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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天氣依然很冷,聳立在林谷小鎮前面的鎖雲山大部分山峰之上還有積雪,然而在小鎮以及前方要塞山谷,卻已經有些淡淡的春意襲來。草甸露出淡淡的淺綠色,偶爾從中冒出幾多含苞的野花來,在高山雪色的映襯下,倒也顯出一派別樣的風情。

兩軍要塞之間的通道山谷綿延約十多里,兩側均為高約千仞的絕壁,斷無攀爬繞越的可能。而整條山谷倒也九曲回廊,錯綜復雜的斷崖裂石倒也為此地藏兵提供了天然屏障,雲飛將軍率領萬人兵馬行至此處,也不禁感嘆,如若敵人膽敢追來,在此處設伏絕對可以將來犯之敵盡數殲滅

「將軍,前方三里已是敵人要塞,只是奇怪沿途竟然沒有一個探馬。」一名探馬回報雲飛將軍。

「這么點距離,對方根本用不著探馬,他們很清楚我們的意圖,因此,他們執行的是堅守不出的策略。既然如此,傳我命令,全軍分三隊梯次設陣,前鋒營就扎在地方要塞之外」雲飛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吩咐屬下道。

既然對方采取守勢,那么自己當然要擺出一副進攻的姿態了。本想趁夜奇襲對方,然而事情明擺著對方也不是瞎子、聾子,擺出此種堅守不出的樣子已是明白地告訴來人,他們已經做好准備,奇襲的戰法顯然已經失效。既然如此,那么只有擺出一副強攻的態勢,既是從氣勢上壓倒對手,同時也是為下一步行動做好鋪墊。

此時,對方要塞之中,秦仲達正在碉樓之上向山谷望來,身邊一位長著翅膀的男人臉上滿是鄙夷之色。

「真是異想天開,區區萬人就想叩開我艾拉爾山口要塞大門,以為我秦某是什么人」秦仲達冷笑一聲,回頭朝身邊的男人說道。

「還是小心為妙,此次法斯特軍的主帥是連尤那亞也未能攻克,號稱美女戰神第二的麗蝶,她在濟州跟我們的人有過交手,絕不可以輕視她的存在」翼風族男人收起鄙夷之色,轉而一臉嚴肅地對秦仲達說道。

「哼哼,論個體實力,你們神族要比我們人類高出很多,但是要論行軍打仗,這可不是簡簡單單武功了得就可以取勝的。先前我要不是沒弄清楚來人底細,還能容他們穿過山谷,將營帳扎至我要塞面前現在你的人弄清楚了,對方不過是派了一名嫩頭小子打先鋒,有什么好怕的。」秦仲達不以為然道,他原先是想搶先出兵埋伏在山谷當中的,然而一來沒弄清楚法斯特軍的情況,二來萬一伏擊失敗,退守要塞就顯得相當被動,為求穩起見,便采取了堅守要塞的策略。

「秦將軍想怎樣做」翼風族男子問了一句。

「風兄,你覺得我會讓他們在這里扎營安然入睡嗎」秦仲達冷冷瞟了一眼要塞外大張旗鼓安營扎寨的法斯特軍隊。

「秦將軍是要半夜迎擊對方吧,這可不是王爺的意恩。」翼風族男子以提醒的語氣說道。

「好了,風兄,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況且我對此有把握。再者說了,傲天兄與驚天兄是到陣中協助我們的,倘若你們神族的戰役,我秦某絕不會多說一個字。」秦仲達見風傲天還要繼續講下去,干脆也不客氣地表達了決心已定不需多言的意恩。

風傲天眼中閃現過一絲異色,再沒有多言,而在心里早已冷笑道:愚蠢的人類,一貫就是這樣自以為是、自高自大,等你們淪為我們的奴隸,就知道得意得有些早了。

夜半三更,盡管大軍對峙一觸即發,然而雙方眾多將士已經輪換入睡漸沉。

從要塞碉樓望去,法斯特大軍營帳燈火稀疏,除了哨兵和巡邏兵不時走過以外,不再有任何異常響動。秦仲達見此情景,嘴角微微露出邪惡的笑容,悄悄叫來傳令兵,通知五千突擊輕騎兵待命,打突襲戰不是吹的,他秦仲達自問是把好手

