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部分(1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208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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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鎮撫漫不經心地道:「已經削了承徽的封號了。幸而皇孫無礙,否則她連小命都保不住。吳惠良娣在太子妃生產之後就去向皇後請罪,說自己掌管宮務不力,不過皇後念在她伺候太子妃辛苦的份上沒有處分。」

「宮里的事,聽聽也就罷了。」趙燕恆忽然開口,輕輕拍了拍綺年的手,「太子妃產下嫡長子,這是天大的喜事。有了這個孩子,等國喪期滿,兩位皇子是必然要出京就藩的。」

綺年輕輕嘆了口氣。後宮多險,金國秀為了這一胎也不知策劃了多久,一個嫡長子,等於在太子的位置上又加固了一顆釘子。如無大變,太子之位就是穩穩的了,至於今後——那至少是十年之後的事了。誰都不容易,路也都是自己選擇的,至於最後能不能走到目的地,那就是各人的手段了。

「周大人今兒還在舍下用飯吧,我去准備幾樣菜?」太子妃生兒子這么大的事,周鎮撫想必也沒少在宮里盯著,這會兒出了宮就跑來郡王府,也辛苦了。

周鎮撫咧嘴一笑,正要說話,白露端著茶進來了。周鎮撫接了茶且不喝,卻笑向綺年道:「世子妃,這茶里不會加把鹽吧?」

「周大人慎言!」綺年拉下臉,「白露斷不會做這樣沒規矩的事。周大人再詆毀郡王府的丫鬟,今兒晚上的菜會不會加把鹽可就說不准了。」這個周鎮撫也真是滾刀r一塊,這嬉皮笑臉的模樣恐怕這輩子也是改不了了。

若是換了從前,白露少不得要狠狠剜周鎮撫一眼,只是從上回綺年跟她說了那些話之後,她倒覺得周鎮撫可憐了。尤其想到周鎮撫傾心清明,清明卻棄了他進宮,如今還落了個青燈古佛的下場,有幾分唏噓之外,還覺得有些同病相憐。拿了茶盤輕聲道:「這茶里絕沒加什么別的東西,周大人請放心用罷。」低頭出去了。

周鎮撫倒愣了一下,看著綺年眨巴眨巴眼。綺年偷偷翻個白眼:「世子跟周大人說話,我去廚房瞧瞧。」聽見金國秀母子平安,吳知霞也沒什么事,她就放心了。

「哎!」周鎮撫趕緊叫了一聲,「來過幾次,還沒見過侄女呢,世子妃不抱來瞧瞧?」

趙燕恆立刻翻了他一眼:「瞧什么瞧!瞧你這灰頭土臉的樣兒,別弄臟了我女兒!真要瞧,下次干凈些再來。」他每次回來都是先洗了手臉換了家常衣裳才去抱女兒的,綺年在衛生問題上很嚴格,畢竟這年代醫療條件不行,不可掉以輕心。

綺年在門外悄悄笑了笑,去小廚房了。

皇長孫出生,舉國都得歡慶。因為還在國喪之內,無論洗三還是滿月,太子自然都說從簡,最後決定洗三就宮里幾位高位的嬪妃參與;滿月宴也並未大辦,但郡王府做為皇室血脈,卻是必須進宮道賀的。

東宮地方不大,因此滿月宴是在皇後宮中舉行的。金國秀抱著裹在大紅襁褓里的皇長孫,含笑坐在席間。大約這次生了兒子她終於放松了下來,月子坐得委實不錯,人都白胖了些,襯著身上杏黃色衫子,那種清淡如菊花般的氣質少了幾分,卻多了幾分雍榮。

皇後滿臉笑容。今日她沒穿那明黃的正裝,只隨便穿了件淺碧色宮裝,可是精神煥發的模樣是壓都壓不住,把旁邊穿湖藍宮裝的鄭貴妃硬生生壓了下去。

綺年跟著秦王妃送上皇長孫的滿月禮,皇後順手就把秦王妃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又指了綺年坐到吳知霞下手:「你們姐妹也說說話兒。」

