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小曼如今在上海，已經跟宋子文的女朋友唐瑛，並稱為交際圈的「南唐北6」了。她身邊愛慕者、追隨者眾多，特別是有個叫翁瑞午的醫生，整天就圍著6小曼打轉。

6小曼的鴉片癮，似乎也是因為翁瑞午。

6小曼有嚴重的哮喘和胃病，痛起來呼天搶地，甚至多次導致暈厥。翁瑞午推拿按摩很拿手，可以減輕6小曼的痛苦，而吸食鴉片，也是翁瑞午推薦給6小曼減輕病痛的手段。

現在6小曼已經離不開翁瑞午了，一痛起來就打電話找翁瑞午按摩。兩人還一起去跳舞，一起去看戲，甚至展到一起在家里唱戲的地步，而且是當著徐志摩的面切磋技藝。

可憐徐志摩辛辛苦苦賺錢，不僅要供6小曼各種花銷，還要幫她買鴉片，甚至幫她在戲院捧角。

所謂捧角，就是花錢捧自己喜歡的戲曲演員，利用包購戲票、打賞、喝彩、寫文章吹捧等等手段，抬高那位演員的身價地位。

就徐志摩累死累活的工作狀態，6小曼居然還拿著丈夫賺來的辛苦錢去捧角！

用周赫煊的話來說，那就是一敗家娘兒們。

「你別問我，這是你的家務事，你打算怎么辦？」周赫煊反問。

徐志摩說：「上海太過復雜，北平要淳朴得多。我這次辭去南方的工作，就是想帶小曼回北平定居，遠離上海那個燈紅酒綠的妖魔世界。但她死活不肯，還跟我大吵了一架。」

周赫煊道：「沒想過離婚？」

徐志摩默然，說實話，他想過離婚，但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一來他對6小曼還有感情，二來他已經離過一次婚，再離的話肯定又要被譴責，三來6小曼的生活狀態很糟糕，離婚後他實在放心不下。

周赫煊感慨道：「你這是縱容，知道嗎？就好像父母對孩子的溺愛，你越寵她，越驕縱她，就越是害了她。你最好早做打算，而不是得過且過，這對雙方都是長久的傷害。」

「我也明白，但是無法下定決心。」徐志摩說話的語氣很焦慮。

周赫煊心中冷笑，暗暗吐槽道：你當初跟張幼儀離婚倒是很有魄力。

「真要我出主意嗎？」周赫煊問。

徐志摩說：「明誠，請你幫我指條明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周赫煊笑道：「很簡單，斷掉她的一切經濟來源。只給她最基本的生活費，看戲、捧角、跳舞、吸鴉片這些錢讓她自己賺。等晾她幾個月再說，到時候……」

「她會死掉的！」周赫煊的話還沒說完，徐志摩就叫嚷起來。

周赫煊聳聳肩：「得，當我什么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