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中袖額頭冒出冷汗,有些慌張地開口道:「我。我還有急事,你父親的葯還沒送到,我去催一下。」
胡慶豐此時也沒心情和錢中袖廢話,心中大致已經明白了許多東西。當下他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一揮手。站在門口的保鏢立即上來就將其制住了,淡淡地道:「錢醫生還是再等等吧,我想我父親不需要你的進口葯了。」
此時,只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病床上的病人在恢復,胡家兄弟已經對王程說的所有話深信不疑。
王程的額頭滲透出了一層汗珠,左手保持著高強度的動作,最後一遍行針當中,每一根針都有不同的手法,其中之復雜。就算如高森這樣的頂級名醫,也是看的雲里霧里。
高森此時就緊緊地盯著王程的手和病人身上的玉針,對剛才錢中袖兩人的遭遇都沒有理會,他眼里滿是求知的**。
病人真的是中毒!
王程的行針之術他看不懂。
這兩個打擊,讓已經行醫六十年的高森有一股拜師王程的沖動。
病人的嘴角繼續溢出了一絲紫黑色的鮮血,這么明顯的中毒跡象,為何他把脈就沒有看出來?
當王程將玉針都拔出來的時候,那紫黑色的鮮血已經流在了床上,那粘稠的紫黑色血液,只要是個人都知道其中有不少毒素。
呼……
王程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息。看著病人身上只剩下了心脈上的三根玉針,再次深呼吸一口氣息,然後他左手一揮,幾乎不到一個眨眼的時間。就將三跟玉針同時收了起來。
病人心脈的三處大穴上留下了三個微不可查的細小孔洞,隨著病人心跳,每個針孔當中緩緩的滲透出了一小滴黑色鮮血,這就是隨著血液已然侵入心脈的毒素。幸好此時還侵入未深。王程才能強行將其逼迫出來,如果徹底侵入心脈的話,即便是他也是回天乏術。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病人心脈衰竭而死。
高森已經是看的呼吸急促,面色通紅,如此神乎其神的醫術,他是想都想不到。他覺得王程不需要等以後,現在就能與歷史上的華佗比肩,醫術的神奇,或許還在華佗之上,堪稱神仙手段!
錢中袖看到這一幕,臉上徹底的露出了一絲絕望之色,他已經能想象自己的下場了,絕對是凄慘無比,誰都幫不上他。
楊青語急忙上前拿出手帕,在王程的額頭上和臉上細心的擦拭汗珠,低聲問道:「結束了?」
王程緩緩地點了點頭,平靜地道:「結束了。」
聽到王程這一句,胡家兄弟和葉老才急忙走了上來。
不過,高森卻是更快,直接大跨步來到王程身前,滿臉羞愧地抱拳道:「先生今日給我上了一課,讓高森知道自己原來是井底之蛙,慚愧。之前高森對先生有所質疑,還請先生見諒,原諒高森無知!」
對王程,高森直接就是用上了敬稱,他覺得王程有資格當他的老師。
王程急忙讓開一步,不接受這個大禮,搖頭道:「高先生言重了,天下醫術之路千千萬,你我只不過是道路不同而已,不需要如此妄自菲薄。」
「不,不只是道路不通,而是先生已經窺得人體奧秘,醫術核心。一根針可通鬼神,天下中醫,只有先生一人真正做到如此……看來,我真的是在京城呆久了,固步自封了。過幾日高森就會離開京城雲游天下,他日必定去江州武聖山拜訪先生……」
高森滿臉嚴肅誠懇地看著王程說道。
王程微笑道:「那我必定會歡迎高先生來武聖山作客。」
胡慶豐等王程兩人說了兩句,有些想問又不敢插嘴。王程如此醫家手段,又是武聖山門下弟子,在他們胡家兄弟兩人的眼里,幾乎可以說是神仙人物了。所以他們根本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只能站在一邊看著病床上的父親干著急。
還是葉老瞅准機會開口道:「王醫生,老胡情況如何?」
王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給病人把了把脈,然後自信地道:「病人體內毒素已經被我排除干凈了,剩下的就是調養身體補充營養。不過病人身體虛弱。不能大補,要慢慢來,這方面你們有營養專家,我就不多說什么了。其他的就沒什么大礙了。只需要平時生活上注意細節,基本上不會再有大病。」
高森也等王程把完脈才上前把脈看看情況,發現果然和王程說的一樣,神色間又滿是佩服之色。
「那,先生您要不要給我父親開點葯?」
胡慶豐看著王程恭敬地問道。
王程搖搖頭。道:「不需要,切忌不能給病人吃葯,這段時間只需要吃飯和補充少量的調理身體的營養就好。一個月後,就可以和往常一樣該吃葯吃葯,該打針打針,不過我建議還是不要吃葯打針,以食物調理身體最好。」
「好,多謝先生今日大恩,先生說的我都已經記下來了,一定會嚴格執行!」
胡慶豐急忙答應下來。
葉老作為搭線人。開口道:「王程,這次診費怎么算?」
