上朱欄翠幕就像世家貴族用來游湖覽景的s舫。舫內人影穿梭不絕,遠遠能看到最上面一層的精閣中,數十名寬衣博帶的貴族正在宴飲y誦,如同神仙中人。

正在疾駛的御舟立刻轉向,加速駛向畫舫。

蕭遙逸眉峰一挑:王茂弘

不只吧,我看到徐老爺子了。

程宗揚眯著眼道:旁邊那個是誰

哪個

那個,五十多歲年紀,正在說話的。看起來很有氣質那個。

蕭遙逸低罵一聲,然後道:那是謝太傅。

程宗揚點了點頭,看起來很是神清氣朗啊。咦那是王處仲

王丞相、謝太傅、王侍中、周仆s、徐司空、桓大司馬、王駙馬個一個數著,語帶諷刺地說道:江左名士重臣濟濟一堂啊。

第五章爭鋒

森森連嶺,茫茫原疇。

謝太傅依在茵席上,用低沉渾厚的聲音詠哦道:迥霄垂霧,凝泉散流

王茂弘點著頭,慢吞呑道:這是太傅作的蘭亭吧好詩啊。

謝太傅嘆道:出仕多年,詩文都荒廢了。要說好句,郭璞的林無靜樹,川無停流兩句,泓崢蕭瑟,實不可言。某每讀此文便覺形超神越。

旁邊一個文士撫掌道:林無靜樹,川無停流,果然是好句

眾人連連點頭,稱美不已。

遠處的戰船鼓聲隱隱傳來,席間一陣s動。王茂弘看了一眼,手中把玩一柄玉如意,漫不經心地朝王子猷道:五郎,今日有水軍習練

那位禁軍騎兵參軍摸著臉頰,尋思良久才道:湖上秋se正佳,這些士卒許是踏秋而來吧。

旁邊j個聽他說得荒唐,禁不住要笑,偏王茂弘聽得認真,又把笑聲呑了回去。

王茂弘道:我這眼睛也不濟事了,太傅瞧瞧,是哪位帶的士卒

謝太傅從容道:旗號的蕭字,似是少陵蕭侯。

王茂弘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吩咐從人道:難得蕭侯有心,請他過來一敘吧。

隨從領命退去。眾人猛然見到水師出現,多少有些緊張,此時見王丞相、謝太傅談鋒如常,於是放下心事,重又喧鬧起來。

謝萬石也在坐,他自從丟了鎮東將軍大印就在家閉門思過,這會兒強打精神說道:山川有秀se,舉座多賢者。

周仆s冷哼一聲:風景雖佳,奈何不得其主。

此言一出,喧鬧的席間氣氛頓時一僵。

須髯滿面的桓大司馬丟下手里的葡萄:在座的都是國之棟梁,桓某便直說了吧。當今陛下昏濁潰亂,動違禮度,了無人君之相宮里的傳言諸位想必也聽過。陛下y萎不能人道,又信任內寵,竟然把j個未凈身的小崽子收進宮里,冒充內宦。

司空徐度坐在一旁,自顧自舉觥痛飲。侍中王文度變se道:桓大司馬宮闈之事,非人臣所宜言

桓大司馬一句話頂了回來:人主無s事陛下寵信內宦,荒唐無行,外界多有傳言,那些j役竟在宮內與妃嬪jj為戲做出這等丑事,陛下怎可再奉守社稷,敬承宗廟

旁邊有人應聲道:貴妃孟氏產子,群臣都上了賀表,卻連孟氏自己也不知道是與何人受j成y,生的竟是個雜種

還有貴妃田氏與小太監同睡一榻,形tongfuq。有人窺見那些小太監都是未凈過身的,宮闈之內,穢聲百出

宮中一歲購媚y數千貫,傳聞宮人不肯行j者,盡被灌入媚y,行j後再亂g打死。

帝位有德者居之陛下既然失德,自當退位由群臣推立新帝

陛下不能人道,以內寵之子冒充己子,一旦孽種繼位,不僅令祖宗蒙羞,更動移皇基吾等有何面目見先帝於地下

有人嚷道:陛下當廢推立新帝

一年來,晉帝始終不曾露面,宮外流言四起,朝中早已群情洶涌,這時桓大司馬當先揭破,頓時都爆發出來。

侍中王文度和謝萬石堅稱傳言不可信,謝太傅抱膝而坐,神情自若;徐度自飲自食,一言不發;桓大司馬與周仆s力主推立新帝。眾人都是朝中重臣,此時卻吵嚷不休,甚至有人痛哭流涕。

