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笑笑提起筷子,喻昕婷姑父說:「婷婷爸爸講得這么多,意思也還是感謝李教授你們,沒有你們也沒有喻昕婷今天……」
感覺今天這話題就展不開了,好不容易閑聊了一會,等鮑魚來了,長輩們只能眼巴巴看著幾個年輕小姑娘吃,就又回到了感恩之上。
雖然驕傲,但是喻昕婷父母還是愧疚到了關鍵時刻並不能給女兒提供什么條件,甚至都給不了建議,從出國演出到被大指揮家看中,到現在整裝待發,做父母的只能看著老師和朋友們在為喻昕婷操心費力……
張楚佳說了,教授和自己這些朋友所做的都只是在父母的基礎之上起個添磚加瓦的作用,如果不是父母培養教育出了良好的基礎和優秀的品質,教授也就不會這么看重,也難以讓喻昕婷有所作為。當然,對教授有一顆感恩的心也是對的,那么就需要喻昕婷繼續努力。
喻昕婷姑姑感嘆音樂家真會說話。
雖然沒主動說,但是被問起後,父母當然也會比較擔心女兒在國外的生活。這個嘛,張楚佳和楊景行幾人雖然沒出國生活過,但是聽說過不少,而且紐愛的一系列安排也讓李迎珍挺放心的。
但是李迎珍也提醒家長,學生這次出去是學習而不是工作:「經濟上,能不再給家里負擔就很好了,孝順父母是應該,不過也不急在一時。」
父母連忙表態,絕對不會給女兒負擔的。
安排也是早清楚了的,律師明天晚上到浦海,也不用喻昕婷去接,等後天白天簽了合約,晚上就要出發。到時候會有一些朋友師長來送一下,說話可能就不是方便,所以一家人好好珍惜接下來的時間。
李迎珍也先說明:「我不去機場,昕婷今天晚上陪爸爸媽媽,明天晚上過去家里休息。」
吃鮑魚都沒高興起來的喻昕婷現在更低沉了,點頭輕聲嗯。
李迎珍問楊景行:「你還有什么話要跟昕婷說的?找時間。」
楊景行點頭:「都說了,加油。」
飯局也就結束了,家長沒對楊景行結賬提出質疑,也不再啰嗦謝謝。孔晨荷陪喻昕婷回酒店睡一間房,教授老兩口自己開車回家,楊景行送安馨張楚佳,大家揮手道別。
車上,張楚佳說:「感覺她爸媽挺淳朴的,姑姑有意思。」
楊景行嗯:「這一輩都差不多,不太會表達感情,今天算是突破性了。」
張楚佳說:「情之所至吧……安馨,明年看你的了,讓奇葩再請我們吃鮑魚。」
安馨笑:「師姐說話比我管用……」
張楚佳先下車了,安馨想起來問楊景行:「你明天到學校不?」
楊景行說:「明天忙,可能沒時間……你們多陪陪昕婷。」
安馨略失落:「她沒跟我說什么。」
楊景行笑:「說來說去就那幾句,一切盡在不言中。」
安馨笑笑:「也是……前幾天沒還覺得,今天突然有點,她走了我也沒說話的朋友了。」
楊景行哈哈:「我可以亦師亦友,不過變不成女人。」
安馨呵呵:「分別的時候也不知道說什么,她肯定很難受。」
楊景行覺得:「和親人朋友分別,不應該是難受……傷感吧,和難受不一樣,都不是程度區別。」
安馨依著老師:「也對……你傷感不?」呵呵一笑。
楊景行生氣:「你以為就你夠朋友。」
安馨呵呵解釋:「不是……今天這個鮑魚好像不怎么樣,池文榮想請我們一起吃頓飯,不過不好安排時間了。」
楊景行說:「別弄得那么隆重,池文榮明年再請我……」
安馨下車,晚上八點了,楊景行給齊清諾打電話匯報一下工作,說過程沒她預測的那么誇張,大家情緒都比較穩定。
齊清諾就把預測往後推,那就是應該是真正送別的時候了,並且調侃:「要不我就不去了,或者就到學校,你們釋放一下如同父女的感情。」
楊景行想不通:「諾諾怎么變這樣了?不是你的風格,沒必要勉強吃醋,我分辨得出來真假。」
齊清諾好笑:「我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知道是誰害的!」
楊景行滿意:「這句就好聽多了。」
齊清諾呵呵,說明:「我沒你們浪漫,沒准備分別禮物這種東西。」
楊景行惱火了:「我還以為你會准備,我就沒准備……」
星期一,楊景行在宏星真的挺忙的,先是編曲會議,然後是和孔亞飛長時間電話聊mv的拍攝細節,再又和譚幕聞見面。譚幕聞也知道楊景行時間緊,但還是表達了戴清對成功的渴望,以及願意付出努力的決心。
下午,楊景行又帶著龐惜去和秦聲制作部演出部的人開會,其實也就是看著秦聲在安卓自己要求的基礎上,再加上對安卓的認真了解,初步商量一下舞台風格。
楊景行認識了國內業內最好的舞美團隊的領頭人,還有燈光老師也是大牌,他們都是專業的,對安卓的那些暫定歌曲已經做過仔細研究,有了許多想法。
雖然沒人現場撐腰,楊景行也還是提出自己的看法,因為有些歌的編曲會和原版有很大的不同,所以舞台上可能需要做出一些相應的調整去達到最好的效果。
從業多年的人不會掃宏星公司代表的面子,但是也沒真的聽進去多少。
緊趕慢趕,楊景行到民族樂團接上了齊清諾下班,今天就她和年晴來上班了。年晴很喜歡這樣,都不用做樣子,上網看一天電視劇。
齊清諾揭穿閨蜜還是練習了的,而且作品名字都起好了,叫《回首安靜》,取自徐安的歌詞。年晴說那是網絡卡的時候太無聊了,找事干呢。
打聽了一下後,齊清諾就想和年晴一起去付家燒烤蹭吃喻昕婷父母帶的東西,楊景行覺得不太好,打擾人家老鄉聚會了。
那齊清諾就和年晴約會,順便捎上楊景行,不過吃完飯後就把他拋棄了。楊景行也是沒點自尊,還強烈要求繼續去為買衣服或者什么的掏錢。
等到八點多,楊景行又給紐約那邊准備上飛機的律師打電話,才知道紐愛的董事爾薩也和律師同行。看來美國人也講究,還派一個官員出場。
爾薩特別說明,她此行來是代表紐愛和楊景行個人達成合作關系並雇佣喻昕婷的,應該表達誠意和尊重是他們,所以還請楊景行不要太熱情了,不然會造成她的不安,也就是不要楊景行接機之類了。
不過關於紐愛對喻昕婷的安排,爾薩也就自己所了解的跟楊景行說一下。要說明的是,在艾弗里費雪音樂廳給喻昕婷安排一間獨立的練習室是很難的事,但是樂團還是做到了,只有指揮和幾個重要的聲部首席才有的待遇……
齊清諾是越來越女人,睡前電話打得早早的,吃驚楊景行真沒去李迎珍家師生幾人暢談一下:「……我這么給你制造機會你也不把握?」
楊景行說:「打電話了……我看你以後還找什么借口拋開我。」
齊清諾咯咯樂:「多了……晴兒說她明天晚上也去,威懾一下你。」
楊景行哈哈大笑,是被嚇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