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部分(1 / 2)

農婦山泉有點田 未知 6219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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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因為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家里面基本上都沒啥人,送祝米的話肯定是不熱鬧,干脆就在洗九的這一天由丈母娘過去照顧幾天算是意思一下,最後等到滿月酒那天再一起叫齊人來送過去。正好過了滿月,小兩口便可以帶著娃兒回娘家走親戚,順便送點小禮物,算是對「送祝米」的回禮。

待得這些親戚坐下,曉燕便和楊保平他婆娘兩個一人抱一小家伙從里屋出來,給娘家人看這倆小家伙。這個在滿月以前是絕對不行的,坐月子的時候除了至親的幾個人,像其他孕婦還有那些身上來了「好事」的婦女都不能進房間觀看,據說這樣會「蹋奶子」,不好。

不過等滿月之後就沒事了。

「喲!倆小家伙長得可真好!胖乎乎的真好看。」楊偉見曉燕抱著娃兒過來,趕緊湊上前去研究了一番,兩張小粉臉都是r嘟嘟的,特喜人。

「去!小娃兒不能說胖,只能說長得好。」楊保平的婆娘啐了他一口,笑道。

第一百三十章楊偉的倆兒子!

娃兒長得r嘟嘟的,大人們便歡喜了。/但出於某種素,也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開始在民間便流傳著這么一個說法,不能說娃兒長得胖,要不然自家先人聽到消息之後會專門回來看望的。像這樣的話因為人鬼殊途,小娃兒會受驚,整晚整晚地哭鬧。

楊偉以前就在公路邊的楊樹上經常看見有人家貼的「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個夜哭郎……」之類的布幌子,便是這么一個說法,要請過路的仁人君子每人都念上一遍,眾人拾柴火焰高,陽氣重了之後將因為掛念後人而遲遲不肯離開的先人們驅走,總之一整套程序做下來還是相當麻煩的。

聽習娃子他媽提醒,楊偉也反應了過來,不好意思地笑笑,重新糾正道:小家伙長得可真好!嬸娘,我這么說沒錯吧?」

錯。不過偉娃子,你自己的事情可也要抓緊了啊,你可是跟楊習一年出生的呢!」楊保平他婆娘笑道。

楊偉抓抓頭,半真半假道:了年底我再請你們過去吃酒。」

也無怪人家習娃子他媽替他c心,關鍵是這楊偉到目前為止在楊家灣可以算是他們那一批娃兒當中的留守兒童。人家和他一般大的現在娃兒大都抱在了手里,甚至有些都可以滿地跑爬到處撒潑了,可他老先生卻一直都是單身漢一個,以前還有倆女娃兒經常來一下,現在也都沒見著了。

在農村人的思想里面,就算是你賺再多的錢,做再大的事業,一天沒結婚,你一天就是個娃。楊偉現在是有錢了,家里也請了那么多人來幫忙做事,但對於這小子的婚姻大事,楊家人還是都c著份心。也經常有人就和楊偉開玩笑:「偉偉,你這狗兒子還不准備結婚,小心到時候陪『十兄弟』都沒人了!」

「十兄弟」都是必須要和他同輩的那些沒有結婚的人來陪地,可現在就剩這么根老苗了,再上哪兒找這些人來?

說笑間,門口的鞭炮聲又起,卻是習娃子家里見親戚都來了,鳴炮請各位賓客前往飯店吃酒呢。倒是解了楊偉的尷尬。

酒宴是在王記飯店那里擺的,老王這人倒也算是厚道,聽說習娃子是楊偉的小,價錢方面自然便優惠了許多,純粹就是賺了個辛苦錢。和遠遠迎上前來的老王打了個招呼,叫他有時間就到自己農場里面提點螃蟹回來吃,楊偉便走了進去。

禮金這東西肯定是不能少地。當然也不能多。農村人在這方面講究地很。楊偉盡管和楊習是從小玩到大地鐵兄弟。不過在這些兒事情上面還是必須得隨大流。一般像這種事應該寫多少他自然也就是寫多少了。要不然憑他目前地經濟狀況。寫個三五千地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但這不就是明顯地給其他人上眼葯了嗎?

