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部分(1 / 2)

六朝清羽記 未知 6371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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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逸喋喋不休地說道:紫姑娘不但姿容無雙,有傾城之se,而且舉止斯文,談吐又溫柔又優雅,那風范連公主都比不上。六哥、七哥也是出身豪門,見到紫姑娘也看傻了。哈哈,五哥那種怪人都忘了裝瞎子,連說話都不敢高聲,只怕那口氣吹得大點,把紫姑娘吹走了。

程宗揚捂著小腹,像痛經一樣咧嘴,無力地點點頭。

蕭遙逸嘆道:我們兄弟本來商量把手里的產業分成三份,一份是月霜姑娘的,一份給小紫姑娘,還有一份我們兄弟暫時代管,等找到岳帥最後一個nv兒再j出來。可小紫姑娘這么溫婉的nv兒家,水晶一樣的美人兒,兄弟們都生出不忍之心,覺得生意這種濁物只怕臟了紫姑娘的手。

程宗揚倒chou一口涼氣,捂著腮幫嘟囔道:狗日的,這是什么世道

蕭遙逸關心地說:程兄,你怎么了

程宗揚虛弱地笑了笑:沒事兒,我牙痛你說那些生意,其實我可以幫忙管啊。

蕭遙逸帶著憧憬的微笑道:這是小紫姑娘的嫁妝,我們兄弟辛苦一些沒什么,怎么能讓不相g的人來管呢

死丫頭的嫁妝白送我也不要

程宗揚挺起身t:小狐狸,拿了兩個州,心里挺得意吧

秦檜告訴你的吧

蕭遙逸誇張地嘆口氣,得什么意啊,鳥都不拉屎的地界,也虧我這個呆頭鵝肯要。

你要算呆頭鵝,這世上還有聰明人嗎

程宗揚心想:小紫那種妖精不能算人。

蕭遙逸冷笑一聲:怎么沒有你可能不知道,謝家的少公子謝y度星夜兼程,只用六天時間便從長安趕到北府兵大營,當晚拿到北府兵兵權,接著把臨川王請進軍中,又連夜揮師南下。我們在玄武湖和王處仲打生打死的時候,北府兵的前鋒距離京口只有一百余里。謝y度,聰明人啊。

謝y度聽起來挺耳熟啊。

蕭遙逸冷著臉道:謝家原本對藝哥寄以厚望。因為藝哥追隨岳帥,謝家才把當時才十三歲的謝y度送往長安,進入皇圖天策府學習。謝家這枚棋子放了十年,一出來就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

程宗揚點了點頭:怪不得那天在畫舫你和蕭侯肯退讓。

退讓

蕭遙逸咧嘴,退是退了,讓卻未必。說實話,那天是王老頭放了我們一馬還差不多。

看到程宗揚的疑h,蕭遙逸解釋道:那天的戰況你又不是不知道,說是我們勝了,上萬水師都給王處仲陪葬。在畫舫上,咱們還剩j個人

這個程宗揚知道,除了自己所乘的最後一艘走舸,上百艘水師戰艦盡數葬身湖底。最後登上畫舫的只有十j名軍士和雲家的水手。

蕭遙逸道:家父與王處仲j手被噬傷,到現在還沒復原。我更慘,那會兒能站著就不錯了。你不會真以為王、謝兩個老家伙在船上沒有安排吧嘿嘿,我這會兒老實告訴你,如果當時不是四哥出來,打死我也不會靠近畫舫就我們父子兩個也不夠他們一鍋燴的

程宗揚登上畫舫時根本沒多想,這會兒才意識到,當時如果只有蕭家父子,他們重傷之余被王、謝兩家聯手當場翻臉的可能x不是沒有,而是很大。至於雲家,只要手里握的兩張牌不丟,未必會為蕭氏父子的生死與王、謝y拼。倒是斯明信的出現給了蕭家父子一線生機。這樣想,蕭侯的退讓並不奇怪,奇怪的倒是王、謝家族為什么不趁機趕盡殺絕

