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部分(1 / 2)

六朝清羽記 未知 6361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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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嗎

程宗揚道:二十金銖的收條罾在我手里,你滿世界去打聽打聽,什么金剛像要一百金銖一尊

阿彌陀佛,公子息怒。

慈音笑容不改,想必是公子誤會了,這一百金銖並不是一尊金剛像。

那是多少難道你拿了錢去修十八羅漢

公子的管家方才也說了,筠州一尊金剛像要不了二十金銖。可恨貧尼苦修律典。不識世事,拿了公子的善款立刻找了工匠如數支付。

慈音說著,眼眶不禁紅了。

那工匠得了錢便按二十金銖的價格修金剛像,誰知公子不小心多給了錢,那金剛像比旁邊三尊都大了一圈。方丈師兄當時看到便暈過去,眼下要改也來不及了。那工匠說,要想四尊金剛像相同大小,只能把旁邊三尊搬走,重新塑過。說來都是公子的不是,若非走投無路,貧尼也不好再厚顏再向公子化緣。如今方丈師兄纏綿病榻,每日以淚洗面,貧尼只求公子大發善心,救我師兄一命。

這賊尼姑真夠不要臉的,眼都不眨就拋出一車謊話,竟然怪自己出的錢太多,把金剛像修大了,讓香竹寺的方丈看得氣倒。解決的方法是自己出錢再修三尊一模一樣的,真當自己是肥羊嗎

老師太,就算三座都要重修,六十枚金銖也夠了吧多的二十枚是給你買棺材嗎

慈音一點都不生氣。施主有所不知,廟的佛像不可隨意拋棄,即便破廢也要入土安葬。這多出來的二十金銖,一是安葬三位護法金剛,二是給方丈師兄診病。二十金銖已經很窘迫了。

死丫頭還在房里,她連面都不露,不知道打什么主意。

程宗揚猶豫著是不是要立刻拍案而起和這賊尼翻臉。忽然門外一聲朗笑,秦檜施施然進來,向慈音深揖一禮。

南荒一別,久未謀面,不意今日重逢,師太別來無恙

慈音的笑容僵y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不過剛才的嘻笑哀態一掃而空,變得高深莫測。

原來是秦二。你家侯爺死了嗎竟然放你出來。

侯爺身t尚好,有勞師太掛懷。

秦檜恭敬地說道:倒是令姊掛念師太得緊。

慈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淡淡道:少跟我提那個j人。

秦檜從善如流地說道:師太如鳳翔九天,多年來只聞其聲,不見其蹤。不知師太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慈音道:你們程公子欠了我一筆錢,貧尼是來索帳的。

師太,別胡說啊我什么時候欠你錢了

慈音伸出手,冷冷地道:兩千金銖,貧尼拿了便走,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程宗揚叫道:你這是訛詐

