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188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四老太爺想到此處,站起身來道:「既是侄媳婦已經擇定了要立哪個,很該早說才是。如今我也放心了,便趕著這些日子開了祠堂將此事辦了,也好有個祭灶的人。」說完,帶著自己的兒子轉身便走。

三老爺和三太太站在那里面面相覷。楊嬤嬤一肚子的氣,冷笑道:「三老爺,我家太太身子不適,就不留三位多坐了。」

三太太有心再說幾句,眼看周立年站在那里微微含笑,雖然比周揚年矮小,又十分黑瘦,卻自有種從容氣度。相比之下周揚年兩只眼睛活猴一般只顧著看小丫鬟,孰高孰低,一目了然,忍不住伸手擰了兒子一把:「不成器的東西,還不快點回去!」又扯了丈夫,y陽怪氣道,「這邊兩個守寡的嫂子弟妹,你還不快些走,別沾了晦氣。」

周立年淡淡一笑,並不與他們斗嘴,只是微微一揖。李氏早進屏風後面去看吳氏了,三太太更覺得一口氣憋在心口處上不來下不去,恨恨地揪著兒子走了。

吳氏方才又驚又怒,李氏與周立年這一來解了圍,不由得拉了李氏的手哭道:「多虧了七弟妹過來,否則——」

李氏本來還有三分不情願,待過來見吳氏被氣成這副樣子,同是青年守寡,哪里不知寡婦的苦楚,當下也滴下淚來:「也是我早不曾允了二嫂,才有今日之事。」

吳氏緊緊拉著她手道:「七弟妹這說的是哪里話,你好好的兩個兒子,硬生生被人分走一個,誰又舍得。只你放心,立哥兒到了我二房,我絕不虧待。二房的產業,立哥兒與綺兒一人一半,絕不偏頗!」

李氏嚇了一跳,忙道:「二嫂這話說的,好似我是為了產業來的。二嫂今兒也累了,看這臉色不好,快些休息才是正理兒。」忙忙的叫了楊嬤嬤與幾個丫鬟,將吳氏送回房里,又忙著煎葯服下,足足折騰了半日,看著吳氏服了葯睡下,這才松了口氣。

綺年早叫廚下熬了銀耳粥來,又加幾樣精致菜餚,親自給李氏捧到面前:「今日之事,多謝七嬸和立年哥哥了。」

李氏忙拉了綺年的手道:「姑娘,你娘今兒的話是做不得數的,誰都知道二房的產業多是你娘的嫁妝,這些將來自然都是你的。切莫為了這事兒與你立年哥哥生分了。」

楊嬤嬤當時聽了吳氏的話,心里也有些著急,便接著李氏的話笑道:「七太太是明白人,只我們姑娘也不是那小肚j腸的,立年少爺日後到了二房,就是二房的少爺,哪里能虧待生分呢?」卻把產業平分的話,輕輕帶過去了。

好在李氏並不深想,聽了便松口氣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綺年笑了笑,又向如鶯道:「請立年哥哥在外頭用飯,我在這里陪著七嬸。」如鶯聞言便出去了。

這里綺年陪著李氏用了飯,又請她在自己房里休息,這才出去。周立年已然吃完了,正在廳里喝茶,如鶯站在一邊,輕言細語地說著什么,見綺年出來,連忙給綺年也端上茶來。

綺年上前一步,深深福身下去:「多謝立年哥哥了。」

周立年連忙虛扶:「妹妹這話生分了,也是三叔實在人太甚。妹妹放心,伯娘的嫁妝自然都是妹妹的,這些年我們受伯娘的恩,今日總算報了。只是不知伯娘如何了?」

綺年想到吳氏那蒼白的臉色,心里就是一緊,苦笑道:「哥哥馬上就是一家人了,我也不說虛話,父親的東西,將來都是哥哥的,母親那里,隨她作主。」

周立年笑了一笑:「妹妹這話還是生分了,既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如今有了讀書的地方,我也歡喜了。將來若能得了功名,光耀門楣,才算不辜負了伯娘。」

綺年心里一動,抬頭看了看周立年,又垂下眼睛:「哥哥有這份上進之心,父親地下有知,也必是高興的……」

經這一場大鬧,二房過繼之事倒是定了下來。沒幾日,四房那邊就開了祠堂,將周立年的名字寫入族譜中二房的名下,成了二房的兒子。接著就是搬家。吳氏看七房那邊就只剩了李氏獨居,當下便將李氏也搬了進來,七房的房舍租了出去,每年倒還能多尋幾兩銀子補貼。

這些事一一做完,吳氏便病倒了。這一番病得厲害,鄭大夫來診了脈,只是搖頭:「前次便說,若是再動氣就要……如今不但動氣,竟然還動得狠了,在下醫術有限,是無能為力了。」

