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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聽爺爺說的也聽不出什么毛病,恰巧這時戲船上換了一個老旦,咿咿呀呀唱得我心煩意亂。我看了孫胖子一眼,說:孫廳,去現場看看也許能碰著什么線索。孫胖子笑著說道:到沈處長你的地盤了,你做主。
出事的地方是東北農村常見的茅樓。就是地下挖了一個大糞坑,上面用磚頭砌的一個簡易廁所。茅樓旁邊的化糞池已經扒開了,淹死的人已經被撈了出來,用清水簡單地清洗了幾次,不過那股氨氣的味道還是很重。
死者雖然也是姓沈的,不過他是住在縣城里的,我們沒見過幾次,只知道他老爹和三叔的關系不錯。現在他老爹正哭得死去活來的,三叔正在一旁勸著。
孫胖子捂著鼻子,站在屍體旁邊左看右看了半天後,回頭向我搖了搖頭。他還不死心,又看了一陣才徹底放棄,走回來低聲對我說道:瞧不出來有他殺的跡象,你怎么樣能看出什么來嗎
在路上我們倆就分好了工,孫胖子負責查看有沒有人為死於非命的跡象,而我則負責用天眼找出死者的鬼魂,向鬼魂詢問他的死因。死人親自說的總不會錯吧
按我在檔案室里看過的資料,人死之後七天之內,他的魂魄應該會在附近游盪。可我都看遍了,也找不到死者的魂魄。孫胖子又催了一遍,我回頭對他說道:完全找不到,邪了,怎么一點痕跡都沒有
孫胖子也直撓頭,就在這時,身後有人嚷道:老沈頭呢我早上千叮萬囑,現在可不敢再出事了,你倒好,又弄死了一個。你是怕我們派出所這幾天閑得沒事干吧
人還沒到,我身後就傳來一股很大的酒味。我和孫胖子都是一皺眉,回頭向身後看去,有四個警察已經到了現場,為首一個黑鐵塔一樣,五大三粗的身材,不知在哪兒喝的酒,喝得滿臉通紅的,正滿世界地尋找我爺爺。
熊所長,您嘴下留德,什么叫又弄死一個爺爺從對面人群中擠了出來,急忙走到熊所長的跟前。
熊所長一翻白眼,說:老沈啊我剛想上前替爺爺解圍,沒想到孫胖子先沖上去打斷了熊所長的話:你跟誰老沈老沈的還有剛才你叫他什么老沈頭他比你爹的歲數都大,你敢叫他老沈頭
熊所長被孫胖子一陣搶白,臉上的紅暈有些退了,不知是嚇得還是氣的,他說話時開始結巴起來:你,你誰呀三鼻子孔多出一口話說了一半突然打住,他的目光定格在孫胖子肩頭的警銜上。
愣了半天後,他才手忙腳亂地敬了個禮說:領導,我,我不知,不知道您孫胖子面無表情地說道:知不知道一會兒再說,先把剛才那句話說完,三鼻子眼怎么了
熊所長這時臉色已經煞白,剛才喝的酒已經全部化成了冷汗。聽見領導發話了,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沒說,那什么,不是我說
他這么一解釋,孫胖子更火了,我能理解他火的原因:不是我說敢學我們主任你也配
孫胖子的臉立刻拉了下來,說:你的姓名、職務,為什么在出警的時候喝酒別讓我說第二遍。
熊所長的手機下午就沒電了,沒接到縣公安局局長的電話,不知道我和孫胖子的底細,不過現在看到我們的警銜,已經開始肝顫了。畢竟是一所之長,穩定了心神後,一板一眼地說道:熊跋,大清河鄉派出所所長。
孫胖子還真誤會了熊所長,今天並不是他值班。出事的時候,他正在參加朋友女兒的婚禮。喝得正高興的時候,爺爺派人找到了他。熊跋一聽原因就急了,早上他才勸走一個死者家屬,現在又死一個。看來自己這個派出所的所長也算干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