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不一樣的孫胖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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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胖子竟然在下棋。准確地說,是他在和自己下棋。

房間里呈環形擺了一圈棋盤,有象棋、圍棋、國際象棋,還有幾種我叫不上名字的棋類,每一個棋盤外面的一側都坐著一個孫胖子。他們集中了孫胖子平時做出的各種表情,有的迷糊,有的賴皮,有的臉上賊兮兮,還有的在冥思苦想,像是在盤算下步棋的走法。

棋盤里面的中心處還坐著一個孫胖子,他一人對弈著外圍那一圈胖子。

這個孫胖子和我認識的那個除了相貌之外,沒有相同之處,他的臉上就像撲克牌的j一樣,沒有任何表情。他下棋風格也與眾不同,面前的棋局根本不 看,眼睛只盯住旁邊的要博弈的棋局,不看歸不看,他的手卻沒有停,行雲流水一樣將手里的棋子下在棋盤的各個角落。幾十步就將對面的自己逼成死局。接 著,他走到每個棋盤前,眼睛看著下下個棋局,周而復始剛才的步驟。

從剛才我和破軍的情形來看,只要吳仁荻不主動叫醒他,夢境里的孫胖子就不會醒來。吳主任暫時也沒有叫醒他的意思,只是掃了幾眼孫胖子和孫胖子們對弈的棋局。

平時完全看不出來孫胖子還有這份雅興,我記得孫胖子以前說起過,他除了麻將和牌九之外,再不會別的棋牌運動,他夢里怎么會這么精通

再想想孫胖子平時的樣子,雖然大大咧咧的,看起來有些不太靠譜,可是往往到了關鍵的時候,他總有些出人意料的表現。比如在雲南出水簾洞時,孫胖 子就不止一次用ak47和雷鳴登五連發給老王他們解了圍。在沙漠地下摘星星時,也是他孫胖子替我擋了一下魂髦,我才能僥幸保住命。

現在看起來,孫胖子很是不簡單,明明有超乎常人的本事,卻偏偏要隱藏起來。現在想起來可能和孫胖子的經歷有關,他在警校還沒畢業就被安排做了卧底,拿無間道中陳永仁的話說三年之後有三年,卧底是要把自己真實的一面隱藏起來,稍有不慎就能惹來殺身大禍。

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孫胖子那邊出了變化。吳仁荻一把弄亂了正在下著的棋局。孫胖子們的身體就像被雷擊中一樣,劇烈顫抖了一下,十多雙眼睛一起看向吳仁荻。

棋盤中間的孫胖子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們,一臉茫然道:你們誰能解釋一下,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吳仁荻轉頭看了一眼破軍,說:你解釋吧,我說怕嚇著他。

破軍點了點頭,走過去拍拍孫胖子的肩膀,將他拉到了離吳仁荻遠一點的地方。可能是要避諱吳仁荻吧,破軍說話的聲音不大,我又向他們那邊湊了湊,隱隱約約聽了個大概。

吳仁荻用的是離魂術,把我們三人的魂魄叫了出來。為了防止在魂魄離竅時驚慌失措,吳仁荻特意選擇了我們睡著做夢時才下手的。孫胖子詢問了有沒有後遺症什么,比如魂魄離體有沒有危險性,會不會像習慣性脫臼那樣的習慣性魂魄離體。

破軍給的答案就一句話你看看我就知道了。他這不是第一次被吳仁荻關照了,幾年前破軍剛進民調局時,是分在六室的,正經在吳主任手下待過幾個 月,雖然不久之後,民調局有了新的規劃,由於工作性質需要,調查六室將只設主任,不安排調查員。吳仁荻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光桿司令。

破軍在六室時,跟著吳仁荻處理過幾個事件。破軍就曾經有機會在睡夢中被吳仁荻把他的魂魄叫了出來。當時雖然有點驚恐,但魂魄回到自己的身體後,又覺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兒。

孫胖子等他說完,低頭想了半天,還是有問題想不明白,看了一眼遠處的吳仁荻後,小聲對著破軍說道:吳主任把我們的魂魄叫出來有什么用不是拿我們作餌吧一魂二魄都那么吸引人了,更別說我們現在整套的了。

別胡說八道破軍有些急了,看了一眼好像沒事人一樣的吳仁荻,壓低了聲音向孫胖子說道:記住了民調局里背後說誰都行,哪怕你在沒有人的時候說高亮是豬都沒問題,就是不能在背後說吳主任。

破軍的話還沒說完,吳仁荻那邊已經開口了說完了嗎說完了就過來,時間差不多了。

雖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我們三個還是老老實實走了過去。我這才發現,屋子里那些陪著下棋的孫胖子們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什么時候消失的我竟然沒有察覺。

正版孫胖子嬉皮笑臉地走到吳仁荻身邊,說:吳主任,你要我們哥兒幾個干什么盡管說,千萬別客氣。

吳仁荻回頭看了他一眼,說:也不用你干什么,拿你的魂魄作餌而已,來引誘那個打傷王子恆的人出來。

呵呵,您真會開玩笑。孫胖子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硬,破軍剛才說的不能背後講吳仁荻壞話的事,他開始相信了,離得那么遠都能聽見。

破軍賠著笑臉湊了過去,說:吳主任,還是和上次一樣

吳仁荻把目光又轉向了他,這次不一樣,換個新玩法。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塑料管,里面飄著一縷黑氣,正是之前王子恆七竅里塞著的屍氣。

吳仁荻將塑料管的塞子拔掉,那縷屍氣飄了出來,他先是在我們每個人的頭頂上都飄了一會兒,像是要從我們的天靈蓋中鑽進來,試了幾次無果後,屍氣放棄了我們,開始在屋子里漫無目的地飄來飄去。

吳仁荻看了一會兒,突然推開了我們進來的那道門,門打開時,不再是破軍夢境里的圖書館,而是又回到了醫院的病房,這不是我睡覺的那間,而是王子恆躺著的重症監護室。

見到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王子恆,那團屍氣更加活躍了起來,一陣風一樣直接飄到了他的面前,籠罩住了王副主任的面門。

黑色的屍氣順著王子恆的七竅飄了進去,不過很快又順著原路重新冒了出來,好像是被什么東西頂了出來。

屍氣似乎有了靈性,連續試了幾次都無功而返後,這縷黑色的屍氣最後放棄了王子恆的身體,游盪了一圈後,停在了病房的中心。

之後,這團黑氣開始有節奏地收縮、膨脹,就像一個在不停吹氣、放氣的氣球。過了一根煙的工夫,黑氣收縮、膨脹的頻率越來越快,最後一次收縮之後,再膨脹時竟然分裂成了三股黑氣,慢慢向三個方向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