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四章 也難(1 / 2)

全音階狂潮 靈宇 4253 字 2021-0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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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沛媛的手機響起時她的小嘴正處於空置狀態,是她建議收到未婚夫關心短信的王蕊回電話。王蕊電話一打就跟那頭溫柔試探起了假期旅游的可能性,這是三個伙伴一起慫恿的,一年下來買房裝修挺辛苦的應該放松放松,也作為蜜月旅游的演練嘛。

閑不住呀,何沛媛趕抓緊聽自己的:「到了?聽到鑰匙了……七號線……在跟老畢說呢……恨不得明天就走……還沒定……嗯,重點……等不及了……」

王蕊其實沒放松警惕呢:「說什么?」

何沛媛的表情完全出賣了自己:「沒,說你純真……」

堵著氣都掛了電話一決高下,不過難分勝負還是先說正經的吧,既然畢海洋答應得那么爽快就抓緊籌劃呀。已經兩年沒正經旅游的王蕊也想瀟灑走一回,可錢包不允許,倆人加一起不到八萬塊的年終獎還不夠添置新家欠缺的必備硬件,也實在不好意思再向父母伸手了。說起這些王蕊還抱怨未婚夫的原則或者自尊心,大男人就該臉皮厚一點,成大事不拘小節嘛。

何沛媛嚴肅教訓朋友急什么呢?艱苦奮斗來之不易的會更讓人珍惜,於菲菲的夢想只是擁有一套迷你兩居室,你大三房都五臟俱全了。

王蕊嘆著氣苦口婆心告誡:「女人都一樣,社會是這樣。」

何沛媛明顯不敢苟同,又好笑:「真以為自己是女人了。」

「平凡的女人。」王蕊嘻嘻又無奈:「誰沒幻想過當一個不食人間煙火脫離低級趣味的仙子,像微博上的翩翩那樣,可你逃不過現實。」

何沛媛似乎有感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也難。」

「不能老做夢,早點面對現實更面對自我。」王蕊簡直控訴:「不然阿怪?照老思想他最該清心寡欲超凡脫俗,走到哪都要超然物外的樣子,可你看他有一點包袱沒?」

何沛媛真是羞愧,都不知道怎么討論了:「……不是誰最該誰就不該,個人想法,跟其他的沒必然聯系。」

司機說話了:「難道我不是超凡脫俗的樣子嗎?」

「你?」何沛媛一時間難找到個夠力度的詞,先將就一下:「俗不可耐。」

王蕊嘿嘿解釋:「不是說你俗,就是你都把自己當普通人,我們就別自命清高了,真實一點。」

「是普通人!」何沛媛強烈肯定:「普通人也可以有不同的價值觀呀。」

王蕊很不屑:「都說得好聽,最後還不是都選美女!」

楊景行撕破臉了:「你叫老畢別選美女呀。他不光選美女,還要溫柔體貼勤儉持家的,典型老封建老古板。」

何沛媛咦嘻嘻著輕嘆羨慕:「老畢命好呀。」

王蕊很維護:「沒他命好……阿怪你要好好感謝媛媛,這么多年潔身自好守身如玉都便宜你了!」

楊景行不要臉:「豈止,我連管投胎的神仙都感謝。」

何沛媛則嚴正聲明:「潔身自好是珍惜自己不是別人,你當時就想到為老畢了呀?」

王蕊嘿:「你們更有戲劇性啊。」

「什么戲劇性?」何沛媛很是抱怨:「以後在一起的時候再別講這些了……特別明天,提都別提!」

「我又不傻……」王蕊還是有點理虧的樣子,但也不是輕易甘拜下風的性格:「我們自己有什么不能說的?都是經受住了考驗的同志。」

何沛媛好像也講不出個所以然:「……沒必要。」

對手在氣勢上已經落下風,王蕊的訓導派頭就變得更足:「你說,我們以前有什么事是不能聊的?就像我和老畢吵架,他雖然死不認錯但是有一點好,有時候我不想越吵越凶就不說了不想說了,但他就必須講清楚,不解決就是個疙瘩,是對感情不負責,這點說得對呀!」

何沛媛想不通:「他不認錯怎么說清楚?」

「各退一步,退一步海闊天空!」王蕊是專家氣場:「不然一直慪氣?本來吵架就傷心傷神,學有些人三個月不講話?我媽市場隔壁有兩口子就是,不過不講話又好默契做生意,但是沒必要嘛,氣的是自己和自己老公老婆,真沒感情了離婚呀,傻不傻。」

