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明白,為什么對方會在這樣的時刻,派上個什么使者,雖然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但是,少殺或者說少俘虜這么一個人,難道他們就回轉敗為勝?還是,另有隱情?
這樣想著,方起諫言道
「殿下,讓她進來吧!反正就現在的狀況而言,形勢是不可能有變的!」
方起,望了望站在城牆邊上,冷靜的聽著自己說話的女人
「有--必--要--嗎,方起?」
一字一頓的聲音,顯然是很不爽的
shit!什么狗屁!這個時候派什么玩意兒過來!
當她是是齊王那個白痴啊,以為派個鄒忌過來,她就會乖乖聽話放了她們?
笑話!
莫亞很有些不爽,那個叫冷科的女人,當她是什么?能讓她耍著玩的玩偶?
「傳令下去,放箭!」
「殿下!」
「殿下!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啊!」
方起緊張的聲音,極力的想打消她的念頭
「哼!」
「殿下,」
卻,見到莫亞合上的眼睛
哎!
方起識趣的閉上嘴
卻不由得想起了那個聶性女子
若是她,是不會這樣的吧!她應該會聽得進自己的話,一如之前自己說過,要她收藏些玄遠古地的草葯,她便做了,可自己眼前的女人,卻,不是個那么能夠納諫的主兒啊!若她真為王的話,國家和百姓的命運,誰知道會被帶往哪里?這樣憂心著,方起不由得期盼起來
我的王啊!您快些歸來吧!
隨著莫亞一聲令下,那還在等待進到城來的使者,馬上變了馬蜂窩
但是,派去射殺她的弓箭手,卻從之前和那人接觸的守城士兵手里,拿到了那人之前交予的信函
莫亞看了信,望向敵軍的方向,不發一語
只將那剛剛才被包扎好的右手,輕輕撫向牆壁,半晌
沒有變化
…………
「水色」
「啊!!!奴………奴在!」
明明,明明她什么也沒做,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變化,可,可是
水色卻覺得自己開始渾身發抖,發,發生什么事情了?為什么,為什么他突然覺得女人看向他的那雙眼,像是帶了什么魔法,讓他動彈不得………
看著女人慢慢向著自己走進,他下意識的甭緊了身體
「主………主子………啊!!!………奴,奴做錯了什么………奴………」
感覺到女人冰涼的手指,輕輕觸碰著自己額前的墜發,水色忽然間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在那么一剎那,他突然覺得,死亡也許是件非常快樂的事情
冷汗,一滴一滴的從他額上滑落,他不知道自己下一刻的命運是什么,不知道等著自己的會是什么樣的………手在抖,抖得他………
喘著氣,水色顫抖著身子緩緩跪下
「風在哪里?」
沒有絲毫感晴色彩的聲音,從遠遠的地方飄來,水色一愣
「風………風爺他,他在宅子里啊!」
一愣,下意識的回答沖口而出
「是-----嗎?那那里是什么?!!!」
女人一雙紫灰色的瞳孔,在水色恍惚間似乎突然布滿了唳氣,黑色質硬的額前長發,無風,卻好像被女人的情緒感染般,飛揚起來,跋扈的模樣,像是要一根根刺入人的皮膚,看人鮮血流光才肯罷手
身體的顫抖,停止在女人撫向自己脖頸的手
冰涼的觸感,很像死亡的感覺
水色一瞬間,有了認命的想法
也許不再這樣戰戰兢兢的活著,反而是一種解脫
可是,女人卻只是碰了他這么一下,便放開了手
「去把瓶兒找來!」
水色抬頭,見女人神色無恙,剛才的感覺,就好像只是自己的幻覺,女人單只是望著敵軍的方向,默默不語
站起身,水色整理著自己的心情,好笑著自己的神經質
卻在看到四周神色有變的幾個女人之後,真真實實的察覺到自己是在死亡邊緣徘徊了片刻,然後幸運的回到了人間
只是,他不懂,這女人突然間發什么神經啊?
這么想著,視線卻在自己退下的瞬間,隨著女人的,望向了敵軍
卻見
那金燦燦的隊伍里,一個由四根粗木支撐的高台,突兀的矗立在其中
那上面,一抹淺色身影,蜷縮著
卻
仍就可以看見
男人,那微微隆起的
腹部
「莫——亞——!」
對面的軍隊里傳來的聲音,直統統的點出了女人的名
「要你男人活的話,就打開城門,讓我軍進去!」
對面那三丈來高的高台上,又多了兩個人的身影,一女,一男,女人消瘦,男人以黑紗蒙面
消瘦的女人,一柄短刀,架在那腹部微微隆起的男人喉頭,隔著一段距離,莫亞看不清男人到底傷了沒
但是,單就只是這樣,就已讓她有了殺人的沖動
廣闊的城門外,除了這樣金燦燦的軍隊,便是一點點的遮蔽物,都沒有
近晚的寒風夾雜著有些龜裂的土地上細碎的沙石,打在人的身上,忒的難受
那被強制站立的身體,被這風,吹得微微晃動,單薄的衣物,根本無法阻擋那夾雜著利齒的浮游物,只得孱弱的,顫抖著,迎接著。
那被迫高昂的頭顱上,一向梳理得完美無缺的長發,狼狽得,讓人心疼
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
老天啊!我只是想要帶回自己的孩子,帶會自己的幸福,為什么你卻連這么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肯讓我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