綺年仔細打量一下吳知霞,確定她氣色不錯,才放了心,低聲道:「這回的事——太子不曾責怪你吧?」洛紅的事,太子是絕對不會知道實情的,那只有吳知霞來背這個黑鍋了。雖然說她的錯也不大——誰知道洛紅會不老實呆在自己屋里,又誰知道她竟然一直對太子妃心懷怨恨出語不恭呢?但不管怎么說,太子妃把東宮宮務都交給她,她就得負責。

吳知霞輕輕搖了搖頭:「這宮務我本也不想要,爹娘對我說的話都是對的,如今有了嫡長子,我若能生個兒子,將來安分過日子是足夠了。」只是想到二皇子和三皇子,口氣就不那么確定了。

綺年多少也能猜到點她的心事,但既然嫁入皇家,這種事怎么可能避免得了。瞧著由r娘服侍著乖乖坐在一邊的三郡主,已經讓皇上賜名叫趙成珊的小丫頭,笑道:「有這么可愛的女兒也盡夠了的。」

吳知霞看著趙成珊,嘴角也不由得彎了起來,嘴里還要假意抱怨一下:「就是太頑皮。到了眾人面前總是乖乖的,誰都說她好,背後就恨不得上房揭瓦,連她二姐姐都要欺負。」

二姐姐就是金國秀生的第二個女兒趙成珂,只比趙成珊大一個時辰,據說是三位郡主里最老實安靜的。吳知霞說這話,綺年就知道金國秀在這上頭確實是厚道的,對三個孩子應該是差不多,否則怎么容得趙成珊這樣頑皮呢。

表姐妹兩個在這里說著私房話,那邊永安侯夫人帶著公主也進宮了,還帶了最小的兒子來。這么一來皇後就更高興了,抱了外孫子親熱一番,又問永安侯夫人:「燁兒的兒子怎不帶來?」

這話自然並不是真心的,但能問一句就是皇後的親熱,永安侯夫人笑道:「那個小子頑皮,可不如這個懂事,怕進宮沖撞了娘娘。」

皇後聽了也笑:「那個還小呢,男孩子哪有不頑皮的,回頭有空兒一定抱進來叫我瞧瞧。」說著,少不了又有湊趣的嬪妃們大加誇贊一番,引得皇後更加高興。

鄭貴妃臉上始終保持著得體的笑容,可是這種擠出來的笑容實在吃力,笑得她臉都僵了,實在不願聽身邊的小嬪妃們恭維皇後的話,便轉頭對太子妃笑道:「明年就是春闈,顯國公世子可下場么?這親事早就訂下了,孔家姑娘也有十七八歲了吧?」

太後雖然去了,但皇上並沒有禁考試,今年的秋闈明年的春闈都是按時的。金國廷已經被正式請封了顯國公世子,但他說不考上武進士不成親,所以一拖就是好幾年。

金國秀聞言便欠身笑道:「貴妃娘娘還惦記著他呢,明年是一定要下場的,再不得中祖父就要揍他呢。」顯國公老當益壯,如今一般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也不一定是他對手,說要揍孫子,那是真揍!

說到成親的事,太後這一去真是耽擱了不少親事,就是嬪妃們的娘家也少不了有嫁娶之事,頓時說得熱鬧起來。漸漸就有人將話題說到了郡王府:「貴府二姑娘的親事已經定了,三公子如何?」

秦王妃正跟皇後說話,聞言笑了笑:「這都是緣分,平兒高不成低不就的,倒怕耽擱了人家姑娘。」

鄭貴妃在一旁含笑道:「瞧郡王妃說的,郡王爺的嫡子,又是個聰慧的,哪家的姑娘叫郡王妃這樣擔心?」

秦王妃也含笑回道:「不過是我這邊的一點想法,一廂情願罷了。」

綺年心里咯噔一下,覺得似乎有些不妙。果然有個小嬪妃便笑道:「今日皇後娘娘在呢,郡王妃看好了哪家姑娘,請皇後娘娘賜婚就是了。」

綺年掃了一眼那小嬪妃,方才也是圍著奉承皇後的。她這話其實真心是在捧皇後,太後去了,皇後就是這後宮第一人,只要她下道懿旨就沒人敢不尊。可是這吹捧確實有些拙劣,一下子就把皇後推得騎虎難下。果然皇後眼皮子跳了跳,輕咳了一聲:「這姻緣自有天定,三公子又是個好的,自然會得好姻緣。」