何沛媛很有生活見聞:「離婚,你說得容易。」

「不是……」王蕊好像都忘記自己要說什么了:「我意思是想開一點,已經這樣了就坦然點……」

「怎么坦然?」何沛媛有點氣:「先前我沒說什么吧?」

「沒聽明白我意思。」王蕊有點焦慮:「你自己說,跟阿怪在一起後你是不是變了很多?」

何沛媛驚訝委屈:「哪有?哪里變了?」

王蕊保守些:「也不是很多,但是……」

何沛媛質問:「你自己沒變?」

王蕊理直氣壯:「我真沒變!你不覺得你現在對老大冷淡了?不光對她……」

「我……」何沛媛瞠目結舌似乎出離憤怒:「我還要怎么樣?」

王蕊懇切:「像以前一樣呀,阿怪平時又不在好久不露一面,事情到今天大家都接受了……」

「她對我跟以前一樣嗎?」何沛媛真生氣的樣子,恨不得背對朋友:「我自己沒感覺嗎?還摟摟抱抱卿卿我我?虛不虛偽惡不惡心?再說我也沒怎么樣吧!?」

情況不妙,王蕊氣勢全無:「算了不說了,我何苦……」

「不行。」楊景行今天可算學到一手:「你們把話講清楚,不然是個疙瘩,是對友情不負責。」

王蕊張開嘴准備笑呢,何沛媛可不給那面子:「是,我不負責,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對!」

楊景行害怕了:「不是……我們先聽蕊蕊說完好不好?」

瞟一眼標桿正襟危坐的怨怒樣子,王蕊的干笑都不完整了:「我沒別的意思……不知道說什么了,當我沒說過,本來開開心心的。」

楊景行還敢嘿:「你就把媛媛當老畢,說清楚。」

何沛媛自己主動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是好心。」

王蕊松口氣:「就是,別背心理包袱……」

「說得輕松。」何沛媛不再激動,但還是埋怨:「換你你能做到?」

王蕊好大口氣:「能!」

何沛媛逼問:「老畢前任?你能?」

王蕊明顯氣短了:「不是,不一樣,我跟他前任沒關系,就看過一次照片……」

「就當是齊清諾!」何沛媛很有學術精神:「好朋友,最大度,特別祝福你們,所有人都說她好,的確就是好……你做不做得到?」

真前任都不敢出聲呢,王蕊也服軟了:「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我們大家,其實可以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何沛媛都苦口婆心了:「你以為我沒想過?我比誰都想得多。」

王蕊點點頭,很相信地溫柔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不然不會跟你講這些話。」

司機還沒咋見識過女生間的特別肉麻,油門剎車都溫柔得不搶時間了。

安靜了得有十來秒後,何沛媛看王蕊,聲音也挺溫柔:「我內心底一直把齊清諾當好朋友,到現在也是,不管你信不信……如果再發生翩翩那樣事情,我願意替她擋一刀,真的,知道對不起她……但是有些事就是做不到,不是沒試過。」

王蕊觀察著,似乎理解地輕輕點頭:「你始終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朋友……」

又一次安靜,司機忍不住了:「向老畢致敬!」

王蕊哈:「少來……」

「擁抱一個。」楊景行督促:「別光說不練。」

「別說話。」何沛媛從沉痛中振作:「都你害的,恨死你!」

王蕊哈哈:「就是,才俊禍水知不知道是說誰的?」

何沛媛恢復了幾分八卦風采:「誰說的?」

王蕊嘿:「開玩笑。」

何沛媛不抱希望給地抱怨:「你別什么都跟老畢說,見面尷尬。」

「沒有。」王蕊略有保障的樣子:「有些事都懶得講了,他又怪我狗拿耗子。」

何沛媛有點健忘地提醒司機:「哎你剛說老畢喜歡什么樣的?快加兩條。」

王蕊先下手為強:「媛媛才是真正好女人,阿怪眼光就是最佳證明。」

「他就是以前眼光太高吃了虧才長一智。」何沛媛似乎完全恢復:「找找自信。」

楊景行連忙:「蕊蕊知不知道我自信被打擊得最狠是什么時候?」

本來氣勢洶洶要跟標桿理論的王蕊立刻全身活泛興奮起來:「說,說!」

「敢。」何沛媛輕蔑警告,自己掌握話題:「問你個事……你跟老齊說過什么沒?」

「說也說過。」王蕊坦誠點

頭:「不過沒說什么,哎她境界也跟我們不一樣!」很像諷刺語氣。

何沛媛願聞其詳:「怎么?」

王蕊親密湊近談話對象把聲音聲壓到不想讓司機聽見的程度:「幾次想聊一聊談談心,總想她多少都有點尷尬什么的吧,我自己那段時間磨合期裝修又累心態也不好……哎呀,她是進步女青年!」

「反正……」何沛媛有點同仇敵愾:「你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說得對。」王蕊很贊同:「我跟她說標桿肯定也很矛盾也不想——為什么?沒必要呀!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呀,光明正大!」

