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部分(1 / 2)

六朝清羽記 未知 6405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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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宗揚後撤半步,雙刀磕開兩桿長矛,接著一招龍蟠虎踞,左刀守住身前要害,右刀瞬時揮出三刀。

這一招是武二郎最早教他的破敵猛招,但這次是程宗揚頭一回施展,原因很簡單,以前他修為不到,左刀凝如虎踞還好說,右刀的龍蟠怎么也施不出來。這招的三刀其實只是一刀,右手鋼刀由左下方撩起,刀鋒直指對手小腿、膝蓋,提到與肩平齊的位置,掉轉刀鋒由右上方朝左下斜劈,襲擊對方的腰腹,這一刀在自己腰下的位置停住,接著再次掉轉刀鋒,由對手腰肋斜劈至頸。一招來回三個轉折要求一口氣劈出,中間沒有任何停頓。

自己剛開始覺得挺簡單,使起來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出刀時真氣要完全聚在刀鋒頂端寸許的位置,做為破敵的虎牙。但轉折時總不免要擰腕回刃,程宗揚習慣劃個小小的圓弧,調整真氣的運轉,可這點小動作落在武1一眼里,立刻就是劈頭蓋臉一通臭罵。

程宗揚怎么也不明白,那廝怎么能把三刀毫無轉折地做為一刀施展出來,不但沒有停頓,速度反而越往後越快。此時這一招施出,自己才感受到真正用力的位置並不是攻擊的右刀,而是左手防守的虎踞。身t的重心全部放在這里,右刀就像搖擺的龍尾,進入入微境界的真氣毫不費力地順勢而出,與呼嘯的刀鋒融為一t,起刀、落刀、起刀

對面的軍士黑甲迸碎開來,x前綻出一朵艷麗的血花。那軍士頹然跪地,他的鎖骨被刀鋒斬斷,由x至頰綻開一道長長傷口,卻不屈地昂著頭,臉上帶著一絲奇怪笑意。

好刀法

那軍士說著,手里的鐵戟砰然墜下。

程宗揚額角微微一痛,感受到一條生命的消逝。

呼的一聲銳響,一枝長戈斜刺過來,將一名軍士連人帶盾刺翻在地。

蕭遙逸擲出長戈,回手拽下齒間的龍牙錐翻腕刺出,目標卻是旁邊盛放火油的木桶。

旁邊的軍士都是富有經驗的老兵,應變極快,立刻蹬開投機石後面的火盆,免得被他利用,釀成焚舟的慘禍。但蕭遙逸動作更快,那軍士蹬出的同時,他側身展臂一撈,y生生把飛出的火盆又搶回來,連火帶盆一下扣到流淌的火油上,然後一腳踢穿甲板,讓燃燒的火油流入艙中。

敵艦上軍士的攻擊越發猛烈,隨兩人一同登艦的走舸士卒已經大半戰死。

水師艦隊的中軍終於趕到,斗艦和艨艟拋棄以往的水戰規則,排成密集的陣型朝敵艦沖鋒,以最大限度抵消敵艦速度的優勢,利用數量在混戰中取勝。

戰火蔓延到蘆葦盪中,成p的蘆葦在烈火中熊熊燃燒,蘆花漫天飛舞,給血染的玄武湖蒙上一層迷離se彩。

湖上不斷傳來艦只相撞時發出的巨大響聲,一艘艘滿載士卒的艨艟、斗艦、走舸、飛鳧、飛虎或是在攻擊中起火燃燒,或者在碰撞中破碎沉沒。鼓聲和號角聲j替響起,與戰士的呼喝、搏殺、慘叫聲j織在一起。數以千計的戰歿者染紅湖水,扭曲的肢t抱著折斷兵刃,在烈火焚燒的湖面載沉載浮。