綺年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雖然那天一場大鬧,就覺得吳氏臉色不好,但看她還能撐著立嗣搬家,心里還抱著幾分希望。現在被鄭大夫這一說,真是五雷轟頂,眼淚不由得紛紛落了下來。

鄭大夫看了,心里也不覺難受起來,嘆道:「我開個方子……吃不吃的其實也隨意……大約靜靜養著,還能過些日子。只不知……後事預備得如何了?」這分明是說吳氏已是不治了。

綺年木然接了那方子,攥在手里半天不說話,連鄭大夫幾時走的都不知道。直到如鸝哭著推她,方才醒過神來,將方子遞給如鸝道:「去抓葯吧。別在這里哭,被娘聽見就不好了。去跟嬤嬤說,今年我什么也不管了,只陪著娘。若是有事,就跟哥哥說去——」頓了一頓道,「讓嬤嬤看著,哥哥行事如何。」

雖然綺年拋了家務一心只管服侍吳氏,吳氏還是一天天的不起。她自己心里也明白,拉著綺年的手只是流淚:「娘是要去找你爹爹了,早就盼著的事,只是苦了你,還沒能給你尋一門好親事。好在立年那孩子看著是好的,將來頂門立戶,不求什么光宗耀祖,只要你們過得舒心,爹娘在地下也就瞑目了。」

綺年心里酸疼。雖然是半路穿越過來的靈魂,但這七年來卻實實在在是她在享受吳氏的疼愛,這份母女之情卻是做不得假的。勉強忍著淚道:「娘說的什么話,鄭大夫都說了,只要將養到年後,自然會好。」

吳氏苦笑道:「娘的身子,自己難道不知?只今年有人祭灶了,娘看著也高興,去了地下,也對你爹有個交代。」

綺年再也忍不住,撲在吳氏懷里哭了起來。忽然如鸝匆匆進來道:「太太,姑娘,京城里舅老爺打發人過來了。」

綺年出去的時候,只見一個管家一個婆子,在廳上與楊嬤嬤說話,見了綺年連忙起身行禮:「給表小…姐請安。」

楊嬤嬤抹著眼淚道:「姑娘,這是劉管事,這是劉嬤嬤,都是舅老爺家里得用的人,太太出閣前也伺候過的。因少爺出去了,這才請姑娘過來。」

綺年忙讓兩人坐下,劉管事遞上吳大老爺若釗的親筆信。原來吳若釗接了信,得知妹妹因無子被族中迫,當下打發了劉家夫婦,又帶了幾個下人忙忙的趕來,囑咐若是在這邊過得不自在,就一家子都回京城。

楊嬤嬤看了信,不由得又掉下淚來:「可憐我們太太的身子……」

正說著,就聽如鸝在里面驚叫:「太太暈過去了……」

吳氏到底是沒能撐到看著周立年祭灶,才不過進了十月她就撒手去了,終年也不過才三十八歲。

綺年未滿父孝,又添母孝,一身的縞素,更襯得臉色蒼白。楊嬤嬤哭得死去活來,比當初周二老爺過世還哭得厲害,以至於吳氏尚未下葬,她已經不能起床了。

幸而有周立年,摔盆扶柩守靈,一絲不苟。李氏雖然是個寡婦不能出門,卻也在內宅里幫忙。劉管事夫婦一邊忙著喪事,一邊派人趕回京城報信。之前吳若釗雖然有意把妹妹和外甥女接回京城,但如今吳氏已去,綺年身帶重孝,這邊又立了嗣,事情只怕又要兩說了。

冷玉如跟著母親來吊唁,陪著綺年坐了一會,低聲嘆道:「伯母的身子早就……你也該節哀,哭壞了,伯母地下有知也不安的。我是一過除夕就要往京里去了,你,你務必自己保重身子才是。」

綺年哭得雙眼通紅,聞言勉強拭了淚道:「京里不比成都,你也要小心才是。」尤其是鄭姨娘,還不知會鬧出什么妖蛾子來。

冷玉如苦笑一下,道:「聽說你舅舅派了人來?雖說已經立嗣,到底不是親哥哥,我倒覺得若你舅舅真心接你去,去了也好。」遲疑片刻道,「進了京里,說親也……倒比這里強些。」

若是平常,綺年少不得要笑話幾句,畢竟未出閣的姑娘談這些事不合宜。此時卻是誰也沒有什么心情,只道:「多年未見,也不知舅舅舅母是什么脾性。」過去了,就是寄人籬下。

冷玉如沉吟片刻,道:「論理我不該說,只是聽說伯母曾許過家業平分?不如趁著你舅舅家的人在這里,清點了伯母的嫁妝帶走。若是你不入京,只怕日後人家計較起這些來,當真把你的東西分去一半。」她苦笑一下,「女子若是無嫁妝傍身,這日子便難過了。」

