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桅燈魅影(2 / 2)

眾人加了十二分的小心,就這么提心吊膽地在夜霧中前進,我盼著這海霧盡快散去,然而經常在海上捕魚跑船的海狼,都總結出了一套大自然的規律,阮黑告訴我說:胡隊,霧急生風,這霧一散海上恐怕要起大風浪了。

阮黑雖然在珊瑚廟島以采蛋捕魚為生,極少駕船深入遠海,對海事不如明叔了如指掌,但他的優點是朴實堅韌,祖輩有在南洋造船廠工作過的經歷,三代赤貧,屬於名副其實的血統工人階級出身,比起明叔來卻要可靠許多。

我示意阮黑我對風浪之事心中有數,看明叔喝得快要醉了,便讓阮黑去替他掌舵,然後把明叔施進船船,又走到船頭,詢問正在控制探照燈的楊說:霧散後風高浪急,咱們能不能再此之前一舉穿過珊瑚螺旋的外旋

楊說:這樣做雖然冒險,但也可行,不過時機拿捏不好就麻煩了,不知這濃霧幾時才散,而且以目前的航速,明天中午也未必能抵達珊瑚螺旋,眼下只能見機行事了。

因為南海內的海水起伏澎湃,所以古代也稱南海為漲海,在風水一道中形容這是南海海氣太盛,洶涌欲出的現象,風浪一起,非同小可。我正在同從楊商量著該使用哪套應急方案,卻聽胖子叫道:老胡老胡快瞧那邊霧里有東西

我們急忙止住話頭,盡力睜大眼晴去看那夜霧深途之處,果然在霧蒙蒙的海面上,出現了一盞孤懸著的明黃色桅燈,由於是在霧中突然出現,所以我們看見那燈的時候,已經離得極近了,以桅燈來看應該是艘海船,但若說是船,船上怎么沒有其余的燈火

可能頂多有個幾秒鍾的時間,還沒等我你疑自己看花了眼,一艘漆成全白色古代海船,就已經從霧里無聲無息出現在了眼前,船上除了一盞明晃晃地桅燈,再沒別的光亮,而且船頭不見人影,船里也沒有任何動靜,門窗緊緊地閉著。

包括掌舵的船老大阮黑在內,眾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這場面簡直象是一場詭異的幻覺般令人難以置信,在我們摸金界的字典里,難以置信大概是一個已經快被用濫了的形容詞,可我還是不得不用難以置信來形容,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這片海域是各條正規航線都不會平白無故經過的盲區,汪洋大海上除了我們之外,哪里還會有別的船只,大海廣闊無邊,在海霧中迎面撞上一另一艘海船,比天上掉下來塊拇指大的隕石砸在腦袋上還要巧,除非它是一艘不請自來的幽靈船。

幸虧還是楊最先反應了過來,轉頭對阮黑叫道快轉右舵避開它那從霧中突然出現的古老海船,已順著洋流斜剌里直向我們的座船撞了過來,阮黑被楊一提醒,頓時回過神來,猛地駛滿右舵。

這艘三叉戟號雖然不大,但船小好掉頭,又經英國航海專家精心設計改裝過,構造上近乎完美,機動性很強,船頭迅速一偏,避過了白色幽靈船的船 頭,兩船幾乎貼在一起斜抹了過去,由於距離得太近了,我們站在船頭看得十分真切,那艘古船甲板和艙門上,到處都是大片大片的血跡。

在連續幾天的風平浪靜之後,深海中的海氣逐漸郁積,在海起涌起風浪之前,先出現了一場海霧,加上天已經黑了,平靜的海面上能見度降到了最低點, 海霧籠罩的水面上,突然冒出一艘鬼影般的古老海船,同我們的三叉戟號擦肩而過,那艘三桅船,船身通體皆白,雖然也有桅桿可升起風帆,但帆都被摘了,它 順著洋流飄盪,夜航的船內沒有燈火,僅在三支白禿禿的桅桿上懸了一盞桅燈,在夜霧里突然隱現,如同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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