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三章 眼前(1 / 2)

全音階狂潮 靈宇 2539 字 2021-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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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杜林的客人終於告辭了,大家在停車場握手歡樂道別,一點都不害怕什么。阮碧怡還跟宏星的說自己啥時候去浦海玩,一定得熱情接待。

楊景行讓杜林放心,自己開車沒問題,幾個小時後去機場也不用送,車子就交給黃經理了。

去酒店的路上,黃偉亮並沒特別疲倦,有和楊景行回憶了一下今晚的事,言語之間有層意思好像是女人有時候厲害也不太招人喜歡,他本來是想當面和唐瀟曉對質的,但是杜林的表現說是保護唐瀟曉,其實也是想隔開唐瀟曉和宏星的距離。

說起女人,黃偉亮警告楊景行,像阮碧怡這種真得提防,看那種在精明大氣嫵媚之間各種熟練切換的樣子,絕對是個老手中的老手。而且以黃偉亮的判斷,阮碧怡的靠山八九不離十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官,可能也就是市里的委員之類,常委都應該達不到,這種人結交起來意義並不很大,弄不好還一身騷。

不過黃偉亮也笑,三十幾歲的女人可能對楊景行沒啥吸引力,倒是自己這個年紀,被那小手一模……

楊景行呵呵。

五月二十七號星期二一大早,杜林還是安排司機送楊景行去機場了。

八點不到,龐惜給楊景行打來電話:「剛剛張總給我打電話,叫我帶車去機場接你。」

楊景行說:「這邊發生了點小事,回去再跟你說。」

真是巧了,所謂的頭等艙里,楊景行遇到了在前天晚上在演唱會酒會上認識的演員。楊景行想巴結,對方更熱情,不過很快就暴露除了目的,其實是想和杜林搭上線。

楊景行並沒要龐惜接,下飛機後打車到宏星,也快到午飯時間了,得到和老板外出一起吃午飯的殊榮。

楊景行對昨晚發生的事並沒什么猜想和看法,也沒啥打算,全憑各位大人物去處理吧。

張彥豪說現在算很好了,以前多亂啊,城隍也經歷過一些事,說來說去都是錢鬧的。張彥豪還透漏了一些自己和黃偉亮的患難兄弟關系,讓楊景行能夠更好的理解為什么看起來沒啥業務能力的營運部經理黃偉亮其實差不多是宏星二把手。

張彥豪的意思,能為自己兄弟出手的也是兄弟,自己這么看重楊景行也不是全看齊達維和甘凱呈的面子,至少現在不是了,以後兄弟們一起好好干,讓別人不敢再干昨天那種事……

接受了老板的好意後,楊景行回公司,和龐惜聊了一會,然後兩個人一起去峨洋,檢查一下員工們的工作報告,再安排新任務計劃。因為都是生手,所以要討論很長時間。

晚上九點,楊景行回到住處,給齊清諾打電話:「我回來了,明天你們方便不?」

齊清諾說:「明天沒安排,晚上開幕式,後天吧。」

楊景行說:「行,拿我明天先去學校,上次答應彭一偉了,一直沒去。」

齊清諾說:「我昨天去看了下,還行。在平京玩什么了?」

楊景行解釋:「沒,本來昨天上午就該回來,和他們去見了一下唐瀟曉,耽誤了。」

齊清諾哦:「這事我都忘了……那行,後天還是上午?」

楊景行嗯,問:「你是不是感冒了?」

齊清諾說:「沒,鼻子有點塞,先掛了。」

星期三,楊景行幾乎在學校待一天,看了一下午音樂節浦音專場的排練,和請來的客座指揮認識一下。指揮雖然不如連立新水平高名氣大,但是對這么多首演的新曲子處理得還行,算得上中規中矩。