小嬪妃也覺得自己這馬p似乎皇後並不怎么願意收,趕緊閉了嘴。鄭貴妃卻笑道:「天是什么?不就是皇上么?娘娘是皇上的妻子,下一道懿旨那也是天大的福氣了。到底是哪家的姑娘?郡王妃可別把這機會錯過了,還不快沾沾娘娘的福氣呢。」

秦王妃忙笑道:「若能得皇後娘娘賜婚,自然是平兒的福氣,若那家不嫌棄平兒,臣婦少不得厚著臉皮來求娘娘一道諭旨的。」

鄭貴妃似笑非笑地道:「聽說郡王府是瞧中了柳家的逢碧姑娘?」

皇後登時沉了臉:「未出閣的姑娘豈是讓人這樣議論的?郡王妃尚且沒說什么,貴妃怎的就嚼說開了?」這樣一說出來,若秦王妃沒看中柳逢碧,傳出去這話可就好說不好聽了,搞不好把柳家得罪了也是有的。

鄭貴妃笑道:「是我糊塗了,只不過瞧著今兒沒有外人,所以有些口沒遮攔了。我自罰一杯。」端起酒杯飲了下去。

這一下皇後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說了幾句不可傳出去的話。但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這么多人在這兒,要想不傳出去簡直是做夢。

綺年端著酒杯琢磨了一下。鄭貴妃這到底是啥意思?難道說,她是怕秦王妃跟她搶柳雪?她到現在都還想著把柳家歸到自己兒子這一邊來?

一場滿月宴,雖然因為鄭貴妃的「失言」有點兒掃興,但到底還是挺熱鬧的。很自然的,滿月宴後沒幾日,郡王府有意求娶柳逢碧的話也就傳了出去。不過這件事對秦王妃來說倒也沒什么損失,因為她本就是想提這門親事的,而柳家也有意,因此這話一傳出去,倒是促進了定親的進程。

中秋十五,合家團圓。因為國喪,皇帝今年不在宮中設宴,郡王府難得能大家一起在天色剛黑的時候就坐下來開宴賞月了。

秦王妃格外喜悅,喝過三杯酒就含笑向昀郡王道:「再有幾個月國喪就滿了,我看六禮之類的,還是趕在這幾個月送過去罷。再往後又要過年了,還有好兒要出嫁,怕是忙不過來。」前幾日她已經親自去柳家換了庚帖合了八字,可以下聘了。

趙燕恆和趙燕和少不了端了酒恭喜趙燕平,趙燕平酒是喝了,笑容卻不是很起勁。柳總兵雖好,但柳大爺略差了些,而且——柳逢碧實在算不得十分美貌。

秦王妃說得興興頭頭的,講到柳夫人如何疼愛柳逢碧,柳大爺也要升官了之類的話,眼角余光就往綺年臉上掃了幾遍。綺年只當沒看見,轉頭調侃趙燕好去了。趙燕恆跟趙燕平喝了杯酒便笑道:「明年是春闈,三弟正該下場了,這成親的日子想來也在春闈的日子後頭,大登科後小登科,可是人間美事。」

一句話就把秦王妃的臉色拉黑了。綺年跟趙燕好說著話,眼角余光也瞥著秦王妃,險些笑出來。秦王妃尷尬之極,一時竟不知說什么,倒是昀郡王緩緩道:「我看,平兒明年不必下場了。原本讓你下場也是為了看看你的學問,如今都說勛貴子弟不與寒門子弟爭,你好生准備著皇上那邊,明年三四月份也要考校的,到時候去宮里作個侍衛也好。」