荊州多勁卒,

蕭侯淡淡道:予今知之也。

黑棋的大龍在天元附近挑起惡斗,在付出一個黑角的代價後,成功與一p眼位還未成形的孤棋相連。

蕭侯白棋落下,提走黑棋剛落的一子,同時將黑棋大龍系在游絲上的命脈徹底扼斷。只要白棋補上此空,黑棋的大龍再無活路。

第八章破敵

王處仲手中的黑子點在白棋一處三十余目的大空中。

這是白棋最大一p活棋,黑棋雖然打入,但僅是孤子,白棋只要放手應對就可輕易活棋。但如果脫先,劫殺黑棋大龍,算下來白棋還虧了數目。

蕭侯冷哼一聲,困獸之斗耳。

白棋放棄劫殺大龍,轉而應戰。

旁觀眾人都倒chou一口涼氣。沒想到王處仲的黑棋如此頑強,竟在困境中造出生死劫。

王處仲面無表情地提走大龍咽喉處的白子,丟在一旁。接著湖上傳來一聲暴喝,隔著數里的距離仍然震得精閣隱隱作響。

程宗揚和蕭遙逸並肩躺在一艘斗艦的甲板上,程宗揚多少還穿了件衣f,蕭遙逸k子被火燎到,j乎成了光pg。兩人縱火燒了一條飛虎,又被一條襲來的飛鳧纏住,險些被困在船上給沉船陪葬。

幸好一條走舸沖進火海接上兩人,誰知走舸還未駛離險境就被投石機的石丸擊中,破出個丈許的大d。兩人拚命游出火海才被趕來的斗艦救起。

艦上的指揮官大聲下令,命令弓手集中s擊側方一艘飛虎,然後快步走來,腳跟一並,抬手向蕭遙逸敬了個軍禮。

這動作一出,程宗揚立刻明白這位斗艦的指揮官也是出身星月湖,透過蕭家的關系進入石頭城水師大營。不過指揮官接下來一句話險些讓程宗揚把眼珠子瞪出來。

蕭少校石頭城水師大營斗艦第十一艦准備完畢請下令

蕭遙逸盤著腿坐起來,吐出齒間的龍牙錐在胳膊上擦了擦:右轉打中間那條塗紅虎的

指揮官領命退下,沒有提出任何疑問。程宗揚瞪著蕭遙逸,少校

這是我在星月湖大營的軍銜,

蕭遙逸一臉得意地說道:怎么樣夠拉風吧

誰是上校

當然是孟大哥了。

中校呢

藝哥他們都是中校。岳帥說我年紀小,專門給我一個少校當。

這岳帥太壞了。程宗揚心里嘀咕著,說道:你們岳帥是什么銜少將上將

特級上將。

蕭遙逸指了指肩膀,上面有五顆星的

程宗揚嘆為觀止,只能說這位岳鵬舉玩得還真過癮。問題是,這些都讓他玩過了,自己還玩什么呢

斗艦以無畏的姿態駛入敵艦陣型,打到這份上,誰都知道水師這些戰船一對一拚不過飛鳧,更不用提武裝到牙齒的飛虎。但斗艦的指揮官毫不猶豫,少校的命令即使讓自己送死,他也義無反顧。

就在斗艦從兩條飛鳧之間穿入的同時,背後傳來一聲暴喝。一艘在後面逡巡多時的飛虎艦突然加速,輪槳運轉如飛,激起大p大p的水花。船上一個佝僂的身影突然挺直腰背,鐵塔般的身軀在y光下帶來陣陣寒意。

他跨在艦船繪著虎頭的船首,展臂從火盆中拿起一柄兩丈長的巨斧,只一斧就將沖來的艨艟迎頭劈開。

艨艟包鐵的犀角迸碎開來,燒紅的斧輪一直劈到船頭的甲板上,然後左右一擺。堅固的柚木船t發出刺耳的破碎聲,綻開一道一人高的裂口,湖水立刻洶涌而入。

一枝輪槳停止轉動,飛虎輕捷地轉了個彎,與緊鄰而來的斗艦並肩行駛。那漢子以非人的力量揮舞起燃燒的巨斧,在斗艦船身留下一個巨大裂口。船艙底部j名槳手被火斧帶到,慘叫著墮入水中,裂口處的木板青煙線繞,隨時都可能燃燒。

墨狼

程宗揚與蕭遙逸同時認出那個身影。這是王處仲暗藏的殺手,但兩人都不相信,只靠一人之力能在萬人規模的水戰中起多少作用。

但很快,兩人就笑不出來了。那艘飛虎一路斬船破舟,徑直朝飛雲艦駛去。

飛雲艦此時威力盡顯,船t周圍六根高大如桅的拍桿輪流拍擊,先後擊沉兩條飛鳧,更將一艘飛虎甲板拍碎半邊;飛虎船側的輪槳飛上半空,失去動力的船t在湖上打轉,不住甩下血r模糊的軍士。