考慮一番之後。楊偉掏出錢包來。他也不忙著出錢。而是專門看了一下楊保平那些專門趕過來吃酒地朋友。然後照著有模有樣也出了兩百塊錢地分子。當然這個出了份子錢之後肯定是要拿回扣地。一包洗衣粉。一袋共八個染了紅色顏料地煮熟了地j蛋。最後還有一包十元左右價位地香煙。

關於這個紅蛋地說法。基本上各地都有。但大致基本上就是一個意思:紅色喜慶。而蛋則代表了繁衍生息地味道。也就是說滿月送紅蛋一來是給各位親戚報喜。而來也有祝願小娃兒健康成長。平平安安地意思。

至於那個洗衣粉。完全就沒有什么別地說法了。單純地就是一個回禮地意思。以前是送毛巾。襪子。不過也不知道是那一家帶頭。然後大家在辦紅白喜事地時候基本上都是回禮一包洗衣粉。然後再視禮錢地多少來決定是否要加上一包香煙。從好幾年前開始。王金枝反正就沒有買過洗衣粉。而家里地洗衣粉反倒有越用越多地趨勢。

拿好回扣又幫他老子楊寶山出了分薄客禮。楊偉便在禮房地安排下找位置坐下來。因為是在飯店里面請客。所以整個一樓大廳里面除了留出一張八仙桌來給曉燕娘家人做之外。其他地親戚基本上都是隨便找個位置就好了。不分上下尊卑。不分親疏里外。

上菜之前。還有個安排。這也是滿月酒和其他地喜事不同地地方。戴護身。正名。

「戴護身」,也就是做外公外婆的要將抬盒里面的那些金銀制品給拿出來,當著各位賓客的面一一給小娃兒帶上,並帶領大家一起為娃兒祈福,求菩薩保佑,平安長大。至於「正名」那就更簡單了,楊保平說出他為倆小家伙取好的名字,然後由習

老丈人大聲念出來,以為正名。

本來聽習娃子傾訴心中郁悶之後,楊偉還對這村主任會給倆娃兒取個什么驚天動地的名字很是期待,等到最後一聽的楊保平說出來,感覺上也不是那么很震撼嘛。

大的叫做楊潤澤,小的則叫做楊潤國,很普通的倆名字。不過聽楊保平解釋,也有及其深遠的意義涵蓋其中。

這邊人取名都講究一個排行,因為是輩,所以楊保平在經過一番仔細思量之後,便將這個潤字留了下來。潤澤,潤滋潤恩惠,澤水鄉也,意思很明顯便是望這下家伙日後能夠做官潤澤一方;至於潤國那就更明顯了,那意思誰都能明白。

一般情況下照這個程序接下來就可以開始上菜吃飯喝酒了,不過習娃子他老丈人又提出了一個新問題,聲音很大,中氣十足,整個大廳里面本來吵吵嚷嚷的,竟然被他一個人給壓了下來:「大家伙先稍微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問題!怎么一直到現在我都沒見到娃兒的干爹?」

這話就說得有點重了,一時之間整個飯店里面竟然鴉雀無聲,都將目光投向了正愣在那里不知所措的楊習身上。本來習娃子跑過來剛和楊偉說得倆句閑話,見他丈人突然間提出這么一個話題來,頓時就有點懵了,像這些事情年輕人又有多少懂的?

認干爹這種事情基本上也是很多地方都有,有的只是臨時性的,多則三五年少則短短數天,而有的則是一輩子的事兒,不過像嬰兒時期就認干爹的那就屬於長久的關系了。本來一般情況下是不需要通過這種形勢來給娃兒保育祈福的。

但現在情況不同,因為習娃子這邊生下的是一對雙胞胎,先天上比起其他的單胎嬰兒來就不可避免的會弱上一些。娃兒嬌貴不好撫養,要是有一個干爹的話就可以轉移命相家道和睦昌盛。做外公心疼娃兒,提出這么個問題來倒也算是在故意挑刺。

個真的是我們大意了,不過還請親家放心,娃兒肯定是要認干爹的。」見場面冷了下來,楊保平趕緊上前解釋,「要不,我們現在就當場進行這道程序?」

聽親家這么一說,楊習丈人也就坐了下來,看著楊家人在一旁商量。楊偉覺得有趣,拿胳膊肘撞了撞習娃子,調侃道:「你老丈人很牛叉的嘛!把你小子嚇得連話都說不好了。」

是你了!」習娃子一把便將楊偉拉得站了起來,笑道:「送你倆兒子怎么樣?」

嗎?」楊偉也是不太懂這些東西,一二人同姓,二來自己還沒有成家,誰知道能不能行?