「吱」

隨著要塞大門緩緩地打開,突然一隊快速騎兵手持火把迅疾竄出,喊殺聲響成一片,轉眼之間已經行至法斯特大軍先鋒營前,百十步之內一閃而過,輕騎兵突襲閃擊的優勢登時體現出來。

為首持槍的秦仲達怒目圓睜,熊熊的火焰似要將法斯特軍的營帳全部燒毀一般,一張在暗夜里根本看不清楚的黝黑臉龐,襯著他那副黑亮的鐵甲,打馬似旋風一般殺進法斯特軍先鋒營盤。

「呼呼呼」幾聲重槍破空橫掃,所到之處,法斯特軍大營營帳上下翻飛,未及躲避的一些士兵全部成為那桿長槍之下爆裂的血肉。

一通沖擊,敵方大營已經七零八落,不成樣子了。緊隨而至的騎兵戰士高舉槍戟,原地打馬歡呼起來,如此輕而易舉便端掉了敵方駐扎要塞前面的先鋒營,熬了大半夜也算是值得。在這么冷的天,初戰告捷,回去之後可以好好休整領賞了。

「不好」不過秦仲達馬上就感到不妙,一番沖殺是搗毀了一個三千人馬先鋒營營盤,可是自己似乎還沒怎么殺過癮,怎么就已經結束了

第六章 鏖戰塞谷

不祥之感瞬間閃現,秦仲達腦子里第一個想法便是撤回要塞。

「回」

然而,回撤的指令剛發出半截,只聽得左右兩側殺聲震天,密集的箭矢已是鋪天蓋地而來。

卸甲歡呼的將士哪里想到自己攻陷的是一座空營,大部法斯特軍先鋒營士兵埋伏在兩側的裂石堆中,此刻突然遭遇疾風驟雨般的箭雨攻擊,許多將士還未來得及防御便已成為箭下冤魂。

頓時,秦仲達親率的五千輕騎兵亂作一團,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防御。輕騎兵為突出突擊優勢而精簡的裝備,此刻變成了箭雨之下毫無保障的喪命符。

「活捉秦仲達」埋伏在左右兩側的法斯特士兵高喊,但是箭矢卻一刻也沒有停止。

「回去」秦仲達掉轉馬頭,高舉重槍,大吼一聲。

經此驚雷一般的怒吼,亂作一團的輕騎兵才如夢初醒,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擋住雨點般的箭矢,向要塞大門沖去。

雖然僅僅是數百步的距離,然而此刻對於從法斯特軍伏擊當中脫困的秦仲達部將士來說卻顯得是那么漫長。也難怪他們有此感慨,畢竟在如此狀況之下,遲一秒鍾撤回要塞就多了好幾分被法斯特弓箭手斃命的概率,因此,幾乎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隊伍前面有何不妥,一味打馬往前狂奔

直到前面一陣人仰馬翻的波浪傳來,後面的將士才發覺沖在最前的將士中了伏擊。秦仲達被親衛護在陣中,一看這副情景立馬明白了過來,原來在自己踏馬搗毀法斯特軍空營之時,法斯特軍已經切斷了自己的後路,完成了三面包圍的態勢。

這一招不可謂不高明,想他率部沖出要塞之後,為防小股敵軍偷襲便下令關閉要塞大門,而在半夜如此黑燈瞎火的情況下,要塞里的軍隊根本不可能分辨清楚外面的情況,要指望要塞出兵援助已是斷不可能、因此法斯特軍便大膽將斷後伏擊地點設在自己的要塞大門之外,這對自己來說,簡直是極大的恥辱