綺年知道她這是有感而發。冷太太娘家貧寒,出嫁時雖然說是有些嫁妝,其實全是拿聘禮充的數,這事兒一直被鄭姨娘明里暗里的譏刺,總說一個做正妻的,嫁妝上跟個妾一樣分文無有,還充什么大房。如今冷家眼看著要因攀上了恆山伯鄭家而高升,鄭姨娘就更加的居功自傲了。

說起吳氏,綺年忍不住又想落淚,好容易忍住了,道:「我看哥哥並不是要這些家業。」周立年那天說的話,她反復琢磨了幾次,才隱約明白周立年要的是和吳家的親戚關系,將來在入仕之事上有所助力。

「哥哥他——是個有志向的……」野心也算一種志向吧。綺年幾乎可以肯定,在周立年考中舉人之前,他不會提任何要求,等他要考進士了,吳家就用得著了。

「有志向自是好事。」這畢竟是周家事,冷玉如也只是說一句罷了,「將來若做了官,也是光輝你家二房門楣的事。」

綺年點了點頭,低聲道:「只可惜我娘看不見了……」

冷玉如握緊她手,不知說什么才好。從前雖是孤兒寡母日子難過,卻也好過父母雙亡寄人籬下。

「我看你舅舅家這管家十分盡心,想來總還是血脈之親,不會不眷顧的。」

綺年又點了點頭。劉管事等人確實盡心,想來也是吳大老爺念著妹妹的緣故。只是這里照顧是一回事,將來若真是進了京依著舅家住,天長日久,又是另一回事了。

冷家正在收拾東西准備上京,冷玉如也不能坐得太久,安慰了綺年一會,也只能離去。也不讓綺年相送,只說:「倘若將來你也進了京,還有見的時候呢。」

冷玉如走了沒片刻時間,韓嫣也來了,一見綺年哭得兩眼紅腫,眼圈不由得也紅了,拉了綺年的手半天沒說出話來。還是綺年自己擦了眼淚,兩人說了幾句話。韓嫣道:「方才在外頭看見你哥哥,都說他舉止大方,將來必定是個好的。你也保重身子,將來有了好歸宿,伯父伯母地下有知,自然也就放心了。」

綺年正要說話,就聽前面吵嚷起來,連忙出去看時,便聽周立年朗聲道:「……嗣母過世未滿頭七,三叔便攛掇著我與妹妹爭產,立年讀書少,不知道這是哪位聖人所書,還請三叔教我。」

此時廳上各房來吊唁的親戚朋友都在,韓嫣的兄長韓兆也在其中,周三老爺的臉硬生生憋成了豬肝色,怒道:「誰,誰攛掇你了,做叔叔的不過說了一句——」

周立年一身麻衣,這些天忙碌不堪,人更顯得黑瘦,只一雙眼睛卻是銳亮人,道:「我朝習俗,女子嫁妝乃是私產,如何支配,夫家人不得c手。今日各位親朋俱在,正好把話說個清楚。嗣母生前曾言,家業由我與妹妹平分,可見嗣母並無偏頗,三叔方才那些話,以後切勿再出口了。然而立年過繼,並非為謀產業,嗣母之嫁妝,自然由妹妹繼承,其余宅院,自然歸我,妹妹也定不會與我計較。不妨趁著今日,就將產業分割,定了名分,免得日後再有人惦記,攪得我二房不得安寧,並連七房的名聲也壞了。」

劉管事在旁聽得連連點頭,只是奴仆身份,又是外姓,不能多說什么。轉見綺年站在門外,忙過來低聲道:「表小…姐,這位少爺是個好的,姑太太果然是不曾看錯人。」

綺年看著周立年閃亮的雙眼,緩緩點了點頭。不管周立年所求為何,他終究是在有資格爭這份產業的時候沒有爭。也許他是所謀者大,也許他是出於自尊不屑爭,也許他過繼真是為了報吳氏平日里照顧的那份恩情,無論如何總是她得了好處,所以,她也應該感恩才是。

清家業安排後路

自從在吳氏靈前將二房產業劃清,果然是少了許多麻煩。

吳氏用嫁妝所置的鋪面庄子皆歸綺年,只有這處宅子與幾百兩現銀歸了周立年。李氏本要回舊宅子里去住,被綺年挽留了下來,只說母親不在,李氏住下,也好避嫌。

古語有雲,男女七歲不同席,即便是親兄妹,年紀大些也要避著,何況綺年與周立年只是嗣兄妹,年紀又都不小了。李氏聽得有理,也就安心住了下來。綺年將宅子劃成兩半,小山居做了靈堂,日後也打算空置著。這是父母住過的地方,綺年不能住,卻也不能讓別人住進去。收拾出周二老爺從前的書房給周立年居住,李氏就與她同住珠玉閣。