慈音冷笑道:善哉善哉,公子所言正是。

程宗揚一挽袖子就要拍桌,卻被秦檜拉住。他似乎對那賊尼頗為忌憚,朝自己猛打眼se。

慈音視若不見,啜著茶道:殤侯的手居然伸到箱州來,他是在南荒的泥坑待夠了,想出來散心嗎

秦檜道:一直未能知會師太,在下已經從侯爺門下除名,如今是程公子的手下。

慈音道:難怪別人說程老閱的手下有j個能言善辯、長袖善舞的走狗,原來是你的功勞。

不敢。

秦檜絲毫沒有因為她的奚落而動怒,態度恭敬地說道:在下隨公子來箱州求財,偶遇師太可謂有緣。

慈音聽到求財二字,臉上的冷漠頓時不翼而飛,熱切地說道:求財哪里的財路

秦檜尷尬地咳了一聲。師太

慈音不悅地打斷他,有財大家發嘛,何必這么小氣

然後換上笑臉對程宗揚道:程公子是有名的善心人,若有發財的路徑,何妨一起做呢

程宗揚啼笑皆非。看秦檜恭敬的態度,慈音師太身份不會低到哪兒去,但一說到錢財就原形畢露。真不知道一個出家人怎么會這么貪財

發財的路子倒是有。

程宗揚坐下來喝口茶,不緊不慢地說道:只要師太能投些本錢,半年內保你有一倍的利潤。

慈音嘆道:貧尼是出家人,哪里有本錢

程宗揚兩手一攤,那就沒辦法了,程某事情繁忙,師太若是沒有其他事就請告辭吧。

公子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稍等、稍等。

慈音尋思半晌,若是以物抵押如何

師太想用什么東西抵押

慈音面帶春風地說道:小徒靜善年方十八,生得花容月貌,冰玉做的骨骼,水做的肌膚,公子若是不嫌棄,便按一千金銖的價格抵押給公子。

慈音的提議讓程宗揚一陣發暈。拿活人當抵押品這賊尼太沒人x了

你說的抵押,是不是抵押到期再原樣還給你,一根汗mao都不能少

慈音笑眯眯道:那是當然。

休想

程宗揚一口回絕,別說一千金銖,一個銅板我都不會給你

公子若是不肯抵押也好辦,價格降一半,五百金銖賣給公子。公子拿她當牛作馬也由公子的心意。

慈音一點都不氣餒,鼓動道:我那徒兒公子也見過,可是個俊俏的小尼姑呢。

程宗揚牽了牽唇角。死丫頭還准備釣魚,這魚都自己跳到魚簍里來了。

五百金銖,就是絕se的姬妾也能買j個了。

我那小徒雖然剃度過,但論起風情比那些美姬也不差呢。公子若還是不情願,便按四百個金銖入g如何

慈音喊價一降再降,最後敲定一百金銖把徒兒靜善賣給程宗揚。

程宗揚怕上當,堅持一手j貨、一手j錢。慈音要求先拿二十枚金銖當利息,剩下的算是她投的本錢,半年之後付清一百八十枚金銖。

雙方爭執不下,程宗揚道:師太,你空口白話就想再拿我二十枚金銖當我羊牯啊

慈音道:貧尼是出家人,做生意就講一個信字,向來都是以誠為本。

師太,你是出家人嗎

阿彌陀佛,貧尼是出家人,不打誑語。

慈音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公子若是怕人財兩失,不如貧尼找個保人。

秦檜立刻道:兩位慢聊,在下告辭。

慈音一揮拂塵把秦檜扯回來。秦二,你方才說得好,相逢便是有緣,如此便與貧尼作個保人吧。

秦檜朗然笑道:在下正有此意只是秦某身為程公子屬下,出面作保與情理不合,還請師太三思。

你我江湖兒nv,何必拘泥俗禮難道公子信不過你嗎

程宗揚咧了咧嘴。讓師太說中了,讓他作保,我還真有點信不過。

原來如此。不知秦二信得過程公子嗎

秦檜道:自然是信得過的,只不過公子信不過我,也是沒辦法。

無妨,你先替程公子給貧尼二十金銖,算是你借給程公子的。你既然信得過程公子,不用擔心他不還。如果你擔心我與程公子的生意不成,就由你來作保。你信不過別人,難道還信不過自己你自己當自己的保人,這下總信得過了吧秦二,拿錢來吧

只見慈音拿著錢囊施施然走遠,剩下程宗揚與秦檜面面相覷。

j臣兄,你好像被人騙了。

秦檜緩緩點頭。破財消災吧。唉,秦某這點積蓄只怕風吹雨打去了。

直到傍晚,小紫才帶著濃妝艷抹的卓雲君回來。程宗揚道:死丫頭,你跑哪兒去了

人家帶卓美人兒去道觀上香。嘻嘻,那些牛鼻子沒一個認出她來呢。

你是知道卓j人比你還害怕被人認出來吧

程宗揚心情正好,顧不得埋怨死丫頭出去生事,哈哈,慈音老尼姑下午來了,你猜她來做什么了

程宗揚得意洋洋地說了下午見面的情形,然後道:老尼姑答應把靜善那個小尼姑作價一百金銖賣給我,先取二十金銖的利錢,半年之後若是滿意再付余款;若是不滿意還可以退貨,一銖也不多要。等於是二十金銖的價格把那個小尼姑賣給我半年。怎么樣劃算吧