眼看著以自己為中心的騎兵團越來越小,如若不快想辦法,他堂堂雲陽第一虎將秦仲達莫非真要在此陰溝翻船

心念電閃而過,為今之計只能不惜一切代價強行突破前方伏擊,只要能回到要塞,一切還可以從長計議。

「將士們,沖啊」秦仲達大吼一聲,為全體將士打氣。

與此同時,法斯特軍擔負左右兩側伏擊任務的士兵已經完成弧形包圍,加上在要塞口斷後阻擊後撤秦仲達部的士兵,眼下馬上就可以形成一個完整的包圍圈,已經被消滅近一半的秦仲達部輕騎兵再想從中逃脫,恐怕不會那么容易。

而在第一波放倒回撤輕騎兵之後,斷後伏擊隊馬上緊縮陣形,一排專門對付騎兵的長戟陰森森地對准騎兵豎了起來,對方如若往前硬沖,無疑是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此時,在原法斯特軍先鋒營後不到半里的地方,雲飛將軍正站在一塊凸起的大石上密切關注戰場的變化。他的嘴角微微笑著,很顯然,對於先鋒營完全貫徹自己的戰術意圖而取得的效果很滿意,猶如長龍一般游弋在秦仲達騎兵外圍的先鋒營將士看來已經纏住對手了,他在等待時機,因為在他身後,他親率的剩余六千將士已經整裝待發,他知道秦仲達一定會突破封鎖撤回要塞去的,而他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陷於陣中的秦仲達指揮剩余騎兵奮起反攻,然而連番幾波下來,輕裝騎兵全部在長戟步兵陣前殞命。後面的騎兵看到沖鋒在前的同伴有去無回,也不禁心里打鼓,開始駐足不前。

不愧為雲陽第一虎將,秦仲達見此情景,大喝一聲,舞圓了長槍,縱馬向長戟陣中沖去見到自己主將沖鋒在前,其他將士也被感染,紛紛打馬緊隨其後。

「錚錚錚」

離得長戟密陣一丈有余,秦仲達雙膝微曲半蹲馬背之上,一副身軀探出馬身,持槍一番勁掃,但見槍戟所觸,電火閃閃。下一刻長約丈余的長戟端頭恰若斷線紙鳶,順著槍掃軌跡上下翻飛,在空中劃出一道舞動的曲線。

斷戟士兵當下大駭,沒了手中的利器無異於即將喪命騎兵馬下。不過訓練有素的他們立刻左右退避,後面的將士馬上便補了上來,密集的長戟再次豎了起來。

秦仲達哪里有半點停頓,就著第一波橫掃之力,馬上手腕翻轉回掃一槍,又是前翻景象,折斷的長戟端頭左右橫飛,且擊傷了數名法斯特士兵。這次再沒有等到對方補充上來,秦仲達橫掃豎劈,閃轉騰挪,一支長槍虎虎生風,舞出萬千幻影,槍頭點點如若流星勁雨,所到之處,法斯特士兵一片翻騰,陣陣血霧此起彼伏,恰似在半空之中揮毫潑墨一般。

「果然剽悍,這樣的對手才帶勁兒」大石之上的雲飛兀自說道。

血霧未散,法斯特斷後伏擊隊已被秦仲達殺開一道口子,後續而至的騎兵趁著這個間隙沖將開去,也不管人馬身中多少箭戟,只要活著便極力奔向要塞大門。

「開門」越圍而出的秦仲達馬速不減,抬頭朝要塞碉樓大喝一聲。

對主將聲音十分熟悉的幕僚聽聞主將如此極速之言,才明白過來,方才外面一番人仰馬翻的混戰是己方中了敵人的伏擊,驚駭之下馬上向守門將士大喊開門。

「時機已到,要塞之中盡是珠寶財富,將士們沖啊」大石之上的雲飛高舉長劍,大喝一聲,隨即一躍跨上一旁戰馬,如一陣旋風般率先沖將上去。

大石之上一旗令兵,馬上掏出一雙夜彩光珠,就著令旗左右一晃,原前鋒營戰士馬上編隊變陣,圓形包圍立刻分開兩邊,與秦仲達膠著而戰的前隊馬上改換三角陣形,由此,整個先鋒營呈倒v型緊咬回撤要塞的雲陽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