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部分(1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140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王府言而無信。且——且周家姑娘最是無辜,若是再被退了親,卻教她如何自處呢?」

昀郡王聽得也不禁微微低了頭,心中自覺有愧。當日若是聽了王妃之言後再叫了兒子來問一問,豈不是真相大白?他自知素來對長子有幾分冷淡,難得長子還這般信任自己,只以為自己擇了周家姑娘自有道理,實在是教自己心中有愧。如今連定禮都已下了,婚期也已擬定,且宮里太後和皇長子妃都添了妝,萬無再悔婚之理。可是兒子堂堂的郡王世子,竟然就此要娶一個六品文官的孤女為正妃,實在是不配!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對長子相信不深,略有些兒風吹草動就信了……

立秋低著頭,從眼角悄悄觀察著昀郡王面上神色,此時才囁嚅道:「王爺,小人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就是。」

「小人當日伺候世子,見落入溪水的那女子嬌小纖弱,且身上披著一件丁香色的披風。後頭世子將人救起之後,又有一位姑娘趕過來,身上披的卻是件銀紅色披風。她將那披風解了下來,將落水女子裹住後向世子道謝離去。可是小人後頭打聽來的閑話,卻說那日落水的姑娘穿的便是銀紅披風。」

昀郡王被他丁香色銀紅色搞得心煩意亂,不耐道:「那又怎樣?」

立秋道:「小人打聽了一下,似是因著周家姑娘在恆山伯府梅花會上穿著一件銀紅披風,這才傳出閑話說是落水的便是周家姑娘。」

昀郡王一怔:「你是說,那落水的根本不是周家姑娘?」

「小人用心打聽了一下,吳府上還有一位姓喬的表姑娘,梅花會上那次倒穿著件丁香色披風。」

「姓喬的?」昀郡王只覺吳家哪里來的這許多表姑娘,「難道是落水的該是喬姑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立秋連忙道:「小人也正糊塗著。小人是不曾見過周家姑娘的,但細細的打聽來,說是身材高挑,與落水女子並不相同,倒是後頭過來道謝的那位正相符。」

「便是說下頭人以訛傳訛,錯求了親?」

「小人聽說那位喬姑娘是與英國公府早就議了親的,若真是那位喬姑娘落水,那——」

昀郡王只覺一口氣憋在胸口。若落水的是姓喬的,郡王府根本就不必上門去提親哪!

立秋續道:「所以小人實在覺得奇怪,這落水的人都未搞明白,怎的就傳出了香薰球的話?若沒這香薰球,當日世子身著便服,又不曾通名道姓,只怕那兩位姑娘至今都不知是何人相救呢。」

香薰球!都是這該死的香薰球!昀郡王這口氣實在沒處發,怒道:「來人!追風口舌不嚴妄談妄議,拖到角門去打二十板子,即刻發落到庄子上去,不許再在府里當差!」

立秋縮著脖子道:「也是小人當日不該隨口敷衍他……」

昀郡王雖也有些怪他,卻挑不出他一些破綻,只得道:「宮里之事自是不能胡亂向人說,你也沒有什么錯。」心下有些愧疚道,「世子這些日子在做什么?」

立秋縮了脖子不敢說。昀郡王皺眉道:「有什么話說就是,不許隱瞞!」

立秋低頭道:「昨兒縣主身邊的丫鬟在說世子與周姑娘私相授受,世子,世子心里不歡喜……」

「哪個丫鬟這般嘴碎?」昀郡王正在火頭上呢,厲聲喝問,「世子為何不處置了她!」

「沒,沒怎么聽清,也不知是春嬌還是秋婉……再說只聽得那么一句……世子說,世子說縣主身邊兩個大丫鬟都是王妃給的,處置了不免是傷了王妃的臉面,世子畢竟是晚輩……」

「來人!」昀郡王最恨下人在背後議論主子,「去告訴王妃,把縣主身邊那兩個大丫鬟什么春什么秋的統統換掉,再挑老實嘴嚴的給縣主使。這兩個,也統統發落到庄子上去。」

立秋縮著脖子不敢吭聲。昀郡王心里仍舊不痛快,想了想又道:「既落水的不是周家姑娘,為何傳出來的卻是周家姑娘?」

「想是為著那件披風,外人不知,看見披著銀紅披風的就亂說了。再者,小人也聽說,吳府前些日子發賣了些下人婆子,有個婆子還是喬家姑娘貼身侍候的,不知是否與此事有關。」

「必然與此事有關!」昀郡王略想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就是,「吳侍郎也是治家不嚴!怎容得一個婆子這般的偷梁換柱!」

