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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閣下可真是勇氣可嘉,幾次三番未曾從我處討得便宜,竟然還有這等興致再次與我對陣。是不是法斯特國內再無人可用,硬拿你這個朝秦暮楚的人來頂數啊,哈哈」約亞雷縱馬在陣前來回走動,極盡嘲諷之能事。

海鷹揚並不生氣,他坦盪地哈哈一笑道:「將軍心中果是如此想的嗎」

約亞雷一愣,隨即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海鷹揚擺明了是洞察約亞雷內心的怯意、自卑,他們二人心里都明白,往常所謂的雙方交戰並未分出明顯的誰勝誰負。確切地講,前幾次交戰若非有黑術士之王楊希的骷髏兵及杜比奇的毒術,單憑約亞雷手上的那些兵力是根本無法跟鷹揚軍團對抗的。

這些,雙方都心知肚明,此番缺少了這兩樣決定性力量的約亞雷面對海鷹揚,自然沒有多少信心可言。

「廢話少說,我就不信你們法斯特能通天,居然做出四面出擊的舉動,今天在我武安大軍面前,就叫你們嘗嘗什么叫做失敗的滋味」約亞雷遠遠看到剛剛抽調的左右先鋒大軍開始運動,面露一絲陰笑,猖狂的道。

「看來將軍是准備好了,那好啊,我們就開始吧」海鷹揚冷冷地望著約亞雷,說了一句令其十分出乎意料的話。

不過,約亞雷還未細細品味這句話的含義,卻見海鷹揚高高舉起那柄當初在同葉天龍對戰之時碎裂,後又被修復的神兵利器方天畫戟,做出了一個朝武安大軍出擊的手勢。

約亞雷哪里敢怠慢,也一揮手,指揮大軍迎向法斯特大軍,展開沖鋒。

瞬時之間,鼓號齊鳴,擔任沖鋒任務的輕騎兵部隊如流水一般向雙方陣前的空曠地帶沖殺而去。呼喝之間,雙方先頭騎兵已經在距雙方等距的中間地帶交手,而海鷹揚和約亞雷則依舊端坐馬上,不過由於整支戰隊前移,此刻他們的位置已經處在整支大軍的中軍位置了。

一個照面,由原鷹揚軍團改編的鐵甲騎兵已經將沖鋒而至的武安騎兵沖散,人仰馬翻的場面立刻將雙方騎兵的實力明晰地展現出來。

不過盡管如此,雙方都沒有糾纏,沖鋒在前的法斯特鐵甲騎兵猶如一把尖刀,風馳電掣般繼續向武安正在向前移動的武安大軍沖殺而去。風動族旗之聲,和著雙方劍戟相觸的激盪寒音,霎時響徹沙場,不同以往的肅殺之氣豁然而升。

約亞雷望著沖殺而至的法斯特鐵甲騎兵,預感到一絲不妙。他此刻只能寄希望於兩側運動的精銳大軍,能夠快速運動至指定地域,從而由側翼向法斯特軍發動襲擊,進而擾亂法斯特軍的進攻優勢,為正面戰場減輕壓力。

思想之間,法斯特鐵甲騎兵已經和武安前移的軍陣相觸。盡管武安軍陣藉著前沿盾甲防護,減輕了法斯特鐵甲騎兵的沖擊,然而所謂一鼓作氣,法斯特鐵甲騎兵來勢凶猛,又帶著風馳電掣的速度,還是將鐵板一塊的武安盾甲兵陣沖擊得一塌糊塗。重裝騎兵無論武器還是貼身護甲,都是超出武安士兵的,加之騎兵本身所具有的突擊優勢,如今的武安大軍根本無法抵擋其鐵蹄陷陣。

一番突擊,武安軍陣已現凌亂。趁著武安大軍陣腳混亂之際,法斯特鐵甲騎兵猶如凶神惡煞,手持長戟,策動鐵甲悍馬左沖右闖,迅速向武安軍陣中央襲殺而去。

見此情景,約亞雷向左右二將軍盼咐一聲分別迎敵之後,自己終於打馬向前,迎向沖殺在最前面的法斯特鐵甲騎兵。

手持烏金斷魂槍,胯下棗紅青溪駒,一身鎖魂保魄甲,策馬雷動的約亞雷穿梭在戰陣之中,倒也顯出許多英氣。面對沖殺而至的法斯特鐵甲騎兵,只見他金槍挑掃,鐵甲騎兵已是應聲落馬,瞬間便被一眾將士睬踏而過,不見了生息。也不知是被約亞雷一槍斃命呢,還是落馬之後被大軍踩踏而亡,估計也只有這一瞬間交手的二人知曉了。

