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部分(1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169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林悅然輕聲打斷了她的話:「林家現在是罪臣之家。」

一句話把苑氏噎了個半死,看看左右無人,連忙湊到林悅然面前去:「妹妹,你怎么糊塗了啊!來之前不是都說了嗎?你,你要做郡王爺的側妃啊!那小商戶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世子妃——王妃著你嫁的?你說,嫂子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給你討這個公道!」

林悅然看了她一會兒,古怪地笑了笑:「嫂子你豁出命去?要給我討什么公道?」

「做側妃——」苑氏剛說了三個字,林悅然就打斷了她:「嫂子,我是罪官之女,是做不成側妃的。側妃是要上玉碟頒金冊經宗人府的,到時候一查我姓林,宗人府那里就過不去。」

苑氏愣了愣。她只是個小鄉紳之女,這里頭的事還真不知道:「那,不是側妃,還可以做侍妾吧?郡王府的侍妾,那也是錦衣玉食的,倘若能生下一子半女——」

林悅然沉默地看著苑氏。郡王府的側妃是有誥命的,可是侍妾算什么?就連將來生了兒女也不能自己撫養。苑氏口口聲聲為她好,就是這樣?

苑氏有些急了:「妹妹!只要留在郡王府,就比嫁個小商戶好啊!你不想別人也要想想你侄子,你要是嫁個小商戶,將來你侄子還有什么前程啊!」

「嫂子你終於說實話了……」林悅然只覺得嘴里發苦,什么為她好,分明是為了她自己的兒子好。

「那又怎么樣!這孩子可是你們林家唯一的血脈,妹妹你若是不顧念他,將來到了地下你能對得起你哥哥嗎?」

「嫂子,王妃已經說了,會給我備一份嫁妝,也會給你和哥兒一筆銀子,這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你別再不知足了。」

「一筆銀子?給多少?二百兩還是三百兩,或者五百兩?就是給一千兩又怎么夠啊!」苑氏索性敞開天窗說亮話了,「妹妹你千萬別糊塗,你看看你現在身上穿的頭上戴的,沒有近百兩銀子根本置辦不起來!是不是王妃不肯給你名份?我這就去郡王府大門口哭去,你住在郡王府這么久,他們無論如何也得給你個名份,不然外頭這樣議論紛紛,你的名聲——」

「嫂子!」林悅然大喊了一聲,猛然站了起來,「我的名聲怎么了?我住在郡王府,可是跟著肖側妃住的,誰要議論?議論我什么?你是我嫂子,怎么能這樣說我!」

苑氏也豁出去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孤身一人住在郡王府里這幾個月,郡王府自然要有個說法,不然,我抱著孩子去王府大門口撞牆去!」

「林娘子覺得你現在能出得了這院子嗎?」綺年已經在屋里聽了半天,這時候也忍不住了,「你們送林姑娘回房去。」這嫂子實在當得太好,分明是拿小姑賣錢來了。

苑氏一見綺年出來,臉色就變了:「王妃——這,這,妹妹,妹妹你去哪兒?」

林悅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低聲道:「嫂子,王妃已經幫過我們很多了,要不是王妃,我們從牢里出來的時候早就沒法活了。如今王妃替我挑了好人家,你也安安分分帶著侄兒過日子吧,日後若是能幫你,我一定盡力。」說完,抬腳走了。

苑氏懷里的孩子大聲哭起來,苑氏抱著孩子,眼睜睜看著林悅然走了,頹然坐倒在石凳上。綺年扶著肚子在她對面的軟椅上坐下:「林娘子方才在喊什么?要到我們郡王府大門口撞牆去?」

苑氏打了個冷戰,不由自主地抱緊了懷里的孩子:「我妹妹在你們郡王府住了這么久,外頭都說……」

「似乎是林娘子自己求上門來讓我接悅然進來住幾天的吧,怎么,外頭人都不知道這事么?」綺年冷淡地看著苑氏,「林娘子倒是豁得出來,還想到郡王府外頭去尋死嚇唬人?真想死的話,其實不用到大街上去的。」

