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行說:「猶豫一下,就覺得貶值了,不好意思了。」
齊清諾眉毛生氣:「刺激你一下,我猶豫過無數次。」
楊景行笑得咧嘴。
齊清諾也燦爛:「不用這么高興吧?」
楊景行大度:「算了,今天讓著你。」
齊清諾眼睛笑眯了,卻換了話題:「晚上如果沒事帶他們去酒吧,我安排。」
楊景行點頭:「等會我問他們。」
這邊,丁桑鵬感謝完了所有人之後,也給大家互相介紹介紹,畢竟也還有互相不認識或者不熟悉的。
大家都畢恭畢敬地聽著丁老說話,這里雖然都是些很有實力的人,但是無論成就還是年齡,和丁桑鵬比起來都差了太遠。
比如浦音的校長,他早年在遼陽音樂學院獲得了作曲系的學士學位後就來浦音攻讀作曲系碩士學位,然後出國多年深造,每一步都是踏踏實實。五十多歲的校長有很多作品,聲樂套曲,交響詩,管弦樂,交響舞劇,民樂,電影配樂……都取得過相當的成功。
在這個盛產流星式作曲人的國度里,校長能當之無愧地稱為作曲家了。可是同樣是作曲家,校長只是圈子內的。
丁桑鵬呢,他既是人民的作曲家,也是國家的作曲家,更是作曲家的作曲家。丁桑鵬的通俗歌曲能唱遍祖國大江南北,而古典作品也能演遍北美西歐。現在還活著的國人作曲家,也只有丁桑鵬,能讓幾乎每一所西方音樂院校的老師和教科書都不得不提,甚至深入研究。
丁桑鵬環顧四周,用很老人的語速對大家說:「學生的節日,他們年輕充滿活力,像陽光下的小樹,茁壯成長,也需要我們的關注。老師是園丁,我們都可以是老師。」
大家紛紛贊同。
丁桑鵬又說:「我很願意和學生交流,我不怕老,你們就更不要怕,我們一起和學生們過一個節日。」
群情激動。
丁桑鵬問賀宏垂:「楊景行和齊清諾,在嗎?」
老人話音未落,龔曉玲就回頭叫了:「楊景行,你們過來。」
眾人看這兩個學生,發現他們笑得挺甜蜜。兩個學生幾步走過來,通過眾人讓開的道路到丁桑鵬的面前。
楊景行伸雙手跟丁桑鵬鞠躬問好:「丁老,您好。」
丁桑鵬笑著點點頭,又跟等候著的齊清諾握手,說:「謝謝你們,不知道歡不歡迎我們?」
大家熱烈歡迎,齊清諾燦爛地說:「歡迎您,謝謝您,歡迎各位前輩。」
楊景行點著頭給笑臉,兩邊的老師朝自己的學生靠攏。
丁桑鵬對賀宏垂說:「賀宏垂算我的學生,可是教學,你比我好。」
賀宏垂可受不起:「您過獎了,都是您的學生。」
楊景行說:「我也是。」
齊清諾笑:「我也是。」
丁桑鵬點頭:「也都是老師,我給你們介紹。」
一個挨一個,丁桑鵬親自介紹學生,這些個專家前輩們都恨不得伸雙手跟楊景行和齊清諾握手了。
齊清諾和楊景行風格一致,對每個認識的前輩實事求是地恭維幾句,而且配合得很好。賀宏垂和龔曉玲笑得越來越燦爛,他們一上午功夫沒白費。而且幾個前輩都表示已經看過楊景行和齊清諾的作品了,並給了一定的肯定和表揚。
輪到張家霍的時候,楊景行笑得更燦爛了,對丁桑鵬說:「張指揮我已經認識了,他給過我很多幫助和鼓勵。」
丁桑鵬點點頭:「是應該認識,好。」
楊景行又說:「不過還是要謝謝,歡迎。」朝張家霍伸手。
張家霍手臂抬得有點延遲,笑容也不燦爛,僅僅點點頭而已。
然後齊清諾也朝張家霍伸手:「謝謝你,張指揮,請你多批評。」
張家霍再次握手,但不點頭了。
介紹完了後,丁桑鵬對齊清諾說:「我好想再聽一次你們的演奏,可是不知道你們有不有時間……」
齊清諾點頭:「有,我們已經准備好了。」
丁桑鵬高興:「那我就對得住朋友了,他們不枉此行。」
齊清諾笑:「我們盡量。」
聽到這話,校長連忙跟手下交代幾句,趕快去准備。
然後丁桑鵬就去和別人講話了,也沒過分關懷楊景行跟齊清諾。沒一小會,又有兩輛車來了。丁桑鵬再次給楊景行介紹,讓其他人順便也認識一下。
新來的幾位沒那么大官職,但是卻讓這些人又集體歡迎。比如丁桑鵬稱之為「老朋友」的作曲家唐青。
唐青楊景行知道,六十多歲快七十了,但是看起來比丁桑鵬年輕有神了好多。唐青是台灣人,據說旅居歐洲但是到處游玩,曾經長時間任職巴黎高等師范音樂學院高級作曲班教授。
有人說真正成功的藝術家是不會當老師的,但是唐青就不是這樣。他雖然是土生土長的台灣人,不過對中華民族音樂的貢獻幾乎能和丁桑鵬比肩,只不過其他方面沒那么輝煌而已。
最先進入歐洲頂級音樂廳,用中華民族音樂熏陶感染那些認為大型或者古典音樂和東方人無關的西方人並取得成功的,就是唐青。
其實並不是進了音樂廳就能得到那些裝模作樣的熱烈掌聲,而且更多的人在音樂廳里得到的是沉默,甚至是退場,口哨和嘲笑。如果不是熱愛,沒有人會用自己的名聲和榮譽去做這樣的挑戰。
而且丁桑鵬已經沉寂好多年沒作品了,唐青現在依然活躍,所以大家得很隆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