產業這一劃定,三房終於發現自己再撈不到什么油水,索性連後頭吳氏的三七、五七都不來了。綺年倒落得清靜,時常獨自去靈堂里坐著,腦海里來來回回全是與二老爺和吳氏一起生活的片斷,有些連她都覺得陌生,說不定是這具身體生前零碎的記憶。

白日里事情太多,只到了晚上靈堂上如此的安靜,才讓人越發明白——吳氏真的去了。活了兩世得到的唯一的母愛,以後再不會有了。

「姑娘——」如燕輕輕晃了晃綺年,聲音里也微微帶了點哭腔,「這里冷,姑娘還是回房罷。看手都冰涼了,萬一受了寒可怎么辦。」明日就是七七,可以起靈除服了。這些天綺年天天到靈堂來守夜,她真怕姑娘把身子熬壞了,除了服自己反而倒了。

綺年抹了抹滿臉的淚,覺得心里空了一塊兒,然而這一通發泄之後到底是輕松了一些,便扶著如燕的手站了起來。

邁出靈堂,遠遠聽得鞭炮聲東一處西一處零散地響。已經進了臘月,有那耐不住性子的頑童便提前拿了炮仗來放,卻越發顯得周家靜寂寥落。綺年不由得停了腳步,剛要說話,忽見西邊垂月門里走出個丫鬟來,正是如鶯。手里提著個食盒,走得幾步才看見綺年,忙上來笑道:「少爺還在讀書,恐怕夜里餓著,方才在廚房熬了點粥送過去。給姑娘留了一碗在爐子上溫著,奴婢現去取?」

綺年抬眼看了看她。如鶯今年十八歲,在四個丫鬟里已是最大的,若吳氏沒有去世,大約過了年也要給她挑個人家了。如鶯身量已經長開,雖然因有喪事只穿著素青綢襖,頭上也只c了一支銀簪,但杏眼桃腮,並不因素衣而褪色。

如鶯見綺年一言不發,只管打量她,不由得臉上微微一紅,低頭道:「姑娘看什么呢?夜里風涼,仔細受了寒。」雖然臉頰上有幾分紅色,但衣服頭發一絲也不亂,簪子也端端正正地c著。

綺年移開目光向垂月門里邊望了望。書房透著燈光,隱約可見周立年端坐桌前的身影。綺年扶著如鸝的手往珠玉閣走,漫不經心地說:「劉管事已派人回京報信了,你們都是來了這里才買進來的,若是舅舅要接我去京城,你們打算怎么辦?」

如燕一怔,隨即道:「奴婢是家里逃荒來賣在這里的,這都七八年了,早不知道父母都去了哪里,自然是跟著姑娘的。如鸝老子娘也早去了,被哥哥嫂子賣出來,想來也是不肯回家的。」

綺年點了點頭,瞥一眼如鶯:「你呢?」

如鶯低頭不語,綺年又催了一遍,她方喃喃道:「奴婢還有哥哥在這里,太太當初原說過……」

綺年心里已經明白了:「娘是說過日後你若願意,可以自己贖身的。」如鶯當初也是賣的死契,若是主家不肯,一輩子都是奴婢,將來的兒女也是家生子兒的奴婢。

如鶯頭垂得更低:「奴婢這些年……蒙太太姑娘的恩典,也攢了幾兩銀子。太太原說,許我只拿原銀來贖……」如鶯當初來的時候只有十二歲,年紀小,只賣了五兩銀子。若是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可就不止這個數了。有些苛刻的主家,說不准還要加上這些年的飯錢衣裳錢。不過吳氏早說過,只要五兩銀子,並不多加;且如鶯走的時候,自己房里的衣裳首飾都可帶走。這其實與白放出去也沒什么兩樣了。

綺年笑了一笑:「若是攢夠了銀子,過了年就還你的身契。」

如鶯大喜,當即就要跪下來:「謝姑娘恩典。」吳氏雖然說過這話,但無憑無據,綺年如果不認,她也毫無辦法。

「跪什么,地上冷著呢。」綺年抬手攔了攔,「只是這些日子,你還要盡心守規矩才是。」

如鶯喜不自勝,連聲應喏,才歡天喜地給綺年端粥去了。綺年看著她背影,忽然覺得這女孩子也十分可憐。

做奴婢的,自己能贖身已然是僥天之幸,如果自己運氣不好穿到一個小丫鬟的身上,恐怕也只能跟她們一樣了。想著不由嘆了口氣,向如燕道:「將來你和如鸝若是自己找了歸宿,也對我說,我一定成全你們。」

如燕猶自沒有看明白,茫然道:「我是姑娘的丫頭,自然聽姑娘的。」到底是年紀還小,十二三歲未解風情,沒有看出這里頭的門道來。

她不懂,綺年自然也不多說,微微嘆了口氣,心想自己的選擇,只要將來不後悔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