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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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斗地主斗到了晚上六點多,孫胖子先受不了,嚷嚷著帶頭去餐廳吃了晚飯。到了餐廳還沒等坐穩,就看見吳仁荻和破軍也溜溜達達地進了餐廳。

人到齊了,我們重新拼了一張大桌子坐下,晚上酒店不設自助餐,依著破軍的意思,隨便點個工作餐對付一口就行,不過孫胖子不干,這人窮講究,吃的東西絕對不馬虎,他客氣了一下,拉著楊逍一起,點了六七個當地的特色菜。

等上菜的時候,吳仁荻很難得地給了楊逍一個笑臉,更難得的是這不是他特有的譏笑、冷笑之類的,而是標准正常人類的親切笑容。他說:辛苦你了,你們局里還有沒有昨晚有人昏倒,成為植物人的消息

楊逍有點受寵若驚地說:沒有,我局里已經派了人員下去排查了,再加上濮領導破軍已經交代過這件事的重要性,只要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吳仁荻點了點頭,又客氣了幾句。有問題這完全不是吳仁荻的處事風格。我看了一眼和我一樣目瞪口呆的孫胖子,又看了看在翻看菜譜的破軍。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現在六室不設調查員,吳仁荻已經開始物色人選,儲存後備人才了。

不多時,點好的菜餚陸續上來,大家動了筷子。孫胖子吃得最歡實,能動手的絕不動筷子,幾分鍾的工夫,將離他最近的一只鴨子拆成了骨頭。

相比之下,楊逍就沒什么胃口,吃了沒幾口就放下了筷子。我明白他的心思,叫過服務員,點了一份扒肉和清炒時蔬打包帶走。這里面除了我,只有孫胖子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又開始和一盤子油爆蝦較開了勁兒。

不一會兒,兩個已經裝盒的菜餚連同主食送了過來,我交到了楊逍的手上,說:快七點了,給嫂子送去吧,不知道嫂子的口味,湊合吃點。

楊逍的臉色通紅,連連擺手說:不用了,家里都准備好了,我送去就行了。

吳仁荻和破軍不知道怎么回事,孫胖子講了楊逍老婆的事,吳仁荻輕輕哦了一聲,轉過臉對著楊逍說道:傷了脊椎是挺麻煩的,不過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認識一個大夫,在脊椎治療上面有些造詣,就算完全治好,也不是不可能。

吳主任這是轉性了竟然主動要幫楊逍聯系大夫。要是在半天前,打死我都不相信。

楊逍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在已經進入手術程序了,而且這次預期很高,要是現在變動,我怕

吳仁荻沒等楊逍說完,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那就算了,我明白你的想法。要是有需要,記得找我。

楊逍客氣了幾句後,在我的一再堅持下,才帶著打好包的飯菜離開了酒店。

楊逍走後不久,我們這頓飯也到了尾聲,吳仁荻將喝干了的湯碗放下,對著我們說道:都吃得差不多了吧走,出去消消食。

孫胖子哀怨地將嘴里的臘肉咽下去,說:吳主任,你不是還玩靈魂出竅吧

吳仁荻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你是去不去呢

去。孫胖子有氣無力地回答了一句。

二十分鍾後,我們又回到了麒麟市中心醫院,還沒等進醫院大門,破軍接了個電話,嗯王子恆醒了。吳仁荻在旁邊也愣住了,王副主任還要三五天才能醒,這是他親口說的,不可能看走眼啊。

吳仁荻沒了要進醫院的意思。他突然轉頭看向破軍,問:王子恆在哪兒出的事破軍愣了一下,想了五六秒鍾後才想起來,說:好像是一個居民樓里,具體位置不知道,要不我問一下王副主任吳仁荻點點頭說:快點,我要知道准確地址。

破軍給守著王子恆的調查員打了個電話,問清了地址後,對吳仁荻說道:是中山南路一百三十五號。

吳仁荻想了一下,對破軍說:你去辦我們下午說好的那件事,把二室那幫人一起帶上。

那王子恆呢破軍問道。

吳仁荻白了他一眼,說:管他什么事他能醒來就死不了。

破軍答應了一聲,轉身進了醫院。我和孫胖子也要跟著去,被吳仁荻叫住,誰讓你們倆也去的你們和我去王子恆出事的那個地方。

不是本地人不知道准確地址,開車反而更慢,我們放棄了大切諾基,上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我們的目的地時,出租司機反而愣了,天都黑了,你們去那兒干什么

司機話里有話,我問了一句那是什么地方天黑就不能去嗎

你們是外地的吧我說嘛,大半夜的本地人誰敢去那個地方。三位,換個地方吧,麒麟市好玩的地方多了,這個時間,金碧輝煌的人還不多難怪說十個出租司機九個是話癆。

孫胖子冷笑一聲說:去那個什么金碧輝煌,你有提成吧

出租車司機在後視鏡里看了孫胖子一眼,說:小胖哥,我也是為你們好,你說的那個地方,就算是大白天,我們麒麟的本地人都不敢靠前,那個地方是有名的凶宅。

怎么個凶法聽見這個,吳仁荻就來了情緒。

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司機的嘴反而緊上了,算了,你們也別打聽了,知道了也是事兒,我現在想起來,晚上睡覺都會做噩夢。

你。吳仁荻向孫胖子一揚下巴,錢包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