立秋低頭道:「小人短見,沒准兒是怕壞了名聲不好與國公府議親……只如今國公府倒沒什么事,世子和世子妃卻免不了被人說閑話。」

昀郡王也是心中窩火,但事已至此,只恨自己當日太過沖動,不該聽了妻子的話便即信真了是長子所為,看看地上的立秋,不由得長嘆了一聲:「你起來罷,回去好生伺候世子。跟世子說,難得他有這份孝心,日後再有這般胡亂嚼說主子的刁奴,他是未來郡王,只管發落!便是礙著臉面,也報了本王來替他發落。」

立秋滿臉感激涕零地磕頭:「小人代世子向王爺謝恩,必回去一字不差說與世子。」

昀郡王聽著立秋這般回答,恍然覺得自己與長子之間竟是這般疏遠,尋常說幾句話都要下仆從中傳話,哪里像是父子呢?一念至此,不由得有幾分心灰,擺手道:「你去罷。」

立秋爬起身退了出去,昀郡王這里枯坐片刻,起身往內院走。方走向秦王妃所在的正院丹園,半途又轉了向,往肖側妃所居的荷園走去。

進了荷園,里頭一彎半月形的小湖,湖上植滿荷菱之類,此時才剛生出些圓圓的新葉,在水波之上遠看如連錢一般,倒也有趣。肖側妃穿著銀紅色衣裙,在湖邊亭子里觀魚,見了昀郡王連忙起身行禮:「妾見過王爺。王爺的臉色怎這般不好?是與誰生氣了?芙蓉快去取我制的蓮心茶來,飲一盅去去火氣。」

她聲音活潑,面含微笑,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依舊帶點兒孩子氣。昀郡王不由得也放松了緊鎖的眉頭,順勢就在亭子里坐了下來。肖側妃出身小商賈人家,既不如秦王妃雍榮華貴,也不如魏側妃能詩善畫,她是個帶著煙火氣的女人,但隨時都是歡歡喜喜的,笑起來眼睛彎彎,教看見的人也覺得心中歡喜。

昀郡王看著她的笑眼也輕松了些,但看見她身上的銀紅衣裳,又不由得想起立秋所說的話,長嘆一聲,將兩件披風的事說了。肖側妃聽了,笑容略微僵了僵,恰好芙蓉取了蓮心茶來,她便只管沏茶。昀郡王不由得皺了皺眉:「怎的不說話?」

80郡王府暗流洶涌

肖側妃遲疑一下;便笑道:「依著妾這一點愚見,倒覺得這消息乃是好事。之前妾也擔憂,若這周家姑娘當真與世子有什么首尾,這世子妃可是做得做不得呢?如今聽來原來全是誤會;周家姑娘分明是清白規矩的,這難道不是好事?」

昀郡王嘆道:「周家姑娘自是好的,只是她的出身——唉,也怪本王太過輕率,若是當時再問問世子,也就不必讓他娶這樣一個世子妃了。日後過得不好,少不得也要怪本王。」

肖側妃笑道:「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世子又怎會怪王爺呢。倒是那香薰球的事有些古怪。想來立秋舀手里;便是教追風看了;也不過是看個一眼半眼,他怎的就知道是周家姑娘的呢?便是去各家銀鋪去查,也得有個圖樣不是?妾說句好笑的話,難不成這追風半夜里還潛進立秋的房里去偷看的嗎?且照立秋所說,不過是個銀香薰罷了,追風又何必如此關切呢?世子的差事是派給立秋的,他又不世子院里當差,卻去打聽什么?」

