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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分可是滿分!
聽明白的一臉呆滯,沒聽明白的連忙掏耳朵。
盧老師呵呵的笑了兩聲,從胡燕山手里輕巧的取回卷子,道:「這個卷子我准備再看看。」
「分數寫錯了吧。」胡燕山伸長了脖子,還想看卷子,只瞅到一連串的對號。
絕對不是12分了。
盧老師沒回答,卷起卷子,向楊銳招招手,道:「楊銳跟我出來一下。」
「是有問題吧?是不是?哈哈……是有問題吧。」胡燕山其實也有點傻眼,只能用笑聲來掩飾。
事關名譽,楊銳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反問:「有什么問題?」
胡燕山頭都不回,嗤笑道:「你抄的唄,還能有什么問題?」
「我抄誰的?」楊銳聲音淡然,底氣很足。
胡燕山語氣一滯。是啊,全班最高的李學工82分,和120分差的不是一般元。
他下意識的看了盧老師一眼,忽然很有覺悟的喊道:「他抄的是標准答案,是不是?」
「標准答案有我的卷子這么詳細嗎?盧老師?」楊銳答題的時候就注意一步步的寫下來,此刻果然用上了。
盧老師默默點頭,他給許多題准備的標准答案就只有一個結果,因為題目是他自己出的,大題的批改也是他自己,其中的步驟自然了然於胸,用不著專門做個詳細答案。
楊銳的問題,正是他所無法解釋的。
胡燕山暈了:「點頭是啥意思?有這么詳細,還是沒這么詳細?」
「沒有這么詳細。」盧老師對這兩個學生也挺無奈的,另一方面,他也挺想聽聽楊銳怎么說。
胡燕山頓時沒了說辭,看楊銳的眼神都變了。
偷試卷出來,找人做出來再背下?區區模擬考試,根本不值得這樣做吧。
他想不出關鍵,只能繼續問道:「你自己說是怎么回事?不可能無緣無故就考一個滿分出來吧。」
「我開竅了,不行?」楊銳撇撇嘴,一句話把他的問題給塞了回去。
就像考試前所思忖的那樣,考滿分這種事兒,根本用不著解釋,別人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反正,再離譜的揣測離事實也遠著呢。
虎背熊腰的許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引來一串笑聲。
沉悶的課堂剎時間變的有些歡樂。
胡燕山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
不得不說,80年代青年的臉皮還是很薄的,哪怕供電所所長家的「公子」也不例外。
他咬咬牙,轉身跑回自己的位置,拿了一本薄薄的習題冊出來,翻到最後一頁,遞給楊銳,道:「你要是能把這道題做出來,我就加入你的學習小組。」
「還挺自信的。」楊銳嘖嘖兩聲,一邊接過他手里的習題冊,一邊笑道:「是什么讓你覺得,申請加入我的學習小組,就一定能通過?」
「你做不出來,就承認自己是作弊了。」胡燕山常在街面上行走,激將法用的純熟。
楊銳笑笑,低頭看了一會題,就拿起了粉筆,在水泥黑板上寫了起來。
這是一道綜合性的函數題,同時考察奇偶性和周期性,並要求對函數進行合理變形,尤其是後一種,假如沒有充分的積累,能不能變形到所需要的函數,是要碰運氣的。
類似的題目,差不多是高考數學的最高難度了,而且,是後世高考數學的最高難度,若是放在80年代初的高考試卷中,怕是能堆出屍山血海出來。
不過,楊銳浸淫高考補習多年,對相關的知識點已經熟的不能再熟,稍微思考一下,就信手拈來的寫下了變幻式。
接著,楊銳幾乎不用思考似的,就將答案一步步的寫在了黑板上。
他做出一份滿分卷,就是來震懾眾生的,此時更不介意加強學生們的崇拜感。
這可是給他的學習小組刷名望的好機會。
胡燕山望著似曾相識的算式,呆若木雞。
這道題來自於河東師范大學的內部考卷,屬於實驗性質的新型題目,目前還是師范大學用來考察畢業生水平的題目。
也就是說,它是用來考新老師的高中題,難度自然是拔高了再拔高的。
胡燕山從父親的老朋友那里得到了這套內部考卷以後,如同得到了武功秘籍似的,時不時的就會拿出來,對著答案琢磨,好像自己能解出來,就可以功力大進似的。
斷斷續續幾個月下來,胡燕山理所當然的沒有琢磨出東西來。他倒是覺得習以為常,畢竟是大學里考新老師的題……
可現在看楊銳「唰唰唰」的像是做四則運算似的,他心理就不平衡了。
「錯的吧。」胡燕山不由自主的摸出另一個本子,一步步的對照著黑板看。
他其實記得大部分的解體過程,只是需要確定一下。
胡燕山對的很認真,差不多是一個符號一個符號的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