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部分(2 / 2)

我心中暗罵了一句:乃乃的。

我怔怔地看著她,說道:嗯,我要好好地活下去,我一定要努力地好好地活下去。

她點了點頭,說道:嗯,你必須要努力地好好地活下去。

我閉上眼睛,抬頭向天,讓瓢潑大雨澆淋著老臉,也好讓自己的頭腦清醒清醒。

霹靂丫默不作聲地在旁邊站著,靜靜地陪伴著我。

足足過了幾分鍾,我舉起雙手來擦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幽幽地說道:今天晚上我要是自殺殉情了,你會不會跟我而去?

啊?你說什么?

我說我要是自殺了,你會不會為我去殉情?

哼,憑什么呀?你以為你是誰啊?憑什么讓我去為你殉情?你是我什么人啊?

今晚我要是自殺了,你想不徇情都不行。

切,你要搞明白,殉情是要靠自願的,迫的話,就不是殉情了,而是殉葬。

嗯,我今晚要是自殺了,你可以不為我殉情,但你必須要為我殉葬。

c,憑什么呀?(霹靂丫也開始爆粗口說臟話了。

憑什么?我今晚要是自殺了,你就是罪魁禍首,是你動員我去自殺殉情的,這在法律上可以認定為你是間接凶手,間接凶手也是凶手,也是要被判死刑的,到時候你不想為我殉葬都不可能。

哎呀,呂大聰啊,你的臉皮也實在是太厚了吧,無賴透頂,無恥到底。

霹靂丫被我堵的氣惱不已,胸口也劇烈起伏了起來。

第15卷743、阿梅的信

霹靂丫不再搭理我,而是快步向前走去,我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現在又成了她在前面走,我在後邊跟了。

此時,雨水小了很多,馬路上的積水已經漫過了腳脖,她和我深一腳淺一腳地快走著。

十多分鍾後,我跟著她來到了滿江大哥所在的家屬院門口。

她止住步子,扭頭看了我一眼,我說:你不用回頭了,快點上樓吧。等你上樓後,我就回家。

誰稀罕回頭看你?她憤憤地說完,扭頭轉身快步向院里走去,等她進了樓d口,我才轉身穿過胡同,來到馬路上。

乃乃的,此時馬路上還是基本沒有行人和車輛,更別說出租車了。

我只好發揚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征的精神,步行著回家,回到家後,已經是二半夜了。

沖了個涼水澡,躺在床上,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霹靂丫對我說的那些話,久久不能入眠,剛待睡著,天已經亮了起來。

c,真的是一夜無眠。

我匆匆起床,將隨身物品裝進了旅行包里,趕往上級行。今天一早上級行統一派車,把我們這些到深圳參加培訓學習的人送到機場。

說起來,很是丟人,老子這是第一次乘坐飛機,還tm是個低等倉。

md,上級行真tm的摳門,公家出錢買機票,也是吝嗇的很,都快把老子給安排到飛機尾巴上去了。

到了深圳的當晚,我便發起了高燒來。想來肯定是昨晚被那場大雨淋的受涼了。我忍著發燒的痛苦,給霹靂丫發了個短信:你沒事吧?昨晚那場大雨淋的很是厲害,你沒有感冒發燒吧?

短信發出後,便如信沉大海,等我結束了半個月的培訓,霹靂丫也沒有給我回復短信。

在深圳培訓學習的空余時間,我多次來到羅湖橋邊,痴痴呆呆地看著羅湖橋那邊,那邊就是香港。

離我而去的阿梅就在羅湖橋的那邊,雖然只是一橋之隔,但我感覺我和阿梅卻是相隔著十萬八千里。有幾次趴在羅湖橋的欄桿上,看著橋上川流不息的車輛,望著對岸高樓林立的香港,暗自垂淚。

又有幾次,恨不得辦個通行證,跑到羅湖橋那邊去找阿梅,但想起她臨分別時對我說的話:再不聯系,再不見面。登時惆悵無限,勇氣頓失。

學習終於結束了,終於又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城市。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當我進門後,發現門內的地上有一個信封,很是奇怪,難道是催收水費電費的?

