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1 / 2)

親身育豺(全) 未知 6101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對她才好。」

軒轅凌無言的往門里看了一下,門並沒有掩緊,里面壓抑的低泣聲,聲聲入耳,他多想心疼的擦去她的眼淚,可是她那一聲聲的哽咽,她那每一滴淚水,都灼了他的心。

「你會不會退出?」

沉默了許久的柴少傑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大大的眼里帶著絕望。

軒轅凌從口袋里拿出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啞著嗓子反問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呢?」

「我也不知道。」

倆個同樣出色的男子,在這一刻迷茫了,他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蕭兔是他們捧在手心里怕摔了的一個較弱女孩,他們用心去愛,用愛去呵護,可是到頭來,他們卻什么都得不到。

「我希望她幸福。」猛烈抽了幾根煙後的軒轅凌是這樣說的。

在他的世界里,蕭兔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若相伴一生的男人,是她選的,他也只能祝福,他不願意做那一個讓蕭兔為難的人,即使放手,他會痛不欲生。

他也不願意為難蕭兔。

呵,只因為愛她。

可她什么時候才會懂他的這份情,又有沒有機會回報他的深情呢!

柴少傑低垂得低低,聲音異常堅定,「我不會退讓。」柴少傑猛然站起來,雙拳重重的響打牆壁,突然反身面對軒轅凌,雙目赤紅的問他,「他阮卓航憑什么,憑的就是他比我們先一步進入蕭兔的心里嗎?他待小兔好嗎?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我憑什么把小兔讓給這種的男人,他又憑什么得到這么美好的小兔,是他拋棄小兔的,他又憑什么回來。」

相對柴少傑的激動,軒轅凌顯得很平靜。

阮卓航家里的事情,他們都知道,除了蕭兔。

他目光悠遠的望向走廊前方,輕問:「若換個角色,當初是你家里出了這種事情,你會如何?」

柴少傑突然噤聲,這個問題他不曾想過,突然被人問起,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至少我不會一聲不哼就消失。」柴少傑有些要強的駁道,他不一定能處理得很好,但是至少會給蕭兔一個理由,一個交代,不會憑空消失。

「我也是。」

倆個男人都突然靜了下來,有些事只能說是造化弄人,若是阮卓航還在,他們倆人都不可能進入蕭兔的心。『可是阮卓航家里發生那種事情,作為獨子,他除了跟隨父母跑路離開,也別無他法,只是在處理蕭兔的事情上,顯得太生嫩,或許就是因為愛,因為在乎,所以才無從下手吧!

換成是他們,他們或許也差不多。

因為開不了口。

晚上張媽送飯到醫院來,看著他們倆人都在病房外沒在里面照顧,還把他們倆人訓了一頓,倆人乖乖聽訓,並未過多解釋。

蕭兔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晚飯也沒吃什么,若不是柴少傑板著臉命令她吃,她可能連嘗都不會嘗一口。

因為蕭兔要住院幾天去觀察,張媽的意思本是她來守夜,讓柴少傑和軒轅凌回去休息的,畢竟她們白天還要回公司上班,可是倆個男人都不肯,最後還是張媽回去休息,軒轅凌和柴少傑在病房里守著蕭兔。

醫院的晚上特別的安靜,是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寧靜,而白天哭累了的蕭兔,晚上並不用倆個男人過多的勸說,便疲憊的睡著。

看到蕭兔眼角掛著淚的模樣,倆個男人都苦澀的垂下了嘴角,一人拿了一把椅子趴在病床左右休息,明明病房里有張舒服的沙發,卻被倆人給無視了。

chapter

如此這般的支撐了三天,兩個男人都有些支撐不住,公司里的事情壓了一大堆,再加上每天晚上都沒有好好睡覺,眼眶下都有重重的黑眼圈,蕭兔的身體又恢復得慢,雖然每天吃得好,但是營養卻沒有跟上來,其實這個原因,他們都知道,從懷了寶寶一直沒有什么狀況的蕭兔,這三天突然開始害喜,而且情況特別的嚴重,吃什么吐什么,按理說過了最危險的三個月,現在不應該這樣了的,可是她的情況就是和一般的孕婦不一樣,他們都知道因為心情的原因,可是也不能說她什么,只能等她慢慢想通,盡快平復心情。

裝了三天聾啞人的蕭兔突然開了尊口。「你們回去吧!」她不是故意無視他們兩人的,只是他們開口肯定就是和阮卓航的事情有關,而她不想談,所以只好逃避,不和他們說話,可是他們的疲憊她都看在眼里,也心疼著,公司的事情她知道很忙,以前在家里時,每天下班後倆人都窩在書房里的,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情況,晚上他們都睡不著,這三天她也睡得不好,半夜醒過來,他們倆人都還沒睡,見她睜開眼睛都會擔心她不舒服,怕她餓怕她冷,他們真的待她很好,好到她心底產生了濃濃的罪惡感。

「沒事,你好好養病,我們陪著你。」

蕭兔眼眶一紅難過的低下頭,暗自責備這幾天她都做了什么混賬事情,他們對她這么好,幫了她這么多,她怎么可以辜負他們?