這邊的動靜自然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楊保平一看是楊偉站在自己兒子旁邊,頓時大喜:偉來做這個保爺正好了!」

「保爺」也就是「干爹」的另一種叫法,據說是源於四川那邊,不過在楊偉他們這里倒也是有的。做人家娃兒的「保爺」,先就必須要自己命好,但周圍十里八鄉的誰敢說楊偉的命不夠好?在他們看來這楊寶山家的小兒子可是大富大貴呢!命不好能做成這樣大的事?

楊習老丈人雖說不認識楊偉,但這名字還是聽說過的,事實上這整個鎮里又有幾個人不知道楊偉當初大鬧劉家台的事兒?連劉家才那種有錢人都在他這里吃了虧,倆娃兒認下這個保爺還能差到哪里去?所以當即就把楊偉往自己那邊的座位上拉。

這干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的,總得意思意思一下吧?楊偉找王金枝了解了一下具體的流程,又把老王叫過來要他趕緊上街去找個金鋪給倆娃兒一人打一個虎頭符,並在上面刻下姓名生辰八字以及今天這個認干爹的日子。本來是要打長命鎖的,不過曉燕娘家那邊已經送了這個東西,只好弄這個了。

本來這虎頭符楊偉還以為需要一段時間才可以拿過來的,誰知老王跑過去沒半小時便回來了,原來像這種東西人家金鋪里面都有的,只不過就是在上面刻下時間就好。將這護身符給娃兒分別帶上,又將票憑證交到楊習手里,算是真正地認下了倆兒子。

當然,楊偉做了這些,楊保平兩親家都看在眼里自然也不會虧了他,飯剛吃完便一人包了個大紅包過來,兩紅包加起來正是楊偉給兒子買護身符的錢,一分也少。楊偉還要推遲呢,被王金枝一句話給堵了回來:「回禮是必須要收下的,這是禮行!」

第一百三十一章找人,起黃鱔!

白得了倆兒子,回到家之後楊偉把這事給他娘老子一人都覺得高興。

「偉偉啊,這下兒子都有了,還不想著怎么樣把自己的事情給辦了?」王金枝問道。

一說起這個,楊偉就覺得頭疼。不是他不想結婚,關鍵是自己的想法到目前為止都還沒有理清楚呢!說不得就只好硬著頭皮笑道:「這個不慌,反正遲早總是要結婚的,總不可能說要打上一輩子的光g吧?」

日子一天一天過,楊偉天天在外面問價錢,終於在快要入冬的時候聯系好了買主,要起鱔魚網箱了!

到了深秋,黃鱔的攝食活動便一下子猛地停了下來,這時候只要不是價錢特別低,基本上養殖戶便要將這些網箱里面的黃鱔起出來,要不然白白留在塘里,占地方不說,黃鱔體重可是很容易減輕的!

起黃鱔網箱和撿螃蟹還有干魚塘不同,撿螃蟹要抽干魚塘里面的水才能進行,而干魚塘則要先拉網,再放水,再拉網,再放水如此反復數遍方能將塘里的水全部放干。可是起黃鱔網箱卻要大水!最起碼水深要保證在一米以上,要不然只怕箱底都要被水底的東西給掛爛了。

確定下起黃鱔的具體日子,那天一早楊偉便帶著員工們撐船將綁住網箱的繩子全部解開,任由這些網箱被里面的水葫蘆帶著伏在水面上。然後等那鱔魚販子弄了車過來,便開始在網箱的一個角上面系上一根幾十米長的粗繩子,將網箱一個個地往岸邊的一個平整點的地方拖。

因為里面的東西太重,所以並不能一下子就將這網箱往岸上直接拉,這樣會將網布給撕成破爛的。將網箱拉到邊上之後,幾個人便穿著水褲分兩邊站好,伸手將那些水葫蘆一把一把地從網箱里面清理出來。在弄這個的時候就要非常小心了,因為黃鱔大部分都是躲藏在這些厚厚的水生植物里面,和那些藤蔓糾結在一起,一個大意便有可能將鱔魚從手邊給放出去。

「小郭,快,趕緊抓住!」楊偉大聲叫道。剛才郭智禮便是沒注意,直接將兩條黃澄澄的鱔魚愣是當做水葫蘆地藤蔓給扔到旁邊的水里去了。

聽楊偉提醒,小郭趕緊伸手在水里抓了一把,大半年時間鍛煉出來的抓黃鱔的經驗水平現在充分揮了出來,手提起來時一根大拇指粗細的黃鱔便在手指縫里面不停掙扎,卻始終得不到解脫。