聽了程宗揚的疑h,蕭遙逸嘆道:你若要說他們兩個不是好殺之人,我還真信。

不過真讓他們投鼠忌器的就是程兄你了。

程宗揚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這么重要,不禁有些飄飄然,咧開嘴笑道:是嗎

可不是嘛。為什么我和雲老爺子非要死乞白賴拉上你你身邊的秦會之、吳長伯都是y角se啊。你們在此戰中沒有全力出手,保留實力;王、謝敢y吃我們蕭家,恐怕你第一個不同意。你如果翻臉,雲家是幫你還是幫他們王老頭嘴巴再大,那會兒也不見得能把咱們一口全吞了。說到底,程兄是生面孔,王、謝兩個老家伙算不准你的反應,才寧肯求穩放我們一馬。

程宗揚明白過來,叫道:原來你拉我是拿我當擋箭牌啊

蕭遙逸嘻笑道:程兄面子真夠大的,王老頭也肯買帳。不過程兄幫我最大的一個忙還不是這個。

還有什么

徐老頭的五百個大和尚。

蕭遙逸道:徐老頭知道滅門消息,九成是謝家透的風聲。借徐老頭的刀,把桓家、張家和我們蕭家一網打盡,手上還gg凈凈,王、謝兩家設的好計啊。如果不是你讓會之把人從張少煌手里要過來,天知道徐老頭會g出什么事來。

徐敖宅中的命案現場程宗揚去過,死者並沒有徐敖的兒子。但無論徐度還是徐敖都認為那個嬰兒被張少煌和桓歆殺死。聽到司空徐度索要徐家唯一的小孫子,程宗揚立刻讓秦檜去找張少煌。如果真和張少煌有關,程宗揚有八分把握他不會下手。這位國舅雖然紈絝了些,但不殘忍。

這一著完全是賭博,如果那嬰兒真的死了,什么都不用說,大家准備好再跟徐度的s兵y拼一場;五百精壯和尚雖然不是太多,但大戰之余舟楫無存,大家連逃命都危險。幸好眾人還有些運氣,秦檜找到張少煌,果然是他那天見桓歆殺紅眼,悄悄把孩子藏起來。這時秦檜一張口,毫不費力把孩子要過來,將迫在眉睫的一場大難化為無形。

程宗揚越來越佩f王、謝那兩個老家伙,不動聲se間c控了整盤棋局。自己被當成盤中棋子,被人搬來搬去竟然毫無知覺。他苦笑道:你們這些死政客,十二生肖都是屬狐狸的。我這老實人跟你們玩只有吃虧的分。

蕭遙逸酸溜溜道:我們j家打生打死,程兄在中間混得風生水起,竟然還說吃虧蕭家、雲家跟你算是過命的j情,徐老頭這回大大承你一次人情,再加上今天在丞相府能談出結果,跟程兄也脫不了關系。往後王家和謝家對程兄高看一眼,那也不用說了。

蕭遙逸靠在沙發上,長嘆道:剛才你說的,如果真能跟你換,我還真想呢。

真是這樣嗎哈哈

程宗揚大笑兩聲,看來我的生意前途有望啊。

蕭遙逸沒有作聲。他滿眼留戀地撫摸沙發,過了一會兒道:去光明觀堂的事,只怕要往後推些時候。

怎么了

蕭遙逸道:明天我會移j禁軍指揮權,屆時禁軍和水師的精銳會跟我們去江州。

程宗揚一怔,你要走

蕭遙逸苦著臉道:我以為我想啊乃乃的,謝y度在京口擺下陣勢,我不趁這機會風風光光離城,難道灰頭土臉地讓謝小子打出去

程宗揚皺起眉頭:你帶那么多兵,他們願意嗎

就算我不帶,他們也要清理。我把精銳帶走,大家都省事。剩下的老弱就地解散也釀不出什么禍事。

蕭遙逸半是苦笑地說道:怎么樣這次晉國世家大戰,建康人一個都沒傷到,我答應你的做到了吧

程宗揚安靜一會兒,抬起頭:你真打算要g了

蕭遙逸沉默p刻,緩緩點頭。

你那點心思瞞過王丞相和謝太傅

瞞不過。

蕭遙逸道:也不用瞞。

是嗎

蕭遙逸淡淡道:因為根本沒人信。

他站起來望著別墅的陳設,慢慢道:王丞相和謝太傅再聰明也以為我們父子只是想當權臣。借助星月湖的勢力,不過是做為自己的s兵。他們兩位都是博古通今的聰明人,要對付一個野心bb的權勢家族有的是辦法。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我們父子據地稱王,以他們兩個的權謀,算不得什么大事。