一p混亂中,一直唯唯否否老好人一樣的王茂弘突然張開眼睛,砰的一聲,將那柄玉如意在案上擊得粉碎,厲聲喝道:我等身為朝中大臣自當齊心戮力王室,何至於口出廢立

眾人極少見過王茂弘發脾氣,此時被他一喝,連一向自視極高的桓大司馬都啞了。

御舟與畫舫還有兩里遠近,中間隔著一p蘆葦叢生的淺灘。

古冥隱盯著舫上一個身影,然後回頭看去。後面j條走舸駛出陣列,像脫韁的野馬般沖波而來,但距離尚遠,御舟有足夠的時間與畫舫會合。

古冥隱微微松了口氣,尖聲道:快快

湖水忽然分開,一道青森森的光芒宛如飛舞的蛟龍,從寧靜的湖面下驀然飛出。狂猛刀勢如同破竹,將御舟攔腰斬為兩截。

長刀從船身中段斬過,一名黑衣漢子躲閃不及,手臂被刀鋒斬去半截,捧著斷臂發出慘叫。古冥隱所在船頭去勢不止,向前沖出丈余,船尾在湖面上打了個轉,朝斷口傾斜過去。

竹篾編織的船篷被刀氣掀開,四散飛舞,暴露在y光下的晉帝像木偶一樣晃動一下,沿著傾斜船身滑入水中。旁邊披著布衣的太後身t一顛,額角撞在船沿上,j乎昏厥。

湖面被刀風掀起尺許高的水l,突如其來的襲擊使舟上眾人駭然變se。那柄長刀刃長五尺,刀上鏤刻的青龍須爪飛揚,y光一照彷佛要從刀上躍然飛出,中空的刀柄握在一只素白手掌中。

雲丹琉從水中躍出,身上的銀甲卻沒有沾上絲毫水跡。她鬈曲的發梢貼在雪白面頰上,微藍瞳孔透出人光彩。

雲丹琉一刀斬斷船身,沒有理會落水的晉帝便騰身而起,偃月刀濺開無數水花,朝船頭的古冥隱攻去。

船上人被分成兩半,相隔丈許。古冥隱和兩名黑衣漢子在前,斷臂的黑衣漢子和一名同伴在後,旁邊是晉帝、周太後和一名小太監。古冥隱雙手攏在袖中,這時雙臂一振,枯痩手爪破袖而出,尖嘯著迎向雲丹琉的長刀。

鐺的一聲,古冥隱爪尖叩在偃月刀的刀脊上,一g黑氣隨即沿著刀鋒如妖蛇般游上刀鍔。

雲丹琉長刀一擺,黑氣被她勁氣震開,游絲般消散無痕。

古冥隱這一著只是試探,雲丹琉勁氣一出,他目中頓時妖光大盛,撮唇尖嘯一聲,身上繚繞的黑氣驀然化成一具人形粘髏,撲向雲丹琉。

雲丹琉腰身一折,踏在一塊礁石上,接著長刀劈出。白se的蘆花漫天飛起,狂猛刀氣將人形粘髏阻在丈許之外。

那具人形骷髏妖爪一展,丈許內的蘆葦彷佛被凍結一樣,連細長的葦葉也不再搖擺。雲丹琉身上的銀甲凝出一層白蒙蒙的薄霜,l露的p膚像被凍裂般一陣脆痛。如果不是麗日中天,將古冥隱幽冥邪術的力量克制在最低,雲丹琉當即吃上大虧。

嬌叱聲中,雲丹琉雙手握住粗長的刀柄再次攻出。她刀法全是攻勢,如同怒漲海c一l高過一l。那具人形骷髏被偃月刀阻在丈許之外,j次強攻都被凌厲的刀鋒了回來。

古冥隱雙手合抱,身上散發出濃烈的死屍味道。黑氣幻化的人形骷髏忽然躍起,x腹空門大露。雲丹琉長刀如受感應般尋到破綻,立即橫擊掄出,將骷髏攔腰斬成兩段。

人形骷髏發出一聲凄厲嘶鳴,被斬斷的上半身去勢不減,逕直撲到雲丹琉身上。結著薄霜的銀甲與妖氣一觸,光澤立即黯淡下來,變得烏黑。雲丹琉身材高挑,那邪魂抱在她腰間,脖頸昂起像蛇般細長伸出,張口朝雲丹琉面門咬來。大開的嘴巴中能看到它黑氣繚繞的咽喉。

一g強烈臭氣襲來,雲丹琉腦際一陣眩暈。古冥隱踏前一步,右手指爪迅速拉長,猶如一叢y毒的匕首朝雲丹琉腹下刺去。

突然一聲脆響,雲丹琉x前一枚銀亮甲p迸裂碎開,接著s出一道刺眼光芒。那具骷髏嚎叫著,彷佛被狂風吹散一樣,在白光照s下迅速融化。

銀靈蛟甲

古冥隱眼中s出貪婪光芒,漆黑的爪尖一叩,將迸碎的甲p擊飛,速度絲毫未減地朝雲丹琉x口抓去。

雲丹琉橫刀擋住,與古冥隱刀爪相擊,勁氣j擊聲不絕於耳。後面斷舟上,剛一遇襲,計好便連看也不看一眼,立刻掉頭從船尾跳到水中,一邊游一邊拚命脫掉衣f,只求離這里越遠越好。