軒轅凌無奈的嘆息,她落淚是他最不想見的事情。放軟了聲音擔憂的問:「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蕭兔搖得撥浪鼓似的,紅著眼睛哀求的看著這兩個同樣出色的男子,「你們回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柴少傑不如軒轅凌細心,他滿眼滿心的不安,再加上蕭兔如此態度,他很容易就曲解了蕭兔的意思。

「怎么,現在我們留在這里都礙了你的眼嗎?」

他們沒日沒夜的守在這里,就算白天也只一個人回公司,另一個人看守,不單單是因為擔心蕭兔,他們彼此都知道自己的私心,他們想霸占蕭兔,不給阮卓航任何機會,不論他是否還會再來,他們都不希望再留空隙給那個男人。

「不不不。」蕭兔一急,眼淚就掉了出來。她無助的看向柴少傑,急切的表達著她的意思,她是真的為他們考慮。

「我見你們這樣,我很難過,我只是希望你們回去好好睡一覺而已,我沒別的意思。」

柴少傑身子一僵,眼神復雜的看向蕭兔。

軒轅凌走近床邊拍拍蕭兔的腦袋,「不用擔心我們,我們的身體很好,倒是你,快點養好身體才能和我們一起回家。」微揚的音調,能聽出軒轅凌的心情好了不少。

柴少傑站在旁邊雖然沒有表示什么,可是含情的黑眸已經把他想說的話全都釋放了出來。

蕭兔低垂下腦袋,無意識的玩弄著手指,「你們還是回家睡覺吧!你們這樣讓我覺得好抱歉的,我知道你們擔心我,但是這是醫院,我不會出事的,我也希望你們能好好的。」

倆個男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沒有搭腔。

蕭兔低聲央求,「回去休息吧!」

「我們一個……」

「不不不,你們倆個都回去休息。」

蕭兔打斷他們倆人的話,倔強的要求他們離開。

倆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點頭同意了她的要求,之後再坐了一會兒就相繼離開。

病房突然空了下來,蕭兔松了口氣,擔心他們倆人的身體不假,還有一個原因是替她打針的護士有偷偷的告訴她,這三人她的病房旁邊一直有一個男人在周圍徘徊,護士還幫他傳了一句話,希望蕭兔能想辦法獨處一會兒,他有事找她。

今晚,她一個人在醫院床睡上,他會來嗎?

他真的是二十四小時守在這周圍嗎?要不,他怎么能准時趕來呢?

蕭兔瞪著大眼,迷迷糊糊的想著,直到房被推開,一個熟悉的面孔走了進來。

她的眼珠子跟著來人轉動,緊緊的拈在他的身上,他就像是從來都沒有離開過似的,走近病床,整所當然的摸著她的臉蛋低喃,「怎么還是這樣,自己的身體都不好好照顧,就算不想吃,也要多吃點東西,知道嗎?」

下意識的聽話點頭。

當雙眸對上他那張松了口氣的神情,她不耐煩的偏開了頭,他早已不是最初那個疼她愛她的阮卓航,而她也不是最初的自己,她為什么要叫他的話呢!

「怎么啦?」感覺到她的反抗,阮卓航明知故問的開口。

沉默,彼此無語,互相僵持著,誰也沒再開口。

阮卓航有千言萬語要說,可是卻不知該從哪里說起,他以為蕭兔會斥責他什么,然後他可以慢慢的向她解釋,可是這樣沉默的蕭兔,讓他無從下手。因為在乎,所以不敢貿然行動,有過第一次的失誤,他不想再錯一次。

良久之後,蕭兔低垂的腦袋已經累得脖子有些酸了,她冷冷的開口問阮卓航,「我爸媽死了你知道嗎?」

阮卓航僵硬了全身點頭回應,「我知道。」

「知道他們為什么會死嗎?」

阮卓航緊抿唇線,他只知道蕭爸蕭媽是因為空難而死,也是他這段時間打電話回蕭家才發現蕭家接電話的人是柴少傑他們,他覺得有可疑才找人查了一下,發現蕭家出事後,他和家里吵了一大架,甚至差點用脫離父母為借口,才跑回國。