何沛媛的神色略顯慍怒。

「哦!」王蕊想起更過分的:「還怪我們,說我們影響你們了!是我們太保守三零六太封建,害標桿不能放開享受愛情。」

「享受個頭!」何沛媛真是氣不過:「胡說八道。」

王蕊更控訴:「從頭到尾自始至終三零六有一個人說過一個不字沒?不是怕她心里不舒服早就敲鑼打鼓送入洞房了,萬一讓別人搶了以後就看別人臉色,試試看!遇到個厲害的還不抓死在手里?阿怪自己又沒用。」

何沛媛才不在意自己那點小功勞:「你還不能表現出來什么,不然就是讓她覺得有愧於你。」

楊景行斗膽試探:「你們吶……」

這興頭上,王蕊哪還在乎什么怪顧問:「什么?什么有愧?」

「跟你說的一個意思。」何沛媛更生氣:「不說了,不能講他諾諾的長短!」

王蕊無愧聲明:「說她好呀,怎么了?」

「不是。」楊景行吧唧嘴:「送入洞房的事怎么說?」

王蕊呀哈:「阿怪好那個……」

「你想得美!」何沛媛怒發沖冠,再對朋友平心靜氣:「反正已經這樣了,別人愛說什么就說吧。」

「沒有。」王蕊安撫:「阿怪單了那么久,又不是你插足。你本來就不招人恨,還越來越低調了,不秀恩愛不顯擺,一條項鏈都收收藏藏。」

何沛媛訴苦:「根本沒恩愛秀沒東西顯擺……」

「少來!」王蕊這猛一甩頭簡直深惡痛絕,卻又著急回去繼續八卦:「如果是八萬八,我的天……」

何沛媛都不忍心:「選個稍微好點的好不好?」

「不敢想象!」王蕊好像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八萬八,說過吧?」一位楊景行沒見的小提琴師姐,花八萬八買了一把琴弓後終於領悟頓音技巧的經歷被她自己在浦音廣播成傳奇,而在別人口中的傳奇就更多,比如畢業後帶男朋友回校參觀並跟師弟妹聯絡感情。

楊主任好像已經聽不到坊間傳聞:「誰呀?介紹下。」

「聽他的!」何沛媛揭露:「講過無數次。」

王蕊也還沒老:「就是,以前聚餐聚會……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誰知道。」何沛媛關心的是:「浦音真的該好好管管,讓有些人混進來就是破壞風氣。」

「個別。」王蕊倒是看得開:「每個地方都有,沒辦法……如果是阿怪的表弟表妹,求到他了,怎么辦?」

何沛媛很大方:「他自己不要名譽不要理想我無所謂!」

王蕊自我感覺似乎還不錯:「如果我,找你幫個忙,是不是也不幫?」

何沛媛也沒:「看什么事,能幫肯定沒二話,如果是真朋友就不會拿他的名譽不當回事。他犧牲了名聲讓你拿一張沒有意義的畢業證,劃算嗎?」

王蕊嘖嘖:「行,行,明白了……」

何沛媛又堆上笑臉:「不過你跟老畢的肯定不一樣,想學琴,從小親自指導親自培養,不玩那些沒用的。」

新房都准備好的王蕊早不矜持了:「好,你說的!阿怪?」

司機挺直爽:「媛媛說了算。」

「算個頭……」何沛媛呵斥了司機再安撫好朋友:「以你們的關系這算什么,起碼的。」

王蕊好像已經進入自己的暢想中:「啊呀,那真的要叫他怪叔叔了!?」

何沛媛嘻嘻試探:「你們商量過沒?下一代……」

王蕊沒啥不好意思的:「買房的時候主要就考慮學校,幼兒園小學都近。不過幼兒園一學期四五萬,真怕送不起……」

「怎么可能?」何沛媛熱心計算:「他爸媽工資,你家先不說……」

管家婆還真得仔細點,畢海洋每月實發工資不到七千,上繳五千後自己就成了貧農,雖然畢海洋自己是反消費主義的,可王蕊有時候也於心不忍,但也沒辦法,每到二十五號還貸卡號里必須有八千塊,工資真沒得存。王蕊也動過帶學生的念頭,畢海洋又不同意……

何沛媛有點擔心:「那如果我們忙起來,讓他照顧家里,變成你主外他主內,會不會不高興?」

王蕊說明未婚夫對自己工作還是很支持的,不同意她帶家教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應該專注本職工作:「……他就覺得錢夠用就行了,還叫我勸勸我爸媽別那么辛苦。」

「其實也有道理。」何沛媛還不太了解:「他平時有什么愛好,夢想?」

王蕊好笑:「他自己說的,以前就修身,現在加一個齊家,治國平天下與他無關!」