「你——」苑氏看看四周空盪盪的院子,害怕了起來,「你想做什么?」

「林娘子做什么這樣緊張?」綺年笑起來,「你連命都豁得出去,還害怕什么?」

苑氏哪里是真想去死呢,綺年越是笑得這樣風輕雲淡,她就越是緊張:「若是,若是我在郡王府里有個三長兩短……」

「哦?誰看見林娘子進郡王府了?是大長公主么?」

苑氏臉色唰地變了:「你怎么知道——」

綺年笑而不語。幸而豆綠透了消息,苑氏一進京城大門就被趙燕恆派的人盯住了,否則真被苑氏鬧起來還真是個麻煩。

「是,大長公主知道我來了郡王府,若是——」苑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梗起脖子。

綺年再次打斷她:「大長公主如何會知道你來了郡王府呢?據我所知,大長公主與林家素無來往,林家問罪之後,大長公主可是從未遣人去問候一聲呢。」要讓大長公主證明苑氏來了郡王府,首先就得說清楚大長公主跟苑氏的關系,只是,大長公主敢說么?

苑氏終於發現這件事不對。如果當時她被塞進轎子的時候哭嚎幾聲引來路人倒好了,可是此刻真是死無對證,郡王府若是想讓她消失,絕對不會有人來救她。

「王妃,都是我一時糊塗——」苑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涕淚俱下,「我也是沒辦法呀,求王妃看在我婆婆的份上饒了我們母子吧,我也是為了林家這點血脈啊……」

綺年靜靜坐著,直等她再也擠不出眼淚了才淡淡地說:「老老實實地送悅然出嫁,看在林伯母的情份上,我給你一千兩銀子,你拿著錢回鄉下去置辦田地,好好養著兒子。如果再想說什么不該說的話,那你就什么都沒有了,林家要的是孫子這點血脈,但你這兒媳婦究竟有沒有,其實並不妨礙林家什么。」

184見生死夫妻交心

八月十五本來是個團圓的節日;但因入秋後皇帝的病越發的重了,今年宮內的團圓賞月宴再次取消;綺年倒用不著入宮了。不過郡王府里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昀郡王雖然給三個兒子都分了家;但畢竟也是無奈之舉,如今看著府里空盪盪的;心里如何會好受?正好綺年又挺了個大肚子,干脆就免了這節宴;讓各院自己過節,本人則躲到外頭書房里去了。

這倒省了綺年的事兒。如今肚子漸大,每天還要騰出一定的時間帶品姐兒玩,管家理事;照顧趙燕恆,也很辛苦,樂得少一事。

過節,最開心的永遠是小孩子。品姐兒前幾天就非要去小廚房看廚娘做月餅,嚇得廚娘一頭汗,生怕燙著燒著小主子,最後還是綺年出了主意,弄了些面和餡料出來在自己房里做,還讓品姐兒也玩了半天的面,這才罷休。

這年頭的月餅餡子樣數其實也不少,什么豆沙棗泥桂花松瓤,十分豐富。綺年庄子上的玫瑰花如今已經有穩定產量了,開發出了玫瑰酒玫瑰醬玫瑰茶等幾種食品,正在慢慢推銷,綺年就弄了些玫瑰醬來作了月餅,倒是頗得好評。

「想什么呢?」綺年看看執著酒杯出神的趙燕恆,「既是過節,那些煩心事能扔下就扔下,扔不下就說出來聽聽,總比你一個人悶在心里好。」

趙燕恆回過神來:「你這會兒有身孕,說出來讓你煩心做什么,何況也還不是什么確定的事兒。」

「我現在已經在煩心了。」綺年白他一眼,「快說出來吧,聽了我還安心點兒。再說了,知道得多些,萬一有點什么事,我也好想辦法應對不是?」

趙燕恆笑笑,看看周圍丫鬟們都識相地站在稍遠處,品姐兒又在桂花樹底下玩得正開心,便低聲道:「齊王那邊有動靜。」

「什么動靜?要謀反么?」綺年心里頓時一綳。就覺得齊王一黨不會那么輕易就放棄,但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么?