明明簡單的一個事情被她處理得亂七八糟,現在面對眼前冷漠的蕭兔,他更是心慌,他知道他不在的時候都是軒轅凌和柴少傑在照顧她,她對他們親近也是正常,再加上父母逝世,對他們有依賴也是情有可原,可是她突然用這種拒人千里的態度問他這種話,讓他有種蕭爸蕭媽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

阮卓航喉嚨一緊,「為什么?」

chapter80

蕭兔抬頭看了他一眼,難堪的偏頭,「你……為什么會突然消失?」她不懂,他們明明好好的,還一起去旅游回來,他們玩得那么開心,相處時是那么的甜蜜,他怎么可以只言片語都不留就離開呢!他都不會掛念她嗎?不知道她會擔心嗎?

她還想過,是不是她有哪里做錯了,他是不是因為不喜歡她了,所以才選了這種方式逃了,可是不論是什么原因,他終歸是把她留下了,拋棄了他們之間的這份感情。

阮卓航試探性的拉著蕭兔的小手,見他沒反對才壯大了膽子,放軟了音調,他說:「我家里當時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必須離開,我……不得不走。」

蕭兔眼神復雜的看向阮卓航,不是很相信他的話。

「就算你家里出事了,你也不需要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吧?」

阮卓航聲音一澀,「我……」他再聰明再能干,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孩子,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他承認他不夠全面,離開的匆忙,出國後他們家忙著落地,忙著崛起,而他也忙著熟悉環境,異國他鄉,即使爸媽在身邊也填補不了他心靈的那份空虛,很多次提起電話想打給她,可是又怕,怕聽到她軟軟弱音調,怕她告訴他,她想念他,到時候他肯定呼拋下一切回國的,可是現在父母需要他,他離不開,抽不開身。

「不想說就算了。」見他吞吞吐吐,蕭兔使著小性子,用力的抽回手,她肯給他機會解釋清楚,他竟然還拖拉著不肯告訴她原因,那她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我爸因為貪污犯法,所以……」阮卓航頓了頓,「很嚴重,若不離開,我爸就會入獄,所以……」

蕭兔張大了小嘴,滿臉震驚。

見她這副模樣,阮卓航心底一絲抽痛,當初就是不願意見到她嫌棄的眼神才會選擇什么也不說的,雖然相信以她的善良不會這樣,可是也受不了她可憐他,他是一個男人,他不能為心愛的女人撐起一片天就算了,竟然還讓她可憐他,他需要依附她,更何況那個時候留在國內,事情剛揭發出來的時候,吵得沸沸揚揚的,她站在他的身邊,必會受到波及。

「那你也不用這樣對我呀!」她不會強要他說清楚他家里發生的那些事情,畢竟那些事情對阮卓航而言是不堪的,她不想去揭人家的短。

冷靜過後的蕭兔指責的看向阮卓航,他所在乎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她看重的事情,相對而言,真正讓她難堪讓她受傷的是他的不告而別,他到底懂不懂?

「你明不明白我要的是什么?」

錢,她不需要,她家雖然不是豪門大戶,倒也算是中上水平,這輩子就是打斷手腳不做事,天天躺在家里吃吃喝喝,還能請幾十佣人伺候她。

她需要的是以前阮卓航給她的那種感覺,那種心靈上的悸動,彼此最純碎的情感,倆個人傻傻地坐左一起,彼此對望也能笑一整天,只是這么簡單而已。

阮卓航嘆口氣,他是一個男人,發生了那種事總不至於叫他什么都不頇,礙著臉去上蕭家做上門女婿吧?

對於他處理他們之間感情的態度,他承認他錯了,他也後悔了,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是正確的。

那個時候,那個情況,若對蕭兔說了實情,相信她一定會留他下來,或是央求她父親幫他們家吧?可是這種事情,怎么幫得了,他又該如何自處。

該死的,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要他怪自己爸媽,他又不忍心,家里就他這么一個孩子,爸媽無論做了什么,都是希望他以後過得更好,身為人子,他真的沒有立場去怪他們。

寂靜的病房內,能清楚地聽到彼此的呼吸聲,各自揣著不同的心事暗暗思量著。

「你……」蕭兔咬咬唇,有些緊張地說:「是不是和我爸有聯系?」有些事後來她也想到了一點,爸爸肯定和阮卓航是有聯系的,若沒聯系爸爸不可能知道阮卓航的地址,就算因為她懷孕了要把人找回來,也不可能馬上知道他人的下落。