當我把那封信拾起來後,信封上什么也沒寫,更加納悶起來。急忙將信封拆開,只見里邊有一封信,將信打開,只見上邊寫著:大聰:我昨天才聽我爸說了康霄茗殉職犧牲的事,我沒有想到會出這么大的事,康霄茗真是太可惜了!我知道這對你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很不放心你,想過來看看你。但你不在,我想給你打電話,怕你更加傷心,想來想去,還是給你寫信吧!我希望你振作起來,努力面對現實,朝前看往前走。人生充滿了太多的變數,我希望你能邁過這道坎,雖然邁這道坎很是艱難,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像以前那樣,充滿陽光和快樂。

最後落款是阿梅,日期竟然就是今天。

這封信皺皺巴巴的,就像撒上了很多的水點,有些字跡都被浸濕的模糊了起來。想來肯定是阿梅在給我寫信的時候,是邊哭邊寫的。

我用手仔細撫摸著信上的淚痕,就像在替阿梅揩抹眼淚一樣。

我心中絞疼,失魂落魄,頹廢無比地蹲坐在沙發上,過了半個多小時,才慢慢緩了過來。突然一陣不可抑制的沖動,迅速抄起手機來,撥打了阿梅的手機號碼,但卻傳來了手機停機的提示音。

暈,阿梅的手機怎么會停機呢?過了幾秒鍾之後,才想到阿梅到了香港,以前的手機號碼肯定不會再用了。

我又立即撥通了冼伯伯的手機。冼伯伯告訴我,阿梅和他對象是前幾天回來的,是回來領取結婚證的,今天晚上就要回去了。他思忖再三,還是將我女朋友犧牲的事告訴了阿梅。最後還告訴我,阿梅回香港後馬上要舉行婚禮了。

冼伯伯告訴我阿梅馬上要舉行婚禮的話外之音,就是讓我盡量不要再和阿梅聯系了。

扣斷電話後,我更加神不守舍了起來。阿梅想看看我,安慰我一番,讓我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但她又怕見到我後,會讓我更加痛苦,因此便不敢給我打電話,這才只給我寫了封信,她今晚就要回羅湖橋那邊去了。

乃乃的,要知道這樣,老子說啥也不會到深圳去參加這次培訓學習了,c。

我將阿梅給我寫的信細心地珍藏起來,這是她留給我最後的東西了。

第15卷744、阿梅去看康警花

就在我坐在沙發上悲傷哀痛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大聰,你從深圳回來了?

直到這時,我才聽出了是李感性的聲音。

我有氣無力地衰衰而道:杏姐,我這是剛剛進門,回到家里。

哦……

聽李感性的話音,似乎是欲言又止,她想要對我說什么,但似又有顧慮,便沒有說出來。

我一愣,急忙問道:杏姐,你想對我說什么?……哦……沒有什么。

沒有什么?沒有什么你說話怎么吞吞吐吐的?……

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有話你就說啊。

大聰,今天阿梅來找過我了。

啊?什么?阿梅去找過你了?什么時候?

半個多小時之前,她剛從我這里走了。

她找你,都和你說了些什么?

她問了問你近期的情況,她很不放心你。

她從你那里走了後,說到什么地方去了嗎?……她……她說要去看一下康霄茗。

啊?什么?她要去看康霄茗?

嗯,她最後走的時候,我聽她輕聲說了這么一句。

她到哪里去看康霄茗?

我也在想這個問題。

難道她…………嗯,阿梅很有可能是去了烈士陵園。

聽到這里,我淚水狂涌,忽地一下扣斷電話,向樓下奔去。

到了樓下,快速跑出小區,打的向烈士陵園急奔。

當我趕到烈士陵園後,匆匆向康警花的墓地走去。

當我拐過幾個彎之後,老遠就看到康警花的墓碑前,站著一個女子,飄飄長發被風吹的很是零亂,但她渾然不覺,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她那熟悉的背影告訴我,她就是阿梅。

我輕步緩緩走向了她。

阿梅……阿梅……真的是你嗎?我輕聲喚道。

她緩緩回頭,她的臉色煞白,滿面淚水,幾綹頭發被淚水打濕緊緊地貼在她的臉上。

果然是阿梅!我的視線瞬間就被狂涌的淚水模糊了。

阿梅看到我後,淚水流的更甚,她用牙齒緊緊咬住下嘴唇,不讓自己發出哭聲,身子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我急忙走上前去,伸手將她扶住,輕聲問道:阿梅,你……怎么……到這里來了?我此時已經悲傷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阿梅雙手捂面,嚶嚶地低聲哭了幾聲,方才抬起頭來,顫聲說:我……我來……看看康曉茗……她說著說著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環扶住阿梅的秀肩,她將頭趴在我的肩膀上,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嗚嗚地哭出了聲。

我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仔細看著墓碑上康警花的照片。

照片中的康警花,身著警服,俊美的臉上盪漾著燦爛的笑容……我的視線又被急涌的淚水模糊了,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悲從心來!悲泣哽聲!悲痛焚身!悲戚哀鳴!