小紫同情地看著他。程頭兒,你被人騙了呢。

程宗揚點了點頭。那賊尼是夠狡猾的,那一番話把j詐無比的秦會之都繞暈了,j臣兄錢都給了還沒回過味來。

大傻瓜,自己被人騙了還可憐別人,人家好同情你哦。

程宗揚一頭霧水。我什么時候被騙了

小紫翹起唇角,笑yy地道:慈音巴不得甩掉靜善那個小尼姑,偏偏你這條大頭魚要了鉤,答應買下來。你想要那個小尼姑,偷也行、搶也行就是買不得。

為什么

小紫眨了眨眼睛。琵琶花精什么時候有徒弟了

琵琶花精

程宗揚一陣心驚r跳,你說誰是琵琶花精

小紫白了他一眼,你說呢

等等

程宗揚閉上眼想了一會兒,秦會之說過,蘇妖f有姊m三人,其中的琵琶花精敗在你的便宜老爸手里,不知下落。難道是她

是啊。

可是死j臣剛才說慈音的姊姊在南荒難道不是葉媼嗎

沒錯哦。蘇妲己她們是結義姊m,葉姨是琵琶花精的親姊。要不然你以為秦傻瓜怎么知道她們的身份

程宗揚終於明白過來。她怎么會當尼姑

小紫笑道:當尼姑吃的、用的都可以化緣,住在廟里又不用出房租,捉鬼、念經還有錢拿。她那么喜歡賺錢,當然要做尼姑了。

林清浦只知道玉音庵的慈音師太,對她的來歷一無所知。看來琵琶花精是敗在岳鵬舉手下之後才用慈音這個法號出家當比丘尼。

王哲一死,曾經被他制f的蘇妲己就出來興風作l。但岳鳥人死了足足十五年,琵琶花精一直不改尼姑的身份。

程宗揚當然不信小紫說的當尼姑好賺錢的笑談,那么她是有什么忌憚嗎

慈音與葉媼雖然是親姊m,但那句j人可見姊m間的關系早已破裂,自己縱然有心打聽,只怕慈音這些年的經歷,葉媼也不了解。

程宗揚越想越是頭大。自己與蘇妖f勢不兩立,撞上她的結義姊m肯定是能下狠手就下狠手。

但秦檜對慈音的態度,顯然葉媼對這個親mm還有j分香火情。凝羽還隨著葉媼療傷,自己怎么好對葉媼的親mm下手

話說回來,縱然自己放過慈音,慈音若知道死丫頭就是岳鳥人的nv兒,又怎么會放過她說到底只有一句話:岳鳥人,你的仇家實在太多了啊。

第五章欺之已方。

香竹寺,觀音堂。

慈音拿著錢袋進來,正要打開,一條黑白相間的細長物t忽然伸來,像豹足一樣輕捷地踏住那只淡h的絲囊。

輕風拂過,白se紗帷飄盪起來,露出紗帷後一個俊俏的身影。

靜善一手挽著佛珠,俏生生地立在柱旁,一條修長豹尾彎成弧形,從她的身後一直延伸到慈音手邊,長及丈許,黑白j錯的豹紋在柔美中蘊藏著野獸凶猛的力度。

慈音嘆了口氣,松開錢袋。

靜善露出一絲不屑的目光,豹尾一卷,把錢袋收回去,冷冷道:果然是賊x不改,這時候還想著騙人錢財。

慈音淡淡道:小師太還是年輕,哪里知道世間的父子可以成仇,夫q可以反目,師徒可以冰火不容,親如手足也可以你死我活。唯一靠得住的就是這些錢銖,至少它們不會背後給你一刀。

靜善冷笑道:你騙了那么多錢,難道能救你一命嗎

慈音道:如果不是我拿錢買命,哪里還能活到今日

凝在空中的豹尾突然挑起,像鞭子一樣朝慈音chou去。慈音拂塵一旋,白se的細絲旋轉著散開,吐出一朵淡紅的荷花花蕾。

嬌艷的花瓣層層綻開,露出里面金h的花x和碧綠蓮蓬。雖然是真氣凝成卻維妙維肖,猶如實物。

接著她一聲清y,猶如玉石琵琶被一雙纖纖玉手撥動,讓人禁不住沉醉在優美的旋律中。

靜善眼中閃過一抹妖異光澤,接著紅唇輕動,咄的一聲輕喝,慈音的清y隨即斷絕。那條黑白相間的豹尾從荷影中穿過,將那朵荷花擊得粉碎,然後重重chou在慈音x前。

慈音的護t真氣輕易被豹尾破開,身軀如落葉般的飄飛出去,跌倒在地。她撫著x,唇角涌出一g鮮紅血跡。

靜善的豹尾在身後昂起,她穿著白se僧衣,兩條修長美腿j錯著款款走來,然後一腳踏住慈音的x口,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你想不到他會給你留下一個禁制,而且還泄露出來了吧

