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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婦山泉有點田 未知 6238 字 2021-01-19

第九十六章巫醫

肥皂,洋蔥,大蒜,農村人用來治療蚊蟲叮咬的三寶。一般來說如果是蚊子叮在了其他非敏感部位,這三樣東西隨便哪種都行,消腫止癢速度快。但要是是在臉上的話那就非肥皂水莫屬了,相對於其他倆樣來說,肥皂水對人的刺激還是小一點。至於花露水那洋氣玩意兒都是年輕人用的,稍微上點年紀的人家里誰還買這玩意兒?

不得不說,這肥皂水效果還真的是不錯,吃晚飯的時候塗一次,等干了之後去洗澡又塗一次,最後等到睡覺前再塗一次,等到早上起來除了感覺到臉上干綳綳的不舒服之外,那些大包早就消失無蹤,只殘留下幾點猩紅告訴人們這臉上曾經被蚊子瘋狂肆虐過。

「楊偉啊我跟你說,你這里要是真的想辦農庄的話,首先這個驅蚊措施就必須要搞好,要不然誰敢過來以身飼蚊?」郭靖洗過臉,對著鏡子長出了一口氣:「花錢討罪受,你當人家傻的啊?」

「呵呵,那倒是真的,到時候肯定要怎么弄一下。」楊偉仔細打量了一下郭靖那張臉,笑道:「嗯,不錯!你小子還得好好感謝一下張廣廣同學呢,要不是他,只怕你這張臉一個星期都不敢出門見人吧?半夜里看起來,連閻王爺都得嚇死!」

吃過早餐的郭家少爺因為臉上還有紅點未消,說什么也不肯出去。而楊偉正忙著跟他老子楊寶山一塊兒清理鱔魚網箱呢,哪有時間來陪他?說不得就將魚竿兒和魚簍對著這家伙扔過去,把他趕到南大河邊上釣魚去了。正說耳邊清靜一點抓緊時間干活呢,誰知網箱還沒清理好,那郭大俠邊就打電話過來了。

剛一接通,殺豬般的嚎叫聲便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原來這廝被甲魚給把手指頭給咬住了。楊偉趕緊過去,隔老遠就看見郭靖筒子在南大河岸邊上瘋狂地抽筋似的跳大神呢,眼淚鼻涕糊得滿臉都是,一只一斤多重的甲魚隨著他的動作頭腳伸得老長地在空中上下翻飛就是不肯松口。

甲魚咬住人之後,那是輕易不肯松口的,有些過了三斤的大家伙甚至能夠將人手指頭給生生咬斷。被它咬住後千萬不能因為緊張而用力往外拉拽或者甩手,這樣的話只能刺激的膽小的甲魚更加用力。而郭靖現在就是這個樣子,那甲魚肯松口才怪了。幸虧是個小家伙,要不然那後果還真的是……

「別嚎了!過來!」楊偉趕上前去啪地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總算是把這家伙給打清醒了,拉著他就往水邊走。

「疼!」郭靖叫道。

「不疼才怪了!」楊偉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把郭靖那只被甲魚咬住的手摁在水里,自己則也伸了一只手下去,趁那甲魚入水松口正准備逃脫的時候撈了起來用力往岸上一甩,郭靖便發瘋似地沖上岸去對著全身都縮在殼里的甲魚一通亂踩,也不管自己手上還是滴著血。

「叫你咬我!來,你再咬啊?!」危險解脫,郭靖看著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滴血的手指頭,氣就不打一處來,嘴里念念叨叨地給楊偉講他為什么會被甲魚給咬手的原因。

原來,這廝在農場里弄了點小的紅蚯蚓,拎著楊偉丟給他的釣竿和魚簍往河邊來,准備顯露一下身手。又沒打窩子,剛開始丟下去的時候肯定沒什么魚,等了約莫兩三分鍾看魚漂沒動靜這家伙就沉不住氣了,按照這個勢頭下去猴年馬月才能釣到魚呢!沒耐心的這廝就開始拎著魚竿沿著河邊到處走,想找一個魚多的地方。