秦王妃登時大喜。宮中侍衛有一部分的名額就是給勛貴子弟們的,未必他們弓馬上就有多嫻熟出色,不過是表示一下皇帝給親貴們的體面罷了。只是這名額不多,人人都盯著,但昀郡王既這樣說了,就是肯替趙燕平去說說話,那多半是能到手的。忙向趙燕平道:「還不多謝你父王?到底是你父王心疼你。」

趙燕平連忙就要起身,卻被昀郡王抬手止住了,道:「如今你們的終身大事都已定下,等明年好兒出嫁,平兒娶妻,全都成了家,好生過日子才是。」

眾人一起應諾,昀郡王又看了綺年一眼:「這備六禮的事,周氏要多費心了。」

綺年連忙站起來道:「是。三弟的親事,兒媳決不敢怠慢的。」她一邊說,一邊已經能夠預見到要被秦王妃挑三揀四了,琢磨一下又加了一句,「只是兒媳進府的日子也不算長,沒做過這些,究竟是按什么例,還請父王給個示下。」

果然,一句話還沒說完呢,秦王妃已經從鼻子里嗤了一聲出來:「你是怎么嫁進來的,自己都不知道嗎?事事都要你父王c心,這家究竟是誰管呢?」

綺年瞥了她一眼,秦王妃這意思是說趙燕平要跟趙燕恆持平嗎?

「那個兒媳倒是知道些的,只是這里頭有些規制,若換了三弟,兒媳實在不知道該按什么規制來。」

規制這東西很奇妙的。比方說公主出嫁,嫁妝是一百二十八抬,那你身份沒有公主高,哪怕家里的錢比皇帝還多,也不能超過這個數。你想多陪嫁,哪怕把每一抬做得跟房子一樣大也沒人管你,但就是不能超過一百二十八抬!

再比如說,秦王妃可戴七尾鳳釵,綺年這個世子妃就只能戴五尾的。哪怕今兒整個郡王府死得只剩下她和趙燕恆,這郡王位鐵板釘釘是趙燕恆的,只要宗人府那邊還沒改玉碟下金冊,這七尾的鳳釵你戴了就是違制,就是有罪。

同理,趙燕平跟趙燕恆一樣都是嫡子,論起母家來還高貴些,但是因為你沒有世子的封號,有些東西世子能用你就不行。倘若他是大長公主的兒子,還可以往公主之子的標准上靠,偏偏他又只是大長公主的外孫而已。

昀郡王微微點頭,秦王妃連忙搶在前頭道:「王爺,柳總兵可是兩廣總兵,給柳家下聘,若寒酸了只怕是要得罪人的。」

昀郡王淡淡道:「便是比世子的規制低,也跟寒酸二字沾不上邊。且柳家是有規矩的人家,斷不會如此。」略一思忖便道,「世子成親是公中五萬銀子下聘,平兒就四萬罷。」他不說恆兒卻說世子,這里頭的意思就很明白了。

秦王妃忿忿低頭咬牙,那邊魏側妃也眼紅起來。趙燕和當初可只有兩萬呢。更何況趙燕平將來還有秦王妃的陪嫁,更是趙燕和沒法比的。

就因為這下聘的事,本來是喜事,倒鬧得這頓團圓飯吃得不舒服了。秦王妃一肚子的氣,又生出主意來:「眼看著快到年尾了,又是國喪期滿得進宮叩拜,又是平兒下聘,又是好兒要出嫁,又是過年,怕世子妃忙不過來,不如叫采兒幫著罷。」

秦采一聽這話就頭大,趕緊起身道:「兒媳愚笨,管家是不成的,替大嫂打個下手,管管針線上做新衣或是調配人手打掃房屋之類的事還勉強。」

魏側妃本聽了秦王妃的話正在暗喜,便聽秦采說出這么一番泄氣的話來,頓時氣個半死。過年的新衣,主子們都是到外頭有名的綉坊上去叫人來做的,家里的針線房管的是家常衣裳和下人們的衣裳,並沒多少油水和權勢,那打掃房屋就更不必說了,純粹是個出力的活。