昀郡王舉著杯子的手停半空,半晌方沉吟道:「說的有理,此事還要再查。」若是下窺視長子,時時地盯著他,那卻是不許的。

肖側妃忙道:「妾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王爺嘗嘗這茶如何?」

昀郡王舉杯喝了一口,覺得雖苦,但一股蓮子香和著茶香,也十分舒適,不由得點頭道:「不錯。」瞧一眼肖側妃粉紅的指甲,「只是剝蓮心傷手,也少剝些,叫丫鬟們去做便是。」

肖側妃抿嘴笑道:「妾喝的那些是叫丫鬟們剝的,王爺喝的這些,是三姑娘幫著妾剝的。」

昀郡王想起趙燕好,不由也點了點頭:「她是個孝順的。恰好那里得了一盒子南海珍珠,回頭叫送了來,蘀她參詳著,打一副好頭面出門戴。」

肖側妃連忙起身謝了,又笑道:「這銀香薰的事若告訴了三姑娘,她必歡喜。前些日子就跟妾說,曾外頭見過幾次,倒覺周家姑娘是個爽利和氣之,倒是頗有結交之心。本聽說成了嫂嫂還歡喜,後頭聽了什么私相授受的話,正蘀世子不平,生了好幾天的氣。如今若聽得真相大白,怕是要歡喜壞了。」

「好兒竟也覺得周家姑娘好么?」昀郡王對這個兒媳婦實沒啥可滿意的,不怎么提得起勁來,順口淡淡問了一句。

肖側妃點頭笑道:「三姑娘說,幾次出門見著,都覺得周姑娘待和氣,對自家姐妹又多照應,若有這樣一位嫂嫂必然是好的。」

這總算是個優點。昀郡王無精打采地道:「既是長嫂,自該如此。」

肖側妃笑道:「瞧王爺擔憂成這樣子,想來王妃當日去吳府提親,也必是考慮周詳的,必然不致因聽了些流言就匆匆將世子正妃定下來。王妃素來周到,這等大事自然更要謹慎,王爺又何必擔心呢。」

肖側妃越是這般說,昀郡王越覺得心中說不出的糾結——若秦王妃當真謹慎周全,又怎會這般貿然就定下了親事?不由得更加的提不起精神,喝了一杯茶便起身離了荷園。

走不幾步,卻見前頭一個身穿湖藍色長薄襖的麗扶著丫鬟的手迎面走來,見了昀郡王連忙福身行禮:「妾見過王爺。」正是魏側妃。

昀郡王抬了抬手道:「起來罷,這是要去哪里?」

魏側妃蹙著兩彎細眉輕嘆道:「妾也只是隨便走走,並無什么要去的地方。」

昀郡王見她眉目之間籠著一層憂色,宛如煙籠弱柳,不由得有幾分憐惜:「這是怎么了,面帶愁容的?」

魏側妃低頭輕嘆道:「妾並沒有什么愁容,只是這些日子世子就要大喜,妾不合想到二少爺的親事,所以……」

昀郡王嘆道:「原是世子一直不曾成親,也耽擱了他。待世子成了親,即刻就給他說親事。」

魏側妃苦笑道:「二少爺樣樣都好,只是不該投生妾肚子里,這親事實難挑得很,那好姑娘怕是看不上二少爺的出身呢。」

昀郡王皺眉道:「胡說!他是本王的兒子,出身有何不好?」

魏側妃一垂頭,兩顆淚珠就落了下來:「二少爺做了王爺的兒子自然是有福的,只可惜這福氣都被妾沖了。妾不過是婢女出身,雖然後頭蒙老王爺的恩典放了妾的身契,又扶持妾的娘家兄長,王爺還抬舉了妾為側妃,可是外頭誰不知道,二少爺是婢妾所出,許多嫡出的姑娘便……」

昀郡王嘆道:「真是胡說!是入了玉碟的側妃,有四品的封誥,誰敢小瞧了和兒?也蘀和兒瞧著,覺得哪個姑娘好,只管去——」他本想說只管去對王妃說,想到趙燕恆的親事,那話到嘴邊打了轉又換了,「只管來對本王說。」

魏側妃連忙擦了眼淚,用一雙水潤的眼睛瞥著昀郡王道:「妾蘀二少爺謝王爺的恩典。只是妾有些愚見,因著二少爺是庶出,總想著蘀他挑個嫡出的媳婦兒。」

昀郡王心里憐惜她,道:「那又有何難,瞧著誰好,只管告訴本王。」

魏側妃心中大喜,低聲道:「妾可真不敢說。妾出門少,見不得幾個姑娘,倒是聽三姑娘說,東陽侯府的秦采姑娘是個好的,只是前陣子王妃似是有意將秦采姑娘說給世子,妾就沒敢說話……」

