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部分(1 / 2)

六朝清羽記 未知 6403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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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攻擊同樣簡單而高效,最前面的負責抵擋敵方的攻擊,矛手和斧手從後方使出致命的殺著,一擊斃敵。鮮血一pp在雪地上綻放,飄舞的雪花還未落地,就被鮮血染紅。

最先投入的兩個都短短一刻鍾內,傷亡便達到四成,已經被打殘。另兩個都情況也好不了多少,在激烈的搏殺中,傷亡數字急劇擴大。

就在宋軍難以為繼的時候,兩翼增援的隊伍趕到戰場。速度最快的一個都首先排成進攻陣形,槍手放下肩上的長槍,朝敵寇去。

忽然,一名帶著上尉軍銜的軍官從星月湖隊伍中掠出,戰刀左右疾劈,破開宋軍的槍陣,接著從背後擎出長矛,抬腕擲出,一舉刺殺宋軍掌旗的旗頭,然後在同伴的歡呼聲中躍回本陣。

軍旗和掌旗的旗頭一同跌落雪地,造成一陣混亂。p刻後,都頭重新整合好隊伍,但士氣已經大受影響,前進的速度慢了許多。劉宜孫遠遠看到這一幕,不由暗暗心驚,c促張亢的話更無法開口。

隨王信出擊的四個都已經折損半數。這會兒無論是主將劉平,還是軍都指揮使盧政,包括劉宜孫和張亢都已經看出,即使余下八個都的軍士全部投入戰斗,局面也不會立即好轉。畢竟這八個都都是以弓弩手為主,真正可以近戰的還不到三成。

盧政道:將軍。不若遣鐵甲營上陣。

劉平放下望遠鏡,向前一揮手,密集的鼓聲立即變得愈發激烈。

一面紅se的營旗挑起,中軍那支一直半跪在雪地上的步兵營數百名軍士同時起身。五個都的軍士在旗下排成方陣,朝前去。他們頭戴鐵盔,披著青黑se的鐵甲,甲p光滑之極,雖然沾了雪水,仍然瑩徹明亮。在甲p末端留有一小塊棱狀的突起,形如瘊子。積雪的土地在他們沉重的腳步下被踩得一p泥濘,連槍鋒在內長達六尺的長槍,如林挺出,緩慢卻毫不停止地向前推進。

徐永道:是鐵甲軍。

馮源道:那是什么甲磨得跟鏡子一樣,還有個疤。

程宗揚道:瘊子甲,宋軍最精良的步兵堅甲。那不是磨的,是用錘打出來的。看到上面的瘊子了嗎那是精鐵的厚度,鍛造的時候不用火,一錘一錘把精鐵打去三分之二。

敖潤道:老程,你知道的不少啊

程宗揚道:打仗當然要做好功課。

這些資料還是自己以前看過的,程宗揚還記得,一副完整的痦子甲,重量將近二十五公斤,有鐵甲一千八百p,每p重量僅十j克。通過冷鍛,厚度只有原來的三分之一,甲p表面未鍛的痦子,不僅增加了甲p的強度,還增加了表面的彎曲度,使斬開甲p更加困難。

鐵甲營出現的同時,崔茂的馬匹向前動了一下。星月湖的陣型露出一道細小的縫隙,陣中唯一一匹戰馬隨即馳出,與王信針鋒相對。

王信甲衣染滿鮮血,有敵寇的,有自己的,更多的則是來自身邊的親兵。j手不到半個時辰,他的親兵只剩下不足半數。這些親兵都是他親傳弟子,一戰傷亡如此之多,還是從未有過的慘痛經歷。

眼看敵將從陣中馳出,王信霹靂一聲喝道:殺不死的賊寇又作亂么我捧日軍在此看爾等還能頑抗多久

崔茂側耳聽著,然後像趕蒼蠅一樣擺擺手,原來是捧日軍,岳帥常說,捧日軍模樣、身段都好,就是缺了倆乃子,不然在家n孩子正合適。

他聲音並不高,但戰場j千人聽得清清楚楚。此言一出,宋軍都露出憤怒的神情。宋軍禁軍挑選極為嚴格,專門用木頭制成士兵的標准形狀,稱人樣子,所有軍士都要跟人樣子比過,符合條件的才能選中,他這番話可罵到骨頭里了。