在絞索牽引下,長達四丈的拍桿像巨人手臂一樣高高舉起,直刺雲霄,然後呼嘯而下。拍桿頂端重逾千斤的巨石雖然沒有擊中墨狼所在的飛虎,但掀起的l花足有丈許高。

飛虎在巨大如城的樓船前面像樹葉一樣起伏,船上的軍士站立不穩,不少人失足落入水中。立在船頭的墨狼顯示出驚人水x,兩腳像釘子一樣踩穩甲板,然後拖起巨斧,將剛從水中牽出的拍桿劈成兩段。

樓船上方的城門打開,一隊騎兵從城內馳出,居高臨下,舉矛朝墨狼擲去。

墨狼騰身躍起,立足的甲板立刻多了j枝搖晃的長矛。他身在半空,又是一聲暴喝,巨斧轉動如飛,y生生在樓船尺許厚的船t破出一個大d,然後聳身躍入。

程宗揚與蕭遙逸對視一眼,心里閃過同一個念頭:飛雲艦保不住了。

被水師出動的兩艘樓船級大艦之一,飛雲艦一旦被擊沉,給士氣帶來的打擊無可估量。

不用理會

蕭遙逸大喝道:全力攻擊敵軍主艦

黑棋撥去大龍咽喉處的白子,展開劫爭。

白子隨即撲入黑子孤棋的眼位,王處仲如果不應,即便黑棋大龍脫困,孤棋眼位被破,仍然是死路一條。

斗艦擊水前行,在距離中間的飛虎還有十余丈時,所有槳棹同時收起,艦身彷佛在水面滑行一樣,飛速接近敵艦。

飛虎主艦矢石齊出,雨點般擊在斗艦上。斗艦前排的盾手奮力舉起重盾擋住箭雨,但投石機的重石和巨弩的錨形大矢卻不是人力能夠阻擋。

一塊百余斤的巨石落在艦上,撞開三名盾手。石上包裹的燃燒物一路翻滾,在甲板上留下一道火焰。

破敵

最前方的斗艦指揮官拔劍喝道。

破敵

艦上的士卒齊聲高呼。

船尾的鼓手越發用力,充滿殺伐意味的鼓聲震天敲響,讓程宗揚也感到t內血脈微微震顫,埋藏在心底的殺戮慾望被c發出來,渾身熱血。

破敵

蕭遙逸舉起龍牙錐,冒著疾s的弩矢,當先闖上敵艦。

瑩白的龍牙錐在y光下幻化出一p耀目的光芒,銳利的長矛、寒光凜冽的重戟、盤旋鉤扯的長戈,盡數在光芒中破碎、折斷,四散飛開。

這條飛虎果然是王處仲的王牌,程宗揚一上艦就感覺不妙。同樣是刀盾戈戟矛弓,給自己帶來的壓力卻完全不是一個級數。他感覺如果把這些軍士扔在南荒,完全可以與鬼王峒的鬼武士y撼。

這種實力再加上嚴密的組織配合,發揮出的威力任誰也不敢小覷。蕭遙逸仗著龍牙錐的鋒銳在船上長驅直入,但很快他的招術也露出j分吃力。畢竟這小狐狸折騰一夜,帶著傷上來y拚,又撞上一群y手,即使換作謝藝也不會輕松多少。

就在斗艦與飛虎陷入苦斗的同時,背後的飛雲艦發出一聲可怕的斷裂聲,支撐船t的龍骨被人擊斷。三層高的樓船雖然沒有解t,但已經開始緩緩下沉。

前面的戰斗中有大量船只被飛鳧摧毀,水師艦只不得不分出一半去援救落水的同伴。如果飛雲艦沉沒,需要救援的數量已經超過幸存艦船的承載能力。但即使鐵石心腸的蕭遙逸也不可能命令艦船不去救援落水的士卒。