天也哽咽!地也哽咽!康警花靜卧墓中,和我永別了!

我再也無法承受心中的巨大悲痛,松開阿梅,踉踉蹌蹌走上前去,蹲立在康警花的墓碑前,用手撫摸著墓碑,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照片,嘴里輕輕念著阿花,阿花……

瞬間眼前發黑,似乎要昏厥過去,我將頭靠在她的墓碑上,悲咽泣聲,一下子跪立在了那里。

哭也康警花!泣也康警花!悲也康警花!痛也康警花!

我似乎已經聆聽到了康警花也在哭泣,心疼的幾近昏厥,雙手抱住墓碑,將臉緊緊貼在她的照片上,只有這樣,才能表達我對她的思念!才能聆聽她的心聲!才能撫慰她的哭泣!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阿梅走向前來,用手攙扶住我,忍住悲聲對我說:大聰,起來……

大聰,你不要這樣……起來……嗚嗚……

大聰……你……快點……起來啊……不要打擾……她安睡了……嚶……嚶……

阿梅哭的站立不住,蹲立在我的身邊,緊緊地攙扶住我。

又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阿梅鼻音濃濃地對我說:大聰,你不要這樣了好不好?康霄茗如果泉下有知……她看到你這樣子……她該多難過啊……

我扭頭對她說:阿梅……讓我呆一會兒……

但我想要說的這句話,連我自己也沒有聽到。我的喉嚨在動,但嗓子里卻是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來,阿梅看我這樣,急忙問道:你的嗓子怎么了?

我嘴唇動了動,仍是無法說出話來,喉嚨堵得難受發不出聲來。

阿梅大吃一驚,奮力把我拽了起來。

不行,走了,不要呆在這里了。阿梅催促我離開這里。

我痴痴呆呆地看著墓碑上康警花的照片,不忍離開。

阿梅看我這樣,更加著急,用力拽著我向烈士陵園外走去。

第15卷745、阿梅的牽掛

從烈士陵園出來,天色已經快要黑了下來。

阿梅匆忙跑到不遠處的一個小賣店前,給我買了瓶礦泉水。

快點,快喝點水,你嗓子怎么了?

我咕咚咕咚一氣喝下去了大半瓶,這才略微發出了點聲音,但嗓子仍很是沙啞。

阿梅,自從康霄茗去世後,我的嗓子就經常這樣。雖然用力在說,但聲音沙啞的連我自己都剛剛聽清。

你不要這樣,悲痛是不可避免的,但你要想開些。

阿梅,謝謝你了!謝謝你來看望康霄茗!

不要這樣說,我應該來看望一下她!她……她真是太可惜了。

聽著阿梅的話語,我心里排山倒海般更加難受起來。

走吧,我們不要站在這里了,我們往前走走。阿梅邊說邊攙住我的胳膊,和我一起向前走去。

陣陣微風吹來,我頭腦清醒了一些。但過度悲傷之後,全身猶如痙攣一般,胸悶頭疼,四肢乏力,只想趴在當地不再動彈。

走到一個公園旁邊時,阿梅放緩了步子,最後站在那里,怔怔地看著我,她的眼神里充滿了關切和憂傷。

大聰,你要振作起來,你這樣子,我很不放心你。

沒事,我會振作起來的。

嗯,你要努力邁過這道坎……大聰……

阿梅說到這里,突然秀眉微蹙,緊緊抿住嘴說不下去了,借著路燈,我看到她的眼睛一閃一閃地泛著亮光,阿梅忍不住又哭了。

阿梅今晚就要回香港了,我不能再讓她哭了,我眨巴眨巴濕潤的眼睛,臉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來,啞聲對她說道:阿梅,你放心吧!我真的沒事的,我會像你囑咐我的那樣,努力面對現實,朝前看往前走……會像以前那樣……充滿陽光和快樂……

我越想說下去,但聲音嘶啞發顫著再也說不下去了,巨大的傷感又將我籠罩住了,我只好努力地擠出笑容來,看著阿梅。

阿梅看我這樣,忽地撲進我的懷里,雙手纏繞住我的脖頸,趴在我的耳朵上,泣泣切切地說:你不要這樣子,想哭就哭出來……說著說著她自己先自嚶嚶地哭了起來。

我將頭深深地埋在她的秀發中,掉下了幾滴眼淚。我的眼淚都已經流干了,趴在康警花墓碑上的時候,我的眼淚就已經流干了。

阿梅緊緊抱住我的脖頸,將臉緊緊貼住我,悲聲泣道:大聰,你的命怎么這么苦啊?我都把祝福你和康霄茗結婚的禮物准備好了,她卻就這么走了……她邊說邊哭,秀肩劇烈地顫抖著。