王程眉毛一挑,他早就有打算,當下拿出兩根玉針遞給葉老,淡淡地道:「這兩根針,是我治病所用,一根是翡翠,一根是羊脂玉,都是我親手制作。這次診費我就不收錢了,我要和這兩根針同樣材質的翡翠和羊脂玉。各一公斤,剛切出來的料子就好,不需要打磨。」
高森聽了若有所思,猜測王程的行針之術可能是和玉針的材料有關。如此頂級的翡翠和羊脂玉。各一公斤,價值至少在兩億以上。
當然,在場誰都不會覺得不值得。
病人已然在恢復,只要能和王程打好關系,即便王程再多要一倍,胡家兄弟都不會有絲毫猶豫地答應下來。
胡慶豐急忙伸手恭敬地將王程手中的兩根針接下。保證地道:「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您准備好,保證在您離開京城之前給您送過去。」
「好,病也治完了,話我也說了,那我就告辭了。」
王程很干脆地微微抱拳,就要離開了。
「別,王醫生,我記得您還沒吃飯,我叫人准備好了酒菜,吃一點再走吧,不然我一定過於不去……別人還說我胡家招待不周,招待先生這樣的恩人,竟然連飯菜都沒有……」
胡慶豐急忙攔住王程,焦急地說道,顯然是不想讓王程就此離開。
葉老也微笑道:「對,王程留下來一起吃一頓飯,還有高先生也一起,吃完飯再走。」
王程也感覺肚中空空,看了楊青語一眼,楊青語也擔心王程的肚子,所以輕輕地點點頭。王程這才笑道:「好,那就一起吃點東西吧。病人的情況,最遲明天中午之前必定會醒過來,你們這段時間千萬不要離人。」
胡慶豐大喜地道:「好,先生放心,我們一定全程照顧,二十四小時不離人。保鏢都是我們信得過的,不會再出事!」
王程點點頭表示認可,又對高森微微點頭致意,然後拉著楊青語當先走了出去。
高森和胡家兄弟,以及葉老等人都落後王程兩人一步才跟上去。
至於那被兩個保鏢制住的錢中袖,以及地上依舊昏迷的其中年助手,誰都沒有理會在意,兩人的下場已經可以想象了。
如高森和錢中袖這樣游走在這個圈子里,本身卻並沒有實權的人,要想活的長久不招惹麻煩,那就一定不要加入誰誰誰,時刻謹記自己是一個醫生,自己的職責是治病救人,這才是最主要的。
不然,遲早會如錢中袖這樣落入絕境。
俗話說,不站隊,就不會犯錯,就如道門無為境界一般。
胡慶豐叫人准備了極其豐盛的飯菜,王程因為受傷,所以此時胃口大開,毫不忌諱地將飯桌上的飯菜吃了一大半。
然後,王程沒有答應高森的邀請和胡家的挽留,帶著楊青語直接坐車離開了。
車子一路來到武術大會官方的庄園大門口,王程心中想著今天的比武情況,突然看到站在門口的一個高大人影,頓時渾身巨震,整輛車子都因為他瞬間發力而晃動了一下。
楊青語一驚,目光看向門口的那身材高大,只見是一個穿著厚實袈裟的和尚,好奇地問道:「王程,這個和尚是誰?」
王程深呼吸一口氣息,腦海里閃過諸多思緒,語氣凝重地道:「這是我師傅的朋友,法號明德。」然後對開車司機喊道:「師傅,停在門口。」
司機師傅不敢怠慢,急忙一個剎車,將車子停在了門口,然後急忙下車給王程打開車門。
王程走下車,招呼司機離開,來到站在門口的明德大師面前,恭敬地抱拳道:「王程見過明德大師,不知大師何時到的?」
楊青語也隨著王程略微恭敬地抱拳道:「青語見過明德大師。」
明德和尚神色間很是平靜,如寶相庄嚴的金剛羅漢,沒有絲毫的情緒,視線卻是如電光一般的照射著王程。
他沒有說話,突然就出手了。
一出手!
明德和尚的一只手掌伸過來,就如遮天蔽日的烏雲一般的籠罩著王程全身,炙熱的氣血氣息讓其身周的空氣都瞬間激盪開去。
這一招!
王程雙眼瞪的很大,因為明德和尚這一掌赫然和他所練的真龍拳法當中的雲龍探抓有點像。
昂……
這時,周圍空氣之中突然激盪起了一聲隱約可聞的龍吟之聲。
龍形拳,這是一門龍形拳!
王程心中瞬間清晰明了,知道明德和尚施展的乃是一門龍形拳。當即他不敢有絲毫放松,面對明德和尚更不敢正面出手硬碰硬,雙腳瞬間施展出擎天一柱樁法,雙手施展出太極纏絲手來防御!
可是,下一刻,當他的太極纏絲手接觸明德和尚的手掌的時候,頓時被一股巨大無比,沛然不能御的浩然力量壓制的渾身骨骼震動,左膝被巨大的力量壓制的一軟,砰的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
明德和尚此時也倏然收回手掌,目光如炬地看著王程,聲音如晨鍾暮鼓一般地喝道:「你對我那幾個師侄出手了?」
王程膝蓋一彈,站了起來,心中震盪不已。
他看出,這明德和尚氣血修為,竟然還在他師傅長鶴道士之上,只是到現在似乎還沒有凝聚勁道,出手就是駭人聽聞的巨大力道。
楊青語腳下一頓,忍不住要出手幫王程,被王程急忙攔了下來,斟酌了一下語氣,略微驚訝地問道:「大師說的可是那要殺我的哈頓?」
「不錯,哈頓是我四師侄。」
明德和尚點頭沉聲道:「你學我龍象拳法,可知道這門拳法代表著什么?」
王程心頭肅然,老實的搖頭道:「小子不知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