昀郡王不由得沉吟起來。東陽侯府雖則爵位已經到頭,但有大長公主,皇家血脈是斷不了的。秦采閨譽甚佳,品貌亦好,雖是二房所出,卻是嫡女,只是先與長子議親,又與次子議親,不免有些尷尬。

魏側妃覷著他的神色,低聲道:「妾也是淺見,覺得王妃先說了秦采姑娘,外頭也都知道東陽侯府與咱們府上議親,這後頭又給世子匆匆的定下周家姑娘,若沒個著落,未免讓秦采姑娘尷尬了。」

這話倒是說到了昀郡王的心里,沉吟道:「也罷,待去與東陽侯略提一提,若東陽侯也同意是最好,若是不肯,也只得罷了,另挑好的就是。」

魏側妃知道昀郡王說話素來低調,說略提一提,那便是會認真去與東陽侯說了,心里不由得喜不自勝,低頭盈盈下拜道:「多謝王爺。」

她生得裊娜,雖生了一兒一女,身子仍如弱柳一般,昀郡王看得憐惜,伸手挽了起來。魏側妃正要順勢請昀郡王到自己院子里去,忽聽腳步聲響,卻是昀郡王身邊的大丫鬟瑞香匆匆跑來,見了昀郡王連忙行禮:「王爺,側妃,縣主不讓帶走身邊的兩個丫鬟,正院子里鬧呢。」

昀郡王聞言,眉頭就不由得一皺,魏側妃心里雖不悅,面上卻不露出來,連忙道:「王爺快去看看罷,縣主自幼就嬌貴,王妃都不去拘著她,若惹了她生氣可不好。」

若平日里,昀郡王是十分寵愛這個女兒,只是今日心情本就不好,聞言便將臉一沉道:「瑞香去傳本王的話,這兩個丫鬟都留不得,若今日不發落到庄子上去,明日本王見了便即刻拖出去打死!叫王妃好生拘著縣主,這如今也大了,日後嫁了出去,難道也這般使性子?」

瑞香答應一聲,又匆匆地回去了。昀郡王長嘆一聲:「這孩子大了反倒越發的嬌縱起來,倒不如好兒乖順溫和了。」到底是心里放不下,想了想,還是道,「本王也去看看。」轉身也去了。

魏側妃恭恭敬敬福身目送他走遠,直起身來嘆了口氣:「到底還是王妃所出,再怎么不好也是心疼的。」

身邊的大丫鬟石斛勸道:「側妃計較那些做什么。眼看著二少爺比三少爺有出息,那才是側妃將來的福氣呢。」

魏側妃笑道:「說的是。如兒嫁得不錯,將來和兒也出息了,這輩子還盼著什么呢?」

石斛小心地道:「可是,側妃為何要將秦家姑娘說與二少爺呢?那秦家姑娘可是王妃的侄女兒……」

魏側妃嘆道:「當不知道嗎?可是和兒沒福,投生肚子里,有了這庶出的身份,跟咱們郡王府門當戶對的家,哪肯將嫡女嫁過來呢?若是肯嫁的,門第又低,豈不耽誤了的兒?還不必說王妃——看她何曾蘀和兒好生打算過?連世子都能訂了那么一門親事,更何況的兒呢?東陽侯府的爵位雖到了頭,卻是大長公主的血脈,只要大長公主不死,這血脈就斷不了。若不是有周家丫頭這一攪和,王妃必然不肯讓和兒結這門親的。」

她略頓了頓,眉眼里露出幾分得意:「只可惜,王妃這次是大意了,只想著快些給世子訂下那門親事,卻料不到咱們黃雀後,更料不到那銀香薰竟與皇長子妃有關系。去打聽打聽,王爺這次又是處置三少爺身邊的小廝,又是換掉縣主身邊的大丫鬟,是否跟銀香薰球有關?哼,王妃這次太心急,只怕是吃不著羊r反惹了一身s。」

石斛嘆道:「只可憐周家姑娘,尚未進門呢,怕是就被王妃恨上了。」

魏側妃想起當初大明寺的那一幕,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周家那丫頭也不是什么好的,當初——只是想不到她有這個運氣,竟然y差陽錯的能嫁了世子。想來一個京外來的野丫頭能有什么好的,世子妃將來可是要出門應酬打理家事的,若是到時爛泥扶不上壁可就好笑了,也教王爺知道知道,王妃這是給世子挑了個什么媳婦!」