綺年忙笑道:「二弟妹是最仔細的人——」本想說讓她幫著多做些,但看秦采滿眼的無奈,話到嘴邊又轉了,「這些事瞧著瑣碎,其實十分要緊,若二弟妹能幫忙就太好了。」

魏側妃一句惡言已經到嘴邊了,死死壓下去。秦王妃嗤笑道:「世子妃倒是大方,看著是瑣碎活計就都交給采兒了。」

綺年笑而不答,昀郡王重重咳嗽了一聲,秦王妃後頭的話又咽了下去。昀郡王面無表情地掃了眾人一眼,淡淡道:「露水上來了,都早些回去歇著罷。」起身先走了。

秦王妃一肚子的氣,扶了魏紫的手回丹園去,回了屋子便問:「那香薰球的事你可打聽明白了?」

魏紫連忙道:「奴婢一直在打聽,但——」瞥了一眼身邊的豆綠,豆綠識相地退出去了,魏紫才小聲道,「奴婢試探著問過世子妃身邊的丫鬟,只知道那確實是只有一對兒,可是如今世子妃不戴那個,究竟手里有幾個奴婢也不知道……」她瞥一眼秦王妃鐵青的臉,連忙補充道,「不過奴婢打聽到,當初阮二少乃乃不是世子妃的表妹么,當初那落水的事兒她也摻在里頭,還有個嬤嬤是因為這件事被賣了出去。奴婢已經叫人去打聽那嬤嬤的下落,估摸著這幾日就有消息了。」

這主仆兩個一直在屋里說到三更天,魏紫伺候秦王妃躺下,這才躡手躡腳退出去,對外屋的豆綠低聲道:「守好了夜,王妃今日喝了幾杯酒,若要茶要水,你莫睡死了。」

豆綠老老實實地點頭,等魏紫走了,心里默默把剛聽到的幾個關鍵字重復了一遍,這才閉上了眼睛。

169借婚宴布網張羅

從中秋節過後;綺年果然就忙了個不亦樂乎。九月末郡王府跟柳總兵府上下了定;並且商定了明年四月的婚期,比趙燕好出嫁晚一個月。至於准備定禮的過程中秦王妃挑的毛病那就不必說了;天幸這是她自己兒子的親事;隨她怎么挑刺;總還不敢把事情搞砸。

總之既然成功下定了;那過程綺年就不去回想了,省得給自己添堵;不過她頗有些慶幸趙燕好的婚期在趙燕平之前;這樣至少可以保證秦王妃不會去給趙燕好攪局。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自打上回趙燕妤跟阮麒鬧過那么一場之後,秦王妃對她是越來越不假詞色。如果不是自己確實手里的香薰球兩個都是原裝貨;恐怕真會以為那夫妻兩個的爭吵與她有關了。

十一月,太後國喪已滿,全國脫孝,頓時被耽擱了成親的男男女女們紛紛辦起了喜事,綺年看著送來的請帖,頗有種上輩子在十一長假里拿到一疊紅色罰款單的感覺。

因為時近年關,除了年紀實在不能再拖的幾家女兒急著出嫁之外,其余人家還是寧願拖到明年再辦喜事,哪怕大家都擠在一起,也比年關底下忙忙碌碌的體面些。因此翻翻揀揀,郡王府需要去喝喜酒的也只一家——東陽侯府秦家,二少爺秦岩的婚禮。

秦岩的親事,在一年前就應該已經舉行了,但是女方那邊推三阻四,一直拖到如今國喪期滿,看秦家仍舊不肯主動退親,實在拖無可拖,女兒年紀也不小了,這才終於嫁了過來。為了遮掩這事實,這邊太後孝期才滿,那邊秦家就立刻大發請帖了,借此向京城中人表明,之前拖延婚期,只不過是因為國喪而已。如此一來,秦岩的面子不但挽回,還顯出了女方家中對皇帝的忠心和對太後的哀悼。

「世子妃,明天穿這套衣裳怎樣?」如鸝興致勃勃地找出一件桃紅綉白梅花緞面的銀鼠皮小襖,在綺年身上比來比去,「再穿那條湖綠色的金絲盤錦裙,戴那個赤金蟲草頭的鑲珠步搖好不好?或者要那枝雕桅子花的白玉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