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每當我迷失在黑夜里(1 / 2)

.

readx;「嘿,你這人還真有意思。.」

「我從來都被人說成是土鱉的。」思遠抱著膝蓋坐在漆黑的虛空中:「你從哪看出來我有意思的」

「就是感覺有意思,沒什么為什么,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思遠的面前盤著一條魚,這條魚大概有四十個思遠那么大,瞪著一雙溜溜圓的眼珠子與思遠對視。

這個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來的,當思遠發現這個發光的大魚時,它就已經這么瞪著思遠了,然後還跟他搭訕,感覺略詭異。

不過在這個黑漆漆的虛空中,思遠倒也覺得挺無聊的,只要有個人能跟他聊聊哪怕是一條魚他也並不介意,只不過這條魚略大了一點,身上還發光。

「我問你哦。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

「我不知道,我要知道就不至於坐在這了。」思遠苦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你又是怎么來的」

「我啊我在睡覺啊。已經睡了幾十萬年了。」

「那你怎么能跟我聊天最少也應該是語言不通吧。」

這條大魚在思遠面前漂亮的甩了個尾,然後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從一個人的夢里到另外一個人的夢里,看過無數人的夢。」

「那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一條魚,我喜歡每一個世界,就從這里到那里再從那里到這里。你呢為什么你的世界這么荒涼」

「荒涼」思遠看了一圈周圍黑漆漆如同外太空的光景,甚至如果不是這條魚自帶led內發光,這地方連最基本的光粒子都沒有,完全不能用荒涼來形容,而是用虛無。

「你不感覺太荒涼了嗎」大魚繼續繞著思遠來回游盪,擺動的身姿甚至可以用雍容華貴來形容:「我沒去一個世界之後都會沉睡一段時間,用來回味我經歷過的世界,接著我就會忘記我自己是誰、去過什么地方,但是你這里的完全不值得回味嘛。」

「你是說這是我的世界」

「沒錯啊,每個人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世界。這就是你的世界了,可是為什么這么荒涼呢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世界呢。」

思遠對它的話感覺震驚,因為他只知道自己封閉了自己所有的感官之後就來到了這里,而這里正如大魚所說的那樣。一片荒涼。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居然是他的世界,可為什么自己的世界會是這樣呢

「我曾經問過跟你同一樣的問題呢。我究竟是誰,我究竟是什么,我究竟是干什么的。可是不管我怎么求證都沒有一絲一縷的線索。每次我都會用漫長的時間來累積知識,然後全部忘記。只剩下一些基本的沒有辦法忘記的。而至於這些沒有辦法忘記的東西為什么沒辦法忘記,我就不知道了。」大魚似乎是嘆了口氣:「我不記得我上次我去了哪里,我只記得我去了。我不記得上次我碰到了什么人,我只記得我碰到了。而這一次,則是你。」

思遠沉默了一陣,他慢慢伸出手去摸了一下那條大魚,發現它根本沒有實體,而是一團純凈到讓人心生呼嘯的能量,哪怕是一個手掌觸碰上去都能感到那屬於時間的流動在它體內滾滾而來又滾滾而去。

光是這份能量,思遠感覺它已經超過了自己見識過的任何一個實體。不管是狐狸還是那只有一面之緣的女媧和那個能讓萬物蟄伏的麒麟都不如它來的強大。甚至連的地脈之祖都稍遜一籌,而且這股能量似乎能凈化世間一切,哪怕僅僅是肢體接觸就讓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清凈寧神,所以在這之後思遠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只是愣愣的保持著這個樣子,一動不動。

那條大魚也沒有動彈,最後連帶著思遠也開始散發出微亮的光芒,而在他和大魚有接觸的手臂上,出現了兩條非常明顯的光脈,一來一回。像是輸送著血液的動脈一樣,使大魚和思遠之間的能量開始發生互換和位移。

「大宇宙意識集合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思遠突然抬起頭看著這條漂亮而溫順的打怪魚,突然露出了笑容:「或者說鯤鵬大聖」

「鯤鵬嗯。好熟悉的名字啊。」大魚慢慢游開了思遠的身體:「原來這不是你真正的世界呢,可你為什么把自己關在這里。」

其實當知道面前的家伙居然是三大聖之一的時候,他非常非常驚訝,作為最神秘的大聖,這只鯤鵬唯一的記載只有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而它的身體甚至是神州五大陸之一,因為太過巨大所以只能以神志遨游太虛。可即使是一抹神志都足夠讓人嘆為觀止。

「我我如果出去的話,會變成怪物的。」

「怪物什么是怪物」

「就是」

思遠突然語塞,他居然被一條魚問倒了。什么是怪物說起來,怪物這個詞只是相對於人類而言,只要不是人和人認知范圍之內的東西都可以被稱之為怪物。然而這一切的一切對於妖來說都是稀松平常,甚至他的面前就站著一個與天地同壽的怪物。

「我知道了你是害怕變得不像你對嗎」

「我我不知道。」

「可是為什么會不像你呢你就是你啊,變成什么樣都是你啊。」

「可我會干一些我不想干的事。」

「如果你不想干就不會干啊,為什么還會干」

思遠沉默了,任何的瘋狂、失控之後做出的行為,其實都是根植在心中許久不得而出的想法。當有一天這些想法不再受控,那自然就會驅使著人往那個方向前進,這對於思遠來說是一直沒有悟出來的難題,但對於這單純的大海鮮來說簡直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為與不為,不只是你自己的選擇嗎為什么你要把它怪罪到別人身上難道那個你變成的你就不是你了嗎那你為什么要害怕你你難道不喜歡你嗎或者說你還有很多個你可是只有一個你啊,沒有更多的你了。」

「我變成的我到底是不是我」

這個問題似乎突然讓思遠安靜了下來,這個問題太好了。好到足夠讓他去思考了。

「我」變成的「我」自然還是我,可是這個「我」與現在的「我」並不一樣,但實際上他仍然是「我」,而其中所產生的一切變化都只不過是「我」的一部分。為什么自己要去害怕自己既然是我,那我就能控制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