「已經遞折子要回京侍疾了。」趙燕恆微微一嘆,「皇上這次的病,只怕是重了。都沒想到,起初不過是夏夜貪涼著了些風寒,竟引發了舊疾……皇上已經有傳位的意思了。一旦大位傳詔,那齊王再有任何動靜都是以謀反論了。」倒不如現今,只要太子還是太子,那么就是可以廢掉的,至少不會落個謀反奪位的罪名。人就是這么奇怪,既想著成者王侯敗者賊,又想著名正言順地登基別落下罵名,真是做了那個什么又要立牌坊!

「齊王手里到底有什么資本?」要謀反就得有兵,但如今鄭家手里的兵權已經被張家分了一部分了,哪里有那么多兵讓他反呢?

「恆山伯的二弟在外頭是手握兵權的,皇上只削了鄭家在京里的權力,外頭的卻還沒來得及動。原想著三年五年的慢慢來,等到太子即位的時候也就差不多了,到時候東南有柳家,西北有張家,誰也翻不起浪來。鄭家手里多少握點權力,齊王也就無憂,不致無自保之力。」當初皇帝需要借太後扶持的時候唯恐鄭家手中兵權不夠,到如今也算個尾大不掉了吧。

「這時候還想著讓齊王自保,難道是怕太子秋後算賬嗎?」綺年覺得皇帝真是想得太多了。

趙燕恆淡淡笑了笑:「皇上么,總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人的。再者,太子將來究竟會不會寬容齊王,也實在難說。」卧榻之畔,豈容他人酣睡,齊王一派只要有點權力,太子必然不會放心,可是若半點沒有,齊王又怎么肯把性命全部托付他人之手呢?這真是個矛盾。

「過些日子,我可能要出京一趟。」趙燕恆捏著綺年的手指把玩,忽然冒出一句,「沒有鄭家調動兵馬的實證,太子不能動,可是真等到有實證了,沒准就已經兵臨城下了。太子手里可是千真萬確沒有半點兵權的。」有時候越是做了太子,越是戰戰兢兢。沒有不多疑的皇帝,就算是親父子也少不得要防著幾分。太子既然已經得了這個名份,那就不免要在別的地方多承擔一些壓力了。

綺年睜大眼睛:「你能隨便出京嗎?衙門里不是還有差事?」

趙燕恆笑了笑:「衙門里的事,過了這一陣子我就要辭了。從前求這個官是為了坐穩這個世子位,如今爵位都有了,再跟那些書香人家的子弟爭位置就不好了。再者做這個郡王,手里權力少一些,皇上也放心,自己也自在。」

綺年想想也是,沒聽說過哪家王爺每天還要去衙門忙活的,何況郡王爵是超一品,趙燕恆現在這個官職是個五品,到了衙門見了上司,恐怕大家都尷尬——究竟是趙燕恆行禮稱大人呢,還是上司行禮稱王爺?

「不過,既然有了爵位,隨便出京當然也是不行的。所以——」趙燕恆拖長了聲音,目光移向綺年的肚子。

綺年警惕地摸摸肚子:「王爺打什么壞主意呢?」

「怎么會是壞主意。」趙燕恆叫屈,「本王不過想著,等王妃生下世子,就有理由去拜祭外祖父一家了。總要告知他們這個好消息才是。」

「王爺可不能光指著我這肚子,萬一生的是女兒呢?」太醫已經說過八成是個男胎,但這種事誰說得准?就是做b超還有看錯的呢。說實在的,看郡王府上下這么熱切期盼,綺年自己也覺得有幾分壓力了:「若是女兒,王爺一失望,會不會不疼她了?」