說實話,郭大公子原來也是釣過魚的,只不過他釣魚的地方是在人家專供垂釣的魚塘里。兩廂條件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憑他有限的垂釣經驗,哪里能看得出來水下的魚多還是魚少?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在岸邊勘探一會兒,魚窩子沒找到,倒是弄得自己一身汗。看了看早晨點鍾的太陽,郭靖就打算找個y涼點的地方蹲著,正說要往前面一顆樹蔭下面去呢,就聽到這水邊好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響。

長年在都市里生活,農村的一切都讓這位大少爺感到新奇,所以發覺情況有異時,他的反應便是興奮,好奇,緊張。甚至在這一刻他居然想到了一句名言:「前路的不可知,是我最大的源動力。」他覺得他有必要把這響聲弄個清楚。然後待到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查看時,頓時就喜出望外了。在水邊的草叢中藏著一只塑料桶,里面居然有一只烏龜!

是的,郭靖和許多在城市里面長大的人一樣,分不清甲魚和烏龜的區別,甚至於他還一直認為甲魚就是烏龜,烏龜就是王八,只不過是各地叫法不同而已,就好象黑魚有的地方叫火頭有的地方叫財魚一般。在他的心里,烏龜是相當溫順的動物,他有一朋友家里就養了一只大烏龜,特好玩。

可是他卻沒注意到平時他在生活中或者電視上看到的烏龜都是圓頭的,並且背上還有一道道棋盤一樣的花紋,可現在他面前的這個東西嘴部是突出來的,很尖,另外殼上面也沒有花紋一樣的東西。

在心里認定了這個將塑料桶撞得咚咚響左沖右突找不到出路的家伙就是性格溫順的烏龜,所以郭大俠就直接將手伸了進去准備逗這「烏龜」玩一下,然後他就知道了原來電視上的話真的是不能相信,誰說烏龜性格好的?!手指頭被一口咬住的郭靖便開始呼天搶地,打電話叫救兵了。

「活該!叫你手長!這下上當了吧?」楊偉將已經被郭靖給踩了個半死的甲魚扔到魚簍里裝著,回頭看著這廝道:「甲魚和烏龜都分不清,我真的很懷疑你小子這么多年是怎么活過來的。」

「行,是我自己傻乎乎的好吧?趕緊帶我上醫院啊,血都流干了!」雖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可這郭大俠從小嬌生慣養的,幾時還碰過這種情況?看見手上血流不止,心里自然是害怕的。

「不就是流點血嗎?促進新陳代謝對你有好處的。」楊偉卻是不置可否,見郭大俠臉苦的都快擠出水來了,笑了起來:「你等我一會,先幫你把血止住再說。」

說話間,楊偉就在腳邊隨手扯起幾根頂上開著披針狀紫紅色小花的刺兒菜來,把上面的嫩葉子掐下來合在一塊用力一擠,將里面的汁y擠壓出來滴到郭靖的傷口處,然後過不得一會眼睛就看著那血慢慢凝聚起來,不再往下滴了。

「哈!這是什么東西,怎么……」郭靖雖說看不清手上血的顏色,不過視力上還是沒問題的,那y體慢慢凝聚的樣子能夠很清楚地看得到,所以他就很自然地表達出了自己內心的震撼:「神了!」

「更神的還在後面呢!你站著別動,我去弄兩根毛蠟燭回來。」楊偉見血不再往外流,拿起丟在旁邊的魚竿兒就沿著河邊尋摸起來。

他要找的東西便是蒲草,和刺兒菜一樣這玩意兒也是止血止疼的良葯,同時還有一個功能,加快傷口愈合並且一般情況下很少留下疤痕。因為形狀就跟一根長毛的蠟燭差不多,又是生長在有水的地方,大家也就形象地稱呼為毛蠟燭或者水蠟燭。

因為現在還是夏天天氣正熱的時候,楊偉一連在河邊看到幾個都是綠色的棒子,這些都是沒成熟的,效果自然不好。再往前走得幾步,眼前便是一亮,一根磚紅色的毛蠟燭正矗立在水面上隨著風輕輕搖擺,就是它了!本來一般情況下這棒子都是在夏末秋初時候成熟變成紅色,不過終究還是有例外的。