程宗揚不得不同意小狐狸的分析。這種事別人也許畏之如虎,但能讓王、謝兩位應付不來的只怕還沒有。

正因為他們是博古通今的聰明人,他們才怎么也想不到我們父子要的不是這些。

程宗揚深深望著他:你想要什么

蕭遙逸笑了笑。

我有一個夢想

他一手放在x前,帶著一絲j乎看不出的憂傷說:我夢想,世間再沒有壟斷權力的世家豪族。我夢想,丞相的兒子和漁販的兒子不會再有身份的區別;城樓上的士卒與王、謝家族子弟一樣能成為叱吒風雲的將軍;朝堂上的峨冠博帶不再是士族的專屬。我夢想,決定每個人前途的不再是出身的郡望門第,而是每個人的智力和才g。

蕭遙逸說這番話時聲音並不高,也不激昂慷慨,但以往的飛揚跳脫全都消失不見,眼中閃動異樣光芒那是一種可以為理想獻身的光芒。程宗揚從未想過會在這只小狐狸身上看到。

程宗揚忍不住道:岳帥都教了你們些什么

蕭遙逸道:他告訴我們很多。其中一個就是這個上古聖哲的夢想。他說,一個人的成就與地位不應該受出身的束縛。他說應該有一個全新的世界,在那里賢者得其位

蕭遙逸停頓一下,而愚者受其惠。

程宗揚可以想象岳鵬舉說這番話的神情,但自己絲毫沒有他那樣的信心。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么對程兄另眼相看了吧

蕭遙逸微笑道:當日在車中,程兄待手下如手足,大有岳帥所說的聖賢之風。嘿嘿,看程兄的神情,對岳帥這番話似乎不陌生啊。

程宗揚苦笑道:這個夢想我確實聽過,但我沒有聽過成功的例子。一般來說,你老爸當過官,機會就比別人多好j倍。如果當過大官就更不得了。

蕭遙逸微微笑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什么故事

j和鵝哪個大

鵝吧。

錯了。

蕭遙逸道:j比鵝大。因為j有漂亮的冠,應該加分,有好看的j尾更應該加分。

g,這算什么

蕭遙逸笑道:好了,我再問你,天鵝和j哪個大

程宗揚反問道:你說呢

天鵝大。因為天鵝比j大得太多,j再加分也沒天鵝大。你明白了吧

程宗揚想了一會兒,似乎有點。

世家門閥,就是姓王的j永遠比天鵝大。

蕭遙逸道:我沒想過一次革除所有弊端,但只要給寒門的天鵝一個機會就是好的。姓王的j可以比鵝大,但不能比天鵝還大。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何至於此

程宗揚有些明白他的理念所在。第一個著手打破士族門閥壟斷的,竟然出自正宗高門的蘭陵蕭家,真是莫大諷刺。

程宗揚試探道:其實你可以去宋國,那邊好像沒什么門閥。

蕭遙逸毫不猶豫地搖頭:我們去宋國只能做為客卿。況且這是我的家。我不希望它無可救y地爛下去。

程宗揚不再勸說,問道:你准備怎么做

江、寧二州所有官吏盡數罷黜,一律由考試決定。

考試

程宗揚怔了一會兒,你是說科舉吧

不只是科舉。

蕭遙逸神情認真而嚴肅,唐、宋兩國科舉只定官,不定吏。比如知州由科舉出身的士人擔任,知州下面的胥吏卻有世襲的、推舉的、派定的,不僅良莠不齊,而且弊端叢生。江、寧二州所有官吏職位都對平民開放,考試內容也不限四書五經、詩詞歌賦。數算、技藝、辯才都在其中。

蕭遙逸冷冷道:像謝二那種飯捅入未必能考過我們家蕭五。

小狐狸這一手如果施出來,得罪的人可真不少。誰能想象讓王子猷、謝萬石那樣的名士去考試呢如果不考試就沒官做,就動搖世家門閥的地位。

程宗揚打起精神:說起宋國,你要想清除世襲的官僚,我倒有個辦法。

程宗揚笑道:學晴州嘛,晴州人不願意當官。聽說那里的孩子讀書都只讀商家和法家的書。

蕭遙逸哂道:晴州的官兒都是商會指派的,當然不值錢了。學晴州,那叫前門驅狼,後門進虎。商會都是吸血蝙蝠,吸起血來比我們世家還要狠。畢竟我們還要講一點道義,他們的道義全是幌子,眼里只有利益。我告訴你,你要去晴州開商號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別讓他們連p帶骨吃了。