連番挑落法斯特鐵甲騎兵,約亞雷倒也好似一條水中游龍,迅疾穿過混亂之中的軍陣,身後全是被他狙殺的斯特騎士跌落的身影。遠遠望去,就好似是他在人海之中騰起的一串串浪花。

海鷹揚在陣中一直關注著戰局的變化,他自然也看到了約亞雷的舉動。只見他微微一笑,也打馬向陣中沖去,看來他是要親自會會這位老對手了。

與此同時,武安兩翼策動的三萬精兵也已經會合到位,正待他們暗暗得意要向法斯特側後方軍陣發動突襲之際,突然周圍傳來一片呼喝之聲,轉盼之間,便見從四面八方涌出了一倍於己方的法斯特士兵,眼見己方已經處在對方的包圍之中。

領兵將軍哈不達見此情景,可謂倒抽一口涼氣,本來自己都對主帥約亞雷這一招深為佩服,誰料自以為聰明的這一招早在法斯特軍的算計之內,如今的情形凶險至極啊

而曾為鷹揚軍團最得力干將的沃克利,此刻心中所想的只是對自己的老上司海鷹揚的佩服。決定今日戰役開始之前,海鷹揚就特地命他布置了這么一個葫蘆形陣中陣,當時海鷹揚並未向他細說,如今看來真可謂料敵於先啊

此種想法一閃而過,大軍瞬間已將哈不達部包圍,沃克利即刻率部向被圍困的哈不達部掩殺而去,一時間喊殺之聲又從法斯特軍陣後方響起。不過,事前早有腹案的法斯特大軍並不感到奇怪,仍然各司其職地與武安大軍展開激戰。

哈不達此時已無任何退路,隨即展開圓形防御陣法之後,面對沖殺而至的沃克利,也一帶馬韁,向其正面迎了過去。

兩名雙方陣中頗為得力的干將,就這樣在混戰陣中展開了近身較量。

哈不達身披紫金戰甲,手持一口鬼頭奪命斧,一副雄壯體魄頗顯得威武。他胯下那匹黑色良駒也如同它的主人一般,四肢雖不高大,然而卻異常精壯,看來都是功力深厚之材。

沃克利則屬於精干型,面對壯碩的哈不達,他一聲叱喝,揮動長劍,便向其擊殺而去。

抖動的劍芒足有三尺有余,劃過空氣還帶著「哧哧」的摩擦之音,好一派劍士凌厲之風。

哈不達沒有絲毫的畏懼之意,他一舉鬼斧,迎著沃克利便擋殺而來。三尺劍芒凌厲之極,鬼斧之勢力沉無比,只聽得「光光」兩聲,立時光芒大綻,火星四濺,向四周炸散開來之際,激盪得周遭空氣一通亂顫,足可見二人這一交手的功力之渾厚。

一擊已畢,只是眨眼間的功夫,哈不達便以出乎常人意料的速度雙臂反轉,揮動白花花的鬼頭奪命斧斜劈向沃克利,其勢其力均達到上乘,實難看出他這等體格能出此招數。

沃克利臉上閃過一絲興奮,手腕一抖,長劍猶如一條靈動的銀蛇,吐著三尺火焰信子在空中劃過一道曲線,絲毫沒有顧忌對方勢大力沉的鬼斧斜劈,反而微微探身直取哈不達心窩。這一切只在瞬間完成,連貫看來,沃克利連人帶馬就好似一張拉滿的弓箭,俊美之極。

眼看著一擊必中,鬼斧凶猛之勢已經罩向沃克利,呼喝之間便可劈中。然而就是這細微的一毫兒時間,眼見著沃克利後發之劍離自己心窩已經不過數寸,著實嚇了哈不達一跳。他實在沒有把握能夠在沃克利擊中自己之際,也能劈中對方,略一猶豫之間,形勢更是千鈞一發危急異常,最後時刻他終於下定決心停止劈斬之勢,就勢收斧後仰,硬是躲過了沃克利這奪心一刺