除了排練,楊景行還要到鋼琴系和作曲系,跟進老任務,接受新安排……

星期四早上九點,楊景行到達民族樂團,走進排練室,得到不少笑臉呢。

楊景行也燦爛:「夏天真好啊。」然後驚奇:「怎么剪了?」齊清諾頭發短了,不過不是很短,勉強能遮住耳朵。

齊清諾笑笑。

蔡菲旋提醒:「好看吧?」

楊景行連連點頭:「怎么弄都好看。」

現在沒人笑楊景行肉麻了,除了齊清諾:「別針對我,這么多如花似玉。」

楊景行嘿:「都一樣都一樣……」得幾個白眼。

三零六已經擺好陣勢,今天不是練習,而是彩排。女生們星期一已經排了一遍,今天是第二次,也有簡單的台本,先給顧問看看。

王蕊跟楊景行抱怨:「老大要我們都給自己的曲子寫一段話,太折磨人了,我頭發都白了……」

邵芳潔覺得:「寫還好,還要自己說,痛苦!」

楊景行看看,立刻發現問題:「《雲開霧散》怎么沒有,你這不行啊,對自己也要嚴格要求……」

齊清諾簡直不想搭理:「開場白就是。」

楊景行往後面翻:「《和樂琴心》呢……這還差不多。」

開場和壓軸的兩首合奏之外,每個節目都是演奏者自己寫的一兩句話作為串場詞,大家風格各不相同,有追求古韻的,也有大白話,有抒情的,也有勵志的,有平實的,也有比較藝術化的。

柴麗甜比較抒情,內容稍多,不但起到開頭鋪墊的作用,還對作曲家的立意進行了吹捧,讓楊景行很不好意思。

劉思蔓在台詞中說了對二胡的深愛,於菲菲抒發了對曲子的感受,高翩翩有點模仿王蕊的意思,蔡菲旋則點題,並且希望觀眾們能接受自己和民樂的結合。

年晴是說明式的,簡單介紹了中國傳統打擊樂,闡明自己的曲子中融入了些什么元素,好像是怕聽眾聽不出來。

王蕊在演奏《臨風唱》之前要說的是:謝謝大家,今天晚上能暫別了電影院,ktv,酒吧,然後穿過都市的繁華,穿過初夏來到這里。(鞠躬)中國傳統文化博大精深,讓我們自豪,令我們向往。可是,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的景色,我們已經很難得見,或者大幕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又或者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還有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的意境。清代詩人袁牧有一首絕命詞,其中唱到飯籃向曉迎殘月,歌板臨風唱晚秋。兩腳踢翻塵世路,一肩擔盡古今愁。我為大家演奏一首《臨風唱》,希望這首曲子能帶著你我,讓我們聽到看不到的景色。

楊景行看了好一會,再看王蕊,難以相信:「是你寫的嗎?」

王蕊的表現確實不像,動手就打,還跟齊清諾撒嬌告狀:「老大,快說句公道話。」

齊清諾摟王蕊安撫:「理他干什么,我們都相信你。」

楊景行求饒:「你們別,快分開……好是好,感覺有點長了。」

齊清諾正經:「下半場第一首,鋪墊一下,造個氛圍。」

楊景行還擔心:「而且有點吹牛。」

蔡菲旋打抱不平:「我們王婦女是吹牛的人嗎?人家最謙虛了!」

何沛媛也看不慣了:「顧問了不起啊,管得寬!」

楊景行惡狠狠堅強:「隨便你們怎么說,我是不會走的。」

女生們又樂,楊景行繼續看。

彈吉他的齊清諾只能總結一下別人的:和大家一起感受了《臨風唱》的風景,《無窮極》的空間,《織會》的維度,《新羅畫骨》的神韻,《離離》的廣博……我彈一首《溫心》,小情小調,調節一下。

楊景行看看前女友,又有點不滿:「怎么成小情小調了,這么深刻深沉的作品。」

齊清諾微笑,大度寬容的樣子。

王蕊不計前嫌幫腔顧問:「就是啊,我們也說,她以為老大就了不起,聽不進建議!」

柴麗甜呵呵:「老大也喜歡謙虛。」

劉思蔓鄙夷楊景行:「咦,我們吹兩句你又舍不得。」

齊清諾提醒:「快點,抓緊時間。」

楊景行立刻聽話,並期待:「媛媛說什么?」

何沛媛自己是沒啥可期待的,有點無所謂的樣子。

何沛媛作為最後一個獨奏節目,又是三弦這種相對而言受眾比較多的樂器,《空山》也是很不錯的作品,照說該多表達兩句。

可何沛媛很簡單:上半場前面,我們的琵琶王蕊說到臨風唱晚秋,我和她呼應,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很多時候,我們渴望一份踏實的寧靜淡薄,一首《空山》獻給大家。

楊景行激動了:「這首詩我讀過,還背過……」

何沛媛說了:「只有這水平,不好意思。」

楊景行想起來了:「哦,還有明月照松間,泉水石上流。」

何沛媛冷笑,其他人嘲笑,楊景行求助齊清諾:「不是嗎?」

齊清諾點頭:「差不多,媛媛在山頭,你在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