我伸出雙手,將她緊緊摟住,柔聲勸道:阿梅,不要哭了,康霄茗干的就是這樣的工作,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

我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阿梅,我會慢慢好起來的……

我今晚就要離開了……一時半會……也不會回來了……

嗯,你放心走就行,我沒事的……

我越這么說,阿梅愈加哭的傷心,我只好將她緊緊擁抱在懷中。

過了好大一會兒,我柔聲問道:阿梅,你是幾點的飛機?

今晚十點的。

現在天都黑了,不要誤了飛機,我送你回家吧!

她一聽我要送她回家,忽地雙臂用力,更加緊緊地纏抱住我,臉頰緊緊貼住我的臉頰,似乎很是害怕離開我。

阿梅,不要這樣,我送你回去,不要讓家里人等急了。

她聽到這里,忍不住又嚶嚶泣泣地哭了起來。

阿梅,不要哭了,你這樣回去,家里人問起來怎么辦?

不要和我提他們,讓我靜一會兒。

我只好默不作聲,緊緊樓抱住她。

又過了一會兒,我柔聲勸道:阿梅,時候不早了,走吧?

她不吱聲,也沒什么反應。

我柔聲又道:阿梅,我們一起走吧!

也許是我說的『我們一起走吧』起了作用,阿梅長嘆一聲,緩緩地松開了我,我伸手幫她抹去臉上的淚痕,緊緊抓住她的手,向馬路邊走去。

阿梅小鳥般緊緊貼住我,似乎只有這樣,才算是我們真的在一起了。我心中悲涼,伸手打了一輛出租車,挽著阿梅的手上了出租車,向阿梅家疾馳而去。

隨著出租車不斷駛近阿梅家的小區,阿梅的手變得愈來愈涼,我心中一疼,急忙用雙手捂住了她的手,但她的手仍舊是很涼。

到了!終於到了阿梅家的小區門口了!阿梅的手不但變得更加冰涼,還有些顫抖了起來,我似有千言萬語要對她說,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兩個字:阿梅……

她定定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牽掛,我對她說:阿梅,我沒事的,你回家吧!

她柔情似水地看著我,無奈地沖我點了點頭,我打開車門拉著她的手下了車。

出租車開走了,我和阿梅面對面站著,我們四目相對著,都想說什么,但都說不出什么來,我輕聲對她說:阿梅,你回去吧,時間真的不早了。

她忽地轉身向小區內急走,走出幾米後,她又住步回身,怔怔地看著我,過了幾秒鍾後,緩緩舉手沖我擺了擺,我也舉手沖她擺了擺,並對她點了點頭,她這才返身向小區內走去。

第15卷746、夢中相見

看著阿梅消失在小區里,我的心都被掏空了,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中,在沙發上呆坐了起來。

我現在感覺只有把自己泡在酒缸里才能解脫自己,我來到廚房找了找,還好存有幾瓶啤酒,還有一包不知道放了多長時間的榨菜絲。

我就著榨菜絲喝起了啤酒,不知不覺中幾瓶啤酒下肚。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暈暈乎乎地似乎真的從悲痛中解脫了出來,悲痛去除,小體頓感又累又乏,一頭扎到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霧氣繚繞,如夢似幻之中,從天而降的薄絲白紗,一塊連著一塊,縱橫交錯,輕輕飄盪著。

突然,從我面前劃過一個窈窕女子,身材婀娜多姿,貌若天仙,身上的一襲白紗,更顯得她膚白色勝雪,玲瓏凝脂,她莞爾一笑,呵呵而道:大聰,你看我這身婚紗怎樣?

我仔細一看,原來是康警花,頓時欣喜地喊道:阿花,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她噘嘴佯裝生氣發怒,嬌嗔地道:人家問你呢,我這身婚紗怎樣啊?

嗯!美,你穿上太美了!阿花,你能閉月羞花!

呵呵,你盡揀好聽的說。

我說的是事實嘛,阿花,你不但能閉月羞花,你還能沉魚落雁。

就你呂大聰的嘴甜,呵呵。她甜蜜地笑著,幸福地說:大聰,等我們結婚的時候,我要穿這身婚紗。

嗯,好,參加婚宴的人還以為我呂大聰娶了位天仙呢,呵呵!

忽然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