程宗揚點點頭,我會當心的。

蕭遙逸從袖中拿出一個奇怪的東西,遞到他手中。

這是什么

程宗揚舉起來看,那東西長如手指,竟然是一顆古怪的牙齒,齒尖有一個細細的小孔。

記得我小時候被鬼嚇過吧這就是那鬼掉下來的牙齒,給你做個念想。

蕭遙逸說著站起身,張開手臂。

程宗揚戒備地說道:什么意思

蕭遙逸用力給他一個熊抱,低聲道:別光記著數錢,記得到寧州找我還有,別欺負小紫你要敢欺負她,我跟你沒完

程宗揚叫道:那她要欺負我呢

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程宗揚狠狠拍了拍他的背,痛得小狐狸齜牙咧嘴,警告道:不要鋒芒太露了。你要做的事一百年都做不完。急不得。還有別想拿顆鬼牙來打發我在江州城給我留塊地,我要最繁華的地段媽的,王、謝那兩個老狐狸虧我的,你這小狐狸要給我補出來

蕭遙逸放開他,意氣風發地說道:來吧到時候你會看到一個完全不同的江州和寧州

第四章廣袤

蕭遙逸走後,程宗揚失去了回到泳池的興趣。他坐在空曠客廳里,看著夕y漸漸西沉。身邊一切都沉浸在淺金se的光線,宛如夢幻泡影,在光線中搖曳浮盪,捉摸不定。

一時間程宗揚弄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真實還是虛幻,過去還是未來。感覺中,似乎自己一抬頭就能看到窗外熱鬧非凡的馬路和城市密密麻麻的水泥森林。

程宗揚握緊拳頭,傾聽自己心跳的聲音。真實與虛幻之間仿佛只有一層薄薄的界限,只要自己伸出手就能捅入穿。

一個剽悍身影走進客廳,打斷程宗揚的玄想。

吳三桂大步進來,沉聲道:雲三爺派人遞來請柬,邀公子今晚酉時到雲宅赴宴。

唔,也該雲老哥了。

程宗揚一手拿起茶杯,一手接過請柬翻了翻,忽然道:長伯,你原來就叫三桂這個名字,還是遇見殤侯之後,那死老頭給你改的

吳三桂一頭霧水,茫然道:我打小就叫這名啊。

程宗揚嘿嘿笑了兩聲。陳圓圓你認識嗎

陳圓圓

吳三桂擰起眉頭,哪門派的

不愧是吳戰威的同宗本家,反應如出一轍。程宗揚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我給你一句話:見到一個叫李自成的人,別猶豫,立刻砍了他。

吳三桂挺起x膛,凜然道:是

程宗揚好奇地說道:你不問問為什么

那還用問

吳三桂橫眉瞪眼地叫道:那姓李的敢找公子麻煩我老吳殺他兩遍都是少的

程宗揚嗆了一口,無奈地說道:你這么想也成。

他起身伸了個懶腰:雲老哥說的是酉時唔,還有兩、三個時辰呢你去忙吧,到時候再來接我

往後你就住在這里。

程宗揚道:這地方僻靜得很,小狐狸再一走,除了我身邊j個人就沒有人知道這里還有處別墅。

卓雲君看著周圍的家具,又抬頭看著廳頂巨大的水晶吊燈,半晌道:這里的陳設好古怪。

程宗揚拍了拍沙發,這是沙發,比坐榻舒f多了。

他拉起卓雲君微涼的手掌,來,我們去參觀一下

一樓有六個房間,這里是客廳,這邊是書房。

程宗揚推開橡木制成的房門。房間有三丈寬窄,一側放著書桌和木椅,四壁陳列整排到頂的書架,旁邊還有一架帶有滑輪的短梯,可以沿著書架下方的軌道推動。只是架上的書籍已經搬運一空,空盪盪一無所有,自己買的那點書即使全拿來,頂多只能占據十分之一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