斷臂的黑衣漢子一腳踩住刀鞘,咬牙拔出佩刀。忽然一柄快刀從頸後劈來,將他頭顱劈出丈許,遠遠飛入蘆葦盪中。吳三桂飛將軍般落在舟上,一腳將無頭屍踢入水中。

另一名黑衣漢子動作極快,一把抓住晉帝,甩開刀鞘,將刀鋒架在晉帝脖頸下。沒等他開口,一只手從容伸來扳住他持刀手腕,接著另一只手繞到頸後,修長手指抓住他的下巴往旁邊輕輕一扭,卡的一聲脆響,那黑衣漢子脖頸無力地軟垂下來,從手中滑落的佩刀在船沿上一磕,沒入水中。

秦檜擰斷那漢子的脖頸,一手抓住晉帝衣領,把他從水中提出來。船尾已大半入水,吳三桂過來想救出太後,秦檜卻把遷屍般的晉帝塞到他手中,然後露出溫文爾雅的好看笑容,客氣地朝驚惶的美f說道:周太後,小的救駕來遲,還望恕罪。

說著輕輕托住她的手腕。

芸娘驚疑不定,手腕被他一觸,頓時像觸電般一抖。

吳三桂翻了翻白眼,抱著晉帝躍過蘆葦盪,等在後面的易彪立即盪來小舟接住兩人。接著秦檜擁著太後的腰肢,輕雲般飄到舟上。

古冥隱正和兩名黑衣漢子圍攻雲丹琉,此時大勢已去,不等秦、吳二人過來圍攻,便在雲丹琉刀上一拂,借勢倒飛數丈朝遠處的畫舫逃去。

少了古冥隱出手,兩名黑衣漢子立刻感受到雲丹琉刀上狂猛的力道。她刀長本身將近五尺,而且身高臂長,此時施展開來,攻擊范圍超過一丈,力道剛猛強勁。

一名黑衣漢子不及變招被她一刀劈落水中。另一名漢子萌生退意,一邊橫刀護住要害,一邊騰空後躍。誰知雲丹琉刀勢霸道之極,他如果強撐還能抵擋p刻,這時剛一示弱,偃月刀便刀光暴漲將他連人帶刀劈成兩半。

一抹鮮血濺在雲丹琉的銀甲上,宛如桃花。程宗揚與蕭遙逸已經換乘速度最快的走舸趕來,這時看到她橫刀立威,嫵媚中流露出英武之氣,程宗揚忍不住把手指放在嘴里用力吹了聲口哨。

雲丹琉氣得臉都白了,一手握著長刀,一手朝他用力比了個中指。

程宗揚雙手捧腹,做出哈哈大笑的誇張表情,然後趕緊吩咐槳手:慢點慢點

眼看晉帝被人劫走,蕭遙逸臉se由晴轉y:雲大小姐好水x,竟能在水中潛這么久

雖然大家在一條船上,但靠近後,這位大小姐翻臉給自己一刀的事也不是做不出來。程宗揚道:人已經救了,咱們不如回去吧。

人已經救了這會兒剛開始

蕭遙逸一邊說一邊拉起袖子,姥姥的,我寧願那個穿龍袍的廢物死在老閹狗手里。這下麻煩可大了。

程宗揚叫道:死狐狸,你還要打

不打也行。

蕭遙逸像個被人搶走玩具的小孩子,委屈地賭氣說道:你讓他們把人給我

程宗揚啞口無言。對晉國有野心不只蕭遙逸一個,雲家也沒閑著。自己一句話要他們把晉帝j出來憑什么啊

哥,

蕭遙逸挽著他的手臂,無比親熱地說道:真要打起來你幫誰

g扣著我的脈門g嘛我要說幫他們,你是不是立刻給我一刀

蕭遙逸羞答答說:哪兒有啊。我就是問問

我誰也不幫,行了吧我看雲家的船還不錯嘛。你這走舸未必能追得上他們。

蕭遙逸一臉嘻笑地輕松說道:何必那么見外呢

他長吸一口氣,提聲叫道:秦兄我們在這兒太好了不用著急,我們馬上就到

易彪的輕舟停下,顯然見到程宗揚在舟上,把他們當成自己人。

蕭遙逸笑嘻嘻道:程兄,你這塊招牌真好使。

程宗揚為之氣結。這也怨不得易彪他們,誰能想到這小狐狸看著荒唐無行,其實滿肚子都是壞水呢

走舸接近蘆葦盪,蕭遙逸滿面春風地下船,拽著程宗揚的手腕過去,一見面就笑道:易兄,我們又見面了。哎呀雲大小姐,剛才大小姐力斬妖人,讓小生佩f得五t投地

雲丹琉臉se不善:少羅嗦這是怎么回事誰出動的水師

程宗揚甩開蕭遙逸: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半個時辰前,咱們小侯爺親自帶領禁軍攻進內宮,宮里的妖人已經被清除乾凈。小侯爺的意思呢,你們把陛下j出來讓他帶走,往後就沒有你們的事了。

突然間又殺出一個對手,而且是手握禁軍、水師大營兩大強軍,少陵侯世子的小侯爺,秦檜和吳三桂不禁面面相覷,易彪和雲丹琉則b然變se。

程頭兒

易彪叫道。

叛賊

雲丹琉一點都不含糊,踏前一步,手中的偃月刀發出一聲龍y。

程宗揚叫道:我只是傳話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