用魚竿將它勾了過來摘下,舉著根棒子楊偉就玩郭靖那邊去。他記得很清楚,小時候自己有一回被玻璃把手給劃開了老大一條口子,那時候農村條件都不好,他媽媽就是像這樣先用刺兒菜止血,然後跑河邊摘了根毛蠟燭回來,等一個星期後脫痂,除了一條白印外沒有任何的疤痕。

將棒子頭上搓開,然後便在郭靖的大叫聲中把里面的毛絮兒撒敷在傷口上壓緊:「好了,回去找個紗布綁一下就好,保證一個星期後跟沒事人一樣。」

「楊偉,你這家伙就是個巫醫!」郭靖疼得眼淚都掉出來了,跳著腳大罵。

「哈哈,要不想到醫院縫針的話,你就老老實實地照我這個巫醫的話去做吧!」楊偉哈哈笑著,一手拎起裝著甲魚的魚簍,一手拿著沒用完的棒子還有魚竿兒,轉身就走,把個郭大俠遠遠地丟在後頭。

第九十七章衛生院

回到農場的郭靖還是不放心,硬是著楊偉帶他去了楊家灣村衛生院。

在楊偉心里,一直對村衛生院還是有點懷念然後再摻雜點畏懼的。小時候家里條件不好,楊偉楊華兩兄弟很少有零嘴兒可以吃,讀小學的時候一毛錢就可以買到的山楂片,果丹皮,相思豆這些便算是很奢侈的東西了。不過有一樣東西,倆兄弟卻是沒少吃的,那便是寶塔糖。這「糖」為圓錐形,手指頭大小,表面有螺紋樣的溝紋,因為底部圓平然後向上越來越尖形如寶塔,農村人都稱之為寶塔糖。

沒有足球沒有籃球沒有多余的玩具,農村里的娃娃兒平日里就是在地上用摸爬滾打上樹下河來度過他們的童年時光,然而地上終究是不干凈的,也沒有大人來給他們講解飯前便後要洗手之類的衛生常識。再加上「不干不凈吃了不生病」的老話,任何能吃東西都是直接就往嘴里塞的,所以那個時候基本上每個小娃兒腮幫子上面都是成圓圈樣地脫皮,然後手指甲出現白斑,蛔蟲,無一例外肚子里都有的是蛔蟲。

而寶塔糖便是當時用來驅蟲的不二良葯,因為顏色或淡黃或淡粉形狀漂亮,再加上味道和那時候電視里每晚播放的一個果奶廣告所形容的一樣,所以每天晚上只要有電的時候,兩兄弟便會奶聲奶氣地跟著黑白電視里面那個小娃兒大聲唱,當然歌詞最後肯定是經過自己改編的:「甜甜的,酸酸的,有營養,味道好。媽媽我要吃——寶塔糖!」

每到這個時候,要么是楊寶山要么是王金枝,總會從房間里那口大衣櫃最頂上拿下一個鐵皮盒子出來,給這兩兄弟一人發上兩顆從村里衛生院買來的寶塔糖,然後在小哥倆饞的流口水的直溜溜的目光中將這裝滿了寶塔糖的鐵皮盒子重新放到衣櫃最頂上。

這些回憶使得楊偉在看到衛生院那幾十年都沒變過的房子時臉上就忍不住露出甜蜜然而卻帶著牙疼般抽抽的笑來,很詭異。他還記得自己有一回因為新長出來的牙齒橫著在牙床上生長而被他老子拎著衣服提到衛生院拔牙的事,那時候沒有麻葯,被提到衛生院的楊偉就直接讓那個頭發都掉光了的老巫醫拿把尖嘴鉗子把他的那顆無組織無紀律盲目生長的橫牙給生生拔了下來,從那以後楊偉便對這醫院之類的地方有了畏懼,除非是實在扛不過去了,一般的小毛病打死他也不肯上醫院去。

時隔多年再次進入這個地方,楊偉忍不住便將眼前看到的與兒時的記憶對比起來。房子還是老房子,不過里面給人看病開葯的醫生變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老醫生,倒是變成了一個年輕人。這醫生他倒也認得,劉家台的,和他還是小學同學呢!