慈音臉se蒼白,唇旁殷紅的血跡令人觸目驚心。

靜善俏臉一板,寒聲道:你在香竹寺已經住了一個月,十天之內再不把玄水玉j出來,我便剝了你的p

說著她豹尾一挑,扯開慈音的衣袖,從里面挑出一顆佛珠握在手中,轉身離開。

慈音望著靜善的背影,蒼白面孔逐漸變得冰冷,剎那間,她看似尋常的面孔就像拂去塵埃的花間精靈,流露出與平常截然不同的冷艷風華。

敖潤光著膀子提了桶涼水,嗷嗷叫著兜頭澆下。雖然不是滴水成冰的酷寒天氣,但進出都要穿著重裘,那桶水也和冰水差不多。

敖潤這個涼水澡洗得驚天動地,讓馮源抱著p襖在一旁看得直咧嘴。我說隊長,洗個澡用得著這么鬼叫嗎

痛快痛快啊

敖潤拿著鋼針般的豬鬃刷子在身上刷著,對馮的譏諷理都不理。他的x前長著半寸長的護xmao,像毯子一樣糾結成一p,身上肌r塊塊隆起,單論身板,三個馮源捆起來也及不上他。

敖潤昨晚一夜沒睡,和鵬翼社的人馬一起把金銖裝船後運往荊溪,這會兒剛回來。他拿著鬃刷把自己渾身刷得發紅,然後又嗷嗷叫著澆了一桶涼水,接著把衣f擰g,披在肩上,大搖大擺地回房間,一邊叫道:馮給哥哥生堆火哥哥要烘衣f

馮源一口回絕:程頭兒吩咐了,今天讓我養精蓄銳。隊長你要用火,我到灶上給你拿。

木柴一g煙火味兒,哪兒有你烘出來的g凈

敖潤道:我跟你說,你們平山宗的火法烘衣f最合適

我呸我先把你的k衩都燒了讓你太冬天光著pg套p襖

程宗揚一邊聽著兩人在外面斗口,一邊拿著筆桿在庫房寫著辭行的書信。

來筠州的半個月接連出了王團練和慈音這兩樁意外,雖然暫時沒有造成危害,但對自己的糧食生意深具威脅。

不過在解決這兩樁麻煩之前,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俞子元坐在他對面,同樣一夜未睡,這會兒看起來卻精神奕奕。庫房所有的金銖已經轉移到荊溪縣衙,按照計劃,今晚之後,除了祁遠在城中的糧鋪應付門面,吳三桂、易彪、林清浦、馮源,連同俞子元從鵬翼社帶來的j名兄弟都會轉移過去。

敖潤則和程宗揚同行畢竟自己來筠州是雪隼佣兵團牽的線,馮源既然留下來,至少敖老大要回去向石之隼覆命。

公子要回江州

程宗揚拿起信紙吹g墨跡,笑道:這叫制造不在場證據。

程宗揚無意久留,今天糧鋪掛出每石六百銅銖的收購價,鋪面的糧食收購量顯著減少,一般人家已經開始惜售觀望。相反的,來自同行的j易量大增。宏升糧鋪大量出貨,日昌行的周老板甚至把庫存全部搬空,從程記糧鋪的這位少東家身上狠狠賺了一筆。

周邊州縣的糧商不肯讓筠州這兩間糧行吃獨食,連日來,祁遠已經陸續談定十j筆生意,少的數千石,多的上萬石。按這樣的規模,一個月內自己手中的存糧就能突破二十萬石。

時間正好。秦檜文質彬彬、儒雅風流,既出口成章又寫得一筆好字,輕易博得箱州官府那些文官的好感,言談間將他們無意透露的只言p語拼湊起來,沒費多少力氣就把宋軍的後勤供應摸得一清二楚。

隨著年節結束,各地民夫陸續抵達,明天就是正月十一,筠州常平倉存糧將從,明天開始啟運,以支應烈山前線。

從箱州到最前方的金明寨,運糧隊伍需要六到八天。據秦檜打探的消息,宋軍的存糧最多只能支持八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