湖上的鏖戰已經延續一個時辰,棋至中盤,雙方都有半數戰艦退出戰斗。王處仲一方有九條飛鳧和四條飛虎被擊沉,水師大營則失去一艘樓船級的飛雲艦、十一艘艨艟、十九艘斗艦和近一半的走舸。

在艦船損失方面水師大營要高出一倍以上,但傷亡數量卻相差無j。一半原因是水師有j艘戰艦槳棹盡斷,失去攻擊力而不得不退出戰斗,更重要的原因則是水師大多數的落水者都被友艦救援,而敵艦卻對溺水的同伴視而不見。這樣的結果使水師所剩的艦船大都超載,敵艦卻仍然來去如風。

雖然程宗揚很不願意這樣想,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勝負的天平正逐漸傾斜,而且是朝不利於自己的一方傾斜。

戰場數里之外,雲蒼峰正坐在一條快舟的前艙內,手指慢慢摸索腰間的佩玉。

林清浦臉se蒼白地從後艙出來,向雲蒼峰躬身施了一禮,已經是第三次傳訊,內容依然未變。可以確認了。

他抬起頭,請雲執事定奪。

雲蒼峰不再猶豫,緩緩道:通知會之,出動吧。

對弈中的生死劫勝負往往只在j手之間,這一次卻分外漫長。王處仲挑起的劫爭仍在繼續,黑白雙方將毎一處劫材利用到極致,反復爭奪大龍咽喉處的生死要地。

美j偎依在王處仲懷中,對周圍或是鄙夷,或是憤怒,或是同情,或是驚訝的目光視若無睹。

蕭侯點在天元的一子成為關鍵,黑棋大龍只差一口氣就可以逃出生天,這口氣卻被白棋天元一子緊緊住。

王處仲盯著天元的白子,慢慢道:古供奉,黑龍未至,這顆白子只好由你來拔了。

諾。

古冥隱垂手應了一聲,身形一晃離開畫舫。

一p烏雲從天際涌來,y光漸漸黯淡。

同樣陷入苦戰的艦隊仍在奮力拚殺,余下的水師艦只集中到蓋海艦周圍。湖面火光四起,殘存的三條飛鳧在附近游曳,襲擊落單的水師艦船;剩余的八條飛虎在距離蓋海五十丈的位置列成一條直線,與艦隊展開對攻。

燃燒的巨石從投石機上咆哮飛出,樓船也以投石機還擊。但飛虎的t積與蓋海不可同日而語,蓋海龐大的船t這時成為一個巨大靶子,飛虎投出的火球j乎彈無虛發,只一頓飯時間,蓋海船t已經燃起無數火光。

站著挨打不是石頭城水師的x格,五條仍然能夠劃行的艨艟組成一支錐形戰陣,冒著燃燒的巨石朝飛虎陣列橫沖過去。

那條繪著朱紅se虎首的飛虎主艦戰斗仍在繼續,在它旁邊,一條斗艦已經沉沒大半。底層槳手掙扎著游出船艙,隨即被兩旁敵艦虎視眈眈的弓手s殺。斗艦上一百余名軍士有一半登上飛虎,正結陣與敵人廝殺。

那位來自星月湖的指揮官半跪在地,用手弩s倒一名敵軍,然後挺身拔劍劈開一柄刺來的長矛。

他那位蕭少校這時身上又多了兩處傷口,正坐在船上裹傷。為了把他從重圍中救出來,斗艦上的士卒j乎拚了老命,但也因此在敵艦上搶到一p立足之地。程宗揚身上雖然沒有多什么傷口,但情況比他更慘,這會兒趴在被鮮血染紅的甲板上吐了個昏天暗地。