他這同學在劉家這輩人中間排行老十三,所以當初他老子給取名字的時候偷了個懶就干脆叫做劉十三了,村里人自然也就跟著十三十三地叫了這么多年。然後等到十八歲那年辦身份證的時候這家伙偷了家里的戶口本跑到派出所鬧著要改名字,到最後改了個劉玉華,不過那么多年的習慣這么能夠一下子就改過來?到目前為止除了他身份證上面是這個名字外,恐怕就沒人肯叫他玉華的。

所以楊偉在看到劉玉華醫生之後,就叫了起來:「十三,幫忙給這家伙上兩針!」

「哈!是偉偉啊,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劉十三從桌子後面站起來就給楊偉上煙。雖說這些年沒打過什么交道,可他整天呆在衛生院里,里面人來人往的,消息靈通的很,自然知道楊偉現在混的好得很呢。見這「能人」過來,哪能不巴結一下?

人都是這樣,見到比自己強得多的人,就算是無所求他也會忍不住地在無意識中放低姿態以表示尊重。本來這劉十三這些年在村里衛生院做醫生,多少也趁了點家底兒,比起一般人家那是強得不止一點半點。不過楊偉這半年名聲大作,十里八鄉都知道這家伙家大業大,劉十三有這么個態度也是不為稀奇。

「醫生你就先別顧著說話了,趕緊給我看看吧,要死人的!」郭靖見這醫生光顧著和楊偉聊天根本就不管自己死活,當下就叫了出來。

「對對對,十三你就先給他看看。」楊偉記起身後還站著位「傷員」呢,趕緊讓到一邊讓劉醫生給郭靖檢查,盡管他自己認為這壓根就沒那個必要。

待得劉十三解開傷口上包著的紗布,看得兩眼就笑了起來:「偉偉你也真是的,都用了毛蠟燭了還找我做什么?」這劉醫生雖說學的是西醫,不過平時對於這些簡單的中醫葯理還是明白點的,再說了,農村里長大的娃兒有幾個小時候沒用過毛蠟燭的?

「真的沒事?不需要縫針嗎?」郭靖呲牙咧嘴忍著疼,發出了自己的疑問:「好深的一圈口子呢!消炎針都不用打?」

「真的沒事,這毛蠟燭本來對傷口愈合就比一般的葯水作用強得多。好吧,你要不放心那就打一針破傷風吧,那個消炎針順便也打一瓶。」患者自己要求用葯,作為醫生劉十三自然是求之不得。三兩下在處方箴上面鬼畫符似的開了單子:「三十八塊五,給三十五塊算了。慧珍——慧珍!這個鬼婊子養的,一天到黑就曉得打麻將!偉偉,你們等一下,我找她配葯馬上就來。」

劉十三喊了兩聲沒人應,和楊偉兩人打個招呼,嘴里罵罵咧咧地去旁邊牌場里找她婆娘去了。然後楊偉和郭靖兩人就看見這劉醫生飛也似的從牌場里跑出來,後面跟著個披頭散發的胖婆娘。

「劉十三!你他媽的是個男人就給老娘站住!」胖婆娘大聲尖叫,甩開旁邊人拉住她的手,雙手叉腰就站在那條新修起來的大馬路上放聲大罵:「劉十三,你這個狗雜種憑良心說一下老娘哪里對你不起!你媽的搞起來恨不得連兩個卵子都塞進去,老娘打一下牌你這狗日的就跑過來抓了?!」

旁邊跟著跑出來看熱鬧的閑人哄地一聲就全都笑了起來,有那稍微年輕點的就在一旁意有所指地大聲叫道:「坦克!」

說實話,「坦克」這玩意兒真的很形象,電視上看到的坦克不都是矗著根粗炮筒子嗎?劉十三的老婆見眾人嘲笑,索性就回過頭來開罵:「坦克你自己老婆去!在這湊個j巴熱鬧?!」被罵的也不惱,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嗯!你這個犯渾婆娘,老子懶得跟你纏夾不清!」瘦得人干似的劉玉華醫生遠遠地站著看了看,對比了一下兩廂那根本就不成比例的武力值,恨恨地一跺腳,回他的衛生院去了。