「怎么會!」趙燕恆失笑,「你這小心眼里整天都在盤算什么呢?」

綺年嘆口氣:「我是怕萬一再生了女兒,有人借口王爺沒有嫡子,又要興風作浪。」

「興風作浪?」趙燕恆冷笑一聲,「從前容得他們,如今可不比從前了。」眼珠一轉,順手刮了一下綺年的鼻子,「是怕有人再往咱們院子里塞人吧?」

「可不是——」綺年順勢摟住他手臂,頭靠在他肩上撒嬌,「惦記我家王爺的人太多了,這可是不得不防哪。」

「原來整天都在盤算這個呢。」趙燕恆摸摸她的頭發,「從前我說過的話可一直不曾忘了,不立側妃,不納侍妾,決不會變。你可是不放心?」

綺年默然片刻,低聲說:「並不是不放心你,只是這世道就是如此,人人都覺得你做了郡王就該立側妃,沒有兒子就該納妾生子,否則,不是我不賢就是你不智,將來沒准還會有人說什么『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是有了嫡子呢,又該有人說什么嫡子已生,再生庶子亦無妨,要開枝散葉什么的。總之,人人都會覺得你該納妾。」

趙燕恆笑起來:「當初我摔折了腿,人人都覺得這世子位該是三弟的,現今如何?」他把綺年的臉轉過來,認真地道,「自打成親,你受了不少委屈,後宅之事,我確有鞭長莫及之處,亦不敢說今後就能d若觀火,令你再不受半分委屈。只是當初說過的話,我還牢牢記得,這一生,只說在納妾事上,斷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綺年眼圈一紅,又不好意思哭,便掙脫了趙燕恆的手,一頭栽在他肩膀上,帶著一點兒哭腔道:「煩人,好端端的日子,你惹人家哭……」

「王妃真是蠻不講理。」趙燕恆笑著摟住她圓圓的腰身,摸著她的肚子,「乖兒子,將來出來了可別學你娘親,蠻不講理就娶不到媳婦。」

品姐兒玩得一頭汗,遠遠看見娘靠在爹身上,立刻不甘寂寞地也噠噠跑過來,正聽見娶媳婦什么的,便睜大了眼睛:「品兒也要娶媳婦!」

綺年嗤地一聲笑出來,揉了揉眼睛坐直身子,捏捏女兒的小鼻子:「瞧玩的這一頭汗,小心閃了風。你娶什么媳婦,將來只有給人家做媳婦的份了。」

品姐兒被趙燕恆抱起來坐在膝上,還想伸手摸摸綺年的肚子:「弟弟幾時出來陪我玩?」

趙燕恆拿了塊月餅給她,笑道:「弟弟再有兩個月就出來了,不過要能陪你玩么——還得有些日子呢。」

一家三口正說笑著,小雪悄悄進來,欲言又止。綺年一眼瞥見:「怎么了?」

小雪低頭道:「雲姨娘——怕是不好了。」

怡雲的病是從四月里開始的,這幾個月雖然延醫請葯一樣不少,但病勢卻發展極快,十天前請來的大夫已經搖頭了,只說身子虛弱無可回天。綺年心里也猜著了,怡雲這么多年都是行屍走r一樣,心里唯一記掛的大概就是趙燕恆這得爵的事兒,如今趙燕恆也正經成了郡王了,她這心事一放下,恐怕是了無生念了。若說病,她也沒什么大病,但人最怕是心死,再有好醫好葯,她自己不想活了,也是治不得的。

「我們去看看她罷。」

怡雲的房間素凈得如雪d一般,在姨娘份例里可以擺放的東西都是素色,床上的帳幔也是淡青色,綉的是水墨遠山,越發顯得這屋里有幾分冷意。怡雲躺在床上,原本的鵝蛋臉已經瘦成了一小條兒,兩腮都陷了進去,也不知是不是帳幔映的,綺年覺得她的臉色都微微泛著青。聽見動靜,怡雲微微睜開眼睛看看,枯瘦的臉上泛起一絲真心的笑意:「王爺,王妃。」