然而,讓哈不達後悔不已的是,就在他收勢後仰,以為躲過了沃克利致命一劍之際,卻見沃克利好似從天而降地面對著他邪邪地一笑,方才還直刺而來的劍芒突然向下,直取他門戶大開的腹下。心叫大事不妙,然而此時他已經失去重心,根本無法做出下一步行動。

死亡的概念瞬間從心頭閃過,想要舉斧格擋已萬萬不能。就在念閃這一刻,他只覺得腹部掠過一絲冰涼,緊接著這種冰涼之感便由淺至深,隨即傳至後背,他只覺得好似充滿了氣息的軀體突然被放了氣,頓時有些呼吸困難起來。與此同時,他聽到坐騎一聲嘶鳴,繼而覺得整個身體好似在慢慢地下沉。

原來就在哈不達後仰以解沃克利那奪心一劍之際,沃克利竟然藉著前沖之勢從馬上躍起,劍芒就勢下刺,硬生生將那五尺劍鋒刺進了仰在馬背的哈不達腹部。長劍整個貫穿了哈不達,也包括他身下的那匹棗紅馬,所以哈不達才覺得身子下沉,因為馬兒正在倒下就在哈不達隨著馬兒下落,冰涼之感襲遍全身之際,他看見沃克利嘴角又是一絲笑意閃過,接著眼前一道劍光閃過,只覺得脖子又是一涼,接著視覺便漸趨模糊,直到一片黑暗。

至死,哈不達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死亡來的是如此之快,最後呈現在他眼簾中的景象僅僅是沃克利那抹笑容,以及天空無盡的蔚藍

就在沃克利斬殺哈不達之際,海鷹揚也早已經跟約亞雷交手了。

周遭搏殺的雙方士兵雖然一片混亂,然而由於兩位主帥的強力對戰所形成的氣場,無形中還是將混沌的廝殺戰陣開辟出一個洞形空間。沒有一名士兵敢於踏進二人的氣場之中,他們知道那樣等於白白送死。

十數回合下來,雙方對彼此都有了新的認識。此二人先前縱然排兵布陣交手不少,然而一對一的這種較量倒還是頭一遭。

約亞雷可謂真切驗證了傳說中海鷹揚的手段,對其暗暗稱贊,果然是不同凡響。

海鷹揚也對這個看似有些松弛的約亞雷暗暗稱道,單純論武技,他倒並不像他領兵打仗這般不濟,還是有些能耐的,這從幾個回合交手下來便可窺一斑。

二人心中涌動著各自的想法,場面上卻絲毫沒有停歇,依舊斗的難解難分

雙方都是善使長兵的人物,海鷹揚的方天畫戟雖然傷過,然而修復之後好似比之先前更加威猛靈動,白花花的戟刃在空中劃過,就似連成一整片的陰冷冰雪,帶著巨大的破空之聲不斷地襲向約亞雷,迅疾之勢令人根本無法看清方天畫戟的本來面目,酣暢之極。

約亞雷舞動烏金斷魂槍,飄舞著似縷縷飄動的黑煙,在海鷹揚白花花的方天畫戟之間穿梭流動,其靈巧之勢好似絲帶飄繞曼妙異常,偶爾沉擊撼動,又恰似巫山壓頂,絕然無比。

激斗之間,二人在強勁的氣旋之內根本不可分辨,只見流影翩翩,勁芒四濺。

海鷹揚是個速戰速決的主兒,在經過前番廝殺之後,他與高手交手的新鮮勁已經過去,此時想的更多的是如何快速將對手置之死地了。

一個格擋將約亞雷的斷魂槍掃開之後,他借勢後退兩步,舉戟便向約亞雷胯下青駒襲去。單是如此一招,約亞雷便洞悉了海鷹揚的心意,長槍一抖,借勢斜掃,絲毫不差地用槍頭抵住了方天畫戟的尖刃。由於用力過猛,胯下良駒不禁微抬前蹄,差點立了起來,失去重心。

此時,令人驚訝的一幕出現了,海鷹揚雙腿微微一夾馬背,座下良駒竟然突然抬起前蹄,狠狠地朝約亞雷胯下之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