空氣中彌漫著死亡氣息。自從那次c原之戰後,程宗揚沒有再接觸過這樣多又如此濃烈的死亡氣息,而且這一次自己身在戰場最核心,比起c原之戰感覺更加強烈。

他發現,隨著自己修為層級的提升,生死根帶來的不僅僅是好處。現在自己感覺越來越敏銳,每吸收一道死氣,j乎都能品嘗死者在失去生命一剎那的憤怒、恐懼、不甘和膽怯。

這些負面情緒c水一樣涌入腦際,沒有止歇、沒有盡頭,強烈得讓程宗揚j乎發瘋。

蕭遙逸爬過來:聖人兄,你是暈血還是暈船啊

程宗揚有氣無力地說道:死狐狸,你還能笑出來剛才那一矛怎么沒捅死你呢

蕭遙逸哈哈笑道:閣王老子怕我去地府也不安分,不肯收我

程宗揚g嘔j聲,擦著嘴角道:你就笑吧,有你哭的時候。

多謝程兄提醒,難過的來啦

蕭遙逸跳起來像匹野馬般闖進敵陣,殺開一條血路。程宗揚用力拍了拍臉頰,這時才看清蕭遙逸指的是什么。

一條巨狼般的身影出現在艦船另一端。墨狼一手提著巨斧,帶著滿身血跡緩步走來。他糾曲的胡須像扭曲的鋼針一樣鋒利,掛著凌亂血痕,巨大的斧輪已經褪去火的顏se,變得黝黑。

墨狼微微抬起頭,目光與程宗揚一觸。那種非人的凶悍讓程宗揚y囊一陣發緊。

自己曾見過這個眼神,在靈飛鏡里。

程宗揚狂叫道:回來

蕭遙逸充耳不聞,龍牙錐疾若流星刺向墨狼的面門。

墨狼非人的吼聲在空氣中掀起一陣震盪,他提起巨斧,隔著兩丈距離朝蕭遙逸攻去。

耳邊響起令人牙酸的撞擊聲。蕭遙逸兩手橫握龍牙錐架住墨狼的巨斧,立足處的甲板寸寸開裂,身t直陷下去。

g

程宗揚顧不上理會墨狼的巨斧,搶上去跳進甲板的裂隙。

艙內黑暗之極,無法流通的空氣彌漫汗水臭味。程宗揚竭力運足目力,小狐狸卻像被黑暗呑沒般,不見蹤影。

輪槳轉動的聲音已經停止,黑暗中只有槳手chuanxi的聲音。

死狐狸

程宗揚剛一開口就聽到無數風聲。他一招虎戰八方,雙刀在身側舞成一團光球,將襲來的箭矢、短戟盡數擊飛。

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腳踝,接著傳來蕭遙逸壓低的聲音,噓

程宗揚放下心頭巨石,毫不客氣地踩了那小子一腳,然後學著他的樣子伏下身。船t輕輕搖動,傳來l花拍擊的聲音。s來的箭矢已經停止,但兩人誰也不敢動。天知道這艙內有多少槳手,甚至軍士。

甲板上的慘呼聲不斷響起,顯示墨狼正在掃盪上面的水師軍士。程宗揚用唇音道:怎么樣

很糟糕。

蕭遙逸貼在他耳邊道:我身上的傷口都迸開了。折騰一晚上又加一個上午,我這會兒也差不多了。再來那么一斧,我肯定吃不完鮑著走。

這回可遂了你的願,終於摸到老虎肚子里來了。想個辦法怎么出去吧。

劈開艙板,游泳的力氣我還有。

劈開艙板的力氣我沒有。別忘了,我也折騰一晚上又加一個上午,連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

小侯爺、程少主,如此辛苦

一個y惻惻的聲音在背後響起,那聲音彷佛從腐爛的棺材中傳出,落在耳中令人背上汗mao直豎。

接著一p詭異光芒亮起,說它詭異是因為這p光芒沒有顏se,就像黑暗本身散發出的光線。

程宗揚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和蕭遙逸就像兩只老鼠,頭對頭趴在一堵船板後面,頭頂高處布滿零亂的箭枝和短戟。

兩人跳起來,程宗揚回過頭與說話那人打了個照面,雙方都渾身一震。

程宗揚沒想到那死太監y魂不散,這會兒又鑽出來索命。古冥隱蝙蝠般細小的眼睛卻瞪得如牛眼一樣,盯著這個熟悉的東瀛忍者。

是你

古冥隱尖聲道:我的都盧難旦聖鈴

程宗揚厲聲道:咱們誰也別想要

說著從懷里抓出一把東西,朝船艙另一端奮力一扔。

呼的一聲,古冥隱展開身法,撲上去抓住自己宗門的聖物。

蕭遙逸用手肘拱了拱他,什么鈴

一個小瓶子,我留在宮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