他婆娘還是不肯罷休,剛才這牌打得好好的,這男人跑過去發神經一樣地將麻將全給抓亂了,讓自己在牌友面前很是丟了面子,不好好收拾他一頓打他個滿臉紅他還不知道馬王爺長幾只眼呢!所以劉十三前腳進門,這婆娘就在後頭跟著攆過來了。

「劉十三!……哈!偉偉來了撒,快坐快坐!」都說娃兒臉六月天那是變得相當快的,可真的要比起來,這劉十三家里的婆娘變臉的速度那也是不遑多讓。這婆娘本來氣鼓鼓沖進來准備撕亂自家男人臉皮的,一抬眼就看見楊偉正站在衛生院里面對著自己發笑呢,當下趕緊就換了臉色:「左右今天這牌是打不成了,玉華你去陪偉偉說會話兒,我來配葯。」

「咳!今天讓老同學看笑話了!這婆娘啊,爺親娘親也都沒有麻將親……唉!」劉醫生臊的臉色通紅,給楊偉和郭靖兩人又散了煙,苦大仇深。

「慢慢熬吧!」楊偉拍拍劉十三的肩膀,深表同情。

第九十八章斗蛇

趁著郭靖吊點滴的功夫,楊偉回了農場。做賊似的打電話將趙靜給叫了出來,兩人提著個水桶就往南大河邊上去了。

自從在這河邊上下了埋伏之後,每隔上兩三天,那些員工們便會將掉入陷阱的甲魚給捉出來放到螃蟹池子里面去。每次數量不等,有時候一連幾天見不到一只,有時候則一次可以撿上一兩只。也許是因為天氣炎熱甲魚到了生蛋的時候吧,這兩天慢慢地多了起來。而自己螃蟹池里面那岸邊的流沙上面在晚上巡查的時候也可以看得到甲魚產卵。

今天運氣不錯,十來只塑料桶里面也有兩只這玩意兒,要是算上剛才那只被郭大俠跺了個半死的咬人凶手,那就是三只了。當然,郭靖那小子說了那只咬了他的甲魚,晚上一定要解決掉,那就解決掉吧,反正看樣子也是活不長久了。

整理了一下陷阱上面的誘餌,把裝著俘虜的水桶往旁邊一放,這一男一女兩人便在樹蔭下面抱在了一起。大概是因為小風吹來陣陣香的原因吧,緊緊抱在一塊的兩個人兒竟然就絲毫沒感覺到一點兒熱意。倒真是應了那句話:談戀愛的時候,天氣越熱,抱得越緊。

時近中午,這個時候的南大河兩岸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連鳥都不見半只。現在不比以前了,天氣熱得死狗,除了談朋友的小年青,誰還肯到外面做事去?所以在樹蔭下面的兩人無形中膽量就大了許多。摸摸捏捏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郎情妾意,好不纏綿。突然間,楊偉猛地站了起來將縮在他懷里的趙靜往外一拉,伸手就帶到自己後面去了:「有蛇!」

蛇?!趙靜嚇了一大跳。那種冰冰涼涼全身鱗片的彎蜒爬行的動物能使很多女孩子從內心深處感到畏懼,這是與生俱來的,與膽量無關。趙靜在回過神之後心里竟然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感動,在碰到蛇的時候,能夠有自己心愛的男人站在前面,婦復何求?所以小丫頭勇敢地從楊偉身後鑽了出來,她要用這種行動來表示她願意和楊偉一起共同面對危險的決心。

「別動!」楊偉小心地看著眼前的這條一米多長的火赤鏈,那三角形的蛇腦袋以及黑紅相間的身子讓他不敢妄動。在農村里普遍都有一個認識,除了水蛇與蟒蛇之外,其它的蛇身上顏色越鮮艷,腦袋越尖,毒性也就越大。而現在眼前這個離自己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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