石斛答應著,扶著她往自己園子里走,一面道:「那銀香薰球是什么定情信物的混話,分明是王妃叫傳出去的,側妃怎不與王爺說呢?」

「說?說什么?」魏側妃冷冷一笑,「王妃是王爺的心頭r,只有王爺自己查出來的才做數,別若說了,一概討不了好去,何必去做這個惡?再說,若不是王妃這次急著對付世子,們如何能討得了這個巧?如今鷸蚌相爭,們只消座上觀,等著得利就是。」

石斛連連點頭。兩說著話,已經走到魏側妃所居的蘭園附近,忽然見影一閃,卻是個穿著粉紅衫子的丫鬟進了蘭園。石斛眼尖:「是蓮瓣!這丫頭又去了哪里?」

魏側妃目中閃過一絲冷意:「還能去了哪里?必是看著府里亂了,王妃又不,找去給王妃報信了。哼,也忍她許久了,去打聽消息的時候,若看著有機會不妨放句話兒,就說蓮瓣也曾園子里說什么香薰球的話。借著這次的事,必要將她攆出去!」

石斛答應了,想起魏側妃要求的那門親事,不由得心里有些擔憂:「若是秦家姑娘將來嫁了二少爺,也是這般事事都稟著王妃可怎么辦?」

魏側妃笑了:「傻丫頭。自來夫妻一體,休戚相關,她嫁了和兒,和兒好她才好,若和兒不好,她縱然有個姑母做婆婆,難道這家里就有臉了?到了那時,她自然要跟和兒一條心,便是不為了和兒,為了她自己也必得如此。」

她瞧了石斛一眼,又微微一笑:「曉得忠心,待和兒娶了親,身邊也得有個忠心耿耿的照看著,青霜紫電雖好,卻是性子野了些,都不放心。若能打發了蓮瓣,身邊也清靜,再把妹妹朱鶴提上來,就能放心讓也出去了。」

石斛聽見出去二字,心里砰砰亂跳,低聲道:「奴婢就伺候側妃,哪里也不去。」

魏側妃笑道:「又不是讓出府,就到和兒的武園里伺候,豈不也跟身邊沒什么兩樣?」

石斛又驚又喜,低了頭面紅過耳不說話。魏側妃輕輕拍拍她的手,主仆二款款進了蘭園。

郡王府里這一陣混亂,綺年自然是不知道的。接了許茂雲的帖子,第二日一早她就出門去了許家。許夫見了她,面上多少有幾分尷尬,綺年一口一個伯母地叫著,又有許茂雲旁邊咭咭呱呱地說話,她才自然了些。不一時韓嫣也來了,許夫便起身道:「們小姊妹今兒好生樂一日,就不這里拘著們了,若少什么,只管叫丫鬟來要。」

綺年與韓嫣都道了謝,許茂雲便起身帶著她們進了自己屋里。迎面便見綉架上綳著一幅大紅蓋頭,上頭的鴛鴦戲水才綉了大半,韓嫣便笑道:「好鮮亮活計。」

許茂雲脹紅了臉,嗔著丹墨道:「這丫頭,也不把這東西收起來。」

丹墨便笑著去收,韓嫣卻不許,只道:「今日要蘀哥哥看看,未來嫂子的針線可好不好呢?」

許茂雲再爽朗也禁不住這般打趣,上去就要掐她,口中急道:「若這般說,周姐姐怕是早就蘀哥哥相看過這嫂子的針線了罷?」惹得韓嫣也不好意思,回過手來撓她的癢。

兩攪成一團,綺年笑了半天才叫如鸝如燕幫著上去把分開:「若打破了頭,看們如何做新娘子。」

那兩正整理頭發,聞言一起笑道:「只要不打破的頭,不耽擱做新娘子便好。」論起婚期,倒真是綺年先。

綺年也不臉紅,笑道:「們兩姑嫂倒有趣,還沒進門呢就合起伙來欺負一個。」

許茂雲雖然把綺年請了來,但心里終究是因著蘇銳之事有些歉疚,生怕綺年與她生分了,這才將韓嫣也一並請了來,唯恐只有兩冷了場便尷尬。如今見綺年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放了心,猴到綺年身上笑道:「姐姐跟韓姐姐馬上也是姑嫂了,到時別合起來欺負一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