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歸墟(2 / 2)

我見眼下的狀況真可謂是坐困愁城,有這么多鯊魚,就甭想從水中游過去與船上眾人匯合,也只能等胖子等人劃著救生小艇來接應我們,遠遠的望見船上 那五個人都在行動,看來便是受了些損傷也並不嚴重,此時聽得楊為大伙目前的處境憂心仲仲,便勸她說:從一開始出海我就覺得事情太過順利 了,太容易使人產生麻痹心理,都快被勝利沖昏頭腦了,現在這樣也好,置之死地而後生,才是咱們摸金校尉習慣應付地局面,你看這地方究竟會是哪里

楊舉目向遠處看了看,這片汪洋之水,其寬廣縱深皆未可知,也不知是湖是海,但這里的水應該都是海水,剛才被海眼吸進來的時候,若 不是被一陣熱流擋得一擋,把從百米高空落下的力量消去,否則直接落到這地下的海面上,即使沒一頭撞上廢墟的石塊,也跟直接撞上水泥牆的力量差不多,海眼似 乎是一種有時間規律的自然現象,月滿有陰火出現的時候,海洞就會漏下,但時間不久又會被地下升騰的熱流重新閉合,若是晚上片刻落下,那逐漸增強的灼熱氣流 也回將人和船都燒為灰燼,但早得片刻,又不免被海洞中地亂流卷成碎片,掉下來的時間之巧竟然能得不死,也算是奇無跡了。

我心想陷入歸墟不死,可不是什么奇跡,要是采了蛋不落進海眼,而是平安回去,那才是奇跡,掉進來了不死又出不去,實屬倒霉,不過我並沒有對 楊這么說,我只是跟她講,這歸墟中沒有天空,但星月清光與外界無異,我看這些都是南龍形勢使然,龍脈中海氣凝結產生地陰火附在岩層中,才會 產生這種月色如水的異象,海氣散發地陰光猶如月光,特殊的光源照得歸墟之水一片墨綠,但用手掬起海水,水色仍呈透明,可見是海水太深,輝映成暗綠之色。

楊聽了我說的理由,卻搖頭道:海眼所通之水,必定是歸墟無疑,相傳歸墟在古時有數座城池,其中的居民們掌握著龍火的秘密,青銅 文明非常發達,但留存於後世的文物和遺跡太少,至個沒有太多的學者願意承認海外曾經存在過這樣一個善於治煉青銅的迷蹤之國,我看所謂南龍余脈中的龍 火,實際上應該是海下的一座巨大礦山,咱們現在看到的清光如月,還有封住海眼的熱流,都是礦層效應所至,這歸墟恐怕就是一個礦洞。

我奇道:果然還是工人階級有力量,不對那時候好像還沒產業工人,大概都是奴隸之類的,他們竟然挖得開這么大的礦山不過隨即一想,也覺 得楊說得極有道理,在那個生產力相對原始的時期,青銅乃是國之重器,是軍事、政治、經濟、文化中的核心物質,為了追求煉銅的高溫,當時砍伐 了大量的原始森林,比如近代所發現的一件國寶級文物司母戊鼎,要造那樣一口銅鼎,所需要燒掉的木材,至少是能覆蓋北京頤和圓那么大區域的一片萬年原始 森林,也許所謂的龍火,正是一種蘊藏在海底岩層中,並可以在水里燃燒的特殊礦石。

我對楊說:珊瑚螺旋海域中諸島蹋陷,可能就是和在海底大規模的采礦行為有關,咱們既然走背字陷進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 境之中,在這干呆著怨天尤人也是於事無補,想發財想活命還得靠自己,我看先把人員裝備收攏清點起來,然後再想辦法摸清歸虛里的地形和洋流走向。

我們商量了幾句,計議已定,便招呼船上的胖子明叔等人,盡快劃艇過來接應,但他們在三叉戟號上的行動進展緩慢,一是由於船身已經漏水傾斜,在甲 板上走動比較困難,二是除了必要的各種生存裝備,還要把底船里的青頭貨都帶上,而且阮黑似乎傷得不輕,可能是臂骨撞折了,胖子給他做了些應急處理,接上斷 骨用夾扳固定,胖子手底下沒輕沒重,疼得阮黑接連昏過去兩次,多玲正抹著眼淚想找止疼麻醉一類的葯品,她自己頭上也無自流血不止,而明叔則想把底船的石棺 拖上來帶走,但終因力薄做罷,只抱著那尾合珠的人魚,以及裝著月光明珠的背包匆匆爬回甲板,被胖子當面撞上,一把將包裹搶將過來,挎在自己肩上。

我見船上亂做一團,雖是有心相助,但苦於水中群鯊阻隔,難以過去幫忙,只好望水興嘆,盼著三叉戟號沉得再慢一些,也許是頭頂上的海水停止灌入, 歸墟中的水正自漸漸下落,水面上露出的古城廢墟更多了,數不清的沉船和石柱、銅人、銅鼎之物的殘骸漸漸浮出,遠處海平線上更有一片灰蒙蒙的山影顯露出來, 宛然有座依山而建的古時宮閥,在我們的視線中擾如海市蜃樓一般變幻陸離,忽遠忽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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