「你這是——」綺年說了三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倒是怡雲自己笑了,「婢妾要去見想見的人了,王妃該替婢妾高興才是。」

綺年忍著眼淚點了點頭:「是,你要跟他團聚了,我和王爺都替你高興。」

怡雲笑著也點了點頭:「王妃如今是雙身子呢,可不好落淚的。再者婢妾這里有病氣,王妃也不宜多坐。婢妾這些年的心願無非是兩個,一則是看著世子爺做了郡王,二則就是去地下見那死鬼,如今兩樣心願都成了,婢妾高興得很呢。且太醫都說王妃這一胎是小世子,婢妾哪里還有什么心事呢?若是惹得王妃傷心了,倒是婢妾的罪過了。」

綺年趕緊拭了淚:「我不傷心,你安心地去吧。你自己都歡喜,我和王爺還有什么不歡喜的。」

怡雲也沒更多的力氣說話了,只用眼睛示意旁邊的丫鬟快扶綺年出去,綺年知道她怕自己過了病氣,強留下來反而讓她不安,只得吩咐丫鬟們好生伺候著,跟趙燕恆一起退了出來。

出了怡雲的院子,兩人都不由得嘆了口氣,綺年抱著趙燕恆的手臂低聲道:「看她這樣子,我更得好生過日子,別讓她在地下擔心。」

趙燕恆握著她的手正要說話,迎面一個節氣居的二等丫鬟滿臉歡喜地跑過來:「王爺,王妃,吳舅老爺家派人送信過來,宮里吳惠良娣生了,生了一位小皇孫!」

此處將死,彼處已生,生生死死之間,真是不能不令人感慨萬端。但是感慨歸感慨——綺年輕輕吁了口氣:「這是大喜,准備准備,我得進宮去道喜。」如今她是郡王妃,宮里再有小孩子出生,她做為親戚是要去道喜的,更不必說從吳知霞這里論還有一層親戚。

「可你也快生了……」趙燕恆皺眉。

「無妨,還有兩個月呢。再說這是宮里,又不能派個人進去送禮。過幾日茂雲生了孩兒,我可就只能派人去了。」許茂雲那里也是這幾日的產期,據太醫診脈也說是個男胎無誤,韓家早就高興得不知道要怎么迎接這個孩兒好了。

「那我與你一起去,我也該向太子恭喜才是。」趙燕恆想了想,揮手讓丫鬟們都退開,壓低聲音道:「你可知道,宮里冷宮之中,有一處密道。」

「啊?」綺年驚訝地睜大眼睛,「冷宮里有——這個,跟我說做什么?」

「有備無患。」趙燕恆皺著眉,「你以後只怕也還要出入後宮,有些事情我總覺得不放心。尤其是如今——多知道一點,或許就多一點自保之道。」

「哦。」綺年點頭,「我聽說皇宮里都有密道的。」

「是。不過有些密道只有皇上知曉,冷宮里這一條,卻是從前漢辰告訴我的。這密道並非通往宮外,卻是通往御廚房的。」

綺年剛想問如果冷宮有密道,關進冷宮的妃子豈不是要逃了;且周漢辰這樣把宮里的秘密泄露給趙燕恆真的好嗎?話還沒問出口,就被趙燕恆最後一句話噎了個半死:「御——廚房!他們是去偷東西吃的嗎?」

趙燕恆笑了:「當初我聽見這事,也跟你是一樣的反應。這想必是冷宮里的宮人挖的,或許是為了偷吃,或許是想逃出宮外卻挖錯了方向,如今也不可知了。若是通往宮外的真密道,漢辰也不敢隨意透露。這條密道雖不能出宮,到了萬一之時,卻也可以暫時躲一躲。你牢牢記在心里,雖不盼著有一天能用上,卻勝過事到臨頭毫無辦法。這幾日我就給你畫一副後宮地圖,你得記得冷宮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