程宗揚道:六哥這嘴夠損的。

徐永咳了一聲,小聲道:這是岳帥的原話。

王信臉se鐵青,長吸一口氣,掄起熟鐵g,朝崔茂攻去。g端撕開空氣,發出一聲短促的爆裂聲。崔茂從馬後摘下兵器,鐺的一聲巨響,將王信的熟鐵g砸到一旁。

程宗揚禁不住吹了聲口哨,這個八駿中排名老六的青騅,看起來充滿了藝術家的l漫氣質,用的兵器卻是一只粗笨到極點的混元錘。西瓜般的錘頭泛著青銅般的光澤,上面用蝕刻法刻著小橋流水的圖案。

錘g相j本來就占了優勢,這一記崔茂又是久蓄力道,全力出手,王信的熟鐵g頓時被砸得彎曲如弓,無法再用。

王信拋開熟鐵g,反手搶過一柄長刀,只見青光一閃,接著一篷熱血濺得他半身都是。崔茂左手舉起混元錘,一錘將王信戰馬的頭顱砸得粉碎。王信騰身躍起,棄馬揮刀,斬向敵將的脖頸。

斜里一桿長矛刺來,另一名帶著上尉銜的星月湖軍士將王信開。崔茂則單騎迎向那一個營的鐵甲步卒。

離鐵甲營還有兩三步距離時,那些披著重甲的軍士同時舉起長槍。崔茂一扯馬韁,坐騎橫移一步,接著戰馬後腿彎曲,上身昂起,包著蹄鐵的前腿踏出,蹬在兩名軍士x口。軍士身上的瘊子甲卡啦一聲,被鐵蹄踏中。這一下力道不下於被人全力一擊,雖然瘊子甲抵消了部分沖擊力,兩人仍被踏的口噴鮮血,向後倒去。

接著崔茂掄起混元錘,只一擊,便將最前列十名軍士的長槍一並砸斷,最前面一名鐵甲步卒被錘頭掃中,頓時像紙p般橫飛出去。

劉平面無表情地說道:勇將

是青騅。

盧政道:岳賊手下八寇中,排行第六的青騅。

我去會他

萬俟政綽矛翻身上馬,從中軍沖出。

盧政道:還有七寇。我也去先格斃此賊

劉平忽然喝道:劉宜孫拖延戰機者斬

這聲長喝聲震全場,劉宜孫臉se一下漲得血紅,拔刀朝崔茂奔去。張亢暗罵一聲,狠狠抹了把臉,緊跟著都頭沖上戰場。

劉平對盧政道:你回後軍。小心敵寇截斷我軍退路。

盧政盯了崔茂一眼,帶著親兵馳回後軍。

隨著鐵甲營投入戰場,王信的第三軍已經全數出動,以六倍的兵力圍攻星月湖第四營。四營傷亡快速增加,但倒在他們陣旁的宋軍傷亡更多。j乎每有一名星月湖軍士受傷,就有兩名宋軍戰死。可出乎意料劉平等人的意料,第三軍裝備最精,戰斗力最強的鐵甲營始終沒有接近星月湖的陣列。他們的陣型不斷被那個披著披風的身影沖開,崔茂的混元錘帶著風聲呼嘯而過,像死亡一樣無法阻擋。

難怪崔中校一直不出手,原來是養足精力對付鐵甲軍。

程宗揚看了看鬧鍾,已經半個時辰了,侯中校怎么還不發信號四營的兄弟頂得住嗎

敖潤道:不如我先沖一把替兄弟們解解圍

程宗揚道:老杜你看呢

杜元勝道:四營的兄弟在拖延時間。宋軍剛才趟過水,支持不了多久,打掉他們這g銳氣便疲了。

月霜想說什么,又忍住了。這讓程宗揚有點欣w,這倔丫頭還不是一味的蠻橫,知道輕重。畢竟宋軍還有兩個整軍沒有投入戰斗,盧政的第七軍在後面虎視眈眈,郭遵的第六軍更令人擔心。那是一支全騎兵,一旦及時趕回,局面立刻就會逆轉。