將這條鱔魚扔回網箱里面,准備再去抓第二條時,哪里還有半點蹤影?早就跑到那一大堆被清理出來的水花生里面藏了起來。

「算你跑得快!」郭智禮恨恨地拿手在水里面攪了一把道。

「切!沒那技術還敢號稱龍爪手?」胡磊在一旁哈哈大笑,對此表示出了自己極度的鄙視。

水花生清理完,在岸上的人便一齊力,將網箱往岸上拉。一二三地口號聲中,網箱里面的泥水便從網眼里面跑出來,最後只剩下一條條的黃鱔裹在稀湯一般的淤泥里。這個時候便要將前半部分平攤在岸上,人站在上面踩住將後面的那半截也弄上來。

整個兒拉起來之後,將黃鱔全部集中在中間部位然後再將最後面的那一段網箱在水里面洗凈做成一個口袋地樣子,幾個人便在濃稠地稀泥漿里面用腳將黃鱔扒拉出來,趕到下面的網箱口袋里面去。當然了,這樣肯定是弄不干凈的,剩下來的就全靠人工一條一條地揀出來放到旁邊的大塑料桶里了。

不多時,幾個人身上臉上便全部都是一點一點的稀泥,至於頭上那就更不要說了,百分百全部都是星星點點無一幸免。相互對視一眼,見對方那副狼狽模樣,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卻不知道自己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很有可能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帶著歡笑的勞動是最讓人感到愉快的,可以及其有效地防止因為繁重的勞作而產生地那種疲勞感。兩百口黃鱔網箱要全部弄起來可不是一個小工程,可以算一下平均每十五分鍾清完一口網箱的話,兩百口最少也天兩夜不間斷地勞作。但是像那樣做的話,可能嗎?

所以在仔細計算過頭幾口箱的清理時間之後,楊偉從水褲里面掏出了手機:「廣廣,給我找人!越多越好!」

張廣廣在那頭一聽,頓時就急了:「怎么了偉哥,出啥事情了?要帶家伙嗎?」

「嗯,一人給他們買雙高筒膠套鞋就好了。速度點啊!」原來這楊偉他也打了一副好算盤,人手不夠怎么辦?再找人嘛!街上那些光吃人飯不做人事的家伙多得很,現在正是要他們出力的時候。順便給他們也增加一下

能培訓,累個半死之後也省得這些家伙還上街鬧事,: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不得不說張廣廣這小伙子狗腿做的那是真叫一個出色,半個小時之後便給他拖了一東風大貨車人過來,每人穿著雙高過膝蓋的膠套鞋,簌簌地火焦火燎跑過來:「偉哥,有啥事?!」這些家伙還以為是要去打架呢!

「呵呵,也沒多大點事,就是找兄弟們幫幫忙給我把這些黃鱔網箱起出來而已。」楊偉哈哈笑著,看著那些仿佛集體被霜打過的茄子般苦著臉地小混混,:「多謝各位兄弟了啊!待會晚上我請大家伙喝酒!」

事已至此,誰還敢駁偉哥的面子?一個個說不得就強打起笑臉,開始在楊偉地安排下幫起忙來:「偉哥言重了,過來幫幫忙打個招呼就好,還喝什么酒啊?」說是這么說,可還是有不少人在心里就在哀嘆,我剛換的新衣服!

眾人拾柴火焰高,人多力量大嘛!等到下午天還沒黑,兩百口網箱便被清理了干凈。還別說,這些過來幫忙地家伙一個個干起活而來到真的是把好手,速度又快動作又利索,看得出來以前在家里之所以不肯給自己娘老子幫忙,並不是不會做,而是地的確確就因為一個字——懶!

事實上農村里出來的娃兒,有幾個不會做這些事的?沒吃過豬r還沒見過豬走路嗎,看也早就看會了。除了少數需要技術需要經驗的時候,基本上光是講拼那把子力氣,有幾個庄稼人敢說自己就能夠強得過這些家伙?

一個是長久以來農村里重男輕女的思想嚴重,女娃兒勤扒苦做貼補家用,男娃兒則叉手叉腳每天在床上一直睡到太陽曬才起來,大人心疼娃兒,哪里會管這些事兒?等到真正要他們出力的時候,早就養成了好吃懶做的習性,到了這時,做父母的就算是想重新糾正過來,卻也是只能說力不從心了。打不見得打得過,罵他反正就是不聽,你能怎么地?

二嘛還是年輕人強烈的虛榮心在作樂,人家一個個都衣著光鮮在外面玩,自己卻要在家里晴天一身灰雨天一身泥地干活,這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