阮卓航別具深意地點點頭,讓他和蕭兔把所有的關系都斷了他怎么舍得,聯系蕭兔他會忍不住想拋開一切,拋棄父母,所以他只能轉個彎,聯系蕭爸,至少能從他那里得到蕭兔的情況,幸好蕭爸還算開通,那他也比較滿意,並沒有過多地為難他。只是沒想到蕭爸就這么離開了。

蕭兔縮回床上躺下,眼神空d的望著天花板,像說給阮卓航聽,更像說給自己聽。

「那個時候爸媽剛知道我懷孕,雖然生氣可也沒怪我,他們知道我不願意打掉孩子,便想著去把你找回來,至少孩子不能沒有父親,是不是?」

阮卓航高大的身軀瞬間僵硬,下面的話不用說,他也明白了。

「若不是因為我任性,爸媽根本就不會出國,更不會死,所以我們不能再在一起了,因為爸媽是為了我們兩個人才死的,我看到你,我就會想到爸媽因為我們而死。」低低沉沉的聲音,斷斷絮絮的說著,不哭不鬧,只是簡單的表達著她的意思。

「對不起。」阮卓航慚愧的低下頭,心中懊惱萬分,若早知道事情會發展這一步,打死他,他也不會出國,寧願在國內,就算被人指指點點,就算寸步難移,也好過像現在這樣,在他和蕭兔之間築起了一堵高牆,他翻不過去,她走不過來。

「小兔……」

「你走吧!」蕭兔不舍得說出這三個字。

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再來追究誰的責任又有什么意思呢!今晚的一番談話,至少讓她明白了,阮卓航並不是拋棄了她,他不是故意的,他是不得己的,若是爸媽還活著,若是沒有柴少傑和軒轅凌,她真的會不會介意,那些讓她難過的日子,她可以放棄,她會重拾歡笑撲入他的笑明,握著粉拳捶打著他的胸膛,訴說著她的委屈,可是現在一切都回不去了,爸媽不會回來了,她也不能辜負他們。所以他們回不去了。

這么一離開,他們之間的牽扯是不是就此斷了?

阮卓航,心慌意亂地想著,目光落剄她肚子上時,眼中滑過一絲驚喜,「孩子是我的吧?」

蕭兔,僵硬地摸著肚子,咬唇難以啟齒。

孩子是誰的,她這個做母親的竟然不如道。

推算懷孕的日子,那段時間她不止和阮卓航有親密接觸,還和柴少傑發生了一次關系,雖然那次算是柴少傑強暴她,可是事實他們確實有過關系。

蕭兔愧疚地低下頭,吶吶地說:「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阮卓航驚呼,帶著不可置信,蕭免懷孕的周期,他之前就私下向醫生打聽過,明明就是他在國內的時候,怎么可能不是他的,難道那段時間……

阮卓航眼中帶痛地看著那個一臉內疚的女孩、他的舌頭像是突然被貓叼走了似的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

「我,那個……」軟卓航不說話,靜靜的等著她的解釋。而蕭兔,即使將來他們不能在一起了。她也不希望阮卓航誤會她,她並不是故意在和他交往的時候背叛他,那個時候她反抗過,只是無能為力。

「那個時候我幫少傑補習……」

蕭兔把她和柴少傑那晚發生的事情尾尾道來,低頭輕語的她沒有注意到她提到柴少傑時,他臉上泛過的痛苦,更沒注意到,他聽到她輕密稱呼他時.她的悲傷,當然也不可能注意到他的絕望,他的憤怒,他的嫉妒。

他嫉妒,嫉妒得發了狂,成了魔,可是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他要保特著他該有的風度,這個時候,他已經在想,待會兒他該去哪里瘋狂賣醉.或是隨便找幾個人干一架,發泄一日多余的怒意。

蕭兔說完後,彼此沉默了很久,阮卓航抱著一絲期待的反問:「那也有一半機率是我的孩子,是嗎?」

蕭兔點點頭,其實她沒說的是,從頭到尾,她都希望這個孩子是阮卓航的,一直一直都只是希望是他的孩子而巳。

她不能擁有他的人、他的愛,至少能擁有他給她的紀念品,不是嗎?

「那就好。」

簡單的三個宇,無人識別的痛意,若孩子是他的,他還可以用這個理由來找蕭兔,若連這點牽連都沒有了,他該如何牽引彼此,是不是真的就這么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