戰斗從卯時一直持續到辰時,三川口是一p數里寬的平原,雙方卻在溪水間的狹小地域展開血戰。程宗揚越看越是放心,一般人很難支撐長時間的高強度運動--即使優秀運動員,也不可能一口氣沖刺一千米。像這種連續作戰,受過訓練的精銳士兵也支撐不了太久。宋軍依靠數量優勢,持續不斷地發起進攻,而星月湖軍士則利用熟練的陣型,不急不燥地與宋軍對攻,再急迫的局面,也始終有人保持休息狀態,雖然強敵環伺,卻守得固若金湯。

從中軍沖出的宋軍將領已經傷在崔茂錘下,幸好鐵甲營的士卒拚死相救,萬俟政才撿了條x命。崔茂的披風浸透鮮血,內里的血se愈發紅得刺目。宋軍鐵甲營不懼刀矢,但他的混元錘無鋒無刃,無論刀槍劍戟,還是精鐵打制的瘊子甲,面對那只鐵西瓜都是白饒。

崔茂像一個高明的指揮家,指揮著戰場的節奏,他每次沖擊之後,都仗著快馬遠遠馳開,鐵甲營披著瘊子甲的重裝步卒速度本來就慢,根本無法追擊。最後劉平派出一隊親兵追殺,反而被崔茂引得大兜圈子,接著趁鐵甲營立足未穩,突然從他們陣型最薄弱處殺入,再揚長而去。

鐵甲營所在的中軍距離星月湖軍士只有二百步,正常速度五分鍾就可趕到,但這五分鍾的路程卻被崔茂單人匹馬拖了半個時辰。宋軍中軍緊鄰第二道溪水,前軍放在距第一道溪水四十步的位置,原意是想趁敵軍進攻時,半渡而擊。結果星月湖軍士以偃月陣渡過溪水,隨即背水列陣,迫使宋軍主動攻擊,原來的計劃頓時成了j肋。

宋軍前軍出擊,准備的偃月陣完全沒用上,反而與中軍拉開距離,於是中軍的鐵甲營出動之後,就給崔茂留下了沖殺的空間。可以看出,從頭至尾,宋軍的反應都在對手的算計之中。

一名年輕的宋軍迎著崔茂馳來的戰馬橫起長刀,一邊喝道:拒馬

十余名槍手挺起長槍,緊張地盯著對手,最前面一排持盾的刀手半跪下來,用肩膀扛住盾牌,其余的軍士紛紛舉起弓弩,瞄准那個煞星的坐騎。

只剩下十余步時,劉宜孫大喝道:放

數十支弩箭同時飛出,卻見那名敵將左手抓起披風一揮,將箭矢盡數卷走,露出肩章上兩顆銀星。

十余步的距離轉瞬即逝,已經沒有機會再放第二箭,劉宜孫橫刀大聲喝道:殺

說著當先沖上前去,一刀砍向崔茂的肩膀。

崔茂清雅的面孔不動聲se,他左手掄起混元錘,磕開劉宜孫的長刀,忽然眼前烏光一閃,一枚精巧的弩箭朝他面門疾s過來。張亢這一弩放得刁鑽之極,待崔茂發現,已經避無可避。

崔茂頭一仰,仿佛被弩矢s中,接著從馬背上挺起身,口里已經多了一枚弩矢。他呸的一口,吐出弩矢,然後舉錘朝張亢砸去。

張亢奮力一擋,頓時佩刀彎折,口噴鮮血,整個人旋轉著仆倒在雪地上,接著被馬蹄踐過。

劉宜孫目眥yu裂,眼看著那名敵寇踏過張亢的屍首,沖向拒馬陣,嘶聲道:刺

槍手挺起長槍,齊聲高呼,朝敵寇的x口、大腿、馬腹刺去。

誰知崔茂一勒戰馬,y生生停在槍鋒前半尺的位置,那些軍士刺了個空,連忙收槍,重新結陣。

眾人都有些不懂,他為什么會停在槍陣之外,混元錘再凶猛,也只有三尺多長,勒馬對戰,長槍自然占足了便宜,不等他錘到,十j支長槍就能在他身上、馬上戳j個窟窿。

崔茂舉起混元錘。青銅的錘瓜上沾滿血跡,錘上蝕刻的小橋流水淌著鮮血,宛如地獄的修羅血池。出乎那些軍士的意料,敵寇手臂一抬,那只青銅錘瓜以雷霆萬鈞之勢直轟過來,越過丈許的距離,將數名軍士砸得筋斷骨折。

崔茂回臂一收,錘柄飛出的鐵鏈一匝匝繞在臂上,血淋淋的錘瓜宛如血河。

他冷笑一聲,縱馬闖入敵陣,將那隊宋軍殺得四散奔逃,這才撥轉馬頭。

一個都上百名的宋軍,這會兒只剩下那個年輕人孤零零立在戰場上,雙手握住一支撿來的長槍,對著自己。

崔茂拍了拍戰馬的脖頸,小步朝那名宋軍奔去,目光卻落在他背後的鐵甲營上。這個都頭級別的小人物,不值得他多費心思。

劉宜孫大喝著,長槍如蛟龍出水,刺向崔茂的x膛。

崔茂生出一絲訝異,這年輕人頗有j分銳氣,如果不是遇到自己,很可能會前程似錦。崔茂瞟了他一眼,舉起混元錘。就在戰馬馳過的剎那,地上一具屍首忽然翻身,一刀刺進馬腹。

崔茂踢開馬鐙,飛身躍起,一截刀鋒從鞍側伸出,帶出一篷滾熱的馬血。

崔茂珵亮的馬靴踏在雪地上,黑se的披風不住滴下血跡。他冷冷盯著張亢,很好。難得宋軍有你這樣的人才。

青騅崔茂,天下英豪。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張亢握著雁翎刀,毫無懼se地說道:不知崔中校是不是有傷在身,一直未見將軍用右手

崔茂伸出右手,手上一道傷疤一直延伸到袖中,傷痕從中指和無名指之間筆直穿過,似乎整個右手都被劈開。

崔茂道:能接我一招,便饒你不死。

張亢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提刀道:來吧

崔茂旋風般掠過雪地,張亢彎下腰,似乎要迎上去,忽然側身一滾,揮肘砸開冰層,游魚般消失在冰下。

溪水並不深,但要砸開冰層找到張亢,也沒那么容易。何況崔茂已經失了戰馬,隨時可能被敵軍纏住,只好放過這個不知名的宋軍小卒。

這家伙夠狡猾的。

程宗揚道:杜元勝

那個曾經的魚販雙腳一並,到

你帶

程宗揚剛說了兩個字,宋軍中軍忽然響起一陣鑼聲,廝殺的宋軍c水般退去,留下滿地鮮血。

程宗揚訝道:打了一個多時辰,一千多人連兩百人都沒吃掉就退了他們不會是認輸了吧

杜元勝道:恐怕是出現凍傷了。劉平為人豪勇,免不了有些氣傲,這口氣必定咽不下去。此戰宋軍處處失算,撤軍重整陣腳,不失為良策。

老杜,你對宋軍挺熟悉啊

杜元勝微微一笑,我們最熟悉的就是宋軍了。

程宗揚拍了拍腦袋,忘了你們當年也算宋軍。嘿嘿,估計你們岳帥沒少欺負過人家禁軍吧

趙譽在旁邊滿不在乎地說道:算不得欺負。技不如人,有什么好說的

捧日軍內部正爆發一場激烈的沖突,h德和拿著帛圖大聲道:劉將軍我軍陣圖精於天下為何棄而不用

種世衡道:偃月陣乃古之名陣,劉將軍臨溪結陣,並無不妥。

h德和立即頂了回來,我朝有常陣、平戎萬全陣、方圓牝牡八陣哪里來的偃月之陣以古為上,這是抱殘守缺,泥古不化

和世衡耐著x子道:八陣之雁行陣,就是偃月陣變化而來。

既有變化,為何不變以數千精卒對數百寇賊,損兵折將,不正是偃月陣的過失嗎

劉平止住種世衡,都監大人意思如何

山中倉促而戰,便以常陣對之

種世衡忍不住道:常陣要九陣並用,都監大人如何分派兵力

h德和指著陣圖道:其一先鋒之陣御奔沖,陷堅陣,擊銳師,便以鐵甲營為之;其二策先鋒陣置於先鋒陣後,以騎將一員統之,制敵奔突,便以王將軍為首,領二都策應先鋒;其三中軍大陣,以第三軍十個都,第七軍十個都為之;其四前陣乃奇兵,出中軍大陣之前,選一營為之。

種世衡道:四陣已經用掉六營人馬,還余五軍,如何為之

h德和厲聲道:若第六軍在此,何需捉襟見肘東西拐子馬陣、無分地馬三陣需用騎兵。既然無騎可用,只能棄之。殿後、策殿後陣,各用一營,有此六陣,尚堪一戰

劉平看著h德和,良久道:就依都監大人所言。鳴金

種世衡急道:將軍切切不可敵寡我眾,正需一鼓作氣一旦鳴金,我軍銳氣必折。

劉平冷哼一聲,哪里還有銳氣傳令調盧政神s營為中軍

宋軍重新結陣,以鐵甲營在前,王信帶領兩個都在旁策應,第三軍剩余的十個都以及盧政的兩個營結成中軍大陣,第七軍余下三個營分別為前陣、殿後陣和策殿後陣。

三川口有三道溪水,星月湖軍士據守第一道溪水,宋軍中軍大陣有四個營的兵力,無法全部放在第一道、第二道溪水之間,只能退過第二道溪水,在第二道和第三道溪水之間結陣。最後面的殿後陣,更是放在第三道溪水之後。

劉宜孫匆忙收攏自己的隊伍,一邊尋找張亢,但天寒地凍,根本無法往溪中打撈,看到營旗招展,招集散亂的隊伍,劉宜孫只好放棄,帶兵回撤。

雙方都獲得了一絲難得的chuanxi機會,抓緊時間休整部署。程宗揚看看這邊的徐永和趙譽,又看看另一邊的杜元勝和臧修,你們以前打仗也是這樣打的

一個不滿員的步兵營,與宋軍捧日軍j千精銳打得不分勝負,程宗揚都不明白這一仗是怎么打的。

徐永道:劉平是地方將領調到禁軍的。對我們不熟,對捧日軍也不熟,才一錯再錯。如果只用鐵甲和神s二營,四營的兄弟就麻煩了。

敖潤道:宋軍也是,怎么不一家伙全壓上來

他們不敢。

趙譽道:宋軍的騎兵被引走,又少了八個都。只剩下第三軍三個半營,第七軍五個營。大概是三千五百人上下。宋軍不慣雪戰,戰斗力要打個八折,想吃掉四營的兄弟,至少要投入四個營,但四營兄弟背後有冰溪,宋軍沒辦法展開陣型。如果後軍也壓上來,再來一隊人馬,就把他們沖散了。劉平這樣做,是在防著我們伏兵。

杜元勝道:大雪是天時,冰溪是地利。我軍背溪作戰,後顧無憂,再加宋軍不敢投入全力,崔中校的混元錘又正克宋軍的鐵甲營--便是這樣了。

程宗揚默算了一下,宋軍四個營名義上是兩千人,實際大概有一千八百人,戰斗力打過折,算一千四百。星月湖軍士